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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孓無我 -【異世贅婿】 《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30 AM     標題: 孓無我 -【異世贅婿】 《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4-1 08:00 PM 編輯

【小說書名】:異世贅婿
【小說作者】:孓無我
【內容簡介】:
三百年前,滁州聶龍空拳破蒼穹,掌斷九江,縱橫宇內。

曾經,聶家是神話,神話跌落神壇依舊是引領一方豪傑的旗幟,奈何今朝,聶家唯一子嗣,肩負著複興重任走出山的聶空,一身儒氣空有滿腔豪氣,式微之聶家廢柴之空哥,大紅喜袍披身贅入澹台,寄人籬下只圖一絲修氣的奇蹟。

走下山時,聶空一把火燒了聶家早已斑駁破舊的老宅,火光與無數質疑不孝敗家子的聲音彙聚一處 「我會回來。」。懷中一方印,身後一啞奴,背負著廢柴的名聲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話題——那個廢物入贅澹台家了,可惜了澹台家大小姐。

贅婿怎麼了?贅婿一樣可以成功。

背負復興家族榮耀的廢柴聶空,為了搏取那一點點修『氣』的可能性,入贅澹台家。

修功法,習武技,走上一條從不敢想的路,咬著牙堅持著不回頭,只為了能夠有朝一日『昂著頭』走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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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31 A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3-31 04:14 PM 編輯

第一章 不回頭

滁州,南郡城,清淨山,偏坡山坳.

古舊斑駁的一片宅子,周邊區域年久失修坍塌破損,主人家不加修葺,久而久之荒廢掉,與荒蕪的清淨山搭配,顯得這座宅子陰冷森嚴讓人生懼不敢靠近.

一駝背干瘦老者手持掃帚,一絲不苟的清理著尚能居住的幾間院子,葉落枯黃牆角斑駁.整個破落的大宅中唯一入得眼的即是那干涸宅內湖旁的精致涼亭,斑駁掉色之處稍見修葺補色處.

廳中石椅上端坐一年輕男子,借著黃昏余暉光亮,專心讀著厚厚的書冊,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儒者之氣,明亮的雙眸透射出睿智的光芒,搭配挺拔的身軀,盡管長相並不十分出眾,勝在乾淨純淨的儒者氣息,讓人一見心生親近之感,若不是身上所穿灰布粗衣減分不少,此子當得起儒雅俊朗的稱贊.

駝背老者時不時會抬起頭,看著落日余暉下的少爺,充盈欣慰之余,還潛藏著濃濃的不甘,緒所至,掃帚在地面上拖拉的痕跡明顯重了一些.

一陣破空之聲,紫色裙擺與夕陽輝映,曼妙的身影從牆頭翻過,輕盈體態不沾一絲塵埃,如九天仙女,飄然而至,輕落于涼亭之外,手中包裹飄然落在石桌之上,其人,卻未曾再踏近半步.

"東西在包里,明天一早,會有接親隊伍至山腳下."聲音雖清冷卻如圈圈漣漪充斥誘惑,先聲奪人後觀其貌,更會驚為天人,其豔絕倫之美,眉如輕煙,口似櫻桃,細腰款款,淡淡體香隨風而至讓人呼吸急促,似在等待對方的回應,略帶有一點不耐之色,但更多的還是空無一物的洞然.

"我必准時."石椅上男子輕輕抬頭,手中書卷未曾放下,淡然的望著即將在明日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很平靜的給予答複,即沒有一絲一毫的熱,也沒有半分的懈怠不尊重,如遇路人.

"好!"女子性也很是驕傲,見對方反應片刻不留,來路而歸,風破人無蹤.

寥寥幾句對話,淡而無味,彼此間不見絲毫親近.

男子重新低下頭,之前書卷遮擋下的左手數根手指,早已因過度用力的扣壓著石桌面而充血傳來陣陣痛楚,那痛,似不能比心里的疼痛來的更深,調整呼吸,良久之後才重新恢複之前的淡然狀態,繼續將專注力放在書卷之上,曾經陪伴了他十幾載的書籍,今日只剩下最後寥寥數頁未曾讀懂吃透,明日這一切將會離他遠去,或許石桌上那至始至終未曾正眼看過一下的包裹,內裹的物品將會是他下半生為之奮斗的目標.

"啞伯,百無一用是書生,百無一用,百無一用……"男子的喃語聲傳入到駝背老者的耳中,眼眶隨之濕潤,兩行老淚緩緩滴落,他很想自己不是啞巴,然後咆哮的告訴所有人,自家少爺不是廢柴,他很努力也很有天賦,做什麼事都能做得很好,可那詛咒……皆因那傳自上代詛咒,讓少爺從便不能修煉'氣’功,十歲前的懵懂少爺曾經失落懊惱甚至咒罵過,十歲後的青澀成長古書伴身絕望後的平複,而今,澹台家的一顆伏龍丹將早已熄滅的匡複聶家心思重新點燃,代價卻是入贅澹台家,並將老宅所在的清淨山土地作為贅婿'抵押金’同時並入澹台家.

值得嗎?伏龍丹是大陸超級大派騰云閣的寶丹,不確定有多少的成功率,可少爺需要付出的代價卻太大了.

啞伯能夠聽得出少爺話語中的哀鳴和不甘,別還有一定成功率,哪怕只是毫無根據的虛無縹緲,骨子里有著不甘傲氣的少爺也會嘗試,聶家子孫,決不甘願一生敗破.

"啞伯,按我的辦吧?"男子起身,負手而立,極美的宅內湖干涸後只留下淡淡蕭瑟,駝背老者啊呃了幾聲,見少爺沒有反應,垂下頭拖著沉重的腳步,向著內堂走去.

男子仰頭望天,眼神中帶有些微迷茫,喃語道:"聶空啊聶空,聶家的列祖列宗在看著你,那些嘲笑過你的人在看著你……"

同一時間,不同的地點,剛剛碰過面的兩個人,嘴里念叨的東西都差不多,紫裙女子澹台浮雨緩步走在清淨山腳下,望著並不會惹人流連忘返的普通景致,輕輕年喃:"聶空,你不是廢物,可不能修煉'氣’功,與廢柴有何分別.澹台家需要一個捆綁我的工具,而我澹台浮雨,也需要一個靜心修煉的環境,欠你的,日後補償吧."


盈步輕移,澹台浮雨輕輕歎了口氣,幼時的記憶湧上心頭.

同年生人,男孩年頭,女孩年尾,幼時共同成長,初懂事便被聶家的傳深深吸引.

三百年前的聶家,一代天驕聶龍空成就不朽實力,縱橫宇內聖天皇朝帝王尊稱一聲先生,騰云閣這般宇內大鱷也要給予足夠尊重,破碎虛空而去開創一代豪族.

一百年前的聶家,雖不複當年的聶龍空橫空出世的霸氣,也未能將聶家發展成大陸上的頂級豪族.卻有在滁州周邊地界俠名遠播的聶方宇大俠,使得聶家在滁州境內依舊為豪族強盛.

聶空祖父輩聶家僅剩傳承俠名再無超等大俠實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聶家與當時剛剛起步遠不如聶家底蘊深厚的澹台家結下娃娃親,在當時也算是美事一樁.

無奈上蒼似乎將聶家一脈所有的恩澤都給予了聶龍空等祖輩,一輩不如一輩,聶空祖父和父輩的聶家人一生都在為聶家的榮耀奮斗,天賦不夠實力不濟便將俠名傳承,為滁州百姓一次俠義之舉,身陷絕境舉家上下根基盡損高手盡折,族中余下野心者更趁此機會謀財而逃,聶家至此敗落.自古磨難更迭至,在聶空六歲時測驗,聶空無法修煉'氣’功一事傳開,本就瀕臨傾塌的聶家徹底分崩瓦解.

澹台家幾十年來高速發展,雖大家都知初期是靠聶家而起,澹台家也不曾完全剝離事外,至始至終不曾對這樁婚事進行否定,也曾在聶空被查出無法修煉之前幫助維持聶家完整.

澹台浮雨依稀還記得幼時懵懂的那幅畫面,那略顯瘦弱的身影,在唯一僅存的老仆陪伴下,走出澹台家護養返回山中宅院……

從那之後的十幾年,廢柴廢物的稱號開始在南郡城傳開,尚武的大陸盡管輕視文人,但卻不會否定文人的地位,奈何這位廢柴聶家唯一子嗣,三年來的州試都慘遭落榜,更有甚者傳出其能夠過生員的院試還是因為閱卷的學政當年曾經受過聶家恩惠.

在聖天皇朝文人本就是全憑真才實學才能出頭,徇私舞弊只能成為街頭巷尾的笑柄,人之陰暗心對落井下石的打擊曾經高高在上之人尤為踴躍.

澹台浮雨對聶空的印象僅僅停留在幼時,從就表現出十足修煉天賦的她在南郡城人盡皆知,就連滁州州府內也都對其有所耳聞,沉浸在修煉世界中的她十幾年來幾級跳,而今又進入到騰云閣選拔弟子的最後關卡,水漲船高滁州境內外的高門大戶皆有結親意向投來,一些遠比澹台家要強盛的家族更是有青年才俊對其心儀的意向傳來.

傳揚澹台家重承諾的美名,聶家敗落依舊信守當初結親承諾;將澹台浮雨這根可能徹底帶澹台家走向輝煌的稻草緊緊握住,嫁入更高門大戶為人妻,萌陰之雨露可不是澹台家想要的,甯為雞頭不為鳳尾;澹台浮雨本身只想在修煉一途有所成就,如此可免去無謂的騷擾和麻煩.一舉三得下,這讓整個南郡城都為之詫愕的婚事,還有不到十個時辰的時間,就要舉行.

"在家中過著安逸的生活吧,如若將來我遇傾心郎,會放你離開給你一世榮華."走下山的澹台浮雨回頭望了一眼清淨心,她的傲,別人不懂.

而他的傲,也沒人懂.

靠近山澗的石壁前,漆黑的洞口被火光明亮,人工鑿掘開的石室顯得很簡陋,邊緣部分並沒有休整磨平,可如知曉這石室是聶空這給人感覺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耗時月余親手鑿出來,便不會對石室的簡陋有任何詬病.

自從一個月前澹台家傳來成親的消息後,聶空便在駝背啞伯不解的目光下,開始了這一行徑.

祖宗牌位被恭恭敬敬的被放到石室中的石桌上,聶空跪在牌位之前,畢恭畢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啞伯老淚縱橫隨著聶空一同跪下磕頭,嗚嗚的發出一些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聲音,似在對著聶家的列祖列宗尤其是那佇立在最高處嵌有金字聶龍空的牌位訴求著什麼.

多年的相依為命,聶空知曉已經是唯一親人的啞伯心思,三個響頭磕完,抱著那家中據傳承自老祖聶龍空的錦盒,毅然決然的站起身,凝視著祖宗牌位,心中暗念一聲:"我會回來."

"啞伯,走吧,我不信什麼詛咒,我只相信人定勝天,我到現在還記得爺爺和父親死前的畫面,聶家可以因為一個人而崛起,決不可因為某一個人而徹底敗落."之灼灼的聶空數年來第一次道出指向性目的的話語,如被外人聽到先是驚詫緊接著想必就是對其自大的嘲笑,唯有啞伯不會,他知道少爺的造詣,接連考不中只因他不想中,因為他的心,是一顆修煉者的心而非文人之心.

邁出石室,消瘦的身軀推動那石門緩緩關閉,聶空捧著那錦盒,不回頭的向著老宅方向行去,在他的身後,啞伯背著一個包裹,懷里捧著澹台浮雨送來的'聘禮’,出賣尊嚴,榮耀搏一個未來的'聘禮’.

不回頭!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33 A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10:34 AM 編輯

第二章 男兒淚

熊熊火焰沖天而起,清淨山位于南郡城之外,在這個夜晚,南郡城的夜景屬于清淨山,屬于聶家.

無數南郡城居民,眺望清淨山方向,如此凶焰為哪般?

啞伯遠遠的抱著包裹,淚水如流淌的泉溪滾湧而下,生活了六十余年的聶家大宅,存在了三百年的聶家大宅,就此,付之一炬.

他能做什麼?換做旁人,他會拼死老命阻攔,會用生命來捍衛這個家族絕不是沽名釣譽的最後榮耀.可現在,現在用火焰吞噬掉整個聶家大宅的始作俑者,卻是一個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阻擋姿態的人.

滿是破痕老舊的青石路早已不複當年聶家的輝煌,聶空雙膝跪在青石路上,望著身前十幾米處的老宅大火,打開了那錦盒,將其中那用綢布包裹的一方普通印擺在身前,祖上傳下來傳家寶,不知何材質也不知何用處,祖輩相傳,最近幾代更是成為了家族的信物,每每家中有大事發生都會被當做見證.

"今日,不孝子孫聶空欲置之死地而後生!"聶空只了一句話,淚水便如泉湧般不斷的滴落,順著臉頰滴落到地面,其中一部分便滴落到那方看起來並不起眼的一方印上.

男兒淚,英雄淚,不輕彈,不輕落.

背負了十幾年廢柴名聲依舊能夠傲松迎雪的男兒,胸有千萬軍奈無領兵將,無法修煉'氣’功,任何天資在這個世界都是蒼白無力的.十年來,聶空不允許自己流淚,他要讓所有該流出的淚化為奮斗的力量;十年後,他也不會流淚,未來他選擇了一條不歸路.這一刻,親手毀掉了屹立三百年的聶家老宅明志,點點滴滴的記憶湧上心頭,這一刻的懦弱,聶空釋放著過去和未來積攢的壓力,沒有聶家人的聶家老宅,與其落于人手肆意傾摧,不如在自己手中永久成為記憶.

沒有悲鳴的嘶嚎,也沒有不忿的怒吼,只是凝望著大火吞噬默默流淚,一切,為了即將更多承受贅婿,敗家子,毀掉祖宗根基這樣壓力.盡管從始至終未曾打開包裹去看那伏龍丹一眼,但這代價,聶空早已付出.

熱浪卷滾,煙火刺眼,淚水,聶家兒郎的淚水並沒有順著方印滾落到綢布上,也沒有被熱浪蒸發,而是緩緩的侵入到方印當中,一滴滴一點點,在無人注意的狀態下,漸漸散發出淡淡的熱量和微微光亮,如不是在這特殊的環境下會很明顯.

聶空沒注意,雙膝跪在青石路上,淚水,依舊不斷的滴落,英偉傲然男兒十幾年的隱忍,堅強身心下難得的一次放縱.

方印的堅實,似在被聶空的淚水侵穿,火光的扭曲光線下,不起眼甚至擺攤都不會有太多人購買的方印,印心不知名的圖案既不是人名章也不是圖章,就在這淚水的侵蝕下,開始映襯著扭曲光線變得扭曲模糊,進而融化一部分,沿著青石路,在彼此寸余的距離,搭在聶空的膝蓋上,緊接著整個方印就像是離水魚兒重回江湖海般,嗖的一聲,整個化為虛影沖入到聶空的身體內.

"啊!"聶空暗驚,身子微微動了動,垂下頭略有些不知所措,隨即而來的一股心意相通感覺在體內流轉,就像是兒時祖父懷抱自己面露慈祥的愛撫,父親滿臉胡茬高舉自己幼身體無比疼愛的親昵,母親掀開衣衫用甘甜乳汁哺育自己的恩賜……這感覺,讓孤寂十幾年唯有啞伯相伴的聶空差一點舒服的哼出聲來,很想躺下來很想重新投入這些人的懷抱當中,重新去做個無憂無慮的孩童.

方印上隱現條條符文,與印上不知名圖紋開始融合,聶空看不懂,也沒有時間去細細品味,方印以他無法理解的方式進入體內並在心口附近停了下來,緊接著那融化的液態部分就像是離弦的箭,嗖嗖嗖的開始在聶空身體內順著經脈穴位開始自行沖刺.

陣陣的巨痛與持續的酥癢麻沖襲而至,聶空雙手觸地,垂下頭表滿是猙獰,可在那雙淚眼之中,卻流露出多少年不曾有過的激動之色,疼痛和興奮激動使得身軀微微顫抖,看在旁人眼中卻以為他是悲傷不忿所至,啞伯擦著淚水,緊緊抱住懷中少爺的救命稻草,回過身不忍繼續觀看.



遠處山林之中,淡淡的歎息聲和一句可惜了,成為了南郡城內強者對聶家大宅突來大火的見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聶家在滁州乃是老牌家族,在南郡城更是根基深厚開枝散葉,各大家族或多或少祖輩都曾經受到過聶家的照顧,聶家的敗落他們不伸手幫忙是底線,怎麼也不能看著外力將這個家族摧毀,一見清淨山大火,便迅速趕到現場,見是馬上就要成為南郡城最大笑柄的廢柴聶空自毀根基,除了歎息聲和惋惜之外,真的什麼都不出來.人本私心,曾眼見得聶家敗落多少人都曾經猶豫過最終還是選擇了旁觀,此時此刻更不會在這更艱難的絕境中站出來,看著聶家一脈還有人在,也就算是盡了心了.

一些人走了,也因此錯過了奇跡發生的開端.

淚水止住,汗水滴落,此刻的聶空依舊跪在青石路上,卻早已不再是下決心,告別,明志,而是轉為對那清涼溶液沖擊體內被斷為不適修'氣’之經脈穴竅產生痛苦的忍耐.

痛苦的伊始,聶空便想著仰天怒吼,暫時他不清楚這一切所為何,卻清楚知曉奇跡正在體內誕生著,很有可能即是打破所謂的詛咒——體內經脈穴竅萎縮不能成為'氣’的載體,不能修'氣’的不甘讓他十幾年來除了苦學文之一途外,還以屬于自己的方式在試圖創造奇跡,看似消瘦的身軀內擁有著不俗的力量,每一塊肌肉都達到了近乎完美的境地,對比那些擁有修'氣’天賦的天才們更重修內,他無奈只能選擇另辟蹊徑以圖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否則,文弱書生又怎能鑿壁石室,又怎能將數百斤重的石門推得關閉.曾幾何時,付出就有收獲回報這樣的話在聶空看來並沒有賦予自己,跪在青石路上忍受著溶液對經脈穴竅的沖擊時,他告訴自己:"聶空,收獲回報來了.

他不敢動,生怕一動這可能的奇跡就會從體內溜走,他忍受著,在一種空明的狀態下清楚的感知到體內經脈穴竅的變化,經脈就像是狹窄的溪流被狂猛的江海沖浪沖擊擴寬,一些看起來像是雜質的東西被溶液一並帶走,痛疼癢麻酸楚之余,陣陣通透的感覺傳來,聶空就像是落水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人,一動不敢動,生怕這一切都是在做夢,生怕一點點不心的移動都會打斷這奇妙的時刻.

就這樣,整整一夜.

大火燃燒了一夜,天明的晨露伴隨著飄起的黑煙,整個聶家老宅成為一片廢墟.一件被人咒罵敗家子的事件,可見聶空性格中的剛硬,與其等待著別人來改造或是以各種理由來讓聶家老宅失去原貌,不如就此摧毀,甯為玉碎不為瓦全.

聶空跪了一夜,在疼痛癢麻酸楚之外,肌膚上愈發黏稠刺癢的感覺成為了他需要忍耐的又一生理反應.一個人可能會不怕死,卻並不一定能夠忍受持續性的負面生理反應侵襲,有很長一段時間,聶空都覺得身體不再屬于自己,想要在地上滾一滾來消除那些負面反應,每當他冒出這個念頭並難以維系時,多年來的冷嘲熱諷以及最大的諷刺入贅澹台家之類的念頭便會湧上來,並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覆蓋身體上的負面反應,直至堅持到天明,堅持到那股溶液在完成了身體內部整圈'開疆擴土’後,又來了一圈'巡視領土’,最後化為'千萬軍兵’守衛每一寸疆土,而那些曾經附著于疆土內的'毒瘤’則盡數被清除.

"呼呼呼!"

最累最乏的時候,越是不能松勁的時候,多年來在身體筋骨皮訓練,耗費掉聶空和啞伯所有節衣縮食的結余,在旁人眼中唯有保鏢護院打手才會著重修煉的身體,聶家這廢柴還真的是給大家增加笑料,在這樣的內外環境下,聶空堅持了下來,這一夜將光芒全部綻放,愣是忍著多種負面生理扛了下來,他的想法是害怕這突如其來的奇跡消失,卻不知此舉正合了那方印溶液的特點,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次下來效果最佳.

在最累的時刻,身體精神處于雙重壓力下,堅持多一秒鍾,便多一分好處,會讓身體在這種狀態下更適應一分,在一次次的沖擊中一次次的適應這種狀態,日積月累厚積薄發,當你完全適應這種狀態時,進步的程度可想而知.

"啊,啊,呃,呃!!!"啞伯緊緊抱著澹台浮雨送來的包裹,指著東方緩緩升起的朝陽,示意聶空時間不早了,過一會兒結親的隊伍就會到達山腳下.

"我知道了."聶空臉色蒼白,汗珠從嘀嗒轉為流淌,身子晃了晃,沖著啞伯笑了笑.

"呃,餓……"啞伯看到聶空的臉色,焦急的比手畫腳拉著他衣做詢問狀.

"我沒事,啞伯,我去河里洗個澡."聶空扭了扭身子,油膩膩的很不舒服.

清澈略有些涼的河水在短短時間內油乎乎的汙垢順著飄下……

河水中聶空裸露著上身,那精碩的身材完全不似長衫著身時的消瘦,一塊塊棱角分明的肌肉透著淡淡古銅色光芒……

啞伯一只胳膊夾著包裹,一只手拿著幾個饅頭,緩步走來,滿面蕭瑟……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48 A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10:49 AM 編輯

第三章 城中稱霸,州內為尊

秋老虎,回籠熱.

非節非集,但這一日的南郡城卻異常的熱鬧.尚武成風國泰民安的生活狀態,使得任何能夠讓生活變得有趣的事件都倍受歡迎,作為南郡城內豪族大戶的澹台家,為南郡城如今的驕傲澹台家大姐澹台浮雨辦喜事,自然是人潮洶湧熱鬧非凡,街巷之上的坊鄰早飯過後,盡管天氣有些熱,可還是沖入一片鑼鼓嗩吶喜慶聲音中,去觀看這南郡城難得一見的大熱鬧——天才與廢柴的結合,難得一見的廢柴入贅天才少女家族.

澹台浮雨很有進入大陸超頂級門派騰云閣內門的消息在幾個月前傳出後,其在南郡城乃至滁州的正可謂是聲名鵲起扶搖直上達到巔峰頂點;聶家空有三百年傳承卻日落西山再無任何輝煌,廢柴聶空又轉而入贅澹台家,一時之間聶家的落差讓廢柴名頭後又加上了敗家子的稱呼,雙方巨大的落差讓這樁男贅女的婚事早就成為了街頭巷尾的熱議話題,終于到了正日子,看熱鬧的人幾乎從澹台家排到南郡城外,更有一些好事者干脆就跑到清淨山來從頭至尾的欣賞大戲.

一身大喜袍,聶空目不斜視昂首闊步的從山上走下來,在嗡嗡的議論聲和滿是嘲意的注視下,左手攥著一團錦綢,緩緩用力,在那里,有著他出賣尊嚴榮耀換得的伏龍丹.

丹藥只是物,只是表面上的原因,為了成功而下的決心,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才是聶空此時能夠坦然迎接任何非議指責的源動力,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又如何?給我一個機會,我必讓這一切為我反轉.

喜慶的聲音顯得格外空洞,與這一切格格不入,指指點點滿是非議.

聶空空洞的望著面前的一切,望著那匹高有大馬,望著來自澹台家仆從的嘲諷笑容,靜靜的完成一切動作,停下腳步,上馬,在喜慶的鑼鼓聲中高坐馬身之上,迎接本該是祝福此刻變質的譏諷.

廢柴,敗家子,無能……

澹台家的排場很大,拿出了他們所能拿出的最大排場,端武王府也送來了賀禮,滁州州府衙門派來管事,南郡城城主將會在婚宴上出席,滁州境內的諸多豪族也都派來代表,南郡城周遭的豪族則是家族中的掌權者到來,給足了澹台家面子,從這女兒家的娶親婚宴等級,也將此時澹台家在滁州的地位提升了一個檔次,而這提升的資本就是澹台浮雨在騰云閣每三年一度的選拔弟子當中進入到最後一個環節,進入內門的最後環節.

繁文縟節過後,澹台浮雨一身勁裝與賓客打招呼,拉著從一同修煉的師兄弟好姐妹到內院來飲酒歡聚,而聶空,則如媳婦兒般,坐在新房當中,滿目的大絢麗與他格格不入,桌上的糕點和喜酒反倒更加吸引幾個饅頭無法果腹的他,聽著外面那些天之驕子的高談闊論,沒有對澹台浮雨的祝福祝賀,全部都是非議,全部都是不解,一句句對澹台浮雨的關心停在聶空的耳中就成了刺骨的傷痛.

"雨姐姐,劉師兄這段時間可是天天借酒消愁,論家世論人品論相貌論才能,劉師兄都勝過屋內那不能修煉的廢人千萬倍,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浮雨,我知道你是為了家族,可隨便跟哪一個聯姻,也要比現在這樣好吧?你的心氣,有這樣一個夫君,你……哎……"

"雨妹,你糊塗啊,只要你進了內門,就沒人能要求你做什麼,到時想要安心修煉還是給予家族幫助,豈不是都輕而易舉,又何苦如此呢?"

聶空坐在桌旁,屋外的聲音沒有半分掩飾,輕松傳入他的耳中,他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感受放在心上,抓著桌上精美的糕點,和著美酒一塊塊的咽入腹中,昨夜的疲乏隨著飽食開始侵襲大腦,聶空抿了抿嘴,將伏龍丹放入懷中,將身上那件大喜袍脫了下來,並沒有去躺曾經屬于澹台浮雨的床榻,正如外面那天之驕子的女孩一樣,這屋內的一切,必將不屬于自己.

將床上的大喜褥抽了一套鋪在床側的地面上,和衣而眠,在那隱隱傳來的清晰聲音中,漸漸入睡,既來之則安之,在決定入贅澹台家時,他便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備,身體內的方印與昨夜讓他洗髓淬體的溶液並不能滿足他早已空洞的失落,從沒有真正成功過,意外因素並不能動搖他設定好的線路,正如他數次州試皆不中一樣,廢到底了,再有任何舉動,也不會被非議了.




沒有人注意到這本該是今日主角的存在,直到明月當空酒宴散去,澹台浮雨才在丫鬟的攙扶下回到房間.

"姐,我去……"貼身丫鬟桃兒鳳兒都是人精,姐的閨房,現下並沒有打算接納一個男人的存在.

"算了,耽誤了一天修煉,晚上補回來吧,明日一早將廂房收拾好,桃兒鳳兒,以後記得,不管怎麼,他也是你們名義上的主子,院子外的管不到,在這個院子里,他該得到一定的尊重."看到聶空很知趣的在地上睡著,澹台浮雨擺了擺手阻止丫鬟們的行徑,並提醒了幾句,甭管現在他什麼樣,幼時記憶中總有幾幅畫面是存在的.

"知道了姐."兩個丫鬟是這邊耳朵進那邊耳朵出,早已將聶空當作蛀蟲的她們,很難接受從便崇拜的對象與這樣的男人結為連理,哪怕是有名無實也不行.

看到兩個丫鬟的模樣,澹台浮雨就知道她們根本沒聽進去,輕輕歎了口氣,身子一縱,躍于房頂之上盤膝而坐,夜露涼風透骨卻不能讓只著單衣的她感到一絲涼意,淡淡的氣流在其身體周遭流轉,流暢凝實,分明已經到了修'氣’最重要的第一步關卡,從武生氣成境界向武師初入境界沖擊的階段.

桃兒和鳳兒站在廊簷之下,望著姐出塵的模樣,滿是羨慕和崇拜,在南郡城,能夠修煉到武生氣成境界的寥寥無幾,武師初入即能在南郡城立足雄霸一方.關鍵的是澹台浮雨的年紀,一般修煉者二十歲能夠感應到'氣’的存在,並能夠成功讓'氣’在體內運轉的,都堪稱英才.澹台浮雨則是從氣感,氣運,氣聚,氣離輕松踏過,並在氣成境界大圓滿,只差一步,即可踏入武師境界.

單就這些還不足以讓澹台浮雨成為滁州境內的大人,概因在參加騰云閣的內門入門考核時,騰云閣某位強者曾經開口道:"此女如遇名師指點,十年內必踏入武宗境界."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50 AM

第四章 澹台勢起,伏龍丹入

誰也不曾想到,在澹台家大喜事的第二天,接踵而來的另一大喜事,徹底將前日讓人暗中笑話的喜事光芒掩蓋,也將澹台家推上了家族巔峰.

朝露炙晨,當第一縷的陽光照射入南郡城澹台家大宅時,一聲嬌吒,喚醒了還在沉睡的人,就見掠光浮影裙擺飛舞,澹台浮雨縱躍于屋頂之上,氣流湧動劍掃破空,呼呼掛風帶起陣陣狂風亂湧,劍芒與陽光輝映流光溢彩.

"喝!"

一聲嬌喝,澹台浮雨凌空而起,腳下無一物卻憑空而立數息身才落下,所有觀看到這一切的澹台家人立時面現狂喜之色,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唯有對'氣’功修煉到一定境界,駕馭離體之氣與自然進行對抗的修煉者,才能如此,而這一標尺,也是武生和武師的分割線.

"大姐晉升了!"

"大姐是武師了!"

"快,大家快來看啊,大姐晉級成功了."

奔走相告的狂喜緒很快在整個澹台家蔓延,所有人都是真心的高興興奮,在這個家族決定招的贅婿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將內部矛盾完全解決.試想一個在一城一地勉強夠得上頂級的家族,會去與一個能夠帶領家族在州府乃至更廣闊天地縱橫的大才者爭奪家族內那點權勢嗎?暫且不提有沒有那個能力,待得他日家族勢大,今時奪得還不一定奪得到的那點權勢不過是九牛一毛.

可以,澹台家已經具備了一個開創時代家族的基本特質,上下一心,縱有些有心思之人也無傷大雅;趕上一個能夠成事的時代和機遇;擁有一個旗幟性的標杆人物.這其中最重要的又要屬標杆旗幟人物,澹台浮雨新婚燕爾一夜雙喜臨門,突破武生氣成境界,一步跨入武師行列,在南郡城這方圓幾百公里內,儼然是一方霸主級別的強者,澹台家也成為了除去南郡城城主府和城南歸家外,這方圓幾百公里內第三個擁有兩名武師級別強者的家族.

舉府歡慶,距離澹台浮雨可以最近距離的聶空,又豈能不知道這樣一個對他來不知是好還是不好的消息,穿著那套嶄新的儒裝,推開門後靜悄悄的站立一旁,感受著整個澹台家的喜悅,看著那嬌豔的臉頰充斥的興奮之色,靜靜的走到院子角落打開門放塵的廂房,細致的觀察力讓他並不需要傳身教既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一個注定會被遺忘,偶爾被想起除了嗤之以鼻之外再無第二個反應的人.

雙喜臨門,澹台家借著昨日的喜慶今日更是大辦特辦,那些送過賀禮的家族和個人今日又挑選更好賀禮上門,在關鍵時刻晉級武師,沒有人再懷疑一段時間後騰云閣的選拔,澹台浮雨會落選,提前巴結未來強大的存在,賀禮的等級連續攀升了數個檔次.

聶空沒有出門,整個澹台家也選擇性的將他遺忘,澹台浮雨的師兄弟姐妹本就沒有離開,又聚來慶賀,真誠的慶賀.聶空在房間中默默的按照往日習慣進行著身體基礎訓練,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如大家所的沒用,只是感覺身體強壯了不少也做習慣了,完全就是身體自然反應.他也不知道那在聶家數百年的方印因何會突然之間那般變化,想不通也沒處求解,只知道自己似乎有了一些特殊的變化.

快到中午的時候丫鬟桃兒從門前經過,聶空攔住了她.

"有事嗎?"桃兒的態度不冷不熱.

"我該有每天送飯到這里的權利,每日三餐送到門前即可.另外也希望能夠讓啞伯到這里打掃院子,老人家年歲大了."聶空可不會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每做一件事都會想好一切可能發生的後果,入贅澹台家,該如何自處早有打算,不卑不亢不吭不響不多不多事不卑躬不屈膝.

桃兒頓了下,剛想開口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聶空搶先道:"如果你不想讓你們大姐感覺麻煩的話,最好這樣做,我無足輕重卻有著澹台家大姐夫婿的身份,你們或許可以不在意,但我想你們也不想讓外人看笑話."

"你……"桃兒抿了下嘴,硬生生的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對于桃兒沒有表現出來的尊崇,聶空絲毫不在意,任何依靠外力所獲得的榮耀尊崇,都不是他想要的.




啞伯來了,沖著聶空安心傻傻的笑著,守護少爺不管在任何地方,他的人生他的幸福.

適中的三菜一湯,足夠量的米飯,在那間不太被人注意的角落廂房,主仆二人,吃的很香,卻沒有笑顏.因為這飯,是澹台家的飯,澹台家賞下來的飯.

澹台家歡聲笑語喜慶祝賀,廂房內,聶空將那枚伏龍丹拿了出來,在放置丹藥的包裹底層,拿出了一本冊子,澹台家的'氣’功功法——胎息訣.

"呼!"

聶空深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前塵往事浮上心頭,一個個硬楞的決定此刻依舊匪夷所思,贅婿,多麼可笑,多麼可笑!!

咬著牙,青筋暴跳,肌肉膨脹,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出來的一面,甚至壓制著不曾在自己面前暴露的一面,那份儒雅下的猙獰,那份淡定下的張狂,眼珠內滲出絲絲血絲,瞳孔放大了足有一倍.

所有的驕傲,在伏龍丹握在手上那一刻,全部爆發出來,蓋住忍耐的那條線,馬上就要被掀翻.

不成功,如何面對決心下的一切一切,聶空咬了咬牙,早已迫不及待,將伏龍丹置于口中,等待那只有絲,毫的機會到來,他告訴自己,一旦來了,必須抓住,因為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不容有失.

片刻之後,聶空瞪圓眼珠,眸內盡是疑惑,驚詫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如何也沒有想到,熟悉的感覺竟在兩天內重複出現.只是一為浪濤洶湧的汪洋大海,一為溪潺潺的谷中彎流,同種物質下的不同種形態.十幾個時辰之前,跪在燃盡的老宅前,那難以承受的感覺又如針刺般出現.

丹藥化為溶液在體內流轉,聶空清楚看到一絲如細線般存在的能量,正在按照之前方印溶液流轉的線路前行,就像是一匹毛驢撒開腿在聖天皇朝皇城外的官道奔馳般,真實存在卻又沒有存在感,搔癢般無關痛癢.

聶空想要怒吼,伏龍丹服入後的狀態讓他驚喜若狂,曾經的猜測得到了證實,祖傳方印的詭異入體真的將自己體質改變,那就意味著……

還沒等聶空多想,在身體經脈穴竅一個循環到達心髒部位的伏龍丹溶液已經微乎其微,只余一線一絲,可就是這一線一絲,在觸碰到隱于體內的方印時,如鑰匙入門楣開啟,一股讓聶空覺得後背發涼的恐怖氣息,突然從方印中湧了出來,伴隨著一聲凶狠聽來讓人心悸的吼叫,一道淡淡的虛影從方印中沖出,透過聶空身體而出……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52 AM

第五章 來了,命運的逆襲

"桀桀桀桀……"生澀刺耳的笑聲饒耳而來,一團灰霧蕩游在聶空身旁,隨著笑聲在霧中猛的沖浮出一張鮮血淋漓的臉頰和半個在霧中延伸出來的頭顱.

"哇!"血盆大口張開直襲聶空而來,七竅流血狀似惡鬼,似要狠狠的咬上聶空一口.

聶空一動未動,略現一點驚容也是對陌生事物的未知彷徨,心弦不曾動搖一下,就在那張開的血盆大口馬上就要觸及他的臉頰時,聶空突的開口:"沒有味道的."

罷,拳頭在胸口敲了一下,伴隨著自身的疼痛,那灰霧中浮現的滿是鮮血臉頰,驟現驚容,驚叫一聲,倒退出很遠,滿是複雜的望著聶空.

片刻對峙,灰霧淡淡散去,就見散開的灰霧內點點金光透出,逐漸形成一個個的文字浮于空中.霧中,隱有淡淡哼聲也隨之散去.

"內外純質,以點破面."先是八個浮于最上的八個字,字體不工整多現個人風格,不似接下來密集生澀的詞句,字跡如刻印之整.

《荒獸功》,很普通的名字,不占得一個'荒’字大氣,給人感覺街邊貨色,卻在開篇之初,便從字里行間透出天地變色之氣:"吞噬天下,滅摧宇內,毀域彈指間……"

凡是熱血青年,定然被這功法的傲氣所吸引,熱血沸騰想要成就不朽霸業大殺四方,比別人更期待熱血的聶空也不乏此種緒,只是多年來的修身養性讓他比同齡人在面對誘惑的時候,多了幾分不龜縮的謹慎和細致觀察力.

將這些文字牢牢的記在腦中之後,灰霧開始徹底淡去,未曾對修'氣’功法有過研究的聶空盡管心急如焚,卻只得等待熱豆腐涼下來,抿著嘴,心跳速度照比往日快了一些,拿出那本《胎息訣》,一邊讀著一邊與腦海中《荒獸功》的口訣對應,找尋著他所猜想的某種契合,很快,他將《胎息訣》合上放入懷中,站起身向外走去,閉門造車的愚蠢被寥寥無幾的絕世天才掩蓋,聶空清楚知道自己不是絕世天才,也絕不是那些以為拿著秘籍就能夠融會貫通的人.

至于方印所帶來的種種詭異超常規事件他已經習以為常,那方印此刻就在胸口,為敵生命就在旦夕間,只能放寬心將為友心思常駐心間.

宅院之內人人笑顏,澹台家大姐晉升武師,從上至下皆為此感到驕傲和自豪,就連上菜的仆從走路都昂首挺胸.聶空不是媳婦,自不需在進入澹台家時遮蓋綢,昨日成婚上下仆從奴婢都見過他,今日出現在宅中路遇不少人都顯得手足無措,都知道這新姑爺乃是入贅身份又是修煉廢柴,不知該尊崇還是該視而不見.

聶空腳步很急,姣好的頭腦和強大的觀察力,搭配幼時一些模糊的記憶,穿行在澹台家阻礙並不大,很快就從側門出得宅院,邁出宅院的那一刻,聶空長出了一口氣,回頭深深望了一眼門房,對方眼中的東西,他懂.

"不會太久了,這一次,真的不會太久了."

騰云閣,武道學院皆為大陸級別的超強門派,其中武道學院更是遍布宇內的超級存在,聖天皇朝內至郡城一級皆有其分院武堂,面向全天下想要修'氣’的普通人開放,可謂天下修煉者,八成出自武道學院,近十年來,騰云閣也從州府開始想郡城滲透,入門的門檻一降再降,為了區別曾經經過千辛萬苦進入騰云閣的弟子,內門外門之分由此而來.

位于城東雄踞一方的武道學院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無數南郡城的民眾都渴望著有一天能夠鯉魚躍龍門,武道學院的超低門檻給了這些人希望,百年來的運作讓武道學院在影響力方面開始超越騰云閣,若不是澹台浮雨的表現,南郡城內,幾人識得騰云閣.

站在武道學院門前,聶空頓了頓,邁步向內走去,騰云閣固然是首選,可他不想成為那里的弟子門人,澹台浮雨已然是騰云閣在滁州境內乃至端武王封地的驕傲,走進那里聶空不怕承受更多的非議,只是不想看到澹台浮雨露出那云淡風清無所謂的表,憎惡咒罵遠不如無視更具有殺傷力.

而武道學院,則是給了聶空悲慘童年的地方.在這里,聶空被評定為不可修煉'氣’的普通人;在這里,聶家傳承三百年最後的榮耀徹底泯滅;在這里,聶空成為了笑柄.壓力更大,動力更大.



事隔十年,重新來到這里,物是人非景色易,依舊與記憶相符的只剩下武道學院的白色衫裝和門口屹立的學院訓.

十年,聶空深入簡出,從幼童成長為青年,他不報名很少有人能夠認得出他,更加沒人知道眼前這位清秀長相儒雅氣質的男子就是南郡城有名的廢柴.

武道學院入學門檻低到只需繳納一點點的費用就可以成為旁聽生跟著初級班進行學習,當然也只限于初級班,除非你正式加入武道學院並通過升級考核.可即便如此,也將武道學院推到了超然國度之外的存在,百年前那位開創先河的武道學院院長,從開始被人詬病到了今日成為眾多人和勢力膜拜的存在.

"一兩銀子."

繳納一兩銀子,聶空就成為了武道學院的一員,迫不及待的他快步行進在武道學院內,對任何景致都毫無興趣,按照路引到達最基礎的武道修行班.

單獨的院落,青石鋪滿院子,一個個坐墊有序擺放,院東頭的高台上有導師在朗聲做引導,超過七成的坐墊都坐著人,穿著打扮各異,年齡長相各異,但共同的是每一個人都很認真的聽著台上導師進行講解.出現在這里又年過二十的,基本上都是無妄修煉'氣’功的,多年來仍然不想放棄依舊奮斗的,他們知道每一分錢每一點時間每一次聽教誨的重要性.

聶空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屏氣凝神清心靜氣的望著東高台,專注的開始聽取這里導師對普通人引導武生的講解.

"感應天地,感應天地之間的氣息,心靜,心和,《武論》與多數的基礎功法一樣,是日常大家都能夠接觸得到的'氣’功功法,基礎運行周天最簡易,現在就由我給大家仔細講解一下……"

聶空先是平心靜氣的盤坐半個時辰,待到台上新一輪的導師講解基礎武道——氣感,才睜開眼睛,全神貫注的聽著跟隨著台上導師的引導,十年之後再一次全身心的投入到修'氣’的專注當中.

聶空此時進入到一種空冥狀態,導師的語一字不落清晰的進入到他的腦海,與他腦海中《荒獸功》的口訣開始揮應,接觸,恰合,融入.思維和意識開始按照導師的引導,以《荒獸功》的口訣方式,開始了他人生第一次的幸福之旅.

還記得年幼時的考量,還記得頭幾年的不斷失敗不斷努力,一次次端坐數個時辰什麼都感應不斷,一次次在他人嘲笑聲中黯然離開……

短短數息時間,聶空就感覺身體周遭氣流微微湧動,兩天之內兩次感受過的東西,再一次出現……

方印,如奔濤洶湧.

伏龍丹,如溪潺潺.

當下,如水珠滲入.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53 AM

第六章 強者,寂寞

滲,不斷的滲.

水珠從體外不斷的滲入體內,彙聚.

踏入武生的第一個境界即是感應到天地間的'氣’之存在,是為氣感.

感應到'氣’的存在,進而將'氣’攏入體內為我所用,讓其在體內運轉改變體內固有氣息的運轉方向和速度,滋養身體改變經脈筋骨皮強度,是為氣運.

之後還有氣聚,氣離,氣成三個境界,武生大完滿,澹台浮雨即是在武生氣成境界大完滿一朝頓悟,踏入武師初入境界,多少武者一生被束縛在氣聚境界,分水嶺上下,一生命運亦不同.

聶空盤坐在院中角落,身心皆進入一種極度專注的狀態,雙耳收取來自東台上導師的導引之話語,思維將銘記于腦海中的《荒獸功》口訣引出,在那被方印溶液拓開的寬敞海溝中,彙聚來自身體周遭天地間的'氣’.

武道學院,每時每刻都有導師和學員在感應天地間的'氣’,聶空在角落里的一點氣流湧動並沒有引得他人注意,如若此時有人關注他,定能發現這一位初入到學院的修煉者,在一堂氣感引導課上,竟然直接完成了氣感的全部過程,並一舉踏過了氣感,進入了氣運境界,那些滲入的水珠開始在他的體內沿著方印溶液開辟的道路緩緩而行,並開始不規則的彙聚.

聶空閉著眼睛,感受著體內的變化,感受著那水珠般的'氣’在體內緩慢的運轉,這麼多年人物傳記和一些修煉心得書籍他看得很多,如果單純是理論課程,他完全能夠擔任導師,所缺的只是實際操作下的那點真實經驗.他知道,自己體內的經脈穴竅修煉過程與常人定然不同,在前期修煉的速度一定會慢,發揮出來的絕對'氣’量也與大陸上通用的境界衡量戰斗力有所差別.

第一個完整的周天循環,耗費了聶空足足兩個時辰,在最後他試圖將這些緩緩滾動的水珠彙聚在一起以失敗告終,那些水珠就像是頑皮的孩子,你越是驅趕他們前往一處,他們越是四散逃開不按照你的心思而行,只有一些距離較近的被驅趕一處彙聚成一股的水流.

欲速則不達,十幾年的時間都等了,聶空沒有急在一時,他知道自己盤坐的時間肯定不短了,遂收斂心神,停止那種空冥的狀態睜開眼睛,夕陽西下,院中只剩下寥寥閉眼盤坐試圖感悟'氣’存在的修煉者,東台上的導師閉目盤坐,忠實的履行職責,多少修煉者感應到氣時的狂喜會讓武道學院多一個未來的可能強者.

聶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外表的冷靜與內心的狂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步從廢柴直接跨越氣感,氣運,進入到氣聚的摸索階段,消息一旦傳出去並被證實,定當轟動整個滁州.

緊緊握了握拳頭,厚積薄發四個字讓聶空並沒有想要將自己現在的狀態廣而告之,此時甩掉了背負在身上的廢柴枷鎖,再回想那些冷嘲熱諷,皆是努力修煉的動力.

一路低頭快步的返回澹台家,遠遠看到前街的正門處車水馬龍燈高照客流湧動,聶空笑了笑,重新低下頭走下後巷.這些,早晚都會擁有,前提是自己要擁有讓人膜拜的實力.

"呃……"啞伯一臉焦急的等在澹台浮雨居住的院門口,看到聶空回來連忙上前指了指他居住的房間,比了幾個聶空熟悉的手勢.

"她怎麼來了?"聶空愣了下.

廂房的會客廳中,澹台浮雨一身淡雅的裝束,晨間的那份狂喜早已收斂入體,絲毫見不到片點因為晉級而升起的狂傲.

"你回來啦."澹台浮雨微微站起身,伸手為雙方介紹:"這就是聶空."

澹台浮雨身旁的可愛女孩先跳了出來,比任何人都親近和真誠的沖著聶空施禮打招呼:"表姐夫好,我是丁丁."那笑,那份真,那份摯,都給聶空帶來淡淡觸動,展露出儒雅的笑容,從長衫的腰擺上將一塊青玉卸下,作為見面禮遞給了丁丁.

丫頭年約十五六,大大的眼睛脂白的肌膚,靈動的氣息從其身上滿溢而出,很難有人會面對這樣一個笑顏真誠的女孩而不去親近.




"謝謝表姐夫,嘻嘻,很漂亮,我很喜歡."丫頭也不客氣,接過來在手中把玩,很是喜歡.

"透青碧玉,聶兄,破費了."那本該被澹台浮雨介紹的正主,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英偉男子,'很是費力’的站起身,掃了一眼丁丁手中的青玉,沖著聶空抱拳施禮.

澹台浮雨愣了下,她自然知道透青碧玉的價值,聶家這麼多年一直靠著變賣祖產在維持生計,聶空的廢柴之名與敗家子合二為一,此刻出手即是價值千金的透青碧玉,究竟是大方還是敗家呢?她有些看不懂.

"這位是蔡逐鹿蔡師兄,近日恰好在滁州境內,特來家中祝賀."

聶空看得出來,在介紹這個蔡逐鹿的時候,以澹台浮雨那般的傲氣都以充斥敬服的態度恭敬有加,直覺這位蔡師兄深不可測,一靜一動之間,透出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只是他那'行動不便’……

"啊!"聶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看出來了,這位蔡逐鹿蔡師兄,竟然除了剛剛打招呼站起身的一瞬,其余時間竟然都是在靜修.想通這一幕,就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閃電,直接劈開了聶空心底所有還存在的疑惑.

強者,是犧牲了無數的時間,用無盡的寂寞和枯燥堆積起來的.天賦固然可以事半功倍,但若將刻苦完全的融入到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天賦,將不再是無比恐怖和摧殘自信心的東西.

"聶空……"澹台浮雨看到聶空失態,輕喊了一聲,剛剛千金贈人和讓蔡師兄放棄靜修打招呼兩件事,足以讓她在大方和敗家異曲同工舉動不同意義上傾向于前者,年輕一輩,又有幾人能讓蔡師兄另眼相看,哪怕只是一眼.

"蔡兄,有禮."聶空不卑不亢,只是隱隱帶著一絲的敬意,與身份實力地位無關,只因對方那真正的強者之心.

"聶兄不必灰心,蔡某觀聶兄眉宇不似庸碌之輩,終會有一飛沖天之日,初次見面聶兄便大方贈玉,蔡某也不想落了禮數,這有一顆培元丹,與伏龍丹並用效果更佳,望聶兄不要拒絕."此時蔡逐鹿已經重新回到座位上,眼睛睜著卻空洞無物,嘴張開話也冰冷機械,手從懷中掏出東西也顯得僵硬機械,能看能能動下依舊保持自修狀態,一連串的動作要比拿出價值絲毫不亞于伏龍丹的培元丹給聶空觸動要大得多.

這就是強者嗎?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54 AM

第七章 連破三關

丁丁從蔡逐鹿的手中將那裝有培元丹的瓷瓶接了過來塞入聶空的手中:"表姐夫,我支持你,你一定可以感應到'氣’的."

蔡逐鹿的聲音隨之而至:"我想聶兄也不會庸碌一生."

丁丁是那種靠眼緣來決定遠近的直覺女孩,她的支持是不參雜任何雜質卻也沒有任何根據的,就相信這只見過一面的表姐夫能夠成為一名武生;蔡逐鹿則是閱人無數精氣神方面的認可,任何外人編排下的曆史都不如親眼一見,那份豪氣絕非刻意拉攏,能隨身攜帶的定非不喜之物,又不忌諱對方是否會喜,證明這是他能夠拿出的最大誠意,接受與否早已無所謂,那份沉穩那份淡然,都讓蔡逐鹿相信此子縱然真的是修煉廢柴,他日也定然會在某些領域一飛沖天.

澹台浮雨在蔡逐鹿和丁丁離開之後,頓了下腳步,回轉身沖著聶空淡聲道:"城中十五號鐵匠鋪屬于你了,如果我回門派修煉,你也有個營生養家糊口."一旁的桃兒在澹台浮雨示意下,從懷中掏出一份地契,手續都已經辦好.

"那這培元丹,便當作以物易物吧?"

澹台浮雨是好心,聶空也不是不知好歹,只是不願意相欠,人在低谷的時間久了,會產生頗為脆弱的'優越感’.

澹台浮雨抬起頭,雙眸與聶空四目相對,心靈窗口傳遞著不想用語動作來表達的思維意思,數息之後,她點了點頭:"桃兒,以後供給鐵匠鋪的材料,就都不要收取費用了,直到家里的人覺得,一顆培元丹的價值已經對抵,再去收錢."

"知道了,姐."桃兒不明白大姐和新姑爺之間的交流方式,但她看懂了一樣東西,似乎這位新姑爺並不如大家所那般無能,而大姐的態度也沒有將對方置于地下的意思.

接下來兩人都沒在話,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蔡逐鹿的賞識並不能讓澹台浮雨對聶空產生欣賞之外的任何懷,就像她並沒有對蔡逐鹿這樣的年輕才俊產生遐想一樣,骨子里透著驕傲的女人,不會允許伴侶比自己弱,更不會讓自己置身于比自己強太多男人的身邊.

院中,丁丁把玩著玉佩:"師兄,表姐夫真的不能修煉'氣’功嗎?"

蔡逐鹿還沒有做到走路也能靜修,看了一眼跟上來的澹台浮雨,淡淡道:"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現在還是個普通人,以這般年紀,縱然將來能夠創造奇跡,成長空間也有限的很."

"哦."丁丁哦了一聲:"不過我覺得挺奇怪的,一見到他就覺得親近,很奇怪哩."

蔡逐鹿和澹台浮雨聽得此都露出淡淡驚容.一個沒有太高的修煉天賦也沒有驚世駭俗背景的女孩,能夠先澹台浮雨這樣努力奮進的妖孽級修煉者成為騰云閣內門的一名弟子,並且還是門主欽點的真傳弟子.丁丁所擁有的特殊能力,就是保障她現今地位的根本.

天才的大中規模戰斗的指揮能力,敏銳到無法用任何現有知識解釋的超級直覺.

"嗯,我決定了,這段時間我要留下來,好奇怪呢那個感覺……"段著腦袋,一副不解的模樣.

"這……"澹台浮雨剛想要什麼被蔡逐鹿阻攔,門主有令,丫頭是騰云閣的福星,她要做什麼別攔著,也別干擾.

殊不知,讓丫頭產生如此念頭的是已經跟聶空融為一體的方印,讓蔡逐鹿這樣高手都沒有察覺到聶空已然跨越過氣感氣運將要進入氣聚境界的,也是那停留在胸口位置的方印掩蓋住了他體內的氣.

………………

人生,或波瀾壯闊或平淡如水,都離不了目標二字,洶湧澎湃的大起大落是人生目標,清淡如水平平常常亦是人生目標.聶空的人生目標很簡單也很傳統,甚至可以很刻板.

娶妻生子,綿延子嗣,傳宗接代,光宗耀祖,成就一番事業,讓家族的火焰重新燃起.

而今日,在見到蔡逐鹿之後,聶空突然發現自己曾經有些迷茫的人生目標道路,一下子清晰了很多,要想達成這些,成為一名絕世強者吧?成為絕世強者的基本土壤有了,剩下就是為了成為強者而需要承受的寂寞.



一下午的修煉,方印溶液帶來的寬敞海溝讓些微水珠輕松承載,就像是一個水缸,給你放置了最大號的水缸,你只需要一次次的運水填充其中即可,無需去一次次的因為湧水量不夠而去更換水缸.

最直接卻絕不簡單的道路,聶空舍棄培元丹來明志:"現在的我,無需任何人憐憫,只要我努力,一切都可以達成."

盤坐在榻上,聶空重新按照《荒獸功》的口訣,依照白天導師引導的感覺,再一次讓'氣’,出現在體內,這一次,有了之前的'氣’引領,天地間的'氣’進入體內後,很快就加入到運轉的大軍當中,並且開始逐漸被大軍吞噬,成為其中的一員.

或許是多年的寂寞使然,或許是受到蔡逐鹿的刺激,在修煉過程中,聶空絲毫感覺不到乏味,反而是興趣多多,一個周天兩個周天,反複循環下去,漸漸的他開始摸到了某種竅門,熟悉進而熟練進而成為身體的某一種直覺反應,想來這就是蔡逐鹿能夠睜眼話有動作自修的原因.

每天都走同樣的路,每天都走上無數遍,當某一天你突然蒙上眼睛後,你會發現這路你無需去看,就能夠從頭走到尾.

這一刻,聶空真想仰天怒吼,多少年了,都聶家有著詛咒,聶家子孫一代不如一代,直至無法修煉的廢柴.今日看來純屬扯淡,聶家先祖,留給了聶家子孫無盡的財富,一方印,不談那灰霧中浮現的功法,一次性的開疆擴土將聶空體內的經脈穴竅全部拓開,無疑讓走上這條路的他最短時間看清楚優劣所在.

幾個周天下來,零散成型的水珠彙成一條線,歸入到方印之中,距離踏入下一個境界——氣聚,即將成型.

雄雞破曉,東方浮白,一夜的修煉絲毫沒有讓聶空感覺到乏累,反而覺得精神更加熠熠,收功而起頗有些意猶未盡之意,心中隱隱有種沖動,一氣呵成,一舉踏入氣聚境界,追趕丟掉的黃金修煉十年.

用過早飯,吩咐啞伯不要讓人打擾自己,聶空便再一次進入到修煉狀態,外面澹台家還沒有落下的喧囂與他此刻的心境形成鮮明對比.

又一個周天,絕佳的身體狀況支撐著精神力的透支消耗,強烈的意志驅趕散落的水珠彙聚到細細的水線當中……

"呼!呼!呼!"

收功而入,氣聚成線——氣聚.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55 A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10:56 AM 編輯

第八章 精神烙印,傳承技法

十年前,背負著廢柴之名的幼童,打著背包,帶著啞仆,昂首闊步的踏出澹台家踏出南郡城,瘦的身影肩負著無法釋放的傲氣.

十年間,廢柴讀書,廢柴煉體,不放棄的男兒漢,挺起脊梁傲松迎雪,活讀書死煉體.

靈活讀書,涉獵廣泛,不求筆下口出文譽天下,但求文韜定鼎天下.

制定計劃,拼死完成,超大量嚴格的身體訓練,為此聶空付出了擺在老宅偏廳祖傳家具的代價,專門在南郡城找到一名曾經很有名氣鏢頭學習煉體之法,並以此制定了完整的計劃,試圖在無奈之下另辟蹊徑.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十年酷暑寒冬挺過來,在單純身體訓練方面,憋足了所有精氣神投入其中,效果可想而知,不光是身體筋骨皮的強度,整個人的意志都達到了空前強大的高度.

一天之內,連破三關,完全超出了正常修煉者的認知范疇,內煉一途求穩求累積,要的是水到渠成穩步前行,即便是厚積薄發也達不到這種境地,從氣感到氣運再到現下的氣聚,精氣神消耗頗大,最後沖擊氣聚境界全憑一口氣,硬生生的驅趕成功,達成'氣’聚.

氣聚而成,方印再起變化,凶焰漫天的氣息再一次從方印中迸發出來;轉瞬換為陰森恐怖的鬼哭狼嚎;再而化為漫天洶洶火焰的炙熱熔化萬物;寒冰萬里冰封世界的尖銳凍冷;血色蔓延的撕嚎哀鳴;腐爛毒物的潰糜沃野……

伴隨著氣息,聲音,感官外,一幅幅快速流轉而過的畫面中,或是凶悍的殘暴戰斗方式,或是陰損詭異招式的狠辣……

聶空很是激動了一下,修'氣’一途,修內為主,大陸上各類功法經過無數代修煉者的積累,百花齊放,各個流派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無數的修煉者投入到學習修煉之中,有跡可循有法可依,可傳承而下依典籍廣而用之.

技法招數則不同,自古以來技法都是口口相傳手手相教,沒有完全固定的模式,每一個修煉者都必須根據自身的條件來進行選擇修行,並在師尊或是師門教導的技法上加以修正成為自身的東西,如此才可形成自身的戰斗技法.

一寸的身高,一斤的體重,腿長臂長等等微的變化都是影響技法發揮威力的因素,自古傳下來的技法典籍,需大智慧修煉者才能自修後融會貫通,九成九皆為師門師長親身教導.

除此兩者之外,還余一種少之又少的傳承方式,乃是大能者留下的精神烙印,會讓被傳承者欣賞到一段最為純正的大能者戰斗畫面,進而對其戰斗技法有最直觀的認知.

通讀史冊典籍的聶空知曉家族傳承的方印再一次帶給自己大機緣,旁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而今自己卻需要進行選擇,那瞬息而過的觀感和畫面,正在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在腦海中掠過,當斷則斷,聶空沒有多想,壓抑了十年的凶性,在此刻對一段精神烙印傳承的戰斗技法產生了興趣,並直接將思維全部集中在那迅速掠過的畫面上.

迅速掠過的畫面停止,不同感官的侵襲也隨之停止,轉而從畫面到聲音重新啟動,畫面中一個光頭壯漢,拳有開天之勢,腿有辟地之能,招招凶悍對敵破壞力超絕,畫面中但凡是光頭壯漢的敵人,莫不是被重擊而亡,無一活口,戰斗方式之慘烈有如拳重百斤的壯漢去對著呀呀學步的幼童揮舞拳頭.畫面中的場景愈發慘烈,從一對一到一對多,最後到萬軍叢中光頭壯漢傲然應戰,凶悍的戰斗方式讓人看得熱血沸騰,鮮血成為了畫面中的主旋律,完全彪悍男兒的戰斗方式很符合壓抑了十幾年的聶空心思.

戰斗結束,萬軍敗撤,空留不計其數的屍體,光頭壯漢仰天怒吼,吼聲中透出無盡的霸氣,身受重傷卻絲毫不減威懾力,讓你明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依舊不敢輕易靠前,誰知道他的最後一擊會在什麼時候出現會出現在誰的身上.

畫面變幻,光頭壯漢光著上身佇立在寬敞的院落當中,一個個光點浮現在他的身上,然後彙聚成一條細細地亮線,沿著固定的線路緩緩運轉……



光頭壯漢的面部始終模糊一片,清晰展現在聶空思維中的畫面皆是他面對不同敵人時的出招經驗,最後是拆解成為身體某一個部位的動作,譬如揮舞拳頭,手臂與身體之間的角度,大臂臂間的位置變化,甚至能夠清楚感知到每一塊肌肉在動作中的變化.

良久之後,聶空睜開眼睛,額頭隱隱帶著汗珠,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畫面中光頭壯漢的光線運行路線,竟然是全身穴竅經脈盡開,並配以《荒獸功》的運行路線,換之這戰斗技法的選擇需要符合苛刻條件和逆天運氣兩道關卡.世間修煉者,有幾人在修'氣’之初能夠穴脈暢通無阻.聶空嘗試了一下手臂按照光頭壯漢展示的用力,用速以及身體搭配方式,別扭的用力和角度,似扭筋又似力道不夠,只凌空一拳便肌肉酸疼.

"為何?功法運行,招式技巧都沒有錯,為何會這樣?"聶空另一只手捏著酸疼的手臂,肩膀,手腕,百思不得其解.

"還是去武道學院看看吧."掃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鐵匠鋪地契,聶空將之放入懷中,推開門走出房間,昨日的喧囂已經遠離院子,丫鬟們開始井然有序的做著往日熟悉的工作,澆花剪草喂魚清理湖面……

啞伯坐在門房處,忠實的履行著他的職責,看到聶空出來,咧嘴笑了笑,從那張木椅上站起身.

"啞伯,坐."

"呃……"啞伯指著房間中炭火上溫熱的飯菜.

"算了,我不吃了."看到啞伯身上依舊穿著來時的破舊衣衫,本想直奔武道學院的聶空,選擇了先到鐵匠鋪.在這個家里面,即便喧囂過後,估摸也沒有幾個人會想起家中多了人口,更加不會有人覺得家里添了主子,直接跟澹台浮雨開口會解決一些問題,但聶空不會那麼做,還沒到嗟來之食的地步.

一個鐵匠鋪,便當作活讀書後的初登'戰場’考驗,為商,亦是為子孫後代謀取前程的方式.當年的澹台家,不過是地位低微的商甲,可有了錢培養子孫輩,幾個武生的出現,立時改變了澹台家的地位,從商戶到豪族.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57 AM

第九章 初現猙獰,境界測試

如今的澹台家,主營南郡城的武器兵甲,每年光是軍隊的訂單就足以讓澹台家吃飽,軍隊方面的關系也保證了澹台家能夠進行一些規模的遠程生意.

聖天皇朝不設官營,任何物品皆可進行私販買賣,所設稅額頗高,強大的軍事力量和修煉者力量保證了皇權集中,但同時在疆域廣闊的領土上,一些修煉者干的是無本買賣,這給商戶在進行大范圍的商業活動時制造了莫大困難,可以一些地域原因不能被所有人以普通物品品嘗使用的東西,價格尤為高昂.如此一來,進行大額買賣所需的銀票金票,便讓官府的銀號票號成為了聖天皇朝除了稅收外的最大收入,彙通天下自然是官府的可信度最高.私販的利益又哪里及的上如此,可以天下最大的商人就是朝廷官府.

尚武成風,鐵匠鋪自然是雨後春筍,每個城池內別的買賣都不是不可或缺,唯獨這鐵匠鋪.為了讓豪族得到最大利益,各地官府都開始進行約束,只允許一定量的鐵匠鋪存在.

十五號鐵匠鋪,是澹台家分到的利益蛋糕,規模不大只是擁有買賣兵刃的資格,多年來都是家族對核心成員的賞賜,到了直系子弟手中便相當于零花錢,源源不斷細水長流,你經營好就多點,經營不好就少點,沒資格再跟家族長輩去張嘴要錢,也算是對核心直系子弟的一種考核方式.

鐵匠鋪的位置不錯,在南郡城的主流干道一側,門臉不大,根據地契上的標識找到之後,聶空走了進去,很典型的鐵匠鋪格局,外間是稍顯整齊的貨物架和櫃台,向內隔著天井可見炙熱的火爐和渾身流汗揮舞著鐵錘在砧子上敲打打磨鐵器,學徒揮舞著大鐵錘敲打著鐵毛坯.

整個鐵匠鋪一共有四個人,一個賣貨的兼賬房周老棍,一個鐵匠師父王五,兩個學徒黑子和狗蛋.

見到聶空這個澹台家新姑爺和鐵匠鋪新主人的到來,該有的熱並不見,鋪子內實際上的管理者周老棍叼著煙袋,對于聶空讓他拿出賬簿來對賬的語,並沒有太當回事,抽出冊子往桌上一扔,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中撇著嘴,不信這南郡城有名的廢柴能夠看得懂經自己手擺弄出來,連大姐都看不出問題的賬簿.

聶空將賬簿托在手中隨意的翻動著,腳步也沒停,邁入王五的'工作’區域,看著滿臉絡腮胡須咕咚咕咚喝著水靠坐在角落的他,又掃了一眼敦實的矮壯少年黑子和他身邊的大鐵錘,以及一身衣衫還算乾淨,此時眼珠子亂轉搓著手對聶空露出淡淡謙卑姿態,又要時不時觀察周老棍是否關注這邊的學徒狗蛋.曾經帶著帽子在街邊觀察過路行人月余只為印證讀過的一本觀人書籍是否准確,此刻面對幾個並不太會掩飾自己緒的普通人,聶空懶得多費口舌,賬簿放到桌子上,對這周老棍淡淡道:"拿上你這個月的工錢,離開.狗蛋,你會賣貨和做賬嗎?"

"什麼,你什麼!"本翹著腿的周老棍差點在椅子上仰過去,煙也嗆了一口,滿臉不可置信的怒容,手中煙袋鍋點指聶空大聲喊道.

"我,你可以滾了."聶空探出手,捏住周老棍的胳膊,在對方面部表露出痛楚時,一腳踹在其屁股上,將其整個人踹出鋪子,摔在門口的街面上.

亂世重典,亂局重手,周老棍不能怪別人,只能怪他自己手腳不乾淨還偏偏趕上聶空要摧枯拉朽的時候.

"你……你……"周老棍站起身,不顧身上的灰塵,怒氣沖天的望著聶空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在澹台家干了一輩子……"那些標榜功績的話語還沒有道出,鋪內的聶空從牆上抽出一把寬刀,給人感覺隨手揮臂,哢吧一聲,周老棍之前坐著的椅子,生生被寬刀劈為兩半.

"你,你等著."周老棍落荒而逃,眼中滿是惡毒之色.

王五滿是驚容的望著聶空,狗蛋則縮著脖子垂頭不語.

"不需要你們什麼,各自干好自己的工作,狗蛋你能不能做?"

"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狗蛋可不想一輩子伺候周老棍,然後只拿一點點他賞下來的錢.



聶空點點頭轉身離開鐵匠鋪,整個鐵匠鋪和周邊的商鋪都被這雷厲風行的詭異舉動弄傻了,這是哪跟哪啊,最後還是王五先反應過來,站起身站到砧子前,用鐵夾夾起爐火中的坯體,掄起鐵錘,當當的砸了起來.

"干活."

黑子應了一聲站起身拎起比他師父王五要大上兩三倍的大錘,咣咣的掄起來賣著渾身的氣力,師徒倆干活,從來也沒算上狗蛋一份,對方也從來沒干過什麼活.

狗蛋有些猶豫,想要站到周老棍常站的位置又有些不敢,按新姑爺的身份貴胄,別是個周老棍,就是總鋪子里的管事都可隨意辭退,關鍵是這新姑爺乃是人盡皆知的廢柴,在澹台家估摸著一點地位沒有,才兩天時間就傳遍了,新婚當天大姐在房頂修煉並于第二天清晨晉升武師,接著這廢柴新姑爺就搬到了廂房……

"還是先別亂動了,指不定那家伙現在跑回家去了,到時這里還是周老棍的算."狗蛋暗自念叨了幾句,並沒有膽子從後面走到前面來.

此時的聶空呢?

"測試,武生氣感."

武道學院能夠成為大陸當之無愧的第一'大’派,不單單是門人弟子遍布天下人數眾多,更有一項被眾多強者和大門派公認的特殊功用——創立了如何快速有效,批量化進行測試修煉者'氣’功等級的方式.並向考核者給予頒發在整個大陸通效的'氣’功修煉者等級身份標識.朝廷官府首先保障的即是修煉者利益,包括殺戮在內的多項罪名都可以得到豁免,至多是放逐.而普通人膽敢觸犯武生氣感以上的修煉者,獲罪加一等.

"學院內修煉者免費測試,學院外修煉者十兩紋銀測試一次."壟斷永遠是商業模式的最無敵形態.

"聶空,二十歲,測試成功後加入武道學院."深諳規則的聶空選擇了前者,十兩紋銀固然是巨款,關鍵是聶空需要在武道學院內獲得更多的指導和閱讀的機會,遲早都要加入一個引領性的組織當中,相對自由的武道學院更符合聶空不願意受到束縛的性格.

成功,武生氣感修煉者,有資格正式進入武道學院,自不必繳納費用;不成功,這十兩的測試費是躲不掉的.

一個類似于風箱的道具,成為了測試武生氣感的工具,測試者需站在道具前溝通天地感應'氣’的存在,如果成功,氣流的變化便會引得道具敏感機械設置,以那微弱的氣流湧動牽引道具旁的扇葉轉動.

對于已經成功氣聚的聶空來,氣感境界的測試,完全就是走過場,站到道具旁,數息時間過後,扇葉開始轉動.

"恭喜師弟!"那負責考核的武道學院學員馬上展露燦爛的笑臉,分配在這里的修煉者幾乎都在武生齊聚境界下,可以是未來不會有大光明前途的普通武生,交好同門也是為了日後多條路,如若聶空不是年歲過大,此刻這位態度會更加熱.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58 AM

第十章 頓悟,離別

半個時辰之後,周老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引領澹台家的表少爺,目前負責澹台家兵器鐵匠鋪生意的呂進中,為其撐腰前往十五號鐵匠鋪.

"呂少爺,我老周為澹台家服務了三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他來了怎麼就可以不分青皂白的將我趕出去,還……還……"泣不成聲的周老棍見縫插針:"老太爺都過,我老周是澹台家的人,怎麼到了他這里,我老周還成了外人……"

人的口才,顛倒是非的能力以及無與倫比的演技,往往能讓一件事變得徹底與事實反轉.

臉頰有一顆痣讓本就不甚出眾相貌顯得更加平庸的呂進中並沒有完全相信周老棍的'表演’,一是為了澹台家的公正不能隨意清除有功之臣,要求證事件的真偽,二是來見識一下這位入贅澹台家後異常低調的新姑爺.

當呂進中帶著周老棍來到鐵匠鋪前時,聶空已經從武道學院歸來,正站在鋪子內的天井處,看著王五和黑子師徒倆一重一輕,一粗一細的敲打,叮叮當當咣咣的聲音不絕于耳,整個人沉浸在其中,雙眼放射出熠熠的光芒.

周老棍眼帶怨毒之色,剛想大步邁入鋪子,呂進中伸手攔住了他,微微皺著眉頭,帶著淡淡的困惑不解盯著一襲長衫的聶空:"嗯?"

丁丁一襲粉色的團簇裝從街角處轉過來,手里拿著一個撥浪鼓,眉眼皆笑的晃動著撥浪鼓,一蹦一跳的向著鐵匠鋪而來,在她身後,澹台浮雨一身紫色裙擺勁裝,緩步而行,她的出現,立時讓整個鐵匠鋪門前鴉雀無聲,周老棍也不哭了,呂進中和他帶來的人都退讓一側.

周老棍察覺到了現場異樣的氣氛,眼珠一轉,噗通一下跪倒在澹台浮雨的身前,叩首顫音泣聲道:"大姐,大姐,你可一定要給人做主啊,這鋪子在人手里可從來沒出過錯,多年來人沒有大功勞但有苦勞啊,不能新姑爺不分青皂白就把我給趕走吧……"

聲嘶力竭的喊聲傳入了鐵匠鋪,打斷了王五和黑子的工作,也讓沉浸在某種特殊狀態中聶空隨之轉醒,就在剛剛,提前返回的他本想好好看一看這第一個屬于自己的產業,非是嗟來之食,沒有贈玉一事,澹台浮雨的這番'好意’他也不會接受.

當他走到天井,抬頭偶見王五揮舞錘子的連貫動作時,整個人呆住了,在方印中的傳承技法影像中,那光頭壯漢的每一個動作又重新浮現,肌肉身體的每一次律動漸漸與眼前的一幕重合,兩者雖天壤之別,卻給嘗試了一下身體承受不住的聶空打開了另一扇門.

強者,高手,皆寂寞.修'氣’要承受寂寞,修'技’呢?沖破每一個穴竅和每一個經脈需要長時間的累積厚積薄發,技巧招數最需要的身體呢?這一刻,聶空突然對現下修煉者們所走的路產生了質疑,究竟是方印中傳承而來的准確,還是當下修煉者著重修煉'氣’,認為有了深厚的'氣’功等級,招式即可大開大合以絕對的量壓制並取勝?

聶空暫時沒有答案,但他對如修'氣’一般步步緊逼的方式煉體修'技’更感興趣,在看到王五光著上身每一處肌肉的律動時,他下了決心有了決定,嘗試,並不會損失什麼,至多是浪費過的時間.

"表姐夫,恭喜你,呵呵,成功了呢."丁丁蹦跳著進入鐵匠鋪,祝福的笑容很真誠.

澹台浮雨也在周老棍身邊繞過,盯著聶空看了幾眼,淡淡道:"你成功感應到了,我也就放心了."

聶空轉過身,將那代表著武生氣感境界的臂章掛在手臂上,緩步走到呂進中的身前:"我現在如果殺了他,你有意見嗎?"

呂進中笑了笑,後退一步:"弟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周老棍在看到聶空手臂上的臂章時,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差點暈了過去,之前還嗷嗷叫的神態徹底消失不見,身體顫抖著垂下頭雙膝緩緩的向後蹭,丟了飯碗不要緊,別連命都丟了,拋卻澹台家新姑爺的身份不談,武生啊,那可是特權階層,贅婿怎麼了,名聲不好罷了,現在成了武生,誰還敢瞧一分.




"別覺得自己冤,這賬你做的再好,我發下狠跟你一條一條的對,你覺得真的天衣無縫嗎?現在澹台家的大姐在這里,管事的也在這里,我如果要較真,你覺得他還會因為害怕你而什麼都不嗎?滾吧,念你為澹台家服務了幾十年,留你一個全身而退."聶空將那武生標識摘了下來,被人廢柴廢柴的叫了十幾年,面對著任何人的嘲諷從來都是視而不見,那份自卑讓他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今時今日,他不會再讓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周老棍抬起頭,直至澹台浮雨哼了一聲,才弓著腰哈著背一路跑離開現場.

"弟也先行告退,二櫃子,你就留在這里,日後姑爺有任何吩咐,你要好好辦."呂進中抱了下拳,沖著身後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吩咐了一聲.

這新姑爺,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了武生的身份,在澹台家只要不想著出風頭,想來也沒幾個人敢來招惹他.尤其是這澹台浮雨的態度……

呂進中是個聰明人,腦子活泛的很,善于總結分析,他總覺得澹台浮雨對待這個大家眼中的廢柴很不一樣,或許,傲世絕倫的天才女,真的就會愛上一個二十歲才靠著伏龍丹成為武生的廢柴也不定……

"我要走了,過來跟你打聲招呼."待到圍觀的人散去,狗蛋機靈的給三個主子端上茶水退到一旁,澹台浮雨才開口,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為何自己會主動向他報告行蹤,這幾日每每腦海中都會浮現當年那個倔強的幼童身影,與現下這個用尊嚴來搏未來榮耀的男子重疊.不知不覺的,在要離開家進入騰云閣之前,在聽到了他在鐵匠鋪與下人起沖突後,來到了這里,並主動向他提及了行蹤.

聶空抬起頭,深深的看了這愈發美豔的女子,身份雙方是夫妻,可論熟悉程度,或許與陌生人差不多,可不止為何,聽到這話覺得心里暖暖的,嘴角微動,露出些微笑容,輕聲祝語:"一路順風."

"嗯,謝謝."

真沒什麼可的,雙方本就陌生,簡單招呼過後冷場,澹台浮雨起身離開,聶空未送.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丁丁,她暫時會留在這邊."走到門口踏出一步的澹台浮雨,不自覺的站在了強勢的位置,了這麼一句話.

"澹台家有事,我會幫忙."擁有了這麼多,聶空有信心將這樣的話語兌現,而現下,或許只有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丁丁憑借直覺願意相信他,澹台浮雨只是輕輕搖頭,澹台家,會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嗎?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0:59 AM

第十一章 武道之路,強者行

澹台家接連喜事迎門,騰云閣傳來澹台浮雨速回門派命令,這也意味著晉級武師級別的澹台浮雨,已經提前進入到了內門,並在諸多考核之前提前進入到被選擇行列,年輕如此的武師,據傳騰云閣幾位名動大陸的長老都已經意動,就連輕易不收徒的門主,也給予了贊許,隱隱帶有收徒之意.

水漲船高,一人得道,整個澹台家都跟著雞犬升天,澹台浮雨離開南郡城時,滁州刺史府的師爺親至,代表刺史大人對澹台浮雨表示祝賀,南郡城城主更是攜整個城府上下親自相送,南郡城附近豪族強者也都紛紛而至,二十歲的武師,這在南郡城五十年不遇,前途無可限量,不准未來這南郡城就要靠人家澹台家大姐撐場面,一座城池每隔一個時代都需要一個標志性的強者,而在曆史當中則需要一名史詩級的超級強者,否則這座城池連擁有曆史的資格都沒有.

澹台浮雨,很有可能成為南郡城史詩級的曆史標志,擁有了傳承榮耀不光是名頭好聽,各大門派,朝廷,武學宗師大家都會對其有所偏移.所獲得的益處遠遠超出付出.

如何熱鬧,如何喧囂,如何場面宏大,聶空一概不知,站在清淨山高處的他,遙望著那幾匹疾馳離開的快馬,沒有去與追尋目標般的蔡逐鹿告別,也沒有與那些騰云閣的佼佼者套近乎,更沒有去如眾人般迎奉澹台浮雨,只是默默的站在遠端,為那個高傲的女人送行,去遠遠的感受一下榮耀的滋味,終有一日,自己也會擁有.

似乎有了某種感應,馬背上的澹台浮雨揚頭側望,視線投射到清淨山,未曾拉韁勒馬卻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直到官道轉彎,清淨山一側逐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才轉回頭收回目光,專注于策馬揚鞭趕路.

端坐另一個馬背上坐姿怪異的蔡逐鹿眯著眼睛,空洞無神,在他心中,別是僅僅一面之緣的聶空,即便是此刻在身邊正冉冉升起的新星澹台浮雨,也不過爾爾,根本不足以進入他視線的前端,他的眼中,除了那些縱橫大陸的天之驕子外,早已經越過了同齡人的層面,奮起直追師門長輩的高度.

而此刻的澹台浮雨,前方的目標就是這個曾經戰敗過長一輩師叔的蔡師兄.

武道之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奮勇開新路,一輩接著一輩,向著無止境的修煉之路,傳承前行.

聶空將啞伯從澹台家接了出來,終于有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王五和黑子,狗蛋都是本鄉本土的,晚上都回家,從前是黑子和狗蛋輪番值更鋪子,聶空和啞伯將後院的房間收拾出來,在澹台浮雨離開之後,徹底與澹台家不再有任何的瓜葛,或者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有瓜葛.

聶家老太爺不問世事,年老體弱腦子糊塗,大婚當日只是抓著聶空和澹台浮雨的手追憶往昔歲月,腦子早已糊塗到每天只有寥寥時刻清醒,參加完婚禮之後便返回幾十公里外的莊子頤養天年.澹台家當下掌舵人,澹台浮雨的父親澹台勇和正室夫人澹台浮雨生母馬氏正在端武王封地王城洽談一筆大生意,這一次並沒有趕回來,由此可見澹台家對這一次婚宴的態度,我擺開陣勢卻主要人物不到場,束縛了天才也告訴天下人贅婿只是贅婿,上不得台面.剩下澹台家的人,對于聶空的離開,都抱著樂得清靜的態度,對方再廢柴沒前途當下也是武生,擁有一個的鐵匠鋪,還沒幾個不長眼的會去自找麻煩,只當是他完全不存在.

"王師傅,從今天開始,一般的武器和用具也就不打了,哪怕一天下來只有一個產量,我也要精品."搬進鐵匠鋪後,聶空被給王五下達了第一道命令,並開始真正意義上的展開頓悟後的計劃.

連續在武道學院的藏書閣一層呆了三天,遍閱一層內初級修煉者的煉體之法,與之間在鐵匠鋪觀王五淬煉鐵器時的頓悟融合,聶空毅然決定了一條出去定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修煉之路.

氣修不可停,體修亦不可停,如何能夠最大化的將兩者結合起來修煉,聶空苦思冥想了三天.




失去過的人,更懂得珍惜,曾經沒有機會去感受修煉的幽幽之路,今時今日能夠修煉,聶空不怕吃苦,苦的路難的路總要勝過沒有路可走.

"王師傅,我也想學打鐵."

"老板,你……"王五是個靠手藝吃飯的憨厚漢子,不會刻意的恭維誰也不會刻意的看輕誰,誰是老板都尊敬,哪怕這個老板是整個南郡城的笑話.

聶空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王五,也讓一旁的黑子和狗蛋錯愕不已,別是老板了,就連當初的周老棍都不曾伸手做過一點雜物活.

………………

三十斤的大號鐵錘,是聶空在進行了多達二十幾次的試驗後做出的選擇,他單臂的絕對力量自然不止三十斤,三十斤是他能夠在有節奏的韻律下,揮錘敲打五十下不會傷筋的極限,王五認為聶空拿十五斤的鐵錘為最佳,慢慢再漲上去,聶空搖了搖頭:"我是打鐵,不是鑄器,不求精細的."

王五不懂,也就沒有多,只是重新開爐生火鑄器.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黑子的性格與王五相差無幾,是個徹頭徹尾的悶葫蘆,師父很早就告訴過他,少話多做事,不懂的地方甯可好奇的憋死,也莫要多嘴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啞伯打理整個鋪子的衛生和做飯,狗蛋很好的勝任了店員和賬簿的工作,王五和黑子開始按照聶空的吩咐向著精品方向努力,日成品率大幅度的下降,鋪子里完全是靠著庫存在支撐,目前還勉強足夠支撐工錢和聶空啞伯的吃喝.

月余的時光轉瞬即逝.

"快來快來,把這些東西放到這."

丁丁笑顛著邁進鐵匠鋪,讓身後的仆從將兩個箱子放在天井處,一箱新鮮的蔬菜,一箱新鮮的水果.

"表姐夫,別人送的,我也吃不了,大家幫著我消滅掉."賭爽氣和乖巧,很快就在鋪子里打成一片,高高在上的大姐騰云閣內門弟子,能夠與販夫走卒在一起嘻嘻哈哈,就連少寡語的王五,見到丁丁都會停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臉.

"當,當,當,當……"

在鐵匠鋪的深處,王五的砧子側後方的拐角處,已然進入深秋時節依舊一身短衣的男子,揮舞著鐵錘,當當的敲打著砧子上鐵夾夾住的一塊鐵坯,汗珠啪啪的從額頭滴落,一呼一吸之間,一舉一落,當當之聲,韻律要比多年鐵匠師傅的王五還要准確.

胳膊裸露在外,汗珠泛著油光,不壯的手臂透著精碩彪悍,清秀的五官在此刻透著棱角分明,而那雙眼眸,空洞無物,那一舉一落的手臂,機械……

丁丁目光深邃,暗自歎道,好強的男人.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01 AM

第十二章 有故事的丁丁

好強的男人!

好倔的男人!

站在那砧子後面的男人,此刻,一邊揮舞著鐵錘,一邊正沉浸在自修當中,強大的意志力讓他能夠反複的做著規定性相同動作的同時,不耽誤'氣’功的修煉,體內周天運轉.

在丁丁眼中,廢柴了二十年的男人,沒有一定的傲氣是堅持不到今日的,厚積薄發的奮斗向上是理所應當,可她沒有想到,因為那詭異的直覺留下來之後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強悍,出眾在各個方面,擁有刻苦修煉的意志力本在意料之中,卻未曾料到能夠如此迅速的進入到有規律的修煉當中.更讓丁丁震驚的是聶空竟然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感悟到如此境地,能夠做到一心二用,且這二用,一為最難分心稍有差池即會走火入魔傷及經脈乃至根基的'氣’功修煉,一為身體筋骨皮的有效錘煉,別看只是一抬一落,每一次的錘體砸落下來產生的反震,波動整個身體,特殊馬步紮下來更是讓下盤穩健如山,帶起的波動余震,在特殊的韻律下,從上至下皆可以得到有效的淬煉.

常人道修內強大,丁丁從便知曉,內外兼修才是王道,不少天才修煉者在初期跟隨大眾過于重視修內,到了一定級別後發現身體在某種時刻跟不上意識思維以及'氣’的沖擊,這時想要回頭煉體,年歲過了最佳時候,也因此限制了相當一批修煉者的成就.那些平庸之輩則一生都難以窺得其真貌.知曉懂的人又因為內心那點私欲和門戶勢力之見,權力集中,而放棄了公諸于眾的心思,只願意在范圍內子侄親近弟子之間傳授,逐漸的為了讓某些特殊權威階層的利益得到最大保護,大陸上的強者和強大門派,逐漸形成了某種聯盟,使得那些天縱奇才在最後也沒能做改革的先驅者,只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讓自己在意的人范圍知曉也就算了.

利益,永遠是束縛的最佳保證,當利益放在了籌碼桌上成為那些夠資格上桌面之人的眼中物時,所謂的范圍秘密,也就是只有少數他們眼中'德才兼備’,能夠'為天下做貢獻’的人才有資格知曉.否則即使觸犯他們的集體利益,下場可想而知.

能夠靠自身天資在初期就找尋看破這一點的,也無法得到大眾的認可,你的論除了成為'妖惑眾’外沒幾個會聽,待得你在修煉幾十年後擁有了足夠實力和名望能讓一些人願意相信你成功的秘訣時,要麼你會因為私心想讓自己親近之人成為人上人,要麼你就會成為利益鏈中的一員.

洞到聶空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做到這些,豈能不贊上一聲強人,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對自己狠的人,才能成就大事業,古往今來多少大人物光鮮一面被人所稱頌,他們的辛酸奮苦一面又有多少人知曉.

強者,是用無數的寂寞堆積起來的,是用無數常人所難理解的艱辛壘砌起來的.

"雨姐,恐怕你要失策了,這是一個將會強悍到什麼地步的男人啊,澹台家以他為贅,福兮禍兮?"

對于王五來,老板的行徑除了怪異之外無法用別的詞彙形容,你打鐵就打鐵吧,完全是胡亂砸上一場,一點成型的意思都沒有,可又偏偏能夠憑借無數次的捶打,讓那普通的鐵坯成為一塊塊領他眼饞的精鐵.

對于狗蛋來,要好好干活,老板整日都盯著自己呢,沒見老板那眼神嗎?空洞的嚇人,好似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你.

聶空不會管別人怎麼看,他用了這一個月的時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路,荊棘難行也並不畏懼,多年的老底子都不足以支撐的消耗,效果也很明顯,硬著頭皮咬著牙,讓腦中充斥滿不想聽到的嘲諷和侮辱,用多數人都不想丟掉的尊嚴來給自己動力,硬生生的半個月時間讓身體適應了每日規律化的淬體修煉,半個月時間,本就消瘦的身軀又足足掉了三斤份量,痛苦的半月完全是身體折磨,接下來的半個月則轉換成為精神肉體雙重折磨.

專注于'氣’功修煉本就不容易,需要心靜,處在鐵匠鋪這樣嘈雜的環境更是不容易,還要身體保持一定頻率的消耗體能,數十倍的困難全部集中壓在聶空的肩膀上.



聶空深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知曉了自己選擇道路有多麼困難之後他告訴自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再用一定量的時間去熟悉習慣.

眼花,頭暈,險象環生.

外傷,挫傷,傷痕累累.

每天,聶空除了規定好的兩個短暫休息加吃飯和一個長休息吃飯睡覺外,剩下的時間僅有三五天一次的武道學院藏書閣翻查資料繼續補充腦子里的知識,所余時間盡數都在適應如此彪悍傳到外間必會驚世駭俗的修煉方法之中.

"蒙叔,別讓懂的人發現他在如此修煉."在鐵匠鋪捧著本書看了一下午,絲毫不受環境影響,跟聶空一起吃了頓飯的丁丁,走出鐵匠鋪之後,輕聲喃語.

在賭身後,一個你永遠不會在街道上關注的身影,視線隨意掃過去,你會覺得他就是你生活周邊的某個人,穿著打扮長相氣質,絕不會因為驚豔驚愕等驟起驟伏緒而去對他進行關注,像是臨街賣燒餅的,又像是東街老王家藥鋪的……總之,就像是你生活中常常會遇到並擦肩而過永不相識的某個人.

"知道了,姐."

輕微的聲音直直飄入到賭耳中:"姐,你不必擔心的,完全沒必要窩在這里,在騰云閣內,心些,那幾個老家伙也發現不了我."

賭嘴角,飄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非是隱藏極深的真正性格,而是本就真實的可愛性格內,將無窮盡的大智若愚智慧,添入其中.

"蒙叔,我不需要你來提醒的,我承認我對聶空有種不知名的好感,天性的吸引,可他現在還不夠,還遠遠不夠,呵呵,再多一個動作,就能進入氣離了,呵呵,我都看走眼了……"丁丁笑了,看到前面街邊有個捏糖人的,便一蹦一跳跑過去,而這時,那跟著她的澹台家兩個仆從,也沒有對身邊走過去的老者,有過半點注意.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01 AM

第十三章 持之以恒的信念

氣離?

一個月的時間,一心二用的折磨,聶空讓氣聚境界完全凝實,這兩天每一次鐵錘揮擊出的剎那,都隱隱感覺到體內運轉的'氣’,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勁,澎湃著向外沖擊,皮囊的最後一層阻隔,讓躍躍欲試的'氣’,暫時性的被擋在了體內.

"呼!"

站在天井處的水井旁,一桶哇哇涼的井水從頭澆到腳,吃過晚飯休息了一下,啞伯將鋪子的門關好,出門去旁邊巷子里找鄰居們下棋.下午丁丁送來了新鮮的蔬菜和水果,晚飯的時候王五和黑子,狗蛋也都留了下來一同吃飯,剛剛臨走的時候,王五遞給聶空一把短刃,是用他砸出來精鐵鑄造的,絲毫不比混入了金剛石和各種輔助材料的澹台家大鋪子高檔刃器差.

"老板,都合成出來的好,其實真正的神兵利刃,都是用單一的極品材質為主,其他好的材質為輔,這已經不比一號鋪的差了,你要是再把我熔的這些精鐵再淬煉一遍,咱們鋪子就有鎮店之寶了."

聶空知道王五沒出來的話是什麼,鎮店之寶是可以被銷售和持續制造的.

望著砧子上那塊被重新熔在一起的精鐵,聶空甩了甩頭,讓水珠四散飛散開,一個月的痛苦折磨固然非人般難以忍受,卻讓他無比興奮,對比在老宅時的目標彷徨,今時今日有了明確目標,苦點累點不怕,能夠看到每日一點點的進步,便擁有無比的動力.

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洋溢著積極向上的笑容,抄起鐵錘和鐵夾,新一輪的目標不光是修煉到氣離,不光是爭取手臂無規律保護肌肉的休息,還有這塊精鐵……生活,目標似乎並不遠了,努力前行……

在正式'修煉’'工作’之前,聶空雙目凝視前方,身體微微前躬,眼神中逐漸透露出淡淡凶煞之色,唰,從靜到動再到靜,眨眼之間,距離也不過是抬腿的一大步距離,可給人感覺,就在這一大步的距離內,如果剛才有一個人站在那里,定會被聶空微微前傾的右側肩膀頂在胸口,而他的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整個人被擊中的部位,徹底成為一灘爛泥.

"呼,呼,呼……"

同樣的,別看只是一個的動作,聶空臉色微微泛起一點用力過度的蒼白,胸口起伏很大,呼吸略有些不順暢,這一下消耗很大身體筋骨負荷也略顯過度,不過他顯得很高興,從一個多月前身體按照那傳承招式施展,一動都承受不了,到現在能夠將一個動作展現出來,形成偷襲下的戰斗破壞力,這一步,就是對一個月的側面肯定.

臉上的笑容漸漸落下,眼神逐漸變得空洞,思維開始控制著'氣’在體內運轉,多年在安靜的環境中孤寂成長,保持心靜不慌亂不受到寂寞的影響是最基本的能力,到了今日運用到修煉當中讓一心二用的產生舉手而來.半炷香的時間過後,找回到往日習慣熟悉的狀態後,左手微微動了動,力氣加上,用鐵夾固定那熔後的精鐵,每一個動作都很緩慢,直到右臂拎起鐵錘高舉,落下,砧子上的精鐵傳出撞擊的巨響和震動後,一個動作完成,速度才重新慢慢快了起來,更為堅固的精鐵傳回的反震力量消耗了聶空更多的體能,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聶空整個身體顫抖的幅度增大,汗水滴答嘀嗒快速落下,握著鐵錘和鐵夾的手上包紮好的傷口再一次的震裂,滲出鮮血.

動作逐漸緩落下來,空洞的眼神並沒有回複過來,只是鐵錘交到左手,鐵夾交到右手,之前是右腿稍微靠前支撐,現在換到左腿在前做主支撐.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聶空的臉色更加蒼白,可他依然沒有選擇休息,因為那躍躍欲試的'氣’,已經透出了體表,隱隱與那反震回來的力量分庭抗爭,致使聶空受到的侵襲越來越少.

差一點,就差一點.

就這一點,又讓聶空用了五天時間,當那塊精鐵從臉盆大成為茶壺大時,聶空成功的讓'氣’離開了體表,進入了武生第四個境界氣離,在一方城池內,也算是不錯的高手了,當然,這需要有成熟的武技和經驗支持,否則大炮打鳥的狀態並不能讓純粹的'氣’功修煉者成為戰斗中的強者.



很是高興的聶空難得松了口氣,就被丁丁拉著到武道學院的藏書閣去看書,用賭話:"勞逸結合,該休息得休息,修煉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聶空只是個沒有見過多少大世面的大男孩,有一個可愛動人對你真心實意好的女孩不斷主動接近,他也樂得接受,盡管心里還有些疑問,多年的隱忍生涯讓他有一個很多人不會擁有的優點,或者善加利用是優點過于傾信則是弱點.

永遠將自己置身于最壞的打算當中,憑什麼丁丁這樣的天之驕女會對自己這麼好?如澹台浮雨那般才是正常的吧?

聶空不是個妄自菲薄的人,對丁丁先是發自內心的感謝,然後是投桃報李的對她好,最後才是在心底畫一個的問好,帶著些微的謹慎有著不准靠近的底限防備.

"姐夫,你為什麼不到武道學院來修行武技呢?光有'氣’功等級可不厲害,我就看過一個武師巔峰的修煉者,瞬息之間被一個武師初入的修煉者斬殺當場呢."

"姐夫,這開碑手很不錯誒,勢大力沉,挺適合你的."

"開碑手太粗魯,姐夫,要不這個吧,閃靈劍法,據是二百年前武道學院一個天才修煉者創造的呢,要不是英年早逝,不准這閃靈劍法早就提升等級了."

棟很多,正如聶空話不多一樣,她總是嘰嘰喳喳的,雷厲風行的做,讓聶空那不願意受人恩惠的性子根本沒有發揮余地,直接做完,讓你要也得要,不要又拒絕不了.

聰明的女孩總是會抓准男人的心,然後去呵護這顆心而不是利用先知去試圖控制.

長相無害到都會讓人覺得是聶空在誘騙女孩的丁丁,一旦她要是做點什麼,還真沒誰能舍得開口拒絕.

"姐夫,姐夫,你快來看,這個很好玩呢,挺怪的呢."一本一本的找,聶空根本不搭茬,丁丁眼珠一轉,趁著沒人注意衣抖了抖,一本薄冊子從衣進入書架,然後她又拿出來隨意翻兩頁沖著聶空呼喊.

丁丁覺得很好玩,看著聶空有些慢反應而自己先做完他無可奈何的模樣,覺得很開心,很有成就感,也愈發的願意與他相處.

"嗯?"聶空先是沒反應,丁丁幾步蹦跳過去,將那薄冊子塞入他的手中,展開那一頁的圖是以一把重斧為兵刃施展招數的畫,聶空一眼望過去,咦了一聲,注意力就轉移了過去.

丁丁一旁暗自偷笑,腦中浮現儒雅消瘦身材修長的聶空要是掄著兩把巨斧的搞笑模樣……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02 AM

第十四章 '拱’好白菜的必來煩惱

《回轉輪飛》,這是丁丁塞給聶空薄冊子內圖錄的雙手雙斧類武技,以大開大合的重器施展,是極少數偏門類的兵刃武技,與所有的技法一樣,圖錄的只是一些戰斗畫面和一些用勁法門,所謂圖錄並不是指成套的招式,而是一些能夠通過圖冊勾勒出的身體某部位運用和勁道使用多寡的法門.施展者的身材力量不可能一樣,面對的敵人身材力量也不會相同,圖錄武技的融會貫通為輔,學以適用為主.

聶空能夠一眼便被吸引,概因這《回轉輪飛》斧類武技在手臂勁道的運用上,與方印中傳承的神秘技法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如果方印的技法是完整的一套成品書籍,那這《回轉輪飛》就是編輯成冊時某個單獨的章節回目,並且是完全詳細解析過的白話文,通俗易懂,能讓你最短時間內了解這一章節.

至于套路招式,能夠融會貫通冊子中的用勁和身體適用,招式完全可信手拈來.不過在這成冊的武技秘籍當中,還是有一些被歸納總結出來的范圍式攻擊招式,類如雙手左右開弓掄斧狂砍,雙臂擺平之後雙斧橫掃千軍,可以這是一本很高深但又適用在戰場上的技法秘籍.

聶空看了一會兒之後,拿著冊子從藏書閣內出來,直奔武道學院正式學員的初級武道修行班,去尋找導師來解惑,閉門造車總不如乘前人雨露直接有效不出錯.

洞著完全將自己忘記的聶空,輕輕聳了聳肩,這還真是他的風格,一個骨子里能夠虛心接受別人比自己強的男人,不會輕易毀于高傲的風骨.

負責重兵刃教導的導師看到了聶空手中的《回轉輪飛》之後,早就傻眼了哪里還有工夫去告訴聶空這本秘籍根本就不是藏書閣內初級學員能夠觀看區域的秘籍.

半個時辰之後,整個南郡城武道學院都沸騰了,這樣一本甚至比藏書閣三層那幾本分院抄錄的高級功法還要珍貴的武技秘籍,可不是丁丁之前念叨那些僅僅是名稱還需要導師教導的'技法’能夠比擬.

聽得聶空是在藏書閣的一層找到,學院立時封閉了整個藏書閣,從上到下一本都沒有落下,反複的重新審核一遍,確認所有籍冊都能夠與記錄對應,唯獨這一本《回轉輪飛》似憑空而出.

經過一番無用之功查探,沒有任何結果,只能歸咎于天降橫財曾有遺漏,冊子也直接成為了藏書閣三層武道學院核心弟子才能觸及的物品,並且是手抄本,原本被直接層遞先送到州府武道學院,王城武道學院,皇城武道學院……

聶空呢?

兩手空空,只有腦中記錄下的一些畫面.學院也還算通人,作為重大貢獻的發現者,直接承諾推舉聶空未來在達到氣離境界時,免考核到端武王王城武道學院進行學習和修行,而現在他只要達到氣運境界即可擁有進出南郡城武道學院內外所有開放區域.

"表姐夫,你後悔嗎?"丁丁拿著一串冰糖葫蘆,邊走邊吃,剛剛進入冬季,這冬季吃還算是新鮮玩意兒,酸甜可口,深得丁丁喜愛,只要是看到必買一串.

"後悔什麼,既然做了就沒有什麼值得後悔的."聶空攤攤手,很無所謂,再值錢都拿出去了,後悔徒增煩悶,不如想開點,非己之財,不收己懷.

男人,真灑脫也.

丁丁心里一甜,笑而不,只是腳步微微橫移,身體距離身旁男人,更近了一些.

"測試?"來到氣運境界的測試處,比起氣感境界測試處就熱鬧了許多,南郡城的武生,多在氣感境界,都在向著氣運境界沖擊,每一日都有人在嘗試,彼此之間也都多幾分忌憚,在測試處的人越來越多,生怕哪一個提前晉升而自己不知道,多少懷著一些陰暗心理,看著每一個進去測試的人都暗自菲薄一番:"不成功,不成功."

"哎呦,這不是咱們南郡城的大名人嗎?聽狗屎運來了,在藏書閣弄了一本神秘武技秘籍,怎麼,學院給了你多少好處,是不是以為有了推薦名額,就覺得自己有臉見人了,過去想見澹台聶空可不太容易啊,你們大家是不是?"聶空和賭出現,讓測試處外一個隊伍當中的領頭者,嘴角露出羨慕嫉妒的獰笑,進而出嘲諷.



"澹台容則,表姐走了,是不是沒人能管得住你了."丁丁挑了一下眉頭,回應了一句.

澹台聶空,這四個字但凡是有些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入贅本就是很忌諱不想被提及的事,別人還用如此侮辱性詞來刺激你,沒人能受得了.

"丁丁,怎麼,舍不得我了啊,要不要我跟老姐一,讓她把他休了,然後你招回去,哈哈……"很俊秀的一個年輕男子,與澹台浮雨有五成想象,都繼承了南郡城有名美男子澹台勇的優良基因,系澹台浮雨同父異母的弟弟,澹台家名義上的繼承人——澹台容則,是比丁丁更該稱呼一聲姐夫的人.

跟隨在澹台容則身邊的一群人都發出別有深意的譏諷笑聲,包括澹台容則自己都對丁丁這個遠房親戚很不當回事,更不要他那些狐朋狗友和狗腿子,對心目中女神級別的澹台浮雨竟然選擇了這樣一個廢柴做夫婿,怨氣多的很,只是一直聶空低調的不給他們機會,澹台浮雨又曾經警告教訓過他們,這才在今日,連續幾個都沒能沖破氣運境界的怨氣叢生下,正好拿聶空出氣.

"哼!"

"啪!"

一聲輕柔到沒幾個人聽到,卻都產生了莫大壓力的哼聲剛剛出現即被丁丁扔掉半截糖葫蘆打斷,大家只覺得產生了一次幻覺,唯有聶空卻突然的轉身,雙眼如電的望著身後,視線在每一個人身上掠過,良久後才收回目光,抬起頭看了澹台容則幾個人,沒有理會,緩步向著測試處走去.

"對于你們的羨慕嫉妒,我代表姐夫無視了."丁丁之前也隨著聶空轉身,沖著某個方向瞪了一眼,然後一副好女不跟男斗的模樣,撇了撇嘴,有些差距,真的可以無視很多詞.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所有的人都在看熱鬧,不認識的也都聽過聶家的敗落和聶家這一代子孫的敗家,對這個有名的廢柴和入贅男,都懷有一種踩踏他人濺的高高在上感覺,不自覺的就會揚起下巴看人,聶空整個人在他們眼中就顯得渺許多.所有人都准備看笑話然後或多或少的諷刺幾句,突來的這一聲聲援,無疑打破了現場的格局.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05 AM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3-3-31 08:42 PM 編輯

第十五章 願,常做勝利者

呂進中,澹台家的遠親,其家族多年來一直依附澹台家發展,突來如此針鋒相對澹台容則的語,可算得上石破天驚,澹台容則這個姐姐在是蟲姐姐走是龍的家伙,愣是呆住不知道該用何種論回複,直到聶空走進測試處,才陰惻惻的掃了呂進中一眼:"不識抬舉."

別瞧這一句話,呂進中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知曉因為這一句話,自己在澹台家的平靜附屬生活,即將結束.

聶空進入測試處之前,沒人知道呂進中為何如此豪賭,聶空也不知道,如若你去問呂進中,他只有一個模糊的答案,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聶空不是一般的贅婿,直覺大姐對他絕不只是單單為了結束女人天生受到的束縛,如此而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呂進中是個在性格方面與聶空有些相似的賭博家,他願意用賭博的方式來改變自己的生活,那天澹台浮雨看聶空的眼神,是他敢于賭博的資本,至不濟,換個碼頭,枕邊風很多時候比血緣關系要近得多.

而聶空呢,作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入贅者身份,在澹台家,終于不再是毫無地位的無關緊要.

測試氣運境界的設備稍微複雜一些,需要套上一件'衣服’,以這件特殊工藝制作的短衣來感應你體內一定數量穴竅經脈的'氣’運轉,接連幾個循環後,視為氣運境界達到.

如此測試,對聶空來易如反掌,早已到了第四個境界氣離,第二個境界氣運還不是手到擒來,很短的時間便宣布合格,那負責發放武生氣運境界標識的學院老學員,也被聶空的速度驚呆,帶到他走出來之時,正巧聽到以澹台容則為首等人的冷譏諷.

"廢柴十幾年,靠著老姐的伏龍丹僥幸成為一名最初級的武生還不知足,真是恬不知恥,一會看他怎麼灰溜溜的出來."別看這澹台容則一副敗家子的模樣,卻始終是澹台家獨一無二的繼承人,與同父異母姐姐澹台浮雨沒有一點世家子嗣爭鋒的矛盾,也一直是澹台浮雨力挺,該是男兒身的弟弟來繼承家業,否則早已具備了蒸蒸日上前途的澹台家,即便是家主也不可完全任意而為,也就只有澹台浮雨這保證蒸蒸日上的精神類領,才有資格一語定乾坤.

"才成為武生多長時間,就敢來測試晉級,真是傻瘋了,還真以為自己能夠進入到藏書閣三層啊,早知道別傻了吧唧的把《回轉輪飛》交出來啊,自己回家藏著研究幾個月,不准就真的晉級到氣運境界了,你們大家是不是……"又一個毒舌,高挑的身材渾身上下透著貴氣,只是那雙滴流亂轉帶著些微色色的目光讓人生厭,從剛才開始便一直盯著丁丁,看到她親近聶空,這番話語的惡毒程度便提升了數個級別.

"哈哈哈……"

"哈哈,是啊,金少對."

笑聲戛然而止,聶空手里顛著剛剛更換的氣運境界臂章,緩步從測試處走出來,一起一落之間,對于在場學員無比熟悉的圖案和顏色,狠狠的抽了在場出嘲笑之輩一個大耳光.

澹台容則和那位金少是團體的領頭人,都皺著眉頭滿心懷疑不相信的望著聶空,他們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那個曾經數次測試都被認定不適合修煉'氣’功的廢柴,真的就憑一顆伏龍丹脫胎換骨了嗎?

"不可能,這不可能."澹台容則搖了搖頭,略顯失神.

"光修煉氣功有什麼用,還不是一無是處."金卓哼了一聲,承認了對方如今的境界,卻不相信這麼短時間,他還能兼修到武技,也是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對方不答腔他也就帶著人離開了.

"你要試試嗎?"

伴隨著聶空的話語,現場先是驟然寂靜一片,然後是嘈雜的議論聲以及慫恿的聲音.

"金卓,干掉他."

"金卓,給他點顏色看看."

壓抑的久了,終歸是要爆發的,成為強者的目的是什麼?白了就是在不如你的人面前,擁有著絕對的強勢姿態,否則大家都鑽進深山老林修煉得了,世間萬千事,都逃脫不了名利二字.

金卓臉色一變,冷哼一聲:"那便來."話落不等聶空反應,手在腰間一抽,軟劍從腰間板帶中抖出,迎著陽光閃出一道寒光,直襲聶空的哽嗓咽喉.

"嘶!"在場半數以上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也沒想到金卓如此不講規矩,這與偷襲根本毫無區別,更重要是對方根本手中沒有兵刃,一時之間,過去對金卓還有些佩服的學員,露出淡淡的鄙夷之音.

聶空眼睛一眯,對方是氣運武者,今日想必是陪著狐朋狗友而來.對金卓的出手,聶空沒有菲薄的意思,甚至還冒出點佩服的意思來,刀劍無眼武傷人,為了點所謂的規矩而失了先手,得不償失,斗之一字,只為勝負輸贏結果,中間手段無所謂,勝利者書寫曆史,誰贏了他做什麼都是對的,沒人會為了失敗者去歡呼.

還是那一步,還是那一招.

嘭!

空中金卓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倒飛出去的過程中即宣告昏迷,直直的摔在地上鮮血從口鼻中流出,臉色異常的慘白.

反觀聶空,肩頭血跡滲出,軟劍刺破了肩頭,因金卓被重擊沒握住而掉落在聶空身前.這傷,完全是因為第一次正面與人戰斗的經驗不足所至.

"啊!"

滿場盡是驚呼聲,很多人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雙方交戰即宣布結束,金卓受傷昏迷,聶空輕傷完勝.

時代是為了強者而存在的,輕松完勝金卓,聶空立時成為了相當一部分歡呼的對象,他也第一次品嘗到了成功者的喜悅,一口壓在心底二十年的窩囊氣,終于吐出.

"大爺的,當勝利者的感覺,真他娘的好!"

有一些人擔心聶空會遭到金家的報複,第二天一大早便發現命運的變幻讓人捉摸不透,金卓那個在軍隊任職的大哥被查出通敵,株連九族,金卓剛剛從傷痛中醒過來,整個金家就被抄家,盡斬首示眾.

通敵,在聖天皇朝是不赦之罪,一旦坐實罪不容恕,是一等一的大罪,為了不讓有人鑽空子消除異己,通敵罪名需經過聖天皇朝供奉殿親自定罪,一旦定罪立即執行.

沒有人會將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只能歸咎于聶空的運氣太好,殊不知在南郡城的天空之上,目不可及處,一青須鬢白的老者憑空而立,狠啐一口:"算你們命好,膽敢對姐不敬,本該受盡天下之刑,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澹台家,丁丁抬頭望了望天空,在庭院之中,不知不覺來到了澹台容則居住的院子附近:"蒙叔,他就算了."

附近無人,青須鬢白老者驟然出現在丁丁身後:"知道了姐."

澹台容則正在房中感慨于金家的不幸,卻不知自己剛剛躲過了一場無解的殺劫.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06 AM

第十六章 掠奪者

城外斷頭台,金家的老少百余口屍首兩分,鮮血噴灑在斷頭台上下,將過去早已干涸的暗色血跡掩蓋,一輛輛雙輪板車上堆積著屍體,草席子四周,鮮血嘀嗒嘀嗒,幾里外的亂墳崗草席遮體,這一生也就這樣了.

斷頭血腥,觀斬的人仍舊不少,嗡嗡的議論聲和無奈的歎息聲成為了金家落幕的最後聲響,有感歎沒有同.人群散去,一輛簡陋的馬車沿著路向南郡城三十公里外的馬家鎮飛奔.

在路旁的樹上,聶空靠坐,望著弛離的馬車,重重的歎了口氣,常道除敵務盡,既然敵對了就要多一個心眼,昨夜就出來了,一直盯著金家,一旦那金卓想要通過某種手段報複一定先下手為強,未料到命運多舛,金家一夜之間成為了過去式,臨難之間挖門盜洞找遍所有關系,將家中秘藏的珍寶獻出,才弄了個死囚法場換人,保下了金卓的性命.

城門處,丁丁正蹲在一個捏糖人的手藝人攤位前,笑眼彎彎的興致多多.耳邊飄來輕輕聲音:"他會動手嗎?"

接過手藝人遞過來的糖人,丁丁蹦跳著向城內走去,後面跟著的澹台家仆從趕緊掏錢遞給手藝人.

"動手,不是他,不動手,也不是他."

答案很快便展現在青須鬢白的蒙叔眼前,聶空沒動手,但也沒有給自己留下心結,書寫了一封舉報信讓街邊孩童送到了衙門口,舉報金家大少爺尚在人世,剩下那金大少生死便全由天定.通敵大罪,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衙門很快便派出了得力的捕快,前往馬家鎮方向追查逃犯.

不動手,存有一分仁心,動手,潛在敵人也要根除消滅以絕後患.

青須鬢白的蒙野,目光深邃的眺望遠處,眼中的聶空形象高大了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看來這十幾年的廢柴生涯並不是光受苦受難了,沉澱的東西也不少,一旦抓到了機會,厚積薄發不可收拾.

再一次的踏入武道學院,聶空不再是無人識得的無名卒,也不再是嗤之以鼻的修煉廢柴,就連入贅澹台家委曲求全敗家行徑也被昨日的光芒掩蓋.

"看,那就是聶空,你是沒看到,一招,只用了一招,就把金卓給擊敗,我聽師兄們了,好幾個都直沒有把握能夠擋住他那一招."遠遠的,幾個女學員湊在一起,對著長相本就惹人親近如今又風生水起的聶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是啊,我當時就在現場,金卓吐血昏迷,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有人他是看了《回轉輪飛》後才變強的,你沒看這一大早就往藏書閣去嗎?肯定是要繼續修行."

"我看到馬師姐一大早就進了藏書閣,估摸著也是奔著《回轉輪飛》去的."

"是的,南郡城內不管是離開任職的強者還是現任學員,就連不少導師都在一大早進入了藏書閣."

在不斷的議論聲中,聶空邁進了藏書閣,門里門外的光亮轉換掩蓋住了他那一瞬間的表,在那一瞬間,聶空是笑的,是滿足的笑,是奮斗了努力了堅持了之後的滿足,是終于成功了的興奮滿足.

一層,兩層,三層……

在一雙雙羨慕的眼眸注視下,聶空踏上了三層,平日里沒幾個人的藏書閣三層,今日有些人滿為患的架勢,幾排平日里完全要靠打掃來清除灰塵的座椅,蒲團上,都坐滿了人.有一些手里攤開著書冊,屏氣凝神的看著;有一些在奮筆疾書,對著別人抄錄下來的書冊聚精會神抄錄;還有一些坐在靠邊角落,養精蓄銳等待著排到自己去一睹讓院長都徹夜研究的強大武技秘籍.

聶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反應注意,他也成為了角落里的一員,盤膝而坐靜靜的與其他人一樣,進入到修煉狀態,運轉《荒獸功》有些不太適應安靜的修煉.

猛的,聶空瞪大了眼睛,就在運轉功法的那一剎那,平日里規規矩矩按照自己意思行進的'氣’,突然速度快了很多,並且帶有十足的沖擊性,攪動了整個三層的'氣’變化,那些因為眾多修煉者而彙聚的天地之氣漸漸從原有的軌跡分離出來,整個三層修煉者都沒有感覺到這種變化,聶空就像是一個掠奪者,吞噬搶奪著他人的果實,他人拼命修煉感應到的天地之氣引流而來,還沒被拉入到體內成為自己的果實,就被聶空所修煉的《荒獸功》搶奪掉其中一部分.




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剛剛還覺得不一心二用有些浪費的他,不得不收斂心神,全神貫注的控制著突然從疾行到奔跑的'氣’之速度變更.

耐得住寂寞,忍得住孤獨,十幾年的孤寂生涯,聶空沉得下來,拼命的珍惜著每一點一滴的修煉時間,尤其是在初見成效摘掉了廢柴帽子之後,信心更足,干勁更足.

進入修煉狀態的他,很容易就忘卻了來到這里的目的,完全沉浸在吞噬搶奪的修煉.

夕陽西下,藏書閣三層內的人並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多的趨勢,附近鄉鎮的武道學院老學員都得到消息返了回來,一些在南郡城附近的其他門派的門人弟子,也都接到了門派的消息,對武道學院內憑空出現的一本稀少重兵刃武技秘籍著重關注,各種關系便被利用了起來,畢竟南郡城武道學院的規模級別擺在那里,一些武道學院的學員也不介意趁此機會大賺一筆,將手抄本暗中流出去.

聶空盤坐在角落,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那些排隊等待時修煉的人只是奇怪今天的修煉成效不是很好,找不到別的原因便歸咎于心不靜,也都沒當回事,關注的還是排到自己去抄錄《回轉輪飛》.

武道學院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可能外流,如果是一本特殊的功法或是主流的武技秘籍,一定會完全保護起來,不可能外流,重兵刃本就不太被主流修煉者所接受,加之稍顯怪異和戰場化的戰斗模式,實話取長補短研究一下的人居多,真正有了自己獨特風格的人也並不會為了它而改變自己多年來的戰斗方式.

借此機會宣傳一下武道學院,無疑比封閉保護起來效果更佳.

如此一來,便成全了聶空,一天的修煉比一個月的'收入’還要高,大量的'氣’儲存在體內,被方印溶液拓開的'道路’足以保證它們長時間的停留,直到成為《荒獸功》修煉的一部分,被聶空的身體吸收.

這一坐,就是三天,聶空如同一個大胃王撐爆,身體內整個全部被天地之氣填充滿,每時每刻運轉的《荒獸功》也無法如此快速的消化,身體精神的雙重乏累和修煉一途的飽撐形成鮮明的對比,勉強打著精神抄錄完《回轉輪飛》,撐著乏累到家,一頭紮在床上,數息時間便傳出了呼呼的鼾聲,讓啞伯擔心不已,跑到澹台家將丁丁找了過來.

"啞伯,五個時辰之後,給他准備洗澡水和飯菜,然後叫他起床.他是好幾天沒休息沒吃飯累到了."洞過之後笑道.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07 AM

第十七章 武道浮沉,心做主

當聶空睡飽餓醒時,這被丁丁纏著改了名字叫做'空空如也’的鐵匠鋪,正從一個籍籍無名的鐵匠鋪,躍升為南郡城首屈一指的鐵匠鋪.

一切,皆因聶空'砸’出的那塊精鐵而起,王五用那塊精鐵打造出一刀二劍,懸掛于鋪子內日漸空落的貨物牆上,也不懂得經營的幾個人,只是加了一點點價錢就把這樣的吹毛利刃白菜價出售,即便如此生意慘淡的鋪子並沒有為這三把寶刃提供一舉揚名的場合,最後還是呂進中的到來,給它們的存在價值定義上了准確的符號.

澹台容則不是個度量大的人,他不能容忍呂進中的'背叛’行徑,大姐又不在家中,讓呂進中失去手中的權柄對于他來易如反掌,但他的舉措並不能讓呂進中失去數年來鉤織的關系網,本只是到'空空如也’去看看,這三把寶刃的出現,在呂進中的手中,很快便在南郡城掀起了一股風潮.

城中最好的鐵匠鋪打造出來的兵刃,在它們面前不堪一擊,一下子,空空如也出名了,呂進中操作下的型拍賣會趁著這段時間高手云集南郡城的機會,也被炒熱.可持續化生產鑄造的噱頭,更是讓空空如也擁有了做強做大的資本.

啞伯和王五都是門外漢,還是丁丁給了建議他們才允許呂進中來全權操作鐵匠鋪的發展,醒來後暴食了一通的聶空更是直接將鐵匠鋪的兩成給了呂進中,由他來全權打理.

聶空不缺乏商業知識,只是少一些實際操作經驗,如是過去能夠擁有一家鋪子,他會投入一些心思去讓自己熟悉了解這個行當,而今找到了真正屬于自己的方向,不會將半點心思用于他處,在武道一途,戰勝金卓後,他已經找到了修行的動力和榮譽感,成功這個詞彙也唯有在此一途徑才擁有真正的價值.

喧鬧的型拍賣會是成功的,尚武為尊的世界中,一名修煉者如果擁有一把好的兵刃傍身,其實力定然會有一個階梯性的提升,遂空空如也這三把普通修煉者眼中的'神兵利刃’,給整個鐵匠鋪帶來了開張吃三年的巨大利益,數百兩的黃金讓所有人腰杆都硬了起來,王五更是分得利回家蓋新房,心中對老板當初所的精品策略有了直觀的認識,心下對日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新來的呂掌櫃可了,好好干一年之後置辦院子.

空空如也火了,卻沒有大家想象中那樣門庭若市.

聶空成名了,卻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冉冉升起光芒四射.

呂進中根據鐵匠鋪的實際況制定了銷售策略,即精品路線,平日里甯可鋪子里空著也不去販賣普通商品,日後再有同樣質量的兵刃出爐,不會再去進行拍賣,而會以公允的價格進行銷售.其實很簡單的道理,關鍵還在于聶空的淬煉,並不是不可複制的模式,呂進中的打算很簡單,既然那是聶空的一種修煉方式,又知曉同一塊鐵坯經由不同人捶打肯定不如聶空捶打的效果,有了攥在手心的核心東西,他有信心將空空如也以精品路線打造成功.到王城見識過的呂進中眼光高很多,生意的多寡在一定規模下不能成為收入的標尺,三把兵刃創造的利潤額度,超過了澹台家一號鐵匠鋪一年的純收入.沒有東西,熱鬧了兩天,空空如也也就平靜了下來,偶爾會有人在這里路過,進來看一下是否有新品出爐.

在武道學院成名的聶空,並沒有乘勝追擊有一些搶眼的表現,依舊窩在的鐵匠鋪內,日複一日的做著相同的工作,一邊自修,一邊用打鐵的方式來錘煉身體.

學院內逐漸流出一些《回轉輪飛》的修煉心得,聶空不敢苟同,他沒覺得自己見解獨到而是對南郡城內的武技水平產生了質疑,內心中愈發的膨脹出天高海闊的欲望,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想要去看看澹台浮雨眼中的世界,想要去看一看那個強大男人蔡逐鹿眼中的世界.

每當這個念頭抑制不住的冒出來時,聶空都會加快打鐵的頻率加長打鐵的時間,讓乏累徹底的將不切實際念頭淹沒.

"武技……"

一塊塊的精鐵從愈發熟練的錘打中誕生,熔合,錘打,熔合……




王五把他的師傅請出了山,一個年逾古稀的老者,未能修煉氣功使得這位曾經在滁州府都有名氣的匠師不得不退出這個行當,頤養天年的時間里並沒有忘卻鍾愛了一生的職業,放下了,換了個角度看問題,技術不減反增,被王五請出山後,立時就指出了很多王五鑄造當中的缺漏之處,短短時間就讓其的技術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冬雪飄落,南郡城內銀裝素裹,孩童們盡在街道上嬉戲打鬧,一家家的酒館生意火爆,忙活了一年,眼看著年關將至,城里城外的人們都閑了下來,鄰里街坊親朋好友之間的走動也多了起來,忙活了一年手里都有些余錢,喝點酒敘敘舊;女人則相攜上街,置辦年貨購買布匹,享受相夫教子外的偷得閑.

周邊鄉鎮的居民也都聚集到了南郡城內,使得整個城池內熱鬧異常,人流湧動將冬天的寒冷驅趕大半.

'空空如也’鐵匠鋪內持續著高溫熱,叮叮當當的敲打聲與炙色的炭火,騰騰熱氣沿著呼嘯寒風飄雪的門楣沖出,點點融化水珠在鐵匠鋪的門前凝結成冰水混合物,要靠搭成的木板進入到鋪子內.

狗蛋蜷縮著身子,裹著厚厚的棉衣站在半邊門板後面,冷風稍稍而入;王五和黑子光著上身,讓油光汗漬的肌肉裸露在外,嘀嗒嘀嗒汗珠掉落,老鐵匠坐在藤椅之上,棉外套脫在一旁穿著厚衣手里拿著手把茶壺嘖嘖的喝著,眯著眼睛舒服的聽著一輩子最願意聽的聲音,看著徒子徒孫傳承衣缽青出于藍,只覺得這樣的頤養天年才是屬于自己的.

當,當,當……

怪異的律動透過王五和黑子的敲打傳到老鐵匠耳中,透過二人,老鐵匠微微晃頭,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里面那位要是真心做一個鐵匠,他有信心憑借自己不算巔頂的技術,教出一個名動大陸的神匠.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08 AM

第十八章 氣成圓滿,武技傍身

一襲短衣寬褲腳套厚底黑布鞋,左右手分持五十斤重鐵錘,偌大的平滑錘面泛著光亮,規律性的左上右下,右上左下砸落,砧子上的臉盆大鐵塊承受著一次次的重擊,產生的震力讓砧子附近的地面都跟著顫抖,精鐵塊卻不曾離開砧子半寸,上一次的震力剛讓精鐵快有彈起和移動的狀態時,這一次的砸打又落了下來,一次一次,反複的讓精鐵快遭受錘打……

落點的精准,敲打的力量,如是不認識聶空的人,一定會將他當做這鐵匠鋪的鐵匠.

反複的敲打,機械般的律動數百下未曾有半點差異,足足一個時辰,那塊臉盆大的精鐵快被敲打的足足了數圈,要知道這可是經過第三次淬煉的精鐵,從聶空所站區域和砧子下沉的比例即可看出,他每一次的敲擊有著怎樣大的力量.

"呼!"

聶空長出了一口氣,放下那對被數次增重的鐵錘,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角落的房間,那里面,已經堆積了十數塊經過反複錘打精煉之精鐵.

"我出去了."套上外衫,稍休息了片刻,聶空起身向外走去,落日余暉噴灑大地,寒氣重新從地面升起,四面城門背裹包袱返回的人多了起來,叫賣的聲音稀了起來,燈酒綠的行當開始煥發生命力,蒼灰的天際隱現一點落日余暉,聶空疾步離開城池,在一處柿子林內停了下來,深深呼吸閉上眼睛,感受著晚風拂過吹落枝條上雪花的涼意,耳聽著周遭幾十丈內的動靜,身子突然動了起來,腳步貼著地面踢蹬,雙腿微彎,向前大跨步繞過一棵棵光禿禿的柿子樹,地面留下一條條規則痕跡,速度越來越快,移動如閃影般穿行在柿子樹林內.上半身以腰腹為支撐力量,來回扭動或是前傾或是後仰或是右肩向前或是左肩向前,呼嘯而過之時,與其肩齊高的柿子樹樹干,在雙方未曾有任何接觸的狀態下,呲呲的聲響間隔而出,樹干樹皮崩開一道道裂痕,露出內里的木本色.

柿子樹林外,丁丁一身粉色棉裝,外披雪貂大氅,遠遠望去白似雪,腳下同款的白色貂皮外襯靴子,踩踏在地面上只留下淡淡腳印,柔順的長發披散而下,抹掉了往日的可愛靈動,平添幾抹成熟女人的韻味,眼神中也少了往日的狡黠乖巧,多了淡淡的離別之愁.

聶空似早就知曉奪在此旁觀,依舊故我的修煉著,自從《回轉輪飛》在南郡城武道學院出現之後,很快就得到了來自聖天皇朝皇城武道學院的解讀,透徹分析下的修煉方法也傳了回來,據是經過一名後天大成的武宗的七天研究,遞到了皇室供奉殿內,由一名大能者先天武王親自演示了一遍完整的《回轉輪飛》供研究者觀閱,也正式給這本憑空而出的武技秘籍定義級別為王級,真正的大能者武技.

自從傳回評定級別的消息後,滁州著實熱鬧了一番,重兵刃緊俏了一段時間,不少實用重兵刃尤其是斧類兵刃的武師,成為了不少豪族的座上賓,就連滁州州府衙門都專門從軍隊聘了一名武師軍官,教導州府衙門內眷屬.

坊間各式各樣的傳數不勝數,各種各樣的版本也多如牛毛,聶空沒少借鑒,也沒少進出武道學院去觀看那些研究者們的討論和演示,最終結合方印傳承的技法,將這套被評為王級但在傳承技法面前如嬰兒學步的《回轉輪飛》,學通七成,對這套技法了解的越深,越對方印傳承技法增多敬畏,那究竟是怎樣大能者修煉的技法,王級啊,王級的技法在它面前竟如此脆弱?

聶空自然不敢去請教任何人,只能靠著對《回轉輪飛》深入了解來逐漸滲透,並將其精華一點點為己所用.

如今聶空下盤雙腿步法和雙臂攻擊的招式,近乎全部來自于《回轉輪飛》,其中有一些是方印傳承中超越前者的部分,至于腰腹和整個身體作為攻擊點的招式,則全部來自于傳承技法,對身體的要求更高,直至今日也僅能全力進攻三招,至于《回轉輪飛》中招式,則可以憑借著將近半年的淬煉身體強度,稍微收著點完全可以進行長時間的作戰.



打鐵這樣的純體力活,聶空都可以憑借調整頻率來進行勞作中的休息,戰斗也是一樣,放低攻擊強度和防守強度,對他來就是休息了.

武技的修煉不比氣功修煉,沒有一點捷徑可以走,傳功,神丹之類的功效在武技一邊毫無用處可,實際的戰斗能力全要靠自身不斷的訓練和對戰中累積,沒有任何取巧之處,一般強者能在對招中成長,真正的強者則要在屬于他的戰場上生死之間成長.如今,聶空已經越來越感覺不到進步的空間了,這一段時間的累積,足以保證空空如也在未來幾年內有序的鑄造出一些'神兵利刃’,讓空空如也的牌子延續下去,也算是對呂進中王五這一些人有個交代,誠如聶空同意呂進中用鋪子里資金去進行投資一樣,那些能夠在他低谷時願意伸手幫忙的,他都願意用十倍的真心回報之.

有始有終,剩下的即是屬于自己的時間,啞伯頤養天年有地方了,呂進中也找到了新的鐵坯供應,無需在看著澹台家的臉色.

"哈!"一聲怒吼,聶空雙手握拳成平行擊出,雙腿成弓字馬步,運足氣力將腰腹力量都加諸在一起,雙臂不自覺的帶有一點抖動,拳轟出之後,氣浪沖體而出,前方數棵柿子樹如被重擊,就聽得連續的喀嚓之聲傳出,緊接著雪霧彌漫,樹木傾倒.

倒下的幾棵柿子樹,距離聶空,足有兩丈的距離.

"好,恭喜姐夫,武生氣成圓滿,踏入武師境界指日可待,不不不,現在一般的武師肯定不是姐夫你的對手了."丁丁臉上的黯然散去,重新浮現往日的無憂無慮,蹦跳著拍手為聶空祝賀.

聶空抹掉額頭的汗水,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接過遁過來的黑色大氅披在身上,與過去幾個月一樣,兩人之間已然有了默契.

"丁丁,你怎麼了?"往日,修煉後返回城中的這一段路,丁丁總是會用開心果的姿態來讓這段步行充滿樂趣,突然之間沒了那嘰嘰喳喳,聶空立時就感覺到不習慣.

"沒事啊,姐夫,晚上我請你喝酒吧?"丁丁笑容依舊,眼底深處的黯淡,隱藏的很深很深,深到不會被身旁任何人看出來.

"喝酒?"聶空愣了一下,下面的話還沒出來,便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呼喊聲打斷.

"姑爺……"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0 AM

第十九章 相忘江湖,相濡以沫

"姑爺,老爺召集議事,請你回去."

從聶空搬出澹台家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再踏入過那個大門,大婚後與本該是翁婿共舉杯暢飲的丈人澹台勇也只是不歡而散的接觸一次,那位出了名的剛愎自用家主歸來後甚至連在家中召見都沒有,只是在城內的一家酒樓召見了聶空,先是一通教條家史,將聶家當年的輝煌拿出來事,以聶空不能光複聶家不夠努力為途徑,以一副痛惜之的姿態,對聶空進行教,目的只有一個,抬高自己的同時去除澹台家曾經需要依附聶家的心魔,同時也是為了駕馭這個脫離廢柴的潛質鐵匠,希望讓他為澹台家工作,為澹台家的輝煌騰飛出一份力,並承諾未來可能會幫助重修聶家大宅,歸還聶空祖宅山地等等.

空空如也內的秘密並不是什麼秘密,很快就得知'神兵利刃’的出處乃是這位廢柴贅婿的一種特殊敲打手法,能將精鐵都進行一次次的淬煉,並不耽誤後期的熔合,才有了今日今日讓很多人都渴望得到的'神兵利刃’,也因為空空如也的兵刃還算不上真正的神兵利刃,所以還沒有被更高層面關注,一個月只能生產幾把比普通軍用兵刃強上一些的武器,還不足以讓大能者和大勢力動心.

聶空是什麼性子,被壓了十幾年,韌性彎度都達到了極致,即將被壓斷的當口反彈成功,再不想被任何人再一次壓彎,澹台勇如若能夠圓滑一些,兩人也不會不歡而散,追其根本還是因為名正不順,翁婿二字需要加上引號.

自那之後,頗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好似澹台家並沒有這個女婿,多方打壓也無法將月銷售量在五件之下空空如也徹底打死,開張一回直接關門幾個月都可以,最後澹台家也就淡而化之,不再提及,聶空知道,是丁丁給澹台浮雨寫了一封信,澹台浮雨給家里帶了一句話,才平複了此事.

與澹台浮雨,是帶著男人傲氣的一種征服欲望,帶有一些相忘于江湖的意思,總要有一方能夠強勢到對方毫無反抗能力,才有可能出現一些別的意思,否則這對夫妻一輩子只能是有名無實.澹台浮雨的這一句話,無疑又是催化劑,推動聶空要更加努力,最起碼先要達成無需她的資助.

與丁丁,則更多的是一種溫馨恬靜相濡以沫,生活都被她添滿,習慣了她存在于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內心朦朦朧朧有一些想法,但又害怕是自己一廂願,背負婚姻的枷鎖是一方面,精神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花落己家的事實.

聶空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可以算得上喜歡,不管是對那傲氣的澹台浮雨還是乖巧可愛的丁丁,什麼一見鍾之類的都是扯淡,淡淡的,帶著一點想念,緩緩彙聚起來,腦海中存在了那道倩影,揮之不去,偶爾會想起,會想念,這,就是喜歡吧,聶空從不否認對澹台浮雨因為欣賞而產生的喜歡,對丁丁因為輕松而產生的喜歡.最起碼,目前只是喜歡,帶有一些占有欲的喜歡.

"晚上……"對澹台家突然找自己,聶空沒理由拒絕,想到當初對澹台浮雨誇下的海口,他真的希望是澹台家有什麼來求自己.

"晚上,我在鋪子里等你,一直等."丁丁正色而.

"好,我知道."聶空點點頭,他察覺到了一些什麼,但不知為何,選擇的卻是去了解澹台家發生了什麼,很自然的一種反應.

丁丁站住了腳步,望著聶空進城,抬起頭望著即將徹底黑下來的天空,一絲涼意襲來,只覺得臉上一點冰涼,融化開的雪花帶起陣陣涼意,蒼灰的天際披上了黑色幕布,點點雪花成為點綴這幕布的星點,很美,很美……

"要回去了嗎?"

"是的,姐,騰云閣那座主人都沒參透的山是唯一能夠鎮住你體內靈體……"

"蒙叔,我懂."賭懂,不止是懂蒙野的話,也懂他話中深層的含義.

"其實他挺不錯的,誰知道十年後是個什麼樣子,不准就能在這聖天皇朝成為一方人物呢,到時與澹台浮雨分了,主人那里……"

"夠了,我從來不對未來進行任何假設."完,丁丁張開雙臂,攤開雙掌,似要將天空中落下的雪花全部收入掌中,那抬頭望著蒼穹的眼眸,閃過一道猩色的光芒.




蒙野歎了口氣,一個本該是天縱奇才的女孩,如今卻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游走于世間,部隊未來有任何假設,是啊,她的未來,連主人那般大能都不能掌控,如此做個普通人,其實,也挺不錯的.

………………

十幾年前還在澹台家的時候不算,除了大婚當日,這是聶空第一次正式踏入澹台家的正廳,火爐微燃廳內溫度適中,聶空來到的時候廳內已經坐了不少人,見到他來到,有些是哼了一聲抬起下巴,有些是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場面很是尷尬.

"姑爺,夫人有請."本來跟在澹台浮雨身邊的丫鬟桃兒,碎步來到聶空身邊,低聲道:"這邊走."

過去,還對聶空有些不以為然的桃兒,而今再去面對那個背著廢柴之名進入家中的男人,不認同他配得上姐,卻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對方可是武生氣運境界的修煉者,十足的特權階層,自己這樣的丫鬟,別是在澹台府,就是在州府,他也可做任何事而不受到過重的處罰.

澹台馬氏,正室夫人,澹台浮雨的生母,一個頗有些理財能力秀外慧中溫柔賢德不爭不奪的模范主母,任憑側室在家族中爭權奪利而從不去過問的女人.

都馬氏如果不是有個出眾到側室劉氏都需要退避三舍的女兒,定然早就在這個家中沒有地位,聶空覺得不盡然,他見過馬氏一次,是在鐵匠鋪內,馬氏來看望了他,並了一些真正意義上適合他們之間進行交談的話語,讓聶空這個在書中看出黃金屋的自命才高之人,都要欽佩一聲,馬氏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智若愚,八風不動.

清靜的後院主宅,淡淡的檀香味道適中,馬氏跪在佛龕之前,低聲吟誦佛經,聽得腳步聲響起也沒有停下,只待聶空在一旁站立半炷香後才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了一句話:"你是雨兒的夫婿,這里,是雨兒的家,也是你的家,你可以不拿這里當家,當你必須承認這個家."

"婿謹聽岳母大人教誨."

"你懂,便好."

是家人,無需利益相牽卻又彼此相扶持的家人,他們不算,我算,你算,澹台浮雨算.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0 AM

第二十章 萬金散去

澹台勇,澹台劉氏,澹台容則,以及一眾澹台家的內外核心,盡數齊聚在正廳之中,與馬氏進行過簡單交流之後返回正廳的聶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靜聽著這一次家庭會議召開的原委.

端武王壽誕,整個封地都因此而熱鬧了起來,各個城池縣鎮鄉能夠與端武王府搭上關系的,都准備敬獻賀禮,哪怕端武王根本不曾記住你是哪一位.

澹台家如今算有名氣,澹台浮雨剛剛被騰云閣掌門天卓真人收為真傳弟子的消息一經傳出,澹台家跟著水漲船高,這一次也赫然位列端武王府發出的正式賓客名單中,並派出仆從親送請帖.

澹台勇一項是剛愎自用,但這一次他的堅持得到了家族上下所有人的認可,就是要傾盡所能一定要准備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賀禮,讓澹台家的閃光一把.

聶空明白了,沉下心來進入到修煉狀態,真正的強者是如何而來,是在無數的寂寞枯燥修理中而來,天縱奇才寥寥無幾,你每一日多修煉一個時辰,一年下來的累積便是你比別人強的部分.

廳中的話題始終圍繞在賀禮的價值上,獨一無二成為了大家都首肯的選擇,不管是什麼賀禮,一定要與眾不同,一定要具備獨特讓人牢記住的閃光點,別費盡心力人家根本記不住你送過什麼.

"我的商鋪內有五次淬煉的精鐵,十公斤."這邊沒等澹台家的人開口,聶空主動站起身,撂下一句價值萬金的話語,如今,誰敢看這位贅婿,寥寥數月時間,十幾樣兵刃銷售額數千兩黃金,笑傲南郡城,讓幾大豪族汗顏,澹台家去人到鐵匠鋪觀摩學習,來自滁州府的知名鐵匠也都彙聚而來,想要一探究竟,最終結果都只是晃頭離開,有些東西真是無能為力.

聶空的強打讓這些鐵匠除了汗顏就是無語,汗顏是絕對力量的持續性,無語是對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如此劍走偏鋒的方式,實乃霸道至極.以澹台勇的性格,早就想對那鐵匠鋪下手,奈何澹台浮雨做事滴水不露,早就知曉家人會有什麼舉動,不留任何後患.澹台家對聶空也無可奈何,人家贅婿不靠你家族過活,現在風生水起了,你想弄一些油水自然要想方設法,十公斤的五次淬煉精鐵,粗略估算,價值萬兩黃金絲毫不過,如此大手筆使得聶空昂首闊步在家族會議沒有結束前離開的舉動,沒有任何人有任何非議,萬兩黃金,澹台家一年的收入才多少?萬兩黃金,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在任何一座州府大城乃至王城內,做一個富庶的財主過活一生.

萬金散去,只為今日昂首闊步一回,只為在明日讓聶家老宅所在的清淨山,重新姓聶,萬金換來一次尊嚴的救贖,換來對祖宗榮耀的庇護,值得.

至此之後的一段時間,南郡城內便將此事傳開,那些入贅到女方家中的贅婿,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精神領風向標,整日里不再是家中低眉順眼無地位,外面要靠在青樓煙花之地暗自里找尋一些尊嚴,走在大街上也都能夠昂起頭,心下也都有了奮斗的目標.

這些事對于聶空來都已經不再重要,給啞伯留了一些錢,讓呂進中幫著來維護清淨山,今時今日還不是重建聶家的好時機,待得他日,輝煌而歸,那時重建聶家,讓這個傳承三百年的家族重現輝煌.

手里把玩著一枚蟠龍玉佩,坐在城牆之上,望著城外滿眼雪皚皚,聶空輕輕將玉佩貼在臉頰之上,在揮灑出萬金的那天晚上,他赴約了,卻沒有多邁出一步,也沒有開口挽留,只是送了丁丁一句話,一句真男兒的承諾.

"我的執,我不願踏出.你的執,看來你也不願踏出.給我時間,我會破掉那些執."

聶空的沉默,聶空的反應,都讓丁丁對一些朦朧有所期待的東西失望,而這點明一切的語,給彼此雙方留足了退路,卻也將那層雙方都明了又不知道該不該捅破的窗戶紙捅破.

那一刻,丁丁臉上的笑容是最真摯的,羞著臉頰,淡淡的嗯了一聲,嬌豔欲滴乖巧可人的柔柔弱弱,一枚玉佩留下,一句話兒傳來:"我也會破掉我的執."




最美的話,不是我愛你,不是守護你,甚至不是在一起,而是彼此間敢于在自知多艱難甚至絕路的狀態下直面的勇氣.

丁丁走了,聶空早就發現她與澹台家的關系遠不是什麼遠親那麼簡單,一個帶著不想帶面具且有著故事的女孩,那份難得的真摯,更加值得呵護.

將玉佩放入懷中,從衣中拽出一封信,信上只有兩個字:"謝謝."字跡蒼勁有力卻又透著淡淡脂粉氣,無需署名,聶空知道對方是誰,當初的豪壯語有了第一次的印證,澹台家有事,我一定幫忙.

走下城牆,回過頭看了看南郡城,大雪漫天,街道上行人稀少,年關將至又是如此天氣,正是親朋好友歡聚家中酌的好機會,往日里喧囂的武道學院也平靜了下來,還堅持修行的學員並不太多,不少導師也都各自返回家中享受天倫之樂,偌大的學院內,空曠寂靜.

南郡城武師不多,學院內也僅有兩名武師,院長武師凝實,滁州府派來的坐鎮強者武師初入,聶空需要印證自己的修煉成果,在南郡城內,學院內的兩位強者最為合適,而今這樣的時候也最為合適.

緩步走過修行區域,走到一座位于湖邊的院子,聶空認真的將身後背著的大箱子放了下來,打開上面的蓋子,雙手探入其中,抓出了一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兵刃.

似斧,似展開的扇面,厚度除刃端足有4寸,成圓,殘缺一部分,手臂正好填補,探入後抓住這兵刃的中心位置,似抓著一對圓盤.

兵刃握在手中,聶空嘴角露出信心滿滿的傲氣,深吸了一口氣,沖著院子緩聲喝道:"蔡東來,聶空前來討教!"

PS:開新書了,希望新老朋友們多捧場,先養著,肥起來的日子不會太遠,這本書傾注了無我太多的心血,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的認可,速度也會很快的上來,保證喜歡的朋友在不久的將來,看得過癮.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1 AM

第二十一章 殘刃

"哈哈哈哈,早就知曉你子耐不住!"爽朗的笑聲在院內響起,一道高壯的身影從牆內躍出來,硬朗的五官健碩的身材手持一把厚重寬刀,閃著耀眼寒光奪人二目.

蔡東來,來自武道學院的新晉武師,《回轉輪飛》評定王級武技後專門指派給南郡城武道學院的導師,在重兵刃領域頗有心得,也是極少數在拿到《回轉輪飛》後有所感悟並有所得的修煉者.

一段時間以來,聶空在武道學院沒少與蔡東來討教相互學習,蔡東來以更為純粹的角度感悟,聶空有方印傳承更高層次的引導,看到角度不同領悟的東西也略有不同,彼此間給予對方的幫助也很大,三十幾歲在武道學院並不太出眾的蔡東來與背負了廢柴十幾載的聶空,很有共同語也成為了朋友,聶空需要印證自己的修行,蔡東來需要在實戰中感受聶空更為凌厲的感悟.

"戰!"

"哈!"

聶空給自己獨特的兵刃取了一個相當應景的名字——殘刃,既有對自己生命一段時間不能修煉武技殘缺的追憶,也是這類如一號磨盤武器獨缺手臂延伸區域的貼切.

聶空並沒有占著兵刃的便宜去用殘刃強攻寬刀,蔡東來也想不用武師的級別去欺負對方還沒到氣聚的氣功等級,孰料一交手聶空便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及時收招,蔡東來早已一招敗北.

"你……"蔡東來看著前胸被劃開的衣衫,木楞滿是驚訝的望著聶空,抬手點指.

"要戰,自然要全力以赴."聶空毫不掩飾早已氣成圓滿的等級,渾身上下凌厲氣息沖天而起,直襲對面的蔡東來.

"哈哈,好,這才痛快!"蔡東來大笑一聲,再不壓制等級,揮舞寬刀,身體以《回轉輪飛》的韻律,揮舞手臂,寬刀泰山壓頂而來,純粹的力量和速度,不帶一點花巧.

嘭!

聶空手腕翻轉,殘忍以橫截面與寬刀來了一次實打實的碰撞,這是他不願意占兵刃的便宜,只一招兩人便同時氣血上湧,嗓子眼火辣辣,容不得彼此展現技巧,速度力量氣勢的三重鎖定,讓戰斗趨于簡單化,蔡東來知曉自己兵刃吃虧,寬刀壓著一對殘忍向側一翻,右腿膝蓋猛擊聶空腹部.

聶空雙臂一松,泄力之後雙臂貫耳,展開反擊,他的動作頻率要比蔡東來更加怪異,攻擊角度更加出人意料.

蔡東來身子微微一傾,膝蓋從頂轉到側踢,一只手臂阻擋聶空的雙臂,一只手臂側面拍向他的脖頸咽喉.

"呃."悶哼一聲,聶空倒退數步,一口鮮血噴出,以肩膀擋住了對方拍向咽喉的一擊,左腿隱隱作痛剛承受了對方右腿側擊.

反觀蔡東來太陽穴上左右側的頭發沒了多半,聶空臨時變招,雙臂在被對方擋住之後,手肘彎曲,轉移了攻擊目標,讓蔡東來成了半禿頭.

抹掉嘴角的鮮血,聶空攤攤手:"死戰,到不了我占優勢的局面."

蔡東來也不妄自菲薄,對方沒占兵刃的便宜,自己也沒用更為狠烈直接的殺傷招式,死戰自己卻有優勢,對戰聶空更得先機.

聶空拾起地上的殘刃,幾近十成十發揮的對戰,雖只是眨眼之間的快速對決,卻也讓他受益匪淺,腦中不斷的影像之前戰斗畫面,尋找著不足.修煉狂人,從無數的寂寞和枯燥中堆積而來,而真正的戰斗強者,則要兼顧前者還要經曆無數次的戰斗和無數次的生死之間,方能鑄就.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同級別高手對戰,直到夜間聶空依然是熱血沸騰,從未有過的興奮,只感覺要是一直戰斗下去,自己會更加興奮.原來這就是大家所的戰斗成長.

一夜未曾入眠,以療傷丹藥搭配'氣’功修複,一夜大雪將整個南郡城覆蓋,旭日東升的照射讓天氣變得更加寒冷,聶空睜開眼睛,按耐不住的興奮,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都在沖動,都在等待著即將必須發生的事.

看了一眼承裝殘刃的箱子,純粹為了殺傷鑄就的兵刃,確實不適合戰斗,昨日一句死戰自己必敗那是在自己不全力下殺手的前提下,《回轉輪飛》的技法固然彪悍恐怖,戰斗中也勇悍無雙,卻少了方印傳承技法的詭變,大開大合之中潛藏著很多的變招,正是這些的變招,讓聶空多了很多凌厲的殺招,這些殺招與殘刃一樣,出手即是不死不休,招式的毒辣程度讓人咋舌.




蔡東來也是受益匪淺,整整一夜都在閱讀戰斗記憶,那些能夠讓他成長的東西,絕不止是一夜的的感悟就能全部吸收,深吸一口氣,准備近日找院長好好探討一番,剛要起身,一股凌厲的氣息便沖襲而至,近距離的戰斗過一次,對這股氣息的熟悉程度,除聶空外不作第二人想.

無需多,打開房門的蔡東來迎接他的便是聶空看似秀氣實則充斥著力量的拳頭.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院重新恢複平靜,只是地面的積雪早已不複清晨的那般美感,如若此刻有人將積雪清理乾淨,定會發現地面早已塌陷幾寸,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明顯的深坑,點點血滴侵透的積雪點綴了整個院子,成為了之前激烈戰斗的唯一見證.

第一天,雙方受傷,雙方都很興奮,慘烈碰撞後延續著之前的好狀態.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只要是身體允許,聶空都會在晨光照射進入南郡城內的那一刻,來到武道學院挑戰蔡東來,從最開始的分庭抗爭略落些微到勢均力敵不分伯仲,再到後來蔡東來逐漸無法適應高強度的對抗,開始落了下風,這一落下去就徹底升不上來.

又是一個暖暖的清晨,連續晴日讓積雪融化,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來,蔡東來捂著胸口,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靈丹妙藥,但他知道自己囊中所有的療傷丹藥都已經盡數消耗光,曾經引以為傲的強悍身體素質和抗擊打能力在近日受到了嚴重的摧殘,那個家伙就是個怪物,就憑那個家伙的強悍,整個南郡城,誰還敢一句廢柴,修煉半載,將武生境界達到圓滿,如果傳出去,如果他再年輕個三四歲,想必總院那些家伙都會側目了吧?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1 AM

第二十二章 武,勇,破

本來還想著怎麼應對越來越生猛狀態聶空的蔡東來,愁等了一個早上也沒見到聶空的到來,緊繃的那根弦非但沒有送下來反而更加緊,一天過的渾渾噩噩,吃的什麼干了什麼都迷迷糊糊,也沒能正經的修煉,甚至夜晚的睡眠都很差,早早就爬起來,看著窗外正在緩緩淺薄的月光,等待著又一個黎明的到來.

又一個苦等無果.

"難道他不來了?"蔡東來終于靜下心來,繼續總結這一段時間的得失,腦子里想著過幾天要是還沒有音訊,便去看一看.

三天之後的黎明,一聲並不高亢卻充斥著沖擊力的聲音隱約傳入蔡東來的耳中.

"周無道,聶空前來討教."

蔡東來猛的睜開雙眼,身子一縱直接沖出了房間,幾個縱跳到了後面最深層的院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赤手空拳的站在武道學院南郡城分院院長周無道的門前,戰意正濃.

白須飄然,一副仙風道骨,南郡城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插手院中事物的院長周無道,並不是什麼世外高人,而是他多年來一直苦受傷病的困擾,否則也不會多年困在武師凝實境界再無寸進.

"好,好,好,武生氣成圓滿,整個南郡城的人眼睛都瞎了."周無道盯著聶空看了半天,連道三聲好,詞之中充斥著莫大的諷刺.

"學生……"聶空剛想再開口,周無道輕輕擺手:"與蔡東來,你享受了風格相同的戰斗,與我,會讓你看到不一樣的世界."罷,身子飄動,迅影如幻,聶空臉色一變身體連續倒退躲避對方的攻擊,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躲避不開周無道的氣息鎖定,清楚知道只要自己稍有不慎,立馬就會被對方那雙飄忽的肉掌擊中.

一直被追打,一直試圖尋得空隙進行反擊,越是想要找到機會越是找不到,越是被追打,如此惡性循環直累得聶空微喘粗氣,如不是方印溶液為其拓開道路,這般戰斗早已累趴下.

周無道和蔡東來其實早都被驚住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竟擁有著如此強大的持續作戰能力,別他是武生了,想來武師巔峰的'氣’都不足以支撐如此高強度的作戰,沒看沉浸武道幾十載的周無道都已經氣喘,作為攻擊一方,他掌握著絕對的主動,無需多做心思進行判斷,耗損的'氣’也要很多.

修行的時間越長,對于'氣’的掌控也就越精細,耗損也就越,周無道因為受傷而境界停滯不前,所謂禍兮福所倚,多年來對于'氣’的掌控達到了極致的細,長時間的作戰對他來並不是問題.

"蠢!"

正無奈躲避著的聶空,突然就覺得心頭一緊,一聲暴喝在體內爆響,震得聶空思維停滯了半拍,正是這半拍,讓他沒有躲開來自周無道的一掌,待到思維回轉後,掌已經到了,再想躲已經來不及.

心一橫,咬著牙,怒吼一聲,准備硬受這攻擊,右拳揮出直襲周無道的胸口,以傷換傷.

周無道一掌攻出,身子橫移數寸,將自己的左肩讓給了聶空,要換,也要以最的代價換.

周無道舉動的剎那,聶空眼眸內露出野獸般的光芒,他明白了,那一聲蠢和周無道的橫移,終于點醒了三天來他冥思苦想的東西,武生氣成圓滿,該上武師了,可總覺得有那麼點什麼東西阻礙著自己,這一刻他明白了.

勇,武為勇,沒有那份敢于拼死的勇氣,又如何能夠在充斥著殘酷的武道修行道路上繼續前行.

"啊!!!!"

聶空沒有躲,生生抗下了周無道武師凝實境界的一掌,鮮血噴出,連續倒退數步,臉色青白轉換,臉上卻充斥著無比的興奮,雙拳緊握,身體內迸發出一股讓人覺得恐怖的氣息,立時傳遍渲染整個武道學院,蔡東來臉色一變,身子一縱,閃騰之間消失無蹤,如此氣息在南郡城內出現,難免引得人側目,多日來的忘年交讓蔡東來知曉了聶空的心思,他要讓十幾年來背負的廢柴名聲徹底消失,要讓那些所有質疑不相信他的人,親眼看一看能夠讓南郡城都為之顫抖的成就.




"明日再戰."周無道提議.嘴角還流淌著鮮血的聶空半垂著頭,眼皮上翻,露出野獸般的目光盯著周無道,緩緩點頭,身子一縱,他終于知道武師和武生的差別在哪里,那是一道無法跨越的巨大鴻溝,遠不是一個境界之間的差別,難怪當初澹台浮雨踏入武師,整個澹台家乃至整個南郡城都為之震動.

原來,這就是武師境界,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本是縱身的聶空突的在空中停滯數秒,完成了武師境界獨有的轉換,天地之氣與自身修煉之'氣’的短暫契合.

周無道望著他的背影,眼中複燃明亮的色彩隨即又黯淡下去,那一抹苦到深處的愁痛,三十年了,直至今日依舊無法釋懷,看著聶空,他放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從被判定不能修煉到憑借自身努力成為一名武生,然後短短數年成為他人口中的天才,一路到武師凝實境界,要不是那一次,今時今日的周無道,又豈會是在南郡城如此彈丸之地,武師凝實,多麼可笑的境界.

武道學院內,幾名修為不俗並且還留在院中苦修的導師和學員,都感應到了那股澎湃的氣息,紛紛從修煉之處沖了出去,向著感應到氣息之處奔去.

"都回去,有院長的朋友遠道而來,不必大驚怪."蔡東來身影出現在路口,冷聲呵斥.

見到學員們返回,蔡東來長出了一口氣,望著東方冉冉升起的旭日,眯起眼睛,喃語道:"這南郡城,委實太了,聶空,屬于你的舞台,並不在這里."

而此時,一路狂奔離開南郡城的聶空站在清淨山上,望著那被他封閉的祖祀石室,望著那一片依舊存在的廢墟,望著這熟悉的一草一木,不顧嘴角干涸的鮮血,不顧胸前侵透的暗色,雙膝跪倒,雙臂朝天張開懷抱,無聲的嘶吼要遠比有聲的喊喝更具有力量.

"我可以更強,我一定要更強……"

"臭子,別喊了,呱躁的很,有老人家我在,培養你這樣的後天輩易如反掌,趕緊來拜見一下我老人家,心好了隨便指點你一下都能讓你成為先天強者."突兀的,冷森森陰惻惻的聲音沖襲而至,讓人不禁冒出冷汗.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2 AM

第二十三章 '前輩’海吞江

聶空一個冷顫,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滾了一下然後防禦性的站起身,盯著身後,空空如也,可那種如影隨形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再轉,依舊是空空如也.

聶空不笨,多年平心靜氣的苦讀詩書為的就是讓自己時時刻刻都擁有一顆沉靜的心,睿智的大腦,靈活的思維,勇于拼斗的意志.沒幾個人承受了十幾年的打擊還能夠保持樂觀向上的態度,聶空用苦練身軀和苦讀詩書來忘卻那些不想回憶的記憶和堅持下去的恒心.

聲音不陌生,也不熟悉,但絕對是能夠讓自己存有記憶的特殊,站在原地的聶空靈光一閃,這聲音自己聽到過兩次,一次是方印給自己傳承技法的時候,一次是在剛剛,那一聲暴喝的蠢雖與現在的聲音略有不同,但絕對是出自一個人.

"前輩既然肯助我突破,點我頓悟,想來不是我聶空的仇人,又何必在此刻對一個輩如此捉弄呢?"心中雖驚這詭異事件的發生,但聶空還是選擇了穩住心神,神秘的祖傳方印,你還會給我多少的驚喜.

一道很詭異的身影驟然間出現在聶空身前,黑袍身材消瘦,臉頰深陷顴骨高凸,滿臉的坑包眼窩塌陷眉毛稀疏,長相絕對屬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那一行列,眼神很深邃,算是渾身上下唯一能夠迷住人的地方.

"聶空,吾乃你先祖聶龍空之好友,當年身受重傷被聶兄所救,為留一絲魂魄于世間,迫不得已被暫時封于這一方印中,滋養魂魄,未曾想到這一滋養就是三百余年,前一段時間蘇醒被你修煉的氣所滋養,差一步到達武師即可讓我徹底蘇醒,才有之前甯可療傷三年的提醒,讓你早一步進入到武師境界,哎,聶家也不複當年的輝煌,真是可惜可惜……"

一般人聽到這類話語,在本就有些詭異的事件中,再看到對方根本雙腳不沾地的鬼魂狀態,再聽得這一番讓你覺得順理成章的話語,關于傳承技法,關于修煉《荒獸功》,關于那一聲體內的暴喝,由不得你不去相信他所的一切都是事實.可聶空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一時半會兒不上來.

"前輩真是我聶家龍空先祖的好友?請受晚輩一禮."聶空躬身施禮,然後猛的抬起頭,看到了對方嘴角那一抹得色,心下的懷疑更濃.

"行啦行啦,聶兄當年乃是一世豪傑,不曾想後輩們會如此的落魄,既然我醒了,暫時又離不開那方印,必要好好的教導于你,有我海吞江在,必讓聶家重現當年的輝煌,什麼騰云閣,武道學院,滅央寺,空寂頂,轉輪崖,都不在話下."一縷山羊胡將本就不出眾的外表襯托的更顯丑陋,海吞江手搭山羊胡,一邊捋著一邊露出高深莫測天下我皆無敵的姿態.

"海前輩有什麼需要晚輩做的,晚輩定然拼盡全力."聶空更近一步.

"哼,你一個輩,我還需要你做什麼,真是胡鬧!"海吞江一副我受到了侮辱,強者的尊嚴受到了挑戰,一甩黑袍的衣,表現出一副要走的姿態,他倒是想走.可走得了嗎?

"前輩無需生氣,剛剛是晚輩無禮,還望前輩海涵,晚輩作為聶家兒女,對當年龍空先祖的事跡很是好奇,不知海前輩能否告知一二,也好鞭策一下晚輩."聶空發現了自己一旦好話,對方臉上的笑意就濃一些.

"當年聶兄也可謂是天才,一度曾經有人將我與其並稱為後天最強,我們是在一次探寶中相識的……"海吞江的故事開始了,讓人聲淚俱下為這樣義氣的兄弟而羨慕贊歎不已,在他的故事中,他先一步到了後天大圓滿,為了等好兄弟義氣沖擊先天,跑遍了天下為其尋找固本培元的靈藥,又跑到各大門派去要增加一定修為的絕世靈丹,終于讓聶龍空同樣到了後天大圓滿,卻不知為何兩人閉關沖擊先天的事被泄露出去,為了保護兄弟不受到打擾,海吞江一場惡斗身負重傷,差一點命嗚呼等等,他的故事中聶龍空成為了徹頭徹尾的配角,縱然是主角也是那種需要依靠角色發家的運氣男.

著著,海吞江越來越興奮,仿似數百年時間未曾真正意義上的與人交談過,如今有聶空這樣一個不錯的傾聽者,他滔滔不絕,有些忘乎所以.




"你們聶家這些家伙也真不爭氣,一輩不如一輩,還一個個都傲的要死,總覺得什麼先祖遺風不可丟,我呸.多少年了,這麼好的東西你們這幫子竟然只是供著,害得我老人家晚出來這麼長時間,哎,聶兄啊聶兄,你害怕後輩受欺負弄了個眼淚開啟方印的方式,殊不知你的後輩竟然將這空間法器當作了遺物供養拜年,暴斂天物暴斂天物啊."海吞江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一副很不滿的模樣,剛剛營造出來的高手氣氛消失殆盡,自己也渾然忘記了注意形象,的很激動,憋的太久了,需要爆發一下.

聶空將右拳抬到胸口,嘴角露出淡淡邪笑,盯著海吞江緩緩道出幾個字:"沒有味道的."

海吞江神色一閃即逝慌亂:"你什麼."

"我,你圖謀不軌."音落,聶空抬起右拳在胸口拍了一下,身體傳來陣陣劇痛,站在他對面飄忽不定的海吞江則更不堪,就像是一盞油燈飄忽的火焰被一陣狂風吹襲一般,瀕臨熄滅火焰中透著掙紮的嚎叫.

"你大逆不道!"海吞江滿是痛快的點指聶空,怒斥.雙眼卻緊盯著聶空的右拳,那一下,對聶空是疼痛是一點點內傷,對自己則是滋養靈魂的震蕩.龐大的恐怖力量籠罩的壓向聶空,如是一般修煉者不嚇個屁滾尿流也差不多,但在聶空這里,這股能夠讓人感覺喘不過來氣的龐大威亞,沒有絲毫作用.

"我只是不想受制于人,你的目的是什麼對我來並不重要,只要不是對我有所傷害,我可以幫助你,條件是你拿出相應的誠意,我這個要求,並不算過份吧."聶空半側嘴角微微揚起,右拳緩緩離開胸口,他需要賭一下.

顯然,他賭贏了,海吞江盯著他看了有一陣子,最後那股龐大的威亞氣息消失無蹤,黑袍之下,一對眼睛透著寒光:"你怎麼知道我不敢動手."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4 AM

第二十四章 斗智斗勇

"我猜,無論是《荒獸功》還是傳承技法,都不是你所掌控的吧?"聶空成竹在胸.

海吞江猶豫了一下,點頭表示同意.

"如果你真的是跟聶龍空先祖為同一時期的修煉者,這方印,該不是聶家之寶,而是先祖也不曾完全探究的神秘異寶."

海吞江面現驚色,緩緩點頭.

"那我該自己很幸運呢,還是無論我怎麼選擇,那段傳承精神烙印的武技技法都會出現?"

海吞江苦笑一聲:"只有那一種,選擇錯誤會出現殘缺零散或是另一狀態的,當年的聶龍空選擇了狂傲,技法也有,相同但又不同,我感覺,沒有你的強."

聶空點點頭:"看來你對這方印也是知之甚少?"

海吞江坦然道:"單憑存在于史書當中的空間法器一項功能,這方印便足以成為整個大陸數一數二的絕世珍寶.功法傳承更是讓聶龍空成為大陸上的絕頂強者,那時的他,對《荒獸功》的理解絕不是盡頭."

聶空追問:"那我呢?"

海吞江攤攤手:"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為何方印會認主,那特殊的機遇連我都很羨慕,一下子將體內的經脈穴竅全部拓開,為你日後修行掃清了所有障礙."

"那你呢?"

"我?我與聶龍空一戰,敗被封于此,以方印的空間之能還保住殘魂,慢慢滋養以求有朝一日重見天日,百年前聶家聶方宇資質一般,卻有著匡複聶家榮耀的堅決信心,跪在祖宗牌位前失聲痛哭,那時的我剛剛蘇醒有了意識,便引導他修煉《荒獸功》,功法霸道奪去了他的壽元,資質也限制了他的成就,雖搏得滁州大俠之名,卻終能逃得經脈盡損的劫難,本想留下警示之于後人,奈何一次大戰,他不敵我為救他靈魂再一次受到重創,便又重新陷入空靈狀態,對外物一無所知,直到半年前……"

"最後一個問題,你與龍空先祖一戰時,是何境界?"很多問題海吞江看似回答的毫無紕漏,可聶空還是察覺到了一點來自對方的刻意隱瞞,他也沒有追問,彼此之間不存在足夠的信任,有得牽制也就足夠.

聽到這個問題,海吞江滿是驕傲,昂著頭頗有些天地之大我為尊的架勢:"百煉武皇巔峰,你現在所在的武道學院,老子來去自如."人被封閉在范圍空間內時間長了,難免會有海吞江這樣的狀態,總是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和想要話的沖動,甚至還有一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失語.

"哼!"聶空冷哼一聲,運氣揮拳,淡淡的氣隨著拳頭轟在了海吞江的臉上,拳頭穿透而過,氣卻將海吞江整個虛幻的身影砸的倒飛出去,飛出去的虛影又似撞到了無形的氣牆,直直的在空中又摔落下來.

海吞江怒火燃燒氣焰沖天,那強大的威壓再一次沖體而出,直襲聶空,聶空不閃不避,守住心神淡然面對那能讓先天武王都落荒而逃的超級強者氣息.

遇強則強,越是強者,越能夠感受到海吞江的強大,越會受到這股威壓氣息的影響.如聶空之武師,胸有成竹下泰山崩頂泰然處之,無所畏懼也根本不曾見過真正的百煉武皇強者究竟如何的強大,遂此刻能夠坦然而對,巍然不懼.

如之前聶空的拳頭一樣,海吞江強大的氣息並沒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換之還不如聶空以氣對魂魄的攻擊方式,完全是個紙老虎,嚇人用的,靈魂攻擊又無法功法聶空穩定的心神,海吞江又不敢孤注一擲,寄居在方印之中,如今方印又認主歸于聶空的體內,寄人籬下的感覺實在太不美妙,可都堅持了三百年,海吞江也不想放棄重新為人重新活著的希望.

"海前輩,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一個殺威棒打過去之後,馬上更換變臉,讓海吞江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

海吞江眯著眼睛,很快平複了心,飄忽不沾地的身軀晃著走到聶空身後,對方並無反應,不得不贊上一句,這子膽大心細敢于實踐,這才多麼短的時間便幾乎將自己試個底掉,對比他的先祖聶龍空的狂傲,聶方宇的俠氣,這聶空才是最適合在勾心斗角滿是殺戮的修煉世界生存之輩.




足夠凶殘,足夠狠辣,足夠睿智,足夠冷靜,足夠膽大.

"你放心,你我互惠互利,在我這里你一定不會比武道學院學的少,而我需要的只是你不斷升級滋養方印滋養我,帶動你實力足夠之時,幫我做兩件你力所能及的事幫助我從里面出來,作為交換,我會提供你我所能提供的一切."冷靜下來直到自己在談判過程中並不占有優勢和主動權的海吞江,主動將問題引向了正常化,他也清楚知道,再想如在聶方宇身邊充當前輩強者備受尊崇的日子,在這個子身上,是絕對享受不到了.

做人做事留幾分回旋余地,聶空本也沒想怎麼樣,只是不想讓自己受到任何程度的脅迫,心中防備著海吞江,試想誰的身體內有這麼一個家伙能舒服,不過總算還好,對一直以來完全不了解的方印,算是有了一點朦朧的了解.

"子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前輩見諒.日後我估計要有一段時間的相守了,我不好前輩想來也不會太好,我好了前輩也能夠早一點達成心願,讓我們精誠合作,待到子實力足夠,定拼盡全力幫助前輩脫困."聶空的話語讓海吞江難看的臉色好看了不少,趁熱打鐵,他又拋出了兩個必須解決的問題:"海前輩,這方印你所掌握的東西,可否讓子也能夠運用.還有,前輩有隱私子不打聽,可日後子也需要有隱私,你看……"

之前所有的鋪墊都為了這一刻的到來,聶空明白,海吞江也明白,文斗武斗皆如此,誰能占得先手,誰就能占據主動,當下的局面,正是聶空用兩次豪賭換來的,海吞江寄人籬下也不得不承受這一切,內心暗自念叨,不好玩的子,遠沒有聶方宇好玩.

"你操控了方印,也就等于擁有了隱私,不想讓我知道的時候,便將方印所有聯系關閉,很簡單,你無需擔心."心里憋著一股氣,海吞江話也沒有好語氣.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4 AM

第二十五章 凶霸天下

這是一片荒蕪的土地,灰暗的天空讓視線模模糊糊難以看清楚遠處,沒有植被沒有山峰沒有河流沒有……

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除了一個盤坐在地面上的身影,海吞江的身影.

這一刻,聶空開始有些同海吞江,作為神秘方印的主人,在經過海吞江指點掌握了如何使用方印內空間後,他先是感受到了盡在掌控的強大,他看這片荒蕪的空間,就像是看洗臉盤中的世界一樣,盡收眼底,而海吞江則是這臉盆當中的一粒沙石.整個空間中彌漫著淡淡的'氣’,淺薄到想要靠引動天地之氣修煉要難上數倍,海吞江便是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中修煉至今,枯燥乏味,更難忍的便是空無一人的寂寥,近百年的時間獨自一人困在這方印當中,三百年的鎖牢生涯渴望著逃出生天,渴望著擁有自由,看到此時的海吞江,之前那想要精神鎖虐的出場,想要成為主導者的心思,都不再是猙獰可憎.

思維一收,那方天地就好像被扣上了罩子,密不透風再無一點縫隙,聶空隱隱有種感覺,再無那種如影隨形的感覺,輕松了不少.可同時,也讓聶空感覺到自己的修煉亦被隔離封閉.

"如何,這回相信了吧?"重新回複到往日的狀態,海吞江的虛影也隨之出現,距離聶空很近,之前聶空的一拳將他轟出,彈到了靈體感應的極限距離,就像是有著線的風箏,到了距離就離不開了.

聶空點點頭,海吞江也有他的驕傲,靠著別人的'氣’滋養,底氣也不足.

"呼!"聶空沒有在細節問題上再去周旋,很快的調整好心態,平複心,尋得一處斷壁盤膝而坐,迎著落日,腦中浮現出與周無道突破的一戰.

海吞江在一旁暗自點頭,但凡在外貌上有所缺失而自卑的人,都會有一顆細膩的玲瓏心,海吞江也不例外,聶家一脈的狂傲,在聶空的身上以更為隱晦的方式體現,身旁有著曾經百煉武皇巔峰境界的高手,他竟然能夠靜下心來先去獨自感悟,此子之傲氣與恒心毅力搭配,他日必成大器.

周無道的經驗,就好似激流湍急的河流,洶湧澎湃的沖襲而至,流量大速度急,信息量瞬間填充滿,讓你無從找尋頭緒迅速破解周無道的強大密碼.

聶空其實很不平靜,方印帶給他嶄新的世界,海吞江的出現讓他看到了躍升的希望,卻要同時承擔未知的風險,海吞江隱藏的那一部分,即是聶空需要承擔的風險,他的話有幾成可信度,隱藏的部分究竟是什麼,會否在未來某個時刻,突然給自己來一個無可抵抗的大災難讓自己所努力的一切都前功盡棄?

觸底後反彈的強者,絕不會輕易被任何壓迫所擊倒,越是困難的環境,越容易激起他的反彈,聶空正是此類人,亂中取靜,紛雜錯綜的突發事件並沒有打消他修煉的積極性,相反更是湧現出他強力的觸底修煉決心.

"堅持,勇氣,智慧,天賦,機緣,傳承,出身……"念叨著自己擁有在修煉一途中的必備,一遍一遍,聶空找到了信心,強大的自信心讓他重新進入了平靜狀態,重新找尋到了往日最佳的修煉狀態.

朝陽再一次的升起,聶空即將面臨再一次的挑戰,鐵匠鋪的充足收入保證了各類初級丹藥的供給,在修煉上他從不會吝嗇花銷,半年來賺取的金子銀兩,八成都投入到了丹藥的購買當中,節省每一分一秒用來修煉,見到蔡逐鹿之前他還有些模糊,看到連平日里交談和行動都處在修煉狀態的蔡逐鹿,聶空給自己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荒獸功,凶霸天下."

"悍勇無敵."

在聶空啟程前往武道學院時,他與海吞江來了一次感悟的比拼,用自己的感悟去與曾經境界在百煉武皇巔峰的海吞江證實,事實證明堅持這樣的天賦造就了聶空在十幾年的廢柴生涯中沒有自暴自棄,在承擔中懂得勇氣,在學習中懂得智慧,十幾年的培育,終于到了開花結果的一日,綻放出來的光彩,讓海吞江都暗自點頭,因環境和宿命的束縛漸起一種授徒的感,教這樣的徒弟,該是爽死師父氣死師父吧.




"啊!"一招一式,不留余地,非是放棄防守,而是有自信在敵人擊倒自己之前,將敵人擊倒,這就是當下聶空正在成型的新戰法,第二次面對周無道,以微弱的劣勢被對方一記摔打扔出數丈之外.第三次便可以分庭抗爭不落分毫.

連續的第四天,聶空在硬受了周無道襲來一掌後,雙臂的反擊也砸得周無道口吐鮮血身形暴退再無戰意投降認輸,拳怕少壯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僵持狀態下年少的一方肯定占有著優勢,面對著周無道的認輸,聶空並沒有什麼,扭頭便走.

清淨山上,海吞江指點著聶空戰斗中的不足:"多余的動作太多,太追求招式的完整和美觀,來,我跟你模擬一下."

幾天來,海吞江一直以一種切磋的方式來指點聶空的不足,這種模擬戰斗雖不能大幅度的提高聶空戰斗水平,卻是很好的總結經驗方式,點到即止無需追求勝負,能以模擬實戰的方式看到之前戰斗中每一個細節,等同于敵人在你面前重新比劃了一次,還是那種放慢放緩拆解開的回放,對于每一次戰斗的總結幫助無疑是空前巨大的,想想身邊隨時跟著一個眼光獨到的絕世強者觀戰,然後跟你細細拆解之前的戰斗過程,想不進步都難.

海吞江觀察著聶空,聶空也在觀察著海吞江.世間唯人心最險惡,誰都無法盡信誰的話語,都帶著幾分謹慎的提防,兩人間既不是忘年交也不是生死相依,更加不是師徒朋友,海吞江害怕聶空的脅迫,聶空害怕海吞江跟自己留一手,如此一來謹慎的便將其他方面釋放十足,一個傳授經驗一個學,飆著一股勁,玩命的修煉.

海吞江的戰斗方式完全就是一個殺手的戰斗方式,簡潔到務求一擊必殺己方毫發無損,招招陰辣,式式要命,在他眼中聶空那些給人感官刺激的招式運用,很多動作都是多余的.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5 AM

第二十六章 千劫武聖,涅盤武神

"狠,要狠,要一往無前,別想著收招,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擊倒對方,讓對方沒有辦法攻擊到你."

"腿抬那麼高干什麼,怕別人不去攻擊你的下盤嗎?"

"手,手,跟你多少次了,手要准,真正高手過招,哪里容你腰腹力量用足,要快,以最快的速度發揮出全身的力量."

幾天來唯有對招和練招的時刻,才是海吞江最爽的時候,也唯有這個時刻,才能讓他找到當年面對聶方宇時的感覺,才能讓他忘卻在聶龍空面前無能為力的弱挫敗感.

而聶空對于海吞江的心思看得真切,絲毫不在意,管對方什麼態度,能是實打實的在教自己在指導自己,這就足夠了,況且人家的也沒錯,固有的一些習慣確實影響到了攻擊對手的速度力量和准確度.

年關越來越近,清淨山也越來越冷清,往日還會有一些砍柴拾柴的上山,這幾日都不見了蹤跡,快過年了,誰都要休息休息享受天倫之樂.清晨的激戰和一日的特訓,聶空身心俱疲,嚼著冰冷的饅頭,望著漫天的雪花,遠方可有人兒在思念著我,我又在思念著誰.

眼中所望的,是追趕澹台浮雨的腳步,口中味蕾的反饋,是那可愛女孩整日的呵護關心.

"你比我當年要對自己狠,當年我是被師父逼著整日苦修."到這,海吞江歎了口氣,幾天接觸下來,他在聶空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從前自己的影子,為了目標努力,不懈的努力.

"呵呵,我是閑的太久了,害怕自己會生鏽."聶空自嘲的笑了笑,身心俱疲,總比當年無所事事要強得太多太多.

"明日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海吞江問道,他清楚知道,今日聶空的進步,足以讓他明日無需靠著年少力壯打敗周無道.一個對挑戰充滿了欲望的男人,會忍受沒有對手的生活嗎?

"我想你也不會有太好的建議,即便是有也早就讓方宇先祖去做完.我想出去走走,去真正接觸武道的世界."聶空目光深邃的望著天際,天空之中浮現出他遐想的虛影,有聶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有大火燃燒祖宅的慘烈,有澹台浮雨高傲的笑容,有蔡逐鹿那不屑一物的空洞,還有丁丁那充滿鼓勵的祝福……

似乎自己的世界,也並不是那般無趣.

"你最後見到的龍空師祖,該已經踏入了百煉武皇的下一個境界吧?"

武生,武師,武宗,後天大成,先天武王,百煉武皇,後面會是什麼呢?

"一戰立地而破,千劫武聖,聶龍空也真乃人傑也."海吞江也露出追憶之色.那一戰的精彩程度,他並沒有對聶空浮誇,一念之敗,敗在了對方為死戰做下的准備上.

"千劫武聖,千劫武聖,還有更強大的修煉者嗎?"

"有,聖天皇朝的創立者,有記載唯一一個超越千劫武聖的絕世強者,涅槃武神李真機."這番話的時候,海吞江充滿了崇敬之色,一個曾經絕頂殺手本該是心無雜念只有目標,卻也不乏對曆史上真正讓人欽佩的絕世強者有所仰慕.

聶空握了握拳頭,也有些心潮澎湃,人生就是攀登的過程,有目標有追求就不會迷失方向.他也崇敬強者,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被他人所崇敬的強者.

帶著無盡的動力,聶空在隔天的清晨,只用了寥寥幾招,便將周無道逼退,從被動轉為主動,如此一來也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由聶空主攻,周無道可不想老了老了被摧殘一番.

一旁觀戰數日的蔡東來隱隱覺得自己的境界開始松動,幾日的切身體會,幾日的觀摩學習,武師凝實境界,該不遠矣.

"我想明日,我不會再見到你,對嗎?"周無道攔住了想要離開的聶空,也對蔡東來揮了揮手示意他也留下來.

"是的,院長,我想出去走一走."聶空點了點頭,毫不否認.

"嗯,年輕人志在四方是好事.不過,不想繼續在武道學院修行了嗎?"周無道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位于聖天皇朝南海岸的武道學院總院,入門學員門檻是武師凝實的武道學院."




話音落下,一旁的蔡東來首先露出了難以抑制的激動緒,雙拳緊握,虎目怒瞪,任何一個在武道學院修行的修煉者,都會對那真正代表了武道學院最頂級水平的總院充滿向往,那是一個會讓騰云閣,滅央寺等超級大派都要尊禮三分的神聖存在,蔡東來多年來的夢想就要踏入那里,來到南郡城之前,剛剛在滁州武道學院得到了承諾,一旦踏入武師凝實便可擁有推薦明恩,,即將踏入武師凝實境界是他最激動的時刻,那就意味著他擁有了入門的門檻.

"答應他,如果他有辦法提前送你進去,我知道在武道學院中有一樣寶物,絕不會被取走的一件至寶,當初聶方宇天賦有限沒能正式成為武道學院總院的一名真傳弟子,也就沒有資格踏入那寶物存在的區域.那會讓你在日後的修煉事半功倍"還沒等聶空反應,一直站在他身旁只有他能夠看得到的海吞江,激動的搶口道.

"南郡城沒有推薦名額,滁州府的競爭激烈,我這里有一個推薦名額,送與你."周無道掏出一個信封,示意這里就是推薦名額.

"我需要做什麼."無功不受祿.

"你無需做什麼,只要繼續一直修煉下去變得強大,就足夠了.到時免不了要與其他大派的年輕強者交手,贏下去,一直贏下去."周無道的神色有些猙獰,急促的喘了幾下,手中的信封甩向聶空,身子一縱消失在當場.

聶空接住信封眉頭皺了皺,望向蔡東來,希望在他那里得到解釋.

"院長年輕時是總院的一名學員,很有天賦也很受到導師的喜愛,卻在嶄露頭角之際被騰云閣,空寂頂,轉輪崖的幾名弟子陷害,身受重傷蒙冤沉落,三十多年了,還無法完全擺脫那魔障.這推薦名額你拿著吧,修煉一途,免不了要與同道中人爭強,也算是替院長解掉最後的障了."蔡東來見聶空興致不是很高,接著道:"每年夏末總院都會對擁有推薦名額的學員進行考核,還有半年的時間,足夠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到時去總院報道就可以了.聶空,要想真正接觸到最頂級的強者和世界,沒有大門派弟子或是超級強者弟子的身份,你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身份,也是捷徑的一種.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6 AM

第二十七章 老板,謝謝你

聖天曆9123年新年,燈火通明爆竹聲聲,整個南郡城一片歡騰的海洋,團聚的新年熱鬧的新年,吃過團圓飯後,孩子們跑出家門,將南郡城整個添滿.

王五今年的新年過得格外舒坦,嶄新裝飾過的院全家團聚在一起,哥兄弟幾個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父母臉上笑容,妻子自豪的神,孩子們早早就換上的新衣,這一切,都讓他對生活對未來充滿了信心,而這一切,都讓他不得不去感謝一個人.

"老板,過年好."

黑子的新年也過得很好,懷揣著要比往年多十幾倍的薪酬返回鄉下,一輩子沒見過黃金的父母第一次見到了黃橙橙的金子,滿臉的欣慰,直讓黑子好好干,別給老板丟臉.

"老板,謝謝你."

狗蛋是個孤兒,兜里鼓鼓的,新年也過得書舒坦,早早就在翠煙樓包下了一個清倌人,幾日來醉生夢死難得糊塗.

"老板,我狗蛋跟定你了."

呂進中的新年在忙,呂家失去了澹台容則的庇護後著實萎靡了一段時間,呂進中在家中的地位直線滑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質疑,所有人都指責他不該忘乎所以,可在一段時間後,當'空空如也’鐵匠鋪風生水起後,他們都閉嘴了,呂進中的商業才能在有了更多的資本和更為寬松的環境中得到了更為全面的爆發,短短時間周邊鄉鎮乃至附近幾個城,都有所涉獵.

"老板,謝謝你的信任,我呂進中必不負你."

天落山,云深不知處,數千米的高峰區域,縱橫大陸的騰云閣即落戶于此,云霧飄渺之間平添幾抹仙氣,無數的修煉者向往的神聖之地.

清靜的石室當中,澹台浮雨盤膝而坐,即便是新年夜,對她來都毫無影響,修煉變強是她從就被灌輸並根深蒂固的思維,時間長了,也就漸漸習慣了,漸漸不去掙脫了.

午夜,收功而起的澹台浮雨,輕輕歎了口氣,走出石室,望著峰下的喧囂,眼望家鄉的方向,略露思鄉之,在那些她永遠不能忘懷的畫面中,有一個角落,有一個男孩,有一種堅持,有一份驕傲.

同樣的騰云閣,同樣的石室,丁丁面色鐵青雙拳緊握,十指摳破了掌心,眼睛中充斥著血絲,身子蜷縮在一起,抵抗著來自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身下的石床傳來陣陣涼意,讓丁丁能夠在堅持不住之際,能夠有所依賴,這石床,連接著整個山峰的地氣,連接著那神秘到連騰云閣門主都無一無所知的地方.

"姐夫,你也要堅持."

清淨山,月光皎潔,空曠孤寂.大年夜也沒有人會願意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聶空沒有開啟那石室,而是跪在石室之外,擺上一桌豐盛的酒菜,銅盆內燃著紙錢,獨自陪伴著父母祖輩過新年.

啞伯站在遠處,身上早已不再是過去的補丁衣衫,厚厚的貂皮大衣將他不堪寒風侵襲的身軀包裹的嚴嚴實實,再冷的天氣,這一夜,他也會默默的陪著聶空.

飄香的美酒灑在地面上,火盆內的火焰照亮了聶空的臉頰.

"爹,娘,我時候你們在我耳邊叮囑的東西,都還記得,讓聶家重現輝煌,要讓列祖列宗都看到,不要讓你們失望,就算不能做到這些,也要做一個匡扶正義的俠客,去讓所有人敬仰……爹娘,恕孩兒不孝,你們的要求海兒真做不到,俠客,真是個可笑的稱謂,做俠客的下場是什麼?丟掉性命.單單留下讓少數幾個人在短時間內念叨的名聲,有什麼用,從方宇先祖開始,我知道你們是在抓住最後榮耀的尾巴,那是你們的救命稻草,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為了那所謂的榮耀拼得性命不保時,你們的孩子怎麼辦?"

聶空很激動,二十年來第一次如此破天荒的激動,第一次將心底所有的想法道出來,他相信自己的父母先祖不是虛偽之人,是真正的俠義之士,可結果呢?

聶家的破落,所有人都在看笑話,那些曾經接受過聶家恩惠的人都在手旁觀冷眼相看,用生命來鑄就的俠義,僅僅是茶余飯後的一點雜談嗎?

"爹,娘,空兒會有一顆俠義之心,不會給聶家丟臉,可在做事上,請恕孩兒會有自己的想法……"絮絮叨叨的念叨了一晚上,東方破曉,聶空對著封閉的石室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留下了一句我自逍遙的話語,我不負天下人,天下人也莫要負我.




身披黑色大氅將整個身軀包裹,大氅上的遮帽很大,戴上之後稍微低下頭,走在對面都看不清楚臉頰,與啞伯告別未作任何停留,單人匹馬,揚鞭在積雪還在清理的官道上.

最忌告別,聶空在此事上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不回頭也不去看啞伯流淚的模樣,清淨山還不真正屬于他,也還沒有真正歸來,沒有聶家大宅的清淨山,還是家嗎?

"你很悲傷……"

聶空騎乘的馬奔馳著,在他身邊如果還有第二個人能夠看得到海吞江,定會被嚇得尿褲子,就像是飄忽的幽靈,懸于地面之上,直挺挺的雙腳無需移動,卻在官道上與那匹馬保持著相同的速度奔馳.

聶空哼哼的揮出一拳,海吞江的身體便倒飛出去,不過丈余又被彈回,模樣狼狽咬牙切齒卻又不敢什麼,這個男人可是個敢下手的主,最可怕的還是他敢對自己下手的狠心,在沒有絕對的信心擊敗他之前,切莫招惹他.

"要發泄,最好的方式就是戰斗,騎著馬走官道還曆練個屁,聶空,像個爺們似的,別老娘們唧唧的自哀自怨."海吞江是誰,那曾經也是個抬手就宰人的主,要不是被困三百年一些太過凌厲的棱角被磨平,今時今日與同樣殺伐決斷毫不猶豫的聶空湊在一起,絕無和平共處的可能,海吞江是甯可拼著魂靈破散也敢讓聶空身受重傷重新回到廢柴的行列,聶空則敢背負一輩子廢柴的名聲也要讓海吞江徹底消失或是臣服.

"哼!"

聶空身子一縱,馬匹繼續向前奔馳,他則身子在空中頓了頓之後落在官道上,大氅一裹,腳步輕盈的轉入路旁的山路.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6 AM

第二十八章 在路上,高效的進步

"簡單,實效!"

聶空正面對著一群打家截道的山匪,一旁的海吞江聲音冷冷的喊喝,一直要求聶空的戰斗方式要趨于實戰派而不是比武派,最好的檢驗方式莫過于戰斗,不停的戰斗.

旁人是見到山躲,見到林躲,聶空則完全相反,有著方印這樣的空間異寶,他完全是輕裝上陣,獨自徘徊在土匪強盜容易出沒的區域,目的不是為民除害,只因與他們戰斗無需理由也無需背負任何的道德,律法責任.

尚武的時代,彪悍的人士比比皆是,土匪強盜都已經不再是卑微劣的代名詞,甚至很多都已經不再是對單獨的旅客下手,他們聚集在一起,固有無本買賣的爽快生活,更多的也是尋求一種刺激,作為武道修煉者,在安全的城池內整日安全的修煉,性格張揚的人早晚會受不了,他們會覺得那不是真正的修煉,真正的修煉需要在不斷的戰斗中成長,而這戰斗,也必須將切磋點到即止這樣的方式徹底廢除.

有門路的進入到各門各派的核心,去參加一些秘境的探險,去進行一些國與國的戰斗,去做賞金殺手.剩下一些自覺實力不夠又信心稍差的,便會在這干起強盜這個行當,聖天皇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對人類聚集區最低標准村莊進行攻擊,軍隊絕不會進行任何清剿,哪怕你搶奪了官府的商隊,朝廷也只會用民間的方式解決.

助漲了氣焰之後,聖天皇朝境內山林之間有著不計其數的山匪強盜,每一個出門在外的人都會繃緊神經,不准下一刻你就會遇到.有很多的強盜這個月是強盜,下個月想要休息就返回城鎮做起安穩的富足鄉紳享受生活.而民眾也對這樣的縱容從不理解到贊同,被圈養的老虎是沒有戰斗力的,唯有那些在深山叢林中成長起來的才叫做百獸之王.

全民皆武,全民尚武.

聶空這樣單獨又沒有什麼貨物背負在身上的過客,一般不會遭遇到麻煩,可他偏偏故意在多發區和聚集區左右晃悠,這無疑是一種挑釁,剛離開南郡城地界,在一座名喚季冠山的地方,聶空便遭遇到第一批強盜,也經曆了他第一次真真正正毫不留手的戰斗.

修武一途,固然風光無限,享受著聖天皇朝最頂級的資源,可同時也要有覺悟,今日生明日死的事很常見,但凡是自哀自憐作為一名修煉者太過危險的人,在武道上絕難有寸進.

大氅甩到樹上,內里一身黑色的寬松勁裝,面對著一個敵人,聶空只有了一招,便將對方轟得口噴鮮血重傷昏迷,壓制著體內的'氣’,讓境界停留在武生境界.

武生的五個境界在城里或許會細分成為各個修煉者的劃分層次,到了野外,彪悍的修煉者根本不會在意這幾個層次劃分,學院派和實戰派之間巨大的不同就在于此,一邊側重強調'氣’功境界,一邊側重強調實戰技巧能力經驗.

盡管聶空看上去有些深不可測,卻並不妨礙他速敗一人之後,遭到更多強盜的包圍.

赤手空拳,一旁有海吞江時不時的提醒,聶空在身上多了兩道並不嚴重的傷痕之後,已經逐漸開始適應了這種戰斗方式,並且找到了樂趣.

這批強盜沒有武師強者,聶空在經過了短時間的適應後,再無敵手,拳腳之間,殺傷力驚人,每一下打實了都是骨斷傷重.

最終的結果是聶空再無敵手,簡單實效的戰斗方式以及綿長悠遠的氣息,保證了敵人想要用車輪戰方式拖垮他的計劃徹底夭折,除了四散逃開之外別無他法.

大氅重新披上,里面的衣衫直接扔掉,方印的空間內聶空准備了足夠多的衣服,食物方面也無需發愁,在不需要防備別人知曉空間存在的狀態下,聶空整日吃的很好,能夠從空間內拿出食物和水果,清水.

嘗到了甜頭的聶空開始了挑戰之路,甚至有時候故意將財外露,拿出一些金銀來引誘強盜山匪的出現,在實戰中逐漸修正一些慣性的毛病,身旁有海吞江這樣一位導師的指引,聶空的進步非常之大,武師初入的境界徹底穩固下來,日以繼夜的'氣’修煉方式連海吞江都贊不絕口,他坦然直到五十歲的時候,才開始類似的修煉.對未來聶空可能的成就,海吞江嘴上不,心里也頗有期待,一有期待就會有奢望,不准這個聶家子就能讓自己離開那鬼地方,有了奢望,聶空一些舉動他也覺得不可憎了,好感頻生,尤其是聶空在修煉方面絲毫不會放松的態度,更是讓海吞江有些看到當年自己的感覺,親近感覺愈發濃厚.至于兩人間誰是主導這個問題,聶空不會過份,平日里也根本不會有所涉獵,只要海吞江不過份,他是不會用攻擊的方式讓對方想起誰是主誰是次.來自方印神秘傳承,讓海吞江沒有越俎代庖的班門弄斧,他只是在經驗上指導一下聶空,具體修煉,他不認為自己腦子里那點東西能夠比得過聶空現在表現出來的東西.




聶空沒有什麼目的性,大方向一路向南,走走停停,時而在城鎮內修煉數日,時而在山林間激戰數日,修煉一途,有了好的導師好的功法自己在堅持不懈的努力,搭配不俗的天賦,想不成功都難.短短時間聶空便有了長足的進步,此刻讓他再去與院長周無道和導師蔡東來戰斗,他敢拍著胸脯,三招之內,必讓二人倒下.

這一日,剛在一個叫做龍逸鎮的地方休整後出來的聶空,手里拿著一把很普通的劍,不長不短不寬不窄,邊行走在雪地里,邊用手把玩著這把劍.

練劍是海吞江的建議,劍的輕靈詭變都是聶空現下缺少的,大開大合固然勇猛無雙,可要是搭配了劍的特性呢?出其不意的殺招,這就是海吞江讓聶空練劍的目的,多元化去感受,擁有更多的底牌.天下間用劍的高手不計其數,練的過程中會對劍有更多的了解,日後遇到用劍高手,對彼此兵刃了解上,首先就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用重兵器是猛,將輕靈的兵刃使用出重兵刃的效果呢?

一個百煉武皇在你身邊諄諄教導,天下有幾人,聶空這是身在福中不自知.

抱著年輕多接觸多看看多了解的心態,聶空接受了練劍,他是個非常專注細心的人,一旦決定了要做某件事,必然會傾盡全力,一邊走著,一邊修煉著'氣’功,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劍,感受著劍的存在.

"李兄,快快出手,弟命要休矣."響亮刺耳的喊聲打斷了聶空的思緒,微微抬起頭,就見遠處山林內一個身高體胖的男子,一身血跡,手里拎著一把重劍,快速的向著自己奔跑,一邊跑一邊沖著自己喊,聶空很確信他是在呼喊自己,因為自己身前身後幾十丈內再無他人.

"李兄,替我攔住他們."胖子嗖的一聲從聶空身邊跑過去,在他身後追兵也冒出頭來,看到聶空堵在了他們追趕胖子的路上,一個個如臨大敵包圍過來.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7 AM

第二十九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如果我是你們,絕不會與一個路人浪費時間,趕緊去追他還跑不了."心里有底氣,話也有底氣,聶空即是這類人,他不介意與一群實力不俗的修煉者打上一場,只是白白被人利用,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喂,李兄,你怎麼能這麼,好歹我們也曾經共患難過,你就忍心見弟我今日落難而手旁觀嗎?"那本已經沒了蹤影的大胖子此時蹲在樹枝上,很難想象那肥胖的身軀如何讓掛有積雪的樹枝不曾有半點搖晃,一臉的自來熟.

"是的,我一定會手旁觀,各位,少一個敵人,你們該高興吧."聶空攤了攤手,讓到一旁,知道對方是個好開玩笑的人,也沒真打算要陷害自己,樂得看看熱鬧.

胖子五官抽抽起來,一副哀怨的模樣:"李兄,你的心真狠."一邊著,身子直挺挺的從樹枝上倒了下來,給人感覺好似馬上就要摔倒在地一般,卻不知那身軀在倒下的瞬間,手在腰間一抹,一道寒光抖動而出,高大胖碩的身軀腳步輕盈劍走游龍攻向追來的黑衣人,刷刷點點之間,為正在學劍的聶空上了一課,原來軟劍,也能用到如此地步,真不可看了天下任何一樣具有殺傷力的兵刃.

嗖!

胖子動手後,一道迅捷的身影趁著他全部精力都被黑衣人牽引時,趁著他舊力用了新力還未出之際,寒光熠熠直襲胖子的咽喉.

聶空手一抖,灌注了武師的'氣’的長劍,彈出劍刃直直追向那偷襲胖子之人,一個擁有著武師實力的殺手.

"要動手別猶豫,對付殺手,切莫有任何耍帥的心思,要動手就將對方扼殺,否則你將會接受無休止的追殺."海吞江給了聶空忠告,他出手到沒所謂,但一定要不留活口.

聽了海吞江的話,聶空知道在修行經驗上自己拍馬也及不上這位三百年前便成名的絕世殺手,在南郡城武道學院的藏書閣內,聶空專門翻閱了三百年前的古籍,對這位大漠孤煙般飄搖存在的殺手海吞江,也有了些認識,那也是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家伙,但凡是他的目標絕對是不死不休追殺到底,最後的記載是他與當時名噪一時的聶龍空巔峰對決,之後再沒有關于兩人的消息.

對方顯然防備著聶空,但作為殺手,一旦決定出手必然是一往無前的無死不還,對方猜到了那胖子的心思,是用一個誰也不知道深淺的人進行短時間的牽制,一旦那胖子消滅了多數的黑衣人,這名殺手所具備的威脅就會降低很多.

雙方斗智斗勇,聶空就是他們牌桌上的未知籌碼,誰也不知道有多大,能上桌但能否決定牌局走向勝負,則要掀開才知曉.

胖子利用聶空的未知來牽制這殺手不敢輕舉妄動,最起碼不敢拼盡全力進攻要留一絲氣力防守,不然他又豈會故意將聶空卷進來又不是陷害他阻擋追兵.

殺手也看破了胖子的意圖,他在賭聶空確實是事外之人,賭聶空不會也不敢出手,待到他一擊奏效,聶空想要反應也為時已晚.

聶空呢?

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成為贅婿的所謂恥辱都沒有讓他怎樣,關鍵是澹台浮雨和澹台家的態度,好似自己不聽他們的就活不下去似的,這是他所最為厭惡的.

反正已經被卷了進來,索性就幫看著還算順眼的胖子.

劍扔出,拳隨後就到,以聶空今時今日的實戰能力,平日里又有海吞江的指點,可以作為世人都頭疼的殺手,反倒是聶空最不怕遇到的類型.

出手即殺招,狠辣刁鑽力量速度十足,殺手的招式已經用老,再想躲避聶空的攻擊已然沒有可能,一咬牙,身子微微挪了幾寸,准備以非要害硬抗聶空的進攻,沒握劍的另一只手蕩開了聶空的劍,手中劍依舊一往無前的攻向胖子咽喉.

胖子本可以躲開,卻不知為何余光掃到了聶空,那一雙充滿了自信心的眼眸,讓胖子手中軟劍沒有絲毫客氣,不閃不躲的以最快速度收割著黑衣人的生命.

海吞江在看到那殺手擋劍和挪動身軀的舉動後,便不屑的撇了撇嘴,如此還算是殺手嗎?連死都害怕的殺手,根本沒資格稱之為殺手.




本是刺向胖子的一劍,卻在途中生生被打斷,那殺手整個身軀來了一個直角彎,先是自己力量的前沖,後是聶空遠超過殺手想象的快速一拳砸得他不能自已的向著另一個方向飛出去.

嘭!

殺手的屍體撞在了樹上,五髒六腑盡數被震碎,幾口濃稠的鮮血從口中湧出後便斷了氣.

胖子看傻了眼,良好的戰斗素養讓他沒有忘記自己身在何處,被呵護的乖寶寶修煉者和實戰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修煉者,差別就在于此,前者失神可能就受傷或喪命,後者則能憑借生死之間的神經反應來戰斗.

在胖子眼中,那披著大氅的'李兄’站在那里發呆,實則聶空正在被海吞江訓教:"我聶老大,你敢多拿幾把劍當暗器嗎?"

對于人家得正確的話語,聶空從來都是虛心接受,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句話他銘記于心,這世界沒有通曉萬物的天才,專精于一項都難能可貴,多學多聽多接受,謙卑一點,總沒錯.

"我多是下意識的反應,從現在開始,劍不離手."

面對這樣的學生,海吞江第二句話也不出來,只得歎口氣道:"聶空,你記住,不管是什麼兵刃,你把它們當死物,它們永遠都會是死物,只有你給予了它們靈魂,它們才是真正的兵刃."

聶空似懂非懂的重重點點頭,別的他不知道,當殘刃和劍同時握在手中時的感覺明顯就不一樣,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殘刃在手是敢于面對任何敵人,劍在手則可有可無,比菜刀在手里只負責切菜強不到哪里去.

劍!

聶空將那把扔出去的劍撿了回來,各個城鎮鐵匠鋪兵器譜都能夠買得到的普通長劍,三尺青鋒幾兩碎銀,單單是滁州,這樣的劍就有幾萬把幾十萬把.

輕輕的橫在鼻間,手指輕輕的撫摸劍身,輕輕聞著那兵鐵的味道,手指輕彈,嗡聲入耳,似有些不同了.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8 AM

第三十章 血窟秘境

"這位兄台……"

胖子解決掉所有的追兵,一本正經的保持著讓人覺得安全的距離站到聶空對面,抱拳拱手雙目盡露真誠之意.

"要感謝先換個地方,這出手一次收多少錢好我得好好算算."聶空掃了他一眼,揚了下頭,率先向著山林遠處奔去.

胖子眼露淡淡驚喜,胖大的身軀輕盈縱越,速度之快讓人咋舌,給人感覺難道狗熊也能飛嗎?

靠山鎮,一字街依附在官道之側,來往商旅多在此處休整,規避一路上防備山匪強盜的乏累,別看只是一個擁有不到五十名駐軍的鎮子,但只要是朝廷承認並設置了一級政府的地方,任何敢于觸犯的人下場都會異常的淒慘.

一間不太大但勝在乾淨的酒館,聶空與胖子對桌而坐.

"呼延無敵,武道總院呼延卓乃是家祖,出來曆練劫了一家土豪搶來的霸王親,廢了那酒色惡棍,遭到對方雇傭職業殺手追殺,總是成功而大意陷入困局,幸得兄台出手相救才免于重傷."呼延無敵很真摯的介紹著自己和事的始末,最真誠的地方在于他沒有去感謝救命之恩,以他的身手那局面還是能夠逃脫,只是重傷的程度無法預計.

"聶空,閑散之人,救你乃是興之所至,但也絕非俠義之舉,你覺得自己重傷值多少錢,便給多少報酬."

呼延無敵毫不猶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拳頭大的錦盒放到桌上,推到聶空的身前:"無心之得,比些黃白之物還上得了台面,權當是聶兄的出手費用."

"相比較而,我更喜歡那個喊我李兄的家伙."聶空笑了笑,對呼延無敵如此一本正調侃了一句,也不客氣的打開錦盒,一塊血色玉佩很是耀眼,他也沒怎麼當真,剛要合上錦盒,海吞江突的喊了一嗓子:"等等!"那聲音,略帶著激動.

聶空皺了下眉頭,攤開錦盒置于身前,任憑海吞江看個夠.那邊卸下了一本正面孔的呼延無敵拍了下頭:"聶兄,看來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這玉佩我可是順手牽羊,這靠山鎮可還在那豪族的勢力范圍內,你也不怕惹麻煩."

"真不知道你子是走運還是怎樣,隨隨便便都能弄到這般東西,在我那個年代,這該是血窟秘境的開啟鑰匙,是一座級別不高,價值卻超過很多先天秘境的存在,最適合後天修煉者沖擊先天踏入,當年一枚這樣的鑰匙足以讓一名先天武王出手一次,誰家都有子侄晚輩,能到這被公認的後天第一秘境錘煉一番,死亡率固然高,可只要出來的,沒有一個不是成功踏入先天武王境界.即便是在我那個年代,這血窟秘境也是最為神秘的存在.你查看典籍的時候我也注意了,最起碼有二百年的時間,沒有人提及血窟秘境,我估計是血玉佩的稀少讓血窟秘境的傳世度降到了唯有少數人知曉的境地."海吞江在一旁充滿回憶的唏噓道,聶空聽得認真,微鎖眉頭合上了錦盒,重新推回到呼延無敵的身前,那卑微的自尊心又冒了出來,嗟來之食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占任何人便宜.

"聶兄,你這是……"呼延無敵也皺起眉頭,對聶空的舉動很是不解.

"沒什麼,這東西價值連城,你祖父既為武道學院的長老,把這東西拿回去,他如果不知曉,讓他找一些人問一問."

呼延無敵嘴角微微上揚:"別聶兄聶兄的叫了,牙磣,我還是叫你聶空吧,你願意近點就叫我胖子.這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奇珍異寶,但你聶空不貪,我呼延無敵也不是貪婪之輩,東西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就算它值一座城池現下已是你的了."完,一眼不看那錦盒,重新推回到聶空身前.

"開啟一次,可供五人進入,到時帶上他就好了,人也還了……"海吞江話沒完,那錦盒在桌上停留了很長時間,早已引得該注意的人注意.

"既然你們都不要,那這東西我要了,死胖子,沒想到你還有幫手,不過你既然還沒逃出去,就別想出去了."一聲暴喝,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逼人的氣勢壓得整個酒館內的人都喘不過來氣,抬手強大的氣壓向著聶空和呼延無敵壓來.



"靠,武宗,聶空,跑."聶空沒有接觸過武宗級別修煉者,呼延無敵從到大可是見得多了,對方境界雖還不穩固,可卻是實打實的武宗強者,武師和武宗,差距太大了,以他從到大的傲氣都沒能升起半點的反抗之意,軟劍從腰間抽出,運足全身的'氣’,迎了上去.

聶空沒有跑,手在桌上一掃將錦盒收入中順勢扔入方印之內,與呼延無敵一同,迎著那強大的氣息沖了上去,兩個武師境界的修煉者與一個武宗境界修煉者硬碰硬'氣’功下場是什麼?

"噗!"

"噗!"

一人一大口鮮血,身體如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酒館的窗欞摔了出去,還沒等落地,聶空和呼延無敵似心有靈犀般,什麼也不顧,也沒有了之前共同對敵的心思,似知道對方會怎麼做,拔腿就跑,嘴角襟前的鮮血都不顧了,憋著一口氣拼盡全力逃竄.

"哼!"武宗強者乃是一鬢發皆白的瘦高挑老者,鷹鉤鼻算是他五官最為有特點的存在,陰狠的氣質從面而生,盯著呼延無敵眼珠一轉,沒追,反而向著聶空追了出去.

聶空一個轉彎趁著沒人迅速從方印中將殘刃拿了出去,當下的他,拿著這一對旁人不解的武器才是最強狀態,沒有再跑,感受著身後壓迫的氣息,鼻子皺了皺,之前還劇烈蹦跳的心髒平複了下來,短短時間站立巷路中間,完全平複進入到戰斗狀態.

聶空如此表現讓一旁的海吞江愣了一下,虛影一閃消失無蹤,進入到方印之中,此子竟然還有這般本領,典型的戰斗型修煉者,遇強則強,越是困境越能超水平發揮超常表現.

鷹鉤鼻感覺到前面追的人停了下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主動還擊……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9 AM

第三十一章 戰斗中成長

重於千斤.

面對著不是一個級別的武宗強者,聶空決然的選擇了猛攻,卑微的尊嚴不容侵犯,逆境中成長戰士,無懼任何困境的挑戰.

鷹鉤鼻老者冷哼了一聲:"自不量力."

抬手橫拍在殘刃的橫面,不可抗拒的力量沖襲而至,聶空整個身體都被這股力量帶動,偏移撞在牆壁上,將牆壁撞倒人也隨著倒塌的牆壁摔了進去.

鷹鉤鼻老者掌成爪,在牆壁倒塌灰塵之中,抓向聶空的腹部,一旦被他掏上,骨斷筋折.

嘭!

武宗強者,皆為後天絕頂高手,離體之氣具備著強大的攻擊力和防禦力,聶空右手殘刃與鷹鉤鼻老者的爪來了實打實的碰撞,殘刃經過數次精煉後的鋒利,在這一次的碰撞當中彌補了境界的差別,鷹鉤鼻老者手臂前方的氣擋住了殘刃的第一下最猛烈攻擊,身子便向後退,手中兵刃的存在要比赤手空拳占據絕對的優勢.

雙手掄開,大氅破損掉落一旁,一身灰塵的聶空大開大合的展開攻勢,在對方托大狀態下,一對殘刃不斷的攻向其必防之處,不給鷹鉤鼻老者片刻空隙.

"牛掰,兄弟,算我一個."寒光先至,胖壯的身軀從鷹鉤鼻老者的身後躥出,軟劍專攻對方的致命要害.

或許是天生合拍,或許是招法的互補,第一次配合作戰的聶空和呼延無敵沒有任何的生疏,默契程度讓鷹鉤鼻老者對二人同伙的身份更為篤定.奈何,剛剛步入武宗境界的他太過托大,面對著兩個在武師境界實戰經驗超群的對手,陷入被動便難以扭轉過來.

"哈!"躲開呼延無敵刺向咽喉軟劍的鷹鉤鼻老者,後背被聶空殘刃正正砍上,護體氣功並不能阻擋殘刃傳來的巨大震力,臉色一,身子向前咧嗆了數步,咽喉一陣湧動,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

聶空和呼延無敵幾乎是同一時間向著鎮外逃竄,能夠合作與武宗強者分庭抗爭不落下風,傳出去也足以讓二人聲名大噪.

"啊!"鷹鉤鼻老者怒火燃燒,被兩個輩戲弄,面子里子都過不去,怒吼一聲,飛身追了上去,不將二人撕碎誓不罷休,成為武宗之後還沒等享受驕傲就被兩個武師逃跑,傳出去自己還有何顏面可.

出得鎮子,在河邊,聶空和呼延無敵又非常合拍的利用地形轉身給鷹鉤鼻老者來了一次襲擊,兩人各自以輕傷的代價,給自己贏得了一段逃竄的時間.

自從發現與對方合拍之後,兩人便沒有選擇分開逃離,聚在一起尚有一戰之力,且並不會落于下風,有一個武宗強者充當陪練,比任何的山匪強盜都要強上百倍.

………………

馬三是黑云寨的一名頭目,地處山區被幾大勢力夾著,黑云寨的生活不好過,油水不多上下有時還要出去打秋風才能過活.

這一日馬三帶著幾名嘍啰到外面'找食’,剛搶了一個獨腳商人,沒幾兩銀子卻讓幾人享受了一下燒肉熱酒的伙食,圍坐在篝火旁大快朵頤.

兩個略顯狼狽的身影喘著粗氣從林間鑽出來,二話不就沖到近前搶奪走兩塊肉,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著.

都是打劫別人的主兒,今日被別人搶了東西,馬三等人騰一下就站了起來,各拉兵刃,剛要刀兵相向,又一道身影從林間沖了出來,打理整齊的鬢發散落開,身上的勁裝也有了破損,本是光滿面的形象如今也蒼白可怖.

之前那兩道身影手中的肉一扔,一胖子執軟劍輕靈而動,一招一式刁鑽狠辣,一清秀青年手持怪異兵刃,大開大合的勇悍無敵,偏生這勇悍之中還有著讓人防不勝防的陰辣.齊齊攻向後來的鷹鉤鼻老者,離體之氣一出,馬三等人媽呀一聲什麼都不顧了,四散逃開,雖不知曉三人是何等強者,但那強大的威壓氣勢讓他們很清楚,自己在這三個人面前,連成為一盤菜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哈,過癮,老家伙,還追不追,爺等著你."呼延無敵啐了一口,將口內的血絲吐出,轉身看著後面追趕而來的鷹鉤鼻老者,臉上滿是乏累至極後的興奮,能不興奮嗎?一個武師初入一個武師凝實,竟然與一個武宗初入的強者,激戰數日,長途奔襲的偷襲與反偷襲戰斗,隨著時間的推移,聶空和呼延無敵的進步和年輕力壯的身體開始抵消鷹鉤鼻老者遠遠超出的境界,近兩日,聶空甚至還帶著呼延無敵展開了反追擊,趁著雙方約定俗成的休息之際偷襲鷹鉤鼻老者,熬下去越是年輕的優勢越大,鷹鉤鼻老者甚至都產生了退意,要不是實在受不了呼延無敵的冷嘲熱等刺激,興許早就撤回去,為了一個人和一些身外之物惹上這麼兩位,委實的不值個.




又是兩日,從單方面的追殺到雙方面的拉鋸追殺,聶空和呼延無敵開始進行有效的反擊,有時甚至是鷹鉤鼻老者想要脫身他們兩個反而不干,如此好的修煉對手哪里去找,這要是個進入武宗境界有一段時間的強者,兩人也根本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表現,早早就會被消滅.

"老大,怎麼樣,追不追他."呼延無敵是徹底服了,近半個月的追殺之旅,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飛速進步,但更讓他驚詫的是旁邊這個男人的進步,最近幾天他甚至感覺到對方開始有些留手,這一聲在生死戰斗中叫出的老大,心甘願.

"如果你有信心同時面對兩個武宗或是一個武宗一個武師巔峰,我們到可以去試一試."聶空望著被二人反追擊的鷹鉤鼻逐漸消失的背影,這兩日鷹鉤鼻老者的有序左移,他早就看出了端倪.

"嘿嘿,老大你有留手,胖子我也不是白給的,這機會不會很多,賭一把,不死就發了,武宗不留手的實戰陪練,總院內都沒有幾個吧?"呼延無敵攤了攤手,抹掉額頭夾雜著泥垢的汗漬,興奮的勁頭絲毫不減,胖子怕累,胖子不怕挑戰.

"伙計,陪我一戰!"聶空哈哈大笑,豪氣沖天的舉起殘刃,呼嘯著向鷹鉤鼻老者追去,那一對殘刃,竟然給予了嗡嗡顫抖的回應,看得後面的呼延無敵雙目放射駭光:"靠,這子太牛了吧,自制的武器竟然產生了器魂的雛形,強人,大虎人."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19 AM

第三十二章 本命器靈

果不出聶空所料,在一個山村附近,鷹鉤鼻老者按照設計將兩人引了過來,在這里他有一個幫手,一名武師巔峰的修煉者,瘦的身軀山羊胡,兵刃是手中的煙袋鍋,本是隱居在山村享受著晚年時光,對武宗境界不敢奢望,突然間到老友到訪本該是高興的事,感受到老友突破更該是舉杯歡慶,奈何此刻的老友之狼狽,讓他委實難以相信,武宗強者會被兩個武師逼到如此境地.

"洪兄,助我擒住這兩個兔崽子."

山羊胡洪雄騰的一下竄起來,手中煙袋鍋一抖,飛濺的火星透著一股張狂的凌厲.

"宋兄,放心."

鷹鉤鼻老者宋國陰狠的望著來路,抓起院子中洪雄晾曬的一點臘肉,塞入嘴中嚼著,似在嚼著二人的骨肉,牙齒之間的挫聲,將內心的恨意完全顯露.

"走嘍,老狗找幫手嘍."山林之間,響起呼延無敵嘲諷的笑聲,抓著樹上結著的棗子充當食物的二人,從追到跑,完全極限的自身挑戰,一個不慎即是身死,在這種狀態下的聶空和呼延無敵,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停頓都要格外謹慎,吃喝困乏磨煉意志,如此殘酷驚險的訓練方式,呼延無敵過去連想都沒敢想過,跟著身邊這個看似一湖淨水實則無比瘋狂的男人,竟然嘗試到了這種訓練方式,骨子里的瘋狂因子被點燃,愈發的興奮,回去之後那些師兄弟要是聽聞此間經曆,還不震死他們.

"我來這個."洪雄是新加入的,體力異常充沛,聶空二人轉身不遠就被追上,聶空未看洪雄一眼,揮舞著殘刃迎向了鷹鉤鼻老者宋國,透支體力精力後的逆襲,敢于單戰精氣神都有些跟不上的武宗宋國.

可以宋國是個悲催的角色,剛剛突破到武宗境界,還沒有來得及炫耀一把,就因為一點貪欲碰到了聶空和呼延無敵二人,那點突破的自信心逐漸被消磨乾淨,尤其是此刻,當那最初面對自己勉強招架逃竄的子竟然正面迎擊時,宋國本已經無以複加的怒氣再一次的爆發.

呼延無敵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感動,是兄弟,點滴事就能成為一輩子的兄弟.

靈巧對靈巧,同在一個境界內,呼延無敵面對山羊胡洪雄,並沒有太過落于下風,強大的武技搭配綿長的氣息,一時半會兒,洪雄還真就拿他沒什麼辦法,拳怕少壯,又值呼延無敵不斷進步感悟的階段,針鋒相對斗個旗鼓相當.

另一邊的聶空以給人文弱清秀的形象,完成了一場真正稱得上悍勇無敵的戰斗,清秀的面龐略顯猙獰,鮮血順著口鼻流淌而出,身上去掉衣衫可見處處青紫,內傷外傷皆有,可就是半步不退,硬生生的與宋國進行對攻,實打實的以武師境界擋住了武宗境界強者的攻勢,並不少于對方攻勢進行反擊.

真正的勇士,會在絕境之中爆發,聶空在這個擁有了兩成把握的時刻,選擇讓自己陷入絕境,謀求爆發.

噗!噗!噗!

宋國的爪在聶空身上抓了好幾下,血肉模糊很是恐怖,聶空未曾退後半步,不退是憋著這一口氣,這一口氣要是泄了,也就沒有能力繼續拼下去.

一對一,宋國第一次受傷,聶空的手都是血,握著殘刃的部位更是血肉模糊,第一次實打實的殘刃在宋國身上來了一下子,鮮血噴濺,殘刃給宋國的右腹部來了一下子,要不是對方躲得過,這一下子就能讓宋國腸子流滿地.

憤怒的宋國也豁出去了,也不閃不躲,開始與聶空玩對攻,占據著絕對優勢的他始終出去主攻,打得聶空就像是沙袋,可這沙袋萬萬不能瞧,時不時露出猙獰那一下,足以讓任何人都退避三舍.

半個時辰之後,宋國服了,准確點是洪雄服了,不再是單打獨斗,趁著一個閃招擺脫呼延無敵沖向聶空,力求與宋國前後夾擊,將聶空擊殺.他不認為悍勇到這種地步的男人,自己能夠活捉.

"老大,走啦."呼延無敵服了,有這半個時辰,老大日後定然天下無敵,沒有任何事能夠難得倒他.

聶空硬生生扛了宋國一爪,那邊呼延無敵的救援也起到了作用限制了宋國繼續攻擊,轉過身的他滿是血絲的雙眸盯著洪雄,那一瞬間,洪雄產生了錯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是來自遠古的凶獸.




那一瞬間的失神,聶空手中的殘刃閃電般的劃過,如不是背後那一爪將他的身體轟向一旁,這一下,洪雄會被殘刃一劈為二.即便如此,洪雄老了老了,退隱山林還是沒能逃離悲慘的下場,整個左臂被殘刃割斷,哀嚎一聲退了下去.

鮮血噴濺聶空一身,腳步不停的在洪雄身邊沖過,咧嗆著速度不減的向著遠處的山林鑽了進來,宋國沒有即刻去追,帶著些微驚愣的從懷中掏出最好的外傷藥撒在了洪雄的傷口上:"洪雄,兄弟,老哥哥對不住你."

洪雄年輕時也是風里來雨里去淌過河的主,本就憋著一口氣,現在又受了傷,無牽無掛的生活越來越乏味,與其這般老去窩囊敗給一個輩,不殺了對方焉能解恨,也不顧地上斷臂,簡單包紮後咬著牙道:"宋老哥,追,我要手刃了那兩個兔崽子."

"洪雄,你這樣還是……"

"沒關系,這附近我熟,他們跑不了."洪雄是真怒了,闖蕩了一輩子身上沒丟一個零件,這老了老了,把胳膊混沒了,那兩個兔崽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他也清楚,今日不除,他日人家必來找自己的麻煩.

宋國點了點頭,不過在他心底隱隱有了些憂意,這樣的敵人,自己還要追下去嗎?

"哈哈哈哈哈……"聶空狂笑著,聲音在山林之間響起,抹掉臉上身上的鮮血,手中殘刃逐漸流露出別樣的光芒,與他兩只手上流淌出的鮮血一個顏色,迎著烈日,閃出血腥光芒.

用生命做賭注的奮斗之戰,鮮有修煉者會在有選擇下讓自己進入這種狀態,而收獲,也接踵而至.

就在這一刻,在體內心髒之前方印的兩側,縮版的殘刃模樣之兩道淡淡虛影,逐漸凝實.

半個月來海吞江不曾出現一次,該該教的都教了,剩下就要看聶空自己領悟,這半個多月他都看在眼里,只能一句這孩子前途無量.而這一刻,是真真正正連海吞江都被震驚了,的武師,竟然孕育出了本命器靈.外人看會羨慕聶空的兵刃擁有了器魂,也唯有海吞江作為魂靈能夠從他體內看到更為真實的狀況.器魂是器之生命,器靈則為器只靈智,本命器靈則為完全依附主人的衍生體,而非那些先天孕養或是無主神器內的難以馴服靈智器靈.

曾有傳,越早讓自己擁有戰斗本命器靈的修煉者,成長空間越大,本命器靈成長空間也越大,實力也越強勁.聶龍空是絕世天才,傳承了方印,踏入先天本命器靈孕育而出,縱橫大陸雄霸一方.

武師境界孕育出的本命器靈,會多強大?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20 AM

第三十三章 殺人者,恒殺之

半年前,如果有人跟呼延無敵,天底下最年輕的修煉天才在武道總院,他信,天底下最凶悍的勇士也在武道總院,他同樣信.

而今,前者他依舊相信,可後者,他已經實在無法將總院內的那頭'猛獸’與身邊這位相提並論.

自從宋國和洪雄彙合之後,本已經開始傾斜的天平再一次的一邊倒,失去了一條胳膊的洪雄不僅戰斗力未曾受損,反而激起了年輕時的凶性,越戰越勇.

一個月的轉戰追殺,宋國和洪雄將老當益壯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每一次,當宋洪二人就要成功的時候,聶空便會成為救世主,拯救他和呼延無敵的生命.

一次次血的戰斗,一次次殘暴的戰斗,鮮血傷痕是家常便飯,生命也只在一線間,呼延無敵能夠感受到自己一點點的進步,這要是換做往日,定會欣喜異常,可他面對的是聶空,一個渾身傷痕普通人足夠死上十回而他卻依舊在戰斗的男人.

身體內的凶性一點點被釋放出來,山林間的猛獸凶禽面對聶空時都會不自覺的退避三舍,一次次在宋國和洪雄聯手布置的殺戮中逃脫,呼延無敵曾經以為自己無論何時都不會成為累贅,可這一個月來,他站在聶空的身邊,一次次的戰斗也都拼盡全力,也都能夠限制敵人的攻勢,但真正讓二人能夠絕地逃脫的,還是聶空的瘋狂.

一個月時間,宋國和洪雄怕了,他們不敢不追又沒得力氣繼續追,每一天都是苦熬的過程,每一次的追擊無功而返,數十次的功虧一簣,想要退的時候卻又得到了來自聶空的挑釁.

猙獰著面容,蒼白的臉頰,模糊的神,虛弱的身軀,就是這樣一個數十次承受了兩名強者攻擊而不倒的男人,用誰都無法理解的瘋狂,近一個月的瘋狂逃亡之後,第一次轉身,讓剛剛坐下來准備吃點東西的宋國和洪雄不得不重新投入戰斗.

"你們不是追殺我嗎?"

"你們不是追殺我嗎?"

是啊,你們不是在追殺我嗎?如今,我反過來追殺你們,不為過吧?

宋國和洪雄咬著牙,猙獰著,堅持著,戰斗著,收效卻越來越微乎其微.

武師初入,武師凝實……

一道道傷疤,一道道血痕,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瘋狂,聶空用了一種誰都無法理解也無法相信的方式,一次次的淬磨著自己,就像是在'空空如也’時淬煉精鐵一樣,他不求精鐵最後如何華麗,他要是這些普通的鐵坯能夠在最根基的地方綻放屬于它們的光芒.

一名氣功修煉者,他有著千萬條修煉的道路,也有著千萬種修煉的方式,生死一線間的抉擇也不會缺少,呼延無敵見多了各類的修煉者,他們會讓自己在困境絕境中戰斗,卻很少見到如此初級便越級挑戰讓生存考驗變成生死考驗的修煉者.這幾天他在害怕,害怕聶空就此迷失心智,隨著越來越瘋狂的戰斗方式和飛速提升的級別,當下的聶空如果走進城鎮,必然會讓人退避三舍,那血的雙眸充滿戾氣的眼神,口鼻之間透出的猙獰,身體內部散發出來的濃郁殺氣,都讓人覺得可怖至極,與入魔的修煉者並無二致,要不是聶空的思維當下還算清醒,呼延無敵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著這位短暫接觸便覺得兄弟一生的男人.

"呼!"

宋國跑了,不顧洪雄生死的跑了,在聶空狂嘯著戰斗中晉級武師巔峰的時候,選擇了落荒而逃,從最初的不屑到現在的害怕,傳出一名武宗被人嚇跑誰也不會相信,可現在事實就是如此,早已經沒有了當日瀟灑的宋國,狀似野人,晉升武宗後的氣息也都消失無蹤,鬢白沾染著髒兮兮的物體,發髻打綹,眼帶慌亂之色,根本不顧老兄弟的生死,一頭紮進了深山消失不見.

聶空擰了一下鼻子,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手中的殘刃卻沒有閑著,已經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洪雄早已被聶空的戰斗方式嚇破了膽,實力大打折扣,一個沒留神宋國選擇逃跑,他成為了聶空攻擊的首選,殘刃就像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劃破了他的身軀,那打穴奇准的煙袋鍋也被一分為二,伴隨著那早已燈枯油干的洪雄,成為了聶空在武道修行上真正意義上戰敗的強者.




"追!"低聲的吼叫了一聲,聶空知道呼延無敵一定會跟來,身子一矮,也跟著鑽入了深山,這一大片的山林地生活環境艱苦,就連無所不在的山匪強盜,都在外圍消失無蹤.

呼延無敵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洪雄,搖了搖頭擔憂的望著聶空消失的方向,如此下去,他豈不是要淪入……

兩個尚且沒有優勢,剩下年老的宋國更完,高一個層次他卻不敢有任何的主動,後面那子就是個怪物,只是一次雇傭,至于嗎?

這時候宋國想到了至于嗎?當初要不是聶空的強悍,他殺掉聶空和呼延無敵,絕不會產生如此念頭,而聶空和呼延無敵死了也就死了,誰還會記得他們存在過.

殺人者,恒殺之.

洪雄敢參與進來,就要有死的覺悟.武道一途,踏入那一日起,就要想到有朝一日戰死疆場客死異鄉的結果,放不下生死的修煉者,一輩子都只能在溫室中充當花朵.

聶空二十年來的經曆,讓他擁有了一顆恒心,能夠在適應環境中迅速的融入,心底那點不想自卑的卑微之心,讓他做每一件事的時候,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盡可能的做到最好,不容有失.

我既進入這條路,必要在這條路中沖殺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宋國的悲催命運開始,反擊對方就像是打不死的強,並且自己需要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不再是單方面的屠殺,互有損傷的戰斗本該是聶空拖不起,事實卻是宋國拖不起,對方受傷就如同沒事一般,年歲不的宋國則不行,一次兩次受傷還行,時間長了行動精力都受到影響,他現在開始害怕,害怕對方那近乎于變態的進步速度,害怕自己一旦實力無法展現戰力後的下場.

又過了十天,宋國不再反擊,完全就是躲藏,在一片空無人煙的區域躲藏,在距離聖天皇朝三大凶地之一的參天絕林外圍的密林中,這如同捉迷藏般的追逃才算是告一段落.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21 AM

第三十四章 狂人

宋國膽破了,一個修煉者,膽子都沒有了,再強的實力又如何.

最近一次的交鋒,聶空血著眼珠傷口迸裂鮮血噴濺臉色蒼白的畫面,舉起殘刃的畫面,讓宋國不戰而逃,邊逃邊發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詭異笑聲.

呼延無敵如何都不敢相信,如果按照宋國剛才的表現,狀似瘋癲,被這連續兩個多月幾乎不間斷的戰斗逼瘋了,可能嗎?能夠修煉到武宗的強者,會被輕易逼瘋嗎?

不僅呼延無敵不相信,聶空也不相信.

不相信怎麼辦,聶空再一次用實際行動為呼延無敵演繹了什麼叫做彪悍.

在半山腰搭了一個草房,聶空竟選擇了在這里結廬而居,觀察那在山林之間躥行一副瘋癲狀態的鷹鉤鼻,是不是真的瘋了.

"老大,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我是真服了."連續不斷的戰斗,聶空整個人瘦了一圈,但給人感覺是更為精干健碩,反倒是呼延無敵,看上去沒有一點減份量的意思,給人感覺他好像還累胖了似的.

聶空沒提走,呼延無敵也不提,住下來吃喝全部由他解決,如此二人林間猛獸自然是遠遠躲之,第一天的烤乳豬吃的呼延無敵仰面朝天一動不動,太久沒有好好吃一頓好好睡一覺了,看聶空平靜的模樣他也知道對方是沒打算先休息,也不客氣,鑽進草房當中躺在草堆上,呼呼的打起鼾聲,一直堅持著實力固然是不斷的進步,身體內的乏累一旦停下來便全部湧了上來,這一覺,是呼延無敵這輩子睡的最香的一覺,卻不知他這一覺錯過了很多東西.

聶空不是不信任呼延無敵,只是方印具有空間的能力他沒打算跟任何人提及,衣服破碎的不成樣子也不管,血嘎與衣服碎片長在一起也沒去管,將殘刃托起,看著那已經隱隱有些崩齒的刃鋒,看著那被宋國爪功點的坑窪的刃面,心底深處的戾氣沖襲而出,眼眸內瞬間血,低低的嘶吼從喉嚨中發出,又是一個多月沒有出現的海吞江出現在他身邊,不知該什麼好,越是高端的強者越不會輕易干涉別人的修煉之路,有時候看似一兩句提點的話語,可能就將對方給提點廢了,這也是很少有晚輩超越活著祖輩的緣由.除非兩人之間的鴻溝大到對方幾乎沒有可能超越.

你的路,你所認知的武道,你眼中的世界,就一定是正確且適合他的嗎?最初海吞江存了一些心思,想要在潛移默化之間影響聶空,進而改變他的性格,但有了這一個多月之後,海吞江放棄了最初卑劣的想法,暫且不能否奏效,就算有他能忍心毀掉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嗎?

那份對敵狠對自己狠的勇氣,海吞江自問不如聶空,這一段時間選擇了旁觀,此刻,看著聶空遇到了修行中的第一個大難關——前期的基礎打得過于牢固,致使泥潭深陷難以自拔,很明顯有入魔的趨勢,他該怎麼辦?海吞江希望他自己解決,那樣的聶空,會讓海吞江相信不久的將來自己一定可以重獲新生,也會見證又一個奇跡的誕生,一定比聶龍空更為強大的奇跡.

聶空也好似沒看到海吞江一樣,擦拭乾淨殘刃上的血跡和灰塵,拿出了方印中的那柄普通劍,劍鞘也沒拿出來就無需對呼延無敵解釋,一句撿的就可以,走了十幾米用劍砍了一棵樹,做了一個結實的木箱子,將殘刃放入其中,合攏蓋子後隨手扔到了草屋內.

走到溪邊,溪潺潺水尚算清澈,就是有一些螞蝗和蚊蟲,聶空也不在意,隨手揮舞著長劍,那些靠近的蚊蟲就成為了一具具的屍體.

撕掉身上的衣衫,有些已經與傷口結嘎長在一起,往下揭的時候有些疼,有些地方傷口還沒有徹底長好,血嘎被揭掉後新肉沒長出來又滲出血絲,聶空渾然不覺,兩個多月沒洗澡還盡是在戰斗,衣服褲子早就餿了,身上更是味道刺鼻的難聞.

海吞江有些不解,這子究竟在干什麼,以為讓自己心平靜下來就能夠抹掉入魔的險嗎?

"你也在害怕嗎?"

"臭子,我是在擔心你,根基打得過了,這一關,我可以幫你."



"不必了,現在我才願意相信,你我之間有了基本的信任."聶空擺了擺手,狠命的搓弄著身上的汙垢,血漬也隨著而下,平日里很愛乾淨的他實在不能忍受身上的味道.

"那我拭目以待."海吞江還真就想看看,聶空究竟有怎樣驚豔的表現.

"呵呵……"聶空笑而不語.

呼延無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只知道這一覺睡的好飽,感覺到肚子咕嚕咕嚕的大叫才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後的第一個心思:"我靠,睡過頭了,老大還沒睡."

一個縱身跳起來,細致的掃了一眼角落的木箱沖出了木屋,正值正午陽光充足之時,眯著眼睛抵禦刺眼的陽光,逐漸適應了光線,呼延無敵覺得自己眼花了,看到的東西一定不是真的.

在他身前數米遠的樹下,聶空披著一件七零八碎但還勉強能夠遮體的衣衫,褲子稍強一些都洗得很乾淨,盤膝而坐一塊青石之上,鐵劍搭在雙膝之上,頭發豎起很整齊,面容清淨,最重要是那雙眼,不再是血色猙獰,不再是狂暴殘刃,不再是殺氣沖天,不再是堅忍不拔……

淡然,清淨,儒雅.

手中長劍,身上氣質,都讓呼延無敵一瞬間的恍惚,仿似站在他面前的聶空不是那個跟武宗強者拼殺了一個月的凶悍存在,沒有了霸氣凶氣,如果換上一身乾淨的儒雅衣衫,你只會覺得這是個練劍的翩翩公子哥,出入迷倒一大片的那種.

呼延無敵揉了揉眼睛,才清楚的感知到這一切不過是表象,老大還是老大,勇悍無敵的老大,那股沖天氣焰並沒有被完全掩蓋,可即便如此,呼延無敵也足夠驚詫,難道老大是要……

他不知道,一覺睡了兩天的他哪里清楚,那個誰也看不見的海吞江最清楚,無以複加的震驚,不敢想象聶空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信心,竟敢這麼做!

方印,先祖至寶,開起了聶空的修煉之路,是他一切的源泉,是他在未來需要探究的神秘存在!

本命器靈殘刃,是聶空孕育而生的大殺器,以海吞江的見識沒聽過有誰在武師級別孕育出本命器靈,還是這種充滿了攻擊性的本命器靈.

常人有之一,站在天下的頂點.聶空坐擁其二,此刻在主修的卻是另一樣東西,一把誰都不會認為有什麼前途的劍,在用感受劍之靈巧君子來掩蓋撫平殘刃的暴虐殺氣.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22 AM

第三十五章 法,萬物;則,大同

"老大,貪多嚼不爛."

"老大,我覺得吧,你那殘刃完全可以更加強大."

"老大,你這樣我有心擔心,你別在人格也跟著分裂了."

如果那些認識呼延無敵的人看到此刻的他,一定不敢相信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會是那個打破了胖子必須悲催魔咒的強大男人,那個在武道總院內一方豪傑的男人.

聶空笑了笑,沒有回答呼延無敵,靠在樹上閉上了眼睛進入夢鄉.

"瘋了,瘋了,這家伙真的瘋了."

聶空沒有給呼延無敵解釋,卻用實際行動在向他闡述心志堅定強大男人的另類選擇,有些人,就是能夠一心多用.

兩個大男人定居在深山老林,時不時到山林之間找尋一下那瘋掉的宋國,看著一個大活人瘋癲的生存在山林之間,呼延無敵更加篤定日後誰要是成為聶空的敵人,下場一定會非常的淒慘.

舞劍,自修.

一心二用.

聶空一邊跟著舞動長劍,將《荒獸功》和那神秘傳承技法以另一種方式演繹,孤陽不漲,孤陰不長,在將殘刃的狂暴戰斗方式演繹到極致之後,聶空突然覺得可以再有的選擇,又因戾氣的叢生,他選擇了這種嘗試,事實證明,效果是好的,卻不適合進行推廣,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一心多用,或者不能忍受一心多用帶來的精神錯亂乏累.

舞劍,自修,悟殘刃,感受方印的氣息,這是聶空每天都需要做的,並且是除了短暫的睡覺之外一直在做的.

一天一天,呼延無敵也進入了修煉狀態,這兩個多月來的拼殺,與他在武道上的收獲也是無與倫比,趁著這段時間感覺還沒有散掉,好好修煉一番他有信心對自己在為某個時刻沖擊武宗境界,會有著非常大的作用,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每一戰都是那麼的重要那麼的值得回味.

聶空則整日以一種呼延無敵看來有些瘋癲的狀態把玩著手里那把劍,除了一心二用的自修讓呼延無敵佩服之外,整個人就像是瘋子.

半個月後,呼延無敵有了改觀,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身上湧出濃濃儒雅氣息的劍者.

一個月後,一個全新的劍者出現了.

兩個月後,聶空和呼延無敵都確信了宋國是真瘋,如今的他與野人無疑,並且兩人對宋國都不再有絲毫的懼意.

"吒!"

"喳!"

崖頂之上,呼延無敵軟劍收入腰間,本就破爛的衣衫又有了一道破痕,在他對面,聶空平舉長劍,神專注,對胸口那一點痕跡毫不在意,剛剛如果不是切磋,聶空定然被呼延無敵用軟劍刺穿心髒,但他也不會好過,聶空手中的劍,已經初具殺傷力,那劍,頗有些剎那風的意思,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也不似高手所施展,可真正到了生死之間的戰斗,那劍,就在剛剛,讓呼延無敵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來自死亡的恐懼,他不認為聶空有能力使用一把剛剛學了兩個月的劍法跟自己來個同歸于盡,可那感覺卻是實打實的,這讓他非常的不解,開口詢問聶空也只是笑而不語.

呼延無敵看不到聽不到的世界,海吞江神色凝重的喃語到:"法,萬物,則,大同."

呼延無敵從不覺得自己的天賦比任何人差,見到了聶空,他想要不承認也不行,人家用劍兩個月便有這番造詣,讓人何以堪.殊不知,他所認為的天賦天才,是聶空整日與海吞江喂招中不斷成長起來的,是用無數的汗水堆積起來的.

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他算是徹底服了聶空,方方面面的努力都讓他有所汗顏,原來自認為的努力不過是兒科,在老大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咱們,該走了."聶空和呼延無敵這兩個多月來還勉強能夠收拾一下,最起碼胡須和發髻不會亂如野人,只是身上的衣衫卻委實難以遮體,破損的地方太多,方印中倒是有衣服,聶空也想當然不會拿出來.

"老大,你真的全部壓制住了嗎?"呼延無敵本還有些難掩的羞意這般如何出去,可當他看到了聶空將那兩個多月沒動過滿是灰塵的木箱隨意背在身後,手中長劍倒是很鄭重的抓在手里時,關心的發問.




聶空掃了一眼呼延無敵,嘴角露出淡淡笑容,將木箱重新放下,開啟,雙手伸入到木箱當中抓住殘刃,在他揚起頭的那一瞬間,呼延無敵倒吸一口冷氣身子倒退十數步,軟劍不自覺的從腰間抽出做出防禦姿態.

拿著劍的聶空,迅捷,充滿侵略性,卻是乾淨純淨的侵略,就像是豹子,一舉一動充盈著美感,可一旦出擊即是摧枯拉朽的迅猛.

拿著殘刃的聶空,就似來自遠古的洪荒凶獸,殘暴戾氣滿是虐噬天下的霸氣,一旦出擊即是毀天滅地的片寸不留.

呼延無敵知道了,這一段聶空遮掩住了凶性,卻不曾有半點的退步,相反還有著長足的進步,不僅在氣功境界上穩固在武師巔峰,他相信兩個多月不曾動過的殘刃,一旦出招也是武師巔峰的技法,是直覺,強烈的直覺,盡管心里不大相信,怎麼可能為了掩飾一點不修煉刻意的遺忘還能有如此造詣.

他又哪里知道,那本命器靈殘刃在聶空一次偶然的心血來潮試驗下,真的就進入到了方印當中,而在那其中的海吞江也不需要寂寞了,出來有持劍的聶空對招,回到方印之中則有聶空意志操控的殘刃對招,他是打發寂寞撿起放下許久的武技,聶空則是有了無時不刻不知道疲倦的陪練,只要他肯虐待自己,閑的骨頭都酸掉的海吞江是不介意活動活動,並且一次活動的跨度高達十幾個時辰.

"老大,你就是個變態."下山時,呼延無敵除了這句話再也不知道什麼好,主動承擔起背著木箱的責任,搖著頭,微笑無語,世間怎會有如此變態,更為奇怪的為何自己一點嫉妒的感覺都沒有.

"武道總院,快要開課了吧?"望著南方,聶空喃語問道.

"老大,你要進武道學院?沒問題,我找人給你開後門,你要是去了,肯定滅掉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們."一聽聶空提到武道學院,呼延無敵來了興致,那是他的娘家,他的地盤.

"我本就是武道學院的學員弟子."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23 AM

第三十六章 "我老大,聶空"

一直到距離武道總院最近的一座聖天皇朝大城池書明城,呼延無敵都還沉浸在不可置信的狀態中,如此強悍變態的家伙,竟然只是個城池的普通學員弟子,路上路過一些城池,呼延無敵也與家族聯系上,沒經過聶空同意他沒有傳遞什麼消息,只是具體的要了滁州境內一些武道學院的資料,然後重點放在了聶空的身上.

贅婿?廢柴?一年生?三級跳?

真是傳奇,除此之外呼延無敵再也想不出更為貼近的詞語來形容聶空,背負著這麼多責任到了今日,喚作一般人早就被壓垮,也就唯有他,不在沉默中死亡,選擇了在沉默中爆發.

越是了解,呼延無敵對聶空的敬佩越深,這個男人有著謎一般的魔力,吸引你不由自主的靠過去,看來今年的武道總院熱鬧了,平日里那些'天才們’,打你們臉的來了!

從今往後,你們將不再是被人追趕的對象,你們的身前,一定會有更為強大的對手出現——而那個人,已經來了.

"呼延少爺,快里面請,還是老位置嗎?"書明城最大的酒樓聚賢閣外,二一眼就認出了呼延無敵,那壯碩胖胖的身材是他的招牌,一路之上經過休整,兩人早已不再是剛下山時的狼狽摸樣,那時的兩個人就像是逃荒的難民,讓客棧的老板報了官生怕是吃白食的,待到結賬時黃燦燦的金子讓客棧老板差點沒把這兩位打板供起來.

呼延無敵是一身的公子哥裝束,雖有些不倫不類,但自身的氣質加上他並不差的樣貌,也算得上翩翩公子哥,加大加肥版的.聶空的裝扮就讓人覺得有些怪異,手里總是拿著一柄略微有些卷刃的長劍,雙眼總是盯著長劍,動作僵硬呆板,走起路來也有些奇怪,不上來,給人的感覺就是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老大,休息休息,明日……"

"無敵,你子這半年跑哪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這邊還沒等呼延無敵跟聶空完話,二樓臨窗位置便有人沖著他揮舞手臂呼喊.

呼延無敵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笑道:"你們這幫兔崽子可舒服了,老子可是在深山里紮了好幾個月,食不知味,趕緊的,今天你們請客,撿最好的上."

"呵呵,哥幾個得到消息不就在這里等著給你接風呢嗎?"

聶空眼珠活動了幾下,抬起頭脖子動了動,將手中劍插入到裝著殘刃的木箱當中,呼延無敵見到他'轉醒’過來,臉上笑容更濃:"遇到幾個朋友,你要是不介意……"

"沒關系.不過明日,我自己去報道."聶空有他的打算,他不想一入武道學院就成為焦點,看呼延無敵這狀態,少不得前呼後擁.

"嗯,那行."

樓上兩男兩女,男的俊女的靚,渾身上下透著貴氣,眉宇之間也都帶著淡淡的傲氣,一看就知道是長居高位的主,非富即貴.

很明顯,這一撮人,呼延無敵是核心,這從他到場後的氣場就能感覺到.

"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老大,聶空."可以,呼延無敵如此介紹也出了聶空的意料,沒想到他骨子里還是個如此灑脫的人,一就是一,沒覺得臉面比現實重要.

他這麼一介紹,在座的兩男兩女表都發生了變化,望向聶空的眼神中充滿了探究和好奇,以及一點點尊崇,穿著打扮氣質固然是評判一個人身份高低的側重面,但更為重要的則是實力,哪怕此刻聶空穿著乞丐服坐在這里,只要他顯露出強大的實力,一樣會受到尊重.

"馬長友."四人中略矮的白面書生模樣男子站起身,沖著聶空抱了抱拳:"聶兄."

"這位是宋得山."俊俏到讓人誤認為白臉的年輕男子站起身,迷人的微笑男女通殺:"聶兄好."

"柳如煙."眉宇略帶媚態的漂亮女子是四人中富貴氣最濃的,白了也就是他們這些人眼中最俗的,與幾人有些格格不入,但一站起身,聶空知曉對方為何會成為這個團體內的一員了:"你是呼延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岳甯,這個可得與老大你好好介紹,端武王爺幼女,日後有什麼吩咐,我們可不及甯話管用."最後一個女孩,恬靜文弱但眉宇之間卻有著一股堅忍不拔的勁頭,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她的漂亮要比柳如煙高出幾個檔次,不是五官多美,而是那孕養出來的氣質和淡淡真正貴族的味道.



"哦,無敵,怎麼."馬長友哦了一聲,他當然好奇了,一項是誰也不服的呼延無敵,怎麼就認了這麼一個老大,對聶空的身份也有了探究的意思.

呼延無敵將視線投射過來,聶空無所謂的示意他隨意,出身本就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過往的一切他從沒有想過要去遮遮掩掩,也沒什麼不可的.

"呵呵,一會,先吃,我和聶空兩人肚子里可缺油水了."呼延無敵吊了吊幾人胃口,示意二上菜.

他是甩了開了腮幫子吃,聶空也沒閑著,在被宋國和洪雄追殺的那段時間里,能坐下來吃東西那都是享受,往往填飽肚子的同時都要灌上一肚子的風,什麼吃向什麼文雅都是扯淡.

馬長友四人就看著兩人將一桌子的菜消滅乾淨,明顯都撐得已經不行了,還是硬往嘴里塞,聶空他們不了解,可呼延無敵他們了解啊,這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讓他如此,幾個月時間消息一點沒有,最後消失的地界好像是在滁州外,岳甯為此還專門給家里修書一封,也沒結果,不會真的跑深山老林里面去了吧.

四人兩杯酒的工夫,桌上盡是空盤,呼延無敵雙手搭在椅子上,一副再有一塊肉就要吐出來的餓死鬼吃飽飯狀態.

聶空呢,輕輕的喝著茶,逐漸變得平複下來,沒有什麼動作,時不時的舉起茶杯喝一口,視線直視前方,在呼延無敵有所保留的講述這一段經曆時,沒人太過關注他.

呼延無敵的保留也是相對的,涉及到聶空的細節他都保留,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該的,該透露給幾個人的信息也都透露,但事關一個修煉者在修煉方面的隱私,絕不透露一個字.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24 AM

第三十七章 澹台家贅婿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也許是上蒼開的玩笑,正當呼延無敵給幾位好友講述這一段時間的非凡經曆時,兩道身影悄悄的走上了樓,並搭著十足的笑臉,沖著正對著樓梯口的岳甯點頭哈腰.

岳甯是誰,端武王最疼愛的幼女,聖天皇朝皇帝冊封的郡主,從就受到名師指點,地位尊貴的人上人,在她眼中鮮有能夠入得眼的人物,呼延無敵算一個,被呼延無敵如此推崇的聶空,也一定程度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別看外表恬靜文弱,可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擁有著大智慧的女孩.

這邊呼延無敵講著,那邊兩個人弓腰站著,聶空所坐的位置正好背對著他們.

此刻的聶空已然進入到自修狀態,但表面上看不出來,喝茶,目視前方,狀似安靜的聽著呼延無敵講述.

旁人有人恭候著,呼延無敵也沒太大興致,關鍵是離家許久,也真的沒有心思在這里多浪費時間,借坡下驢,收口不.

"岳姐,在下是南郡城澹台家的澹台容則……"不算熟悉的聲音在聶空耳邊響起.

"行了,你不必了,你澹台家如果不能拿出批量的優質武器,我們也沒什麼可談的.相比之下,我到更對澹台浮雨感興趣,騰云閣的天之驕子,驕傲的不去聯姻而選擇了一個廢柴招為贅婿,有趣,有趣……"岳甯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上位者氣息就像是烏云籠罩大地,瞬間將澹台容則這位在南郡城橫著走的大紈绔公子哥壓得喘不過來氣.

聶空依舊平靜的自修,呼延無敵則臉色變了下,看了一眼聶空,又看了一眼澹台容則和他身旁的男人.

"岳姐,我呂進中可以保證,只要我家老板回來,一定會有足量的武器出爐."迫于壓力,呂進中不得不與澹台家進行合作,在外人看這也屬正常,你聶空生意做的再好,沒有澹台家的照拂,就憑你還想開疆擴土?別忘了,你是澹台家的贅婿,你的戶籍身份對外,可該是澹台聶空.

"對于打鐵,我沒什麼興趣了."聶空突的開口,並轉過身,讓澹台容則瞠目結舌,讓呂進中先喜而後驚.

桌上的人也都被這變化弄得一愣,還是呼延無敵解了圍:"聶空出身南郡城,是澹台浮雨的夫婿."他這麼是好聽,可只要是知道澹台浮雨的,誰不清楚她為了家族也是相信自己的實力,沒有與高門大戶聯姻而是選擇了一無是處的招贅.

一瞬間,呼延無敵有所保留的樹立形象徹底被顛覆,岳甯幾人望向聶空的眼神里,多了一些距離感.

"聶空?"澹台容則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那個突然之間失蹤據是外出游曆的家伙,竟然能夠與端武王幼女岳甯同桌吃飯,這對他的沖擊力太大了,就像是看到一只螻蟻突然間變成野豬大一樣,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老板."呂進中則考慮的更多,他聽到的是聶空話的內容,而不是澹台容則那般只是聽到了聶空話,老板不打鐵了,那自己構架的商業網絡還憑什麼擴張?

呼延無敵看到有些冷場,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都馬長友和岳甯有大局觀,可還是擺脫不了高門大戶貴族子弟的心氣和格局,總是不能真正放低姿態往下看,偶有的低姿態也帶有明顯的施舍,也難怪,近百年的時間,底層就不曾出現過像樣的人物,至不濟也是澹台浮雨這樣出身地方豪族的,他們無法重視起來也是理所應當.

"甯."

他這一聲呼喚,岳甯自然知曉什麼意思,本就是手指縫的一點流沙,給誰或是扔了差別並不大,聳了一下肩膀:"行了,我會知會一聲,你去找下面的管事吧."

如若沒有聶空在場,聽到這個消息的澹台容則能夠卑躬屈膝的堆滿笑容感謝,聶空在場,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擠出卑微的笑容,在他心中,本該最為卑微的人卻坐在自己的頭頂上.

"多謝岳姐."稱呼岳姐要比稱呼郡主更為准確,這是呂進中拿捏到的,後者是祖輩給的身份地位,前者是對當事人本人的尊重.

岳甯揮了揮手,略帶不耐煩.



聶空順勢站起身,淡淡道:"我先走了."

除了呼延無敵,其他幾人都顯然猶豫了一下,見到呼延無敵站起身才給面子的紛紛站起相送.

呼延無敵什麼也沒,只是抱了抱拳,真正的星辰,早晚都會綻放它的光芒,一萬句不如看一件事,老大,入院考核,我等著你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當聶空以怪異的姿態走下樓走出酒樓消失在街角後,柳如煙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正容問道:"無敵,你……"沒出來,比劃了一下子,示意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馬長友,宋得山和岳甯皆是相同的表,在武道總院那也是縱橫闕野的強者,今日完全變了一個人,太過吹捧那個聶空.

"你們,不懂,了,也不會懂."呼延無敵在聶空離開後整個人變了個樣子,高深莫測了許多,領頭的上位者氣息濃了許多:"從他放下筷子那一刻起,你們注意到了嗎?"

罷,起身,走出酒樓.

放下筷子那一刻?

馬長友是團隊中善于觀察的,腦中浮現當時的畫面,目光呆滯,動作僵硬,沉默沒有大動作……

"啊!"馬長友低呼一聲,面露驚容,聯想到聶空離開時的怪異步伐和身體韻律給人的不協調感覺.

"怎麼了?老馬,你想到什麼?"嫵媚妖女姿態的柳如煙是個徹頭徹尾的男兒性格,直爽.

馬長友走到雕龍刻鳳的欄杆處,望著街上熙攘的人流,略帶沉重的開口:"這個聶空,一直都在自修,喝茶,話,走路……"

"什麼,這不可能."宋得山首先就不相信,能夠做到如此的寥寥無幾,老一輩的強者尚且有許多做不到,更不要一個卑微的底層生命.

岳甯動容接口道:"能讓呼延無敵甘心叫一聲老大的人,又豈是簡單之輩,你我都太過拘泥于身份了,別的不,這聶空的靜氣功夫,堪稱一流.南郡城澹台家,有意思……"

馬長友轉過身,盯著三個好友斬釘截鐵的道:"無敵能不能與武宗對抗,我們非常清楚,就算他這幾個月大幅度的進步,有沒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柳如煙驚呼.

"入院考核,今年會比較有趣."馬長友點頭.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26 AM

第三十八章 誰敢不敬

澹台容則很想質問聶空,聶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也確實懶得搭理他,誠如當初澹台浮雨的母親馬氏所,別人不拿你當自家人,我拿,能夠那般輕松自由的不去履行贅婿責任,聶空清楚這里面有馬氏和澹台浮雨的功勞,今時今日澹台家能夠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不看僧面看佛面,澹台勇澹台容則都無所謂.

跟隨著呂進中來到一間還算不錯的客棧,呂進中細細的跟聶空解釋了一下,原來澹台家想要做大作為端武王下屬私人武裝的武器提供商,別的門路都走遍了也接觸不到核心人物,這才輾轉希冀在岳甯這邊打開缺口,本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不曾料想聶空出現,呼延無敵一句話的事,讓澹台家最起碼在滁州地界水漲船高,與端武王府拉上關系,那些在滁州內不拿澹台家當回事的人,不也得思量幾分.

聶空不想欠別人的,想了想讓呂進中把他認為能夠信任的鐵匠找過來,將敲打中刨除自己純粹力量的一點技巧和力量保持的訣竅交給了對方,多個人也可完成他當日一人完成的淬打,只要讓多個人在對力量的運用上保持一致,兩三次的淬煉足以保證精鐵質量作為大規模武器制造過關,也算是還了呼延無敵人,澹台家固然依附過去,可也給端武王提供了質量好的武器.

聽聞聶空擁有了進入武道總院的資格,呂進中喜出望外,真心的祝福為他高興,可以現在的呂進中乃至呂家,都捆綁在了聶空這艘船上,前段時間的失蹤澹台家給的壓力很大,要不是大夫人出來了句話,以澹台容則的性格恨不得將呂家徹底打壓才肯罷休.

越過了州府的武道學院,直接進入到總院,盡管當下只是參加考核的資格,也足以讓聶空在南郡城將廢柴帽子翻轉扔掉,如果,如果他能夠成為總院的一名正式弟子,呂進中保證自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生意壯大數倍,經商才能是一方面,背後的當家人更為重要.

"辛苦你了,你可以開始了,我會成為總院弟子的."

武道學院的學員和弟子是不同的兩個概念,盡管都在這里學習也都是學生的身份,享受的資源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學員是學院內多數,弟子則是學院內真正核心的部分,是嫡系是直系,是武道學院真正的根基所在,就如騰云閣內門外門弟子的道理是一樣的.

呂進中相信聶空,正如當初他敢大賭一場一樣.

"老板,提前預祝你成功."

聖天曆9123年9月,武道總院一年一度的招生考核正式開始.

總院曆年來的考核學員大體出自三個部分,最大的群體自然是各個州府武道學院推舉上來的學員,還有一部分則是比較知名的勢力和強者教出來的親族門人弟子,最後一部分則是武道學院內的大佬親族弟子,類如呼延無敵,當年也是通過考核實打實成為武道學院一名弟子的,盡管他從就生活在總院內,從接受的教育和訓練也都與弟子無疑,但這身份,卻要他自己打拼出來.只不過後兩個部分的修煉者擁有一定的優勢,達到武生氣成即可進入總院,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兩個字,好出身也是你資本的一部分.

走出書明城,五公里之外,緩坡而上的高地,天然形成的方圓十公里巨大高地,除了面對書明城的方向為緩坡之外,剩下三個方向皆為崇山峻嶺,總院與充斥著猛獸的山林之間以一條如圈帶的人工河流阻隔,站在官道旁的山腳下,那一路綿延至山高地的白色石台階,厚重,乾淨,那一塵不染充斥著對武道學院的尊崇,近百年,這通往武道總院的台階,未曾發生過一次戰斗,很多門派有著各種門派規矩之類的,武道學院別的沒有,這白色石台階就是武道學院所有學員弟子的尊嚴驕傲,不容觸犯.

從側面也體現出了武道學院的狂,你們又是掌門令又是門派至寶又是護派靈獸的,我武道學院就敢讓這台階成為所有人必須守護的尊嚴,就擺在這里,人人都看得到也都觸碰得到,那又怎樣,誰敢不敬.

誰敢不敬!

霸氣,狂.




聶空感受到了武道學院的這股霸氣,體內的本命器靈殘刃一陣顫抖,有些蠢蠢欲動.

"子,這里面有能夠看穿我靈體的大能者,平日里我就不出來了,正好幫你淬煉一下這對淘氣,你可要快點進步了,殘刃的進步非常快,本命器靈反噬的事我聽過,可還沒見過主體實力不如器靈而被反噬的."海吞江最近忙得很,他覺得自己被困了三百年,百年前才的防風一下,該是最害怕寂寞認可累死也不要寂寞的,可他發現聶空這個怪物是既能忍住寂寞又能不怕乏累,愣是一心多用精神大強度透支也要修煉.

緒這東西是能夠感染的,海吞江將自己戰斗中的經驗傾其所有相授,真心的升起了收徒的心思,也將聶空當作了繼承自己衣缽並能夠發揚光大的徒兒.

"老海,我會很快的……"聶空的話讓海吞江連連點頭.

"很快讓你出來的."

罷,邁步跟著人流,踏上了兩側的台階.

海吞江虛影進入了聶空的身體,在聶空沒注意的時候,頗為感性的寵溺笑罵一聲臭子.

誰能想到,彼此算計提防心不信任的兩個人,不再一爭長短,而成了彼此相依的伙伴.

武師巔峰實力參加考核,多少年武道總院不曾有過了,遍布整個聖天皇朝乃至周邊勢力的龐然大物總院,一年招生的人數也不過以百計,這其中還有著很大一部分成名的武師,以及每年數以千計的旁聽生,讓各個州府武道學院內一些資質不錯的年輕修煉者,先來這邊感受一下氣氛,為期三個月.

這些人,在同一天到達武道總院,卻如滄海一粟,根本看不到一點擁擠熱鬧的場面,所有人都靜靜的踩踏著台階,感受著總院的榮耀,向著他們心中的聖地,一步步行去……

"禦敵!!!!"

從台階之上一下子縱出百余名身著總院統一服飾的修煉者,從台階之下的官道旁,湧出了數百名蒙面黑衣人,二話不'氣’縱橫直接將這些准備參加考核的准學員籠罩,數息之間沖到近前,全面交手.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27 AM

第三十九章 一切為了選拔精英

上山的人群一陣慌亂,山上山下的沖擊也由不得他們多想,下意識的就向下沖,似乎保衛總院榮耀是第一信念,根本來不及去想這屹立數百年不倒的強大所在,又有哪路宵敢明目張膽的進行攻擊.

也不是所有人都氣血上湧的不顧一切,聶空是一個,在他前面不遠處一個超過兩米的光頭壯漢是一個,零星的還有一些猶豫的人徘徊在出手和不出手之間,有的被黑衣人沖擊被動防禦也加入戰團,有的看到上面有老學員沖下來也跟著加入戰團.

"怎麼辦,怎麼辦,英子."顫抖的聲音在聶空身邊響起,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孩,一身華服非富即貴,而在他身邊則是個滿臉英氣的女子,穿著打扮明顯與前者不是一個層次,可在此刻的畫面中,卻是平民般的女人如一座大山,牢牢將貴族少年擋在身後.

光頭壯漢動了,將身後長長的包裹一抖,皮囊之下,一根青光锃亮的狼牙棒透著嗜血的光芒,不甚長的尖刺讓人望而生畏,打眼看上去這兵刃不下百斤,掄在身上必然是摧枯拉朽.

"呵!"嘴角含笑,掄起狼牙棒,掃了同樣未動的聶空一眼,向下沖了幾步,與聶空並排而立,兩人之間即是武道總院唯有貴賓才能踏上的台階區域.

聶空將插在木箱上的長劍抽了出來,手指在上面輕輕一搭,劍指山下,輕吒一聲:"退!"

山上沖下來的那些老學員們飽含深意的望了一眼光頭大漢和聶空,彼此間眼神傳遞著消息,而下面被黑衣人圍攻的考核者中也不乏腦筋反應快的,類如這英子,眼珠一轉,提著那俊秀少年,三步兩步躥了上來,站到了聶空的身後.緊接著又有數個難以支撐的人退了上來,退到了光頭壯漢和聶空的身後,這其中,以穿著看,貴胄不多.那些成名的修煉者更不會往回退,武師嘛,在一城一地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來到武道總院都是信心滿滿,面對一點點困難,都不曾想過退縮,奈何實力和絕對數量,配合的差距,讓他們難以支撐黑衣人的進攻,短短時間就有被擊敗擒住的.

"哈哈哈……"光頭壯漢的狼牙棒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簡單實效的戰斗方式節省'氣’的消耗,他站的區域,黑衣人完全被擋了回去,上來三個都被狼牙棒的棍身砸得口吐鮮血退回.

另一邊的聶空則顯得飄渺了許多,很多站在他身後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如果光頭壯漢是力的象征,聶空則將劍之翩翩演繹到了極致,破舊的長劍上下翻飛,輕靈之余又透著觀者的古怪,唯那些與他交手的人才能真切感覺到,兵器之間的碰撞,輕靈的長劍竟一點也不吃虧,每一下都透過來澎湃的力量,砸得你喘不過來氣.

《回轉輪飛》的招法招式,經過幾個月的實戰捉摸演練,在更換了兵刃之後,聶空也好不生疏,以長劍揮舞而出,反倒有了一些別樣的變化,將追求的極限殺傷力轉換為控制,輕兵器難以施展的弊病被抹殺掉.

山上沖下來的老學員攔住了大半的黑衣人,前來考核的一部分武師又攔住了一些,剩下黑衣人盡數被聶空和光頭壯漢擋在了台階之下,而兩人之間空出的區域,竟無一個黑衣人踏足,比慌亂之下沒有章法胡亂跑的考核者還要'守規矩’.

兩個人,擋住了最起碼三十人的進攻,一根狼牙棒一柄普通長劍,生生讓黑衣人的進攻徹底無果,而此時,站在兩人身後區域的人,也超過了五十,也有不少看明白的,紛紛在二人身後形成第二道封鎖線,盡管二人沒放過去一個,他們也要把姿態做足.

呼延無敵,馬長友等五人帶領著近千名的旁聽生從管道乘馬車而來,旁聽生們只看到了交戰的結果而沒有看到開端和過程,不明就里.呼延無敵這些經曆過大同異事件的'老人’則清楚得很,看著那些摘掉面巾的黑衣人露出武道學院學員標識,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打的就是個短頻快,不給你思考的時間,等你想明白之後,該結束的都結束了.

"今年第一關考核通過的人數,曆年來最多."呼延無敵苦笑了一聲,有這麼兩個早早就看出機關所在不去管中間台階的強者,讓本該七成以上的淘汰率,一下子降到了不足三成.



"很強."馬長友眯著眼睛點頭,盡管他沒看到戰斗的全過程,可能憑借一己之力擋住十數名老學員的,沒點實力行嗎?

"被擊倒擊敗生擒者,淘汰."

看似冷酷無的淘汰標准,實則是武道總院挑選好苗子的一種方式,並不是為了將人淘汰掉,一年一次的招生,經曆過一兩次這般突如其來事件淘汰的人,還會倉皇失措嗎?那些反應快的,多數都是經曆過失敗的人,怎麼都能進到武道總院修行,早晚的時間問題,只不過你會被觀察的人列為普通群體當中,不會被重點關注.

為了避免口口相傳,武道學院有時也會更改方式,不再這麼激烈,或是每隔幾年來這麼一回,即便你有所准備,有時候也會在不知不覺當中,就邁入了設計好的圈套當中,不能有好的表現便會被直接淘汰.

不合理中透著合理的方式,完全為了選拔尖子而衍生出的辦法,至于那些點背的普通修煉者,那對不起,強者的世界唯有強者才能生存才能占有多數的資源.

無疑,這一年最耀眼的當屬聶空和光頭壯漢郭破天,本就不是為了淘汰設置的規則,知道這兩個優秀即可,那些跟他們同一批幸運的修煉者,武道學院也收錄,關注度完全不同而已.

考核第二關,很簡單,與一名老學員交手,隨機抽取,勝負不是關鍵,關鍵是你要表現出自己的實力和潛力.

兩關都容易作弊,可武道學院不在乎,正如文官必是大才者一樣,實力不濟坑的也不是別人,走後門作弊進來的照單全收,學院真正要的是尖子精英,剩下矬子里拔大個,總會對學院有所貢獻,即便你是個徹頭徹尾的不合格者,學院內也不缺教導你的導師,既賣了一些人和勢力人又將作弊大白于天下,放在台面上的作弊,並沒有多大危害,相反還是鞭策督促.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28 AM

第四十章 明燈

"聶空,對岳甯."

比試考核就簡單了許多,全憑實力話,老學員會給你一定施展的空間,會讓你將最強的東西施展出來之後,老學員才會出手.

郭破天剛剛比完,狼牙棒揮舞起來八面威風,也是第一個將老學員擊敗的人,武師凝實的實力加上天生神力,最後逼得老學員直接認輸,再不認輸,這家伙手上的狼牙棒可不認人.

能力,經驗,實力,郭破天擁有著打破規則的實力,也擁有著值得人關注天賦未來,三十歲的他,在考核中便成為了焦點.

不到外面的世界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大,看著滿場新老年輕人們幸福等待著,聶空想到了南郡城,想到了澹台浮雨到了武生圓滿氣成時的轟動,看看這里,就連那膽懦弱需要躲在人後的俊秀男孩康寶都有著武生氣成的境界,年紀才多大,估計還不到二十歲,這要是在南郡城,豈不是又一個'天才’橫空出世.

"看來,那里的人想來也沒有想象中的輕松."想到澹台浮雨,想到她被收歸門下也絕不是大家所預想那般從此就擁有一切,不經過努力,很快就會被淘汰掉.

岳甯一身勁裝的站出來,這一批的考核者還沒能正式進入到總院內,便被安排在進入大門前的廣場上進行比試,剛剛郭破天狼牙棒雜碎的幾塊青石,早有人更換上.

"聶兄,請指教."岳甯深切知曉一個修煉者能夠無時不刻自修有多麼可怕,尤其是那種將生活融于修煉當中的修煉者,無一不是驚駭一時的妖孽人物,心里那點輕視隨著剛剛聶空一夫當關而散去,看到自己與他交手,一點老學員的傲氣也沒有,很是客氣的抱了抱拳,揮舞秀氣的寶劍,主動放低姿態攻擊.

以岳甯的背景,即便是在武道總院,也足以橫著走,見到她如此客氣的對一個新來的學員,聯想之前的優異表現,這又是哪家的子弟.

錯身而過,岳甯呆愣住了,望著手中價值千金的寶劍久久沒有出聲,聶空飄然而過,那把破舊的長劍此刻在眾人眼中散發著獨特的魔力,那一閃而過的碰撞,劍尖點在了岳甯寶劍的劍身上,都看到了岳甯手中寶劍被擊斷,沒看到錯身而過的瞬間,岳甯右耳處被微微吹了一下的驚羞,驚的是對方如此輕松,如要有別的動作,自己焉有命在;羞的是女孩子特有的那點矜持.

強者總是格外受到尊重,以武師之境進入武道總院,本就無需特別的考核.武道總院帶給他們的是更為系統的學習和更為高深的修行,同樣的,他們也會以武道總院一份子的身份給學院帶來榮耀.

聶空踏入武道學院大門的那一刻,即有各方對他進行調查,要看看這位究竟是何種身份背景,如此年紀輕輕便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待到整個考核結束,關于聶空和郭破天的身份,已經被很詳細的彙總成資料傳播開來.

郭破天為獸關守將郭通之子,不提郭通的實力多麼強橫,獸關守將,單就是這四個字便充滿了殺傷力,從在聖天皇朝與凶獸出沒區域交界處成長起來的男人,想不強大都難,更何況郭通乃是近年來軍中晉升先天武王最年輕的一位,有他手把手的教導,郭破天有如此實力也就順理成章,那些被他打擊到的人自尊心也稍稍恢複.

"他厲害是應當的,誰叫人家有個好老子,還有個好的修煉環境,換做是我,我也一樣能夠如此強大."

如此思維模式和想法還沒等傳染開,關于聶空的資料便傳遞回來,這一下徹底震驚四座,所有的人都被這份資料的簡單所驚呆,那寥寥不足一頁的資料,傳遞出一種信號,一種讓所有曾經高高在上高門大戶貴族子弟都為之汗顏的信號,一種讓苦苦掙紮在最底層的平民們感覺到驕傲的信號.

前二十載的修煉廢柴,為了搏取一點點修'氣’的可能性悍然將祖輩傳承下來的榮耀舍棄,成為了有名的敗家子,虛無的榮耀和祖宅的根基全部舍棄,入贅曾經需要依附聶家成長的澹台家,換來一顆伏龍丹,換來最後一次的生命之搏.




結果,他成功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成功,短短時間內修'氣’成功,並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連跳三級,南郡城武道學院更是傳來最新消息,早在他離開南郡城時,便已經擁有了武師的實力.而今失蹤多半年,出現後以武師巔峰境界參加武道總院考核,其實力之強悍讓總院內也赫赫有名的岳甯一招敗北.

有人想要知曉聶空究竟經曆了什麼,每一點一滴,尤其是這半年多的時間,更是成為了很多人眼中必須探究的絕密,怎麼就一路從武師初入到了武師巔峰,這過程可要比武生境界所有過程都難得多.

而更多人則沒有興趣知道聶空到底經曆了什麼,他們只需要知道聶空是一個被人稱呼廢柴的普通人身份成長到今日,就足夠了.多年來,高門大戶貴族豪門的子弟擁有著好的起步,多少平民奮斗了半輩子達到的成就,欣喜若狂之後才發現,有些人很早就已經得到了,很的時候就有靈丹妙藥來淬體,成長過程中有名師指點毫無彎路,他們的二十多歲是風光無限的攀升階段,而平民的二十多歲則苦苦掙紮,當他們跟貴族站在一個水平線上時,年紀已然不輕,未來如何相比,惡性循環長此以往,越是起步好的群體發展越好,越是起步難的群體發展越緩慢,時至今日,在武道總院內的平民修行者,多數以年過三十甚至四十,少數的年輕人是父輩以五六十年的修煉積攢全部家當給了他們一個先進入總院學習的機會,本是望子成龍,奈何差距就是差距,從自身使用的調理滋補丹藥和兵鐵之物,到獲得資源的廣度和強度都有所差異,除了少數的天縱之才外,其盡是成為彰顯他人高度的填充物,飽受打擊,一茬學員接著一茬學員,逐漸形成了規模性的心理暗示:"我們不如他們,我們不如他們……"

久而久之,在各個門派中平民學員弟子的地位越來越低,逐漸淪為完全的配角,站在光彩奪目的世家子弟光芒背後的陰暗中.

聶空的出現,就仿似夜海上的一盞明燈,以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陰暗的角落……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0 AM

第四十一章 尊你為大師兄

出身,是所有人不能選擇的起跑線,同樣登跑一座高山,環山路上,有的人起跑線距離山頂不過寥寥數百米,有人則位于山腳下十幾公里外.

武道總院到是不分高貴出身和平民出身,奈何世間即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比較,你無法逃避也沒幾個人會去刻意逃避.當聶空進入到總院來到報名處時,涇渭分明的四撥人或遠或近的關注他,有別于其他人那充斥著強烈緒的觀望,這四撥人明顯身份特殊,那股子不太容易被摧殘的驕傲,讓他們不必對著聶空露出嫉妒羨慕的緒.

以呼延無敵為首的團體先迎了上來,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岳甯以及依附在這個團體的修煉者,臉上都洋溢著濃郁的親近之意,戰敗了岳甯可是實打實的戰績,日後有這樣的隊友,在總院內的資源享用肯定會超過他人.

"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這麼就把甯滅了,告訴你,丫頭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你要請客的."呼延無敵與聶空之間完全無需客套,他也清楚聶空雖出自平民階層但從不缺錢,這番親近的話語,透著隨意.

聶空笑了笑,本就沒打算低調,也沒有必要低調,不高調的去讓人悱惻也就是了,都讓人嘲諷了十幾年,那時沒實力,如今有了實力還要擺出一副老子是廢柴你們來嘲笑我,我一定到最關鍵的地方逆襲打你們臉的想法,聶空很不贊同,我保留幾分實力當做後手,努力刻苦拼了命的修煉為了什麼,就是不讓人繼續道上一句,聶空是個廢柴.

人群之中,猶豫了再三的某個男人,看到呼延無敵等人接觸過去,咬了咬牙第一次在四大團體還沒有結束他們的挑選之前,上前搶人.

一身並不華貴的衣衫,一副並不太引人矚目的尊榮,從上到下並不出眾的氣勢,但生的讓人覺得穩重的氣度,抱拳朗聲喊道:"聶空,武道總院下三區,尊你為大師兄."

呼延無敵眉頭微皺,他沒有阻攔,卻也沒有發表贊同的意見,下三區在武道總院即是打雜力氣活和最邊緣弟子的所在,十成十為平民,但凡是有些能力的都不會讓自己處于這個區域,拼著命的向上攀爬,遠離這幾近永無出頭之地.

"桀桀……有趣有趣,汪海東,什麼時候你擁有如此大的勇氣了.大師兄,多麼可笑,下三區有直系弟子嗎?"陰柔氣質的俊朗男子,一身錦裝華服,手里把玩著玉扳指,陰惻惻的笑著,作為四大團體之一,上三區之一的當家人,胡為有這個資格來嘲諷在連弟子資格都沒混上的汪海東.

汪海東臉色鐵青不敢有絲毫反駁,抿了抿嘴,依舊用熱切的目光盯著聶空,對方的出身是他這一次豪賭的唯一籌碼,一旦對方是要鯉魚躍龍門那種風格,自己無疑又出了一回大丑.

"聶空可來第一區,我們共同探討學習,共同進步,盡早突破武師境界."突來的豪爽聲音讓整個現場一片肅然,很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欽佩敬服的神色,就連那些站在汪海東身後底氣不足的下三區學員,也都將仰慕的崇拜之毫不掩飾流露出.

一身正氣,五官硬朗,眉宇之間透著義薄云天的豪氣,身材魁梧氣質陽剛,武道總院弟子第一人,上三區第一區大師兄,武師巔峰半步進武宗的歐陽天,這里真正有資格這番話的唯一一個.

見到歐陽天都以平輩論交發出邀請,汪海東臉色一陣黯淡,腳步緩緩向後挪動,沒有誰能夠拒絕得了來自大師兄的邀請吧.

剩下一個團體皆有女子組成,當先一人五官精致但氣質更為出眾,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之間,散發出獨特的魅力,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追隨其後,與她一同攜手並肩而行,眼神中的犀利更將女強人的姿態表露十足,唯一一個在中三區卻又不受到上三區控制的團體,一個全部由女子組成的團體,這位當家人更是武師巔峰的絕對實力,宋曉曉,一個離開第一區讓歐陽天都惋惜並進行了數次挽留的女子.

呼延無敵攤攤手,很無所謂的讓到一旁,他了解聶空,對方絕不會是個受到他人思維左右的人,他要做什麼心里決定了就一定會去做,如果真要來自己這第二區,別是歐陽天,就算是院內長老前來,結果也是一樣,如果不來,自己以朋友身份強自要求,反倒落個不愉快不識趣.



當然,同樣出色的郭破天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在歐陽天還期待著聶空時,呼延無敵已經將目標轉移到了郭破天身上.

"郭叔叔可好?"非是套近乎,而是當年郭破天之父郭通在武道總院修行時,呼延無敵的祖父呼延卓便曾單獨對他有過指導,算的上師生誼,這一聲叔叔,呼延無敵叫的並不遠.

"好!"郭破天掃了一眼,淡淡的回應了一聲,狼牙棒的棍身抱在懷中,眯著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親不僅不冷不熱.

呼延無敵知道,自己又遇到了一個類似那個曾經在他心中最瘋狂瘋子類型的家伙,不過他們的執,對比起聶空的瘋,狂,似乎差了一個境界.

那一雙雙真摯的眼神,感染了聶空,因為他也曾經擁有過那種眼神,對比歐陽天,呼延無敵,胡為,宋曉曉等人身後學員弟子對強者的需求,以汪海東為首的下三區學員,露出的則是一抹希望,他們沉寂了太久太久,終于來了一個屬于他們這個層面的天才,他們希望會出現一個真正的領路人,他們渴望改變.

"無敵,我先走了.對岳姐的不敬,改日登門致歉."聶空沖著唯一一個熟人呼延無敵打了聲招呼,宋曉曉的傲,胡為的陰,他只是不喜道不同,偏偏是歐陽天那大眾都願意接受的豪放,他隱隱覺得有一點抗拒乃至厭惡,不清道不明.

走到汪海東身邊,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個大師兄,該住哪里啊?"

"啊!呃!這邊,這邊……"汪海東本是孤注一擲,自己都覺得有些無理,憑什麼讓人家去環境最不好的下三區,憑什麼讓人家不去享有上三區的資源待遇,一時的氣血上湧,委實不曾想到,有理想達成的一日.

歐陽天惋惜的攤了攤手,一副可惜的神色,胡為轉身即走,宋曉曉盡管未曾開口要求一個男子進入女子團體,可她的到來就表明了一切,多少男學員弟子想要進來都不得其門,今日難得的放下姿態,那聶空竟然……

呼延無敵早有所料,繼續在郭破天這邊努力.

"哦,我也去那邊."看到聶空作出了選擇,郭破天撓撓光頭,一副懶得動腦筋的做派,抱著狼牙棒,走向了聶空和汪海東.

遠處,核心區域之外,英子拉著那懦弱的年輕人,也走向了下三區,這里不會有考核,任何進入總院的學院弟子都可以直接選擇成為下三區的一員,至于中三區和上三區,那要看你是否擁有進入的資格.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2 A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04:30 PM 編輯

第四十二章 這就是差距

全場冷寂.

本年度天賦實力都異常出眾,超出之前數屆的兩名學員,竟然都選擇下三區,沒人會懷疑他們二人成為直系弟子可能性,下三區沒有直系弟子的笑柄將會成為曆史.

"竹籃打水哦!"呼延無敵雙手抱在腦後,帶著淡淡嘲笑,率先離開報名處,除了聶空和郭破天,還真沒有值得他親自出馬招攬的人物,這一年的個別水平極高,總體水平很一般,有聶空和郭破天的萬夫莫開,進來了很多往年注定被淘汰的學員,幾個月來的高強度戰斗,他太需要時間來溫和這幾個月的經曆融入己身,與其浪費時間在這里爭搶斗嘴,不如回去修煉.

胡為就是如此,早早就離開,剩下的一些人由身邊的人也足夠搞定.宋曉曉則擺出一副親民的姿態,主動向一些女學員拋出了橄欖枝,很快身邊就聚攏了一大批人.

歐陽天依舊是滿臉豪氣,那些新近的學員都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在真正最頂級的第一區修煉,有這樣的大師兄,想來日子會很好過吧.

"呼延,恭喜恭喜."歐陽天看著呼延無敵,眼中一道精芒閃過,對方的進步從走路就看得出來,不是級別的提升,而是戰斗素養的提升,每一步踏出,無論是抬起腳還是落下腳,整個動作沒有一點空隙,隨時都可發出最猛烈的攻擊也能做出最有效的防禦.

呼延無敵半邊嘴角上揚,胖胖的臉頰眼睛眯成一條縫:"那也要歐陽你給機會."

"呵呵……"歐陽天沒搭話,邁步離開,對方在暗諷自己停駐武師巔峰數年不曾突破,而這個武生境界進入學院的家伙,不過幾年時間不僅在第二區當家,這一趟回來眼看著就要突破,直追自己.

下三區.遠離了核心區域的樓台亭閣,遠離了核心區域的寬敞明亮.

就如同聖天皇朝的皇城,也有著陰暗的角落.

菜園子,廚房,雜役房,運輸通道,糞池,汙水渠,家禽圈……

生活必需品的邊緣區域,靠近總院高地邊緣隔斷山林的河流區域,即為下三區,在這里沒有導師居住,沒有院內主要建築,除了上述之外,就只剩下一間間不算簡陋的聯排房,總算是武道總院地域遼闊,這里還算寬敞,擁有著足量可供學員們進行修行練武的區域.

聶空覺得大開眼界,在這武道總院不被重視的區域內,他看到了數以千計的武生修煉者,其中低于氣離境界的幾乎沒有,總院的高門檻並不妨礙各種想方設法的進入,多數武生氣成在進入總院修行一段時間後都成功晉級武師,這些修煉許久已經原地踏步的,肯定是沒有資本去購買沖級丹藥的平民.

久而久之,總院又沒有驅趕學員的先例,五年哪怕十年,為了成為一名武師努力的學員越來越多,畢竟擁有聶空這般際遇的無一人,武生氣成沖擊武師的過程,很多人一輩子都被隔離在外.這些人在外面被稱之為天之驕子,在這里就只能生活在下三區,吃著很一般的食物,只能去聽導師們講述的公眾課程,私下里的指導幾近為零,惡性循環一項是具有傳染性,最初一年還會有幾個晉級的,可隨著人數的增多,每年晉級的數量還是那麼幾個,下三區已經逐漸淪為總院不願意展現在外界面前的存在,對外只有普通學員弟子所在的中三區,精英弟子所在的上三區,如果不是對武道總院有所了解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這里還有近萬名的下三區學員.

還有著心氣的學員有千余位,跟隨著汪海東一同高喊出大師兄,似在這喊聲中將下三區的頹廢宣泄而出,而更多的人,則連房門都沒有出,都在拼了命的修煉,在還有信念的時候修煉,一旦這股信念都沒了,做一個行屍走肉也沒必要在這競爭激烈的武道總院,回到家鄉,至不濟也康安樂.

聶空沒有去發表任何論,他只希望自己能夠影響到一部分人,讓他們眼中心中的希望火種不會熄滅.

半年的追殺反追殺過程,當下的聶空和呼延無敵一樣,還需要一定時間來沉澱,在草廬內的休整,還需要更為系統的歸納總結,呼延無敵需要長輩們的指點糾正,聶空則需要正規系統的修行模式,無論是方印傳承的氣功功法,武技還是海吞江的指導,他都沒有百分百的全然相信,不是不信任,而是多年的苦澀生活讓他明白了一個真理——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他這種想法也印證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真諦,走前人的路沒錯,會少走彎路,可你不能一輩子都在走前人的路,走著走著你就習慣了,面對著陌生的路徑就不敢抬起腳步.越早走出自己的路,越早擁有屬于自己的世界.

作為大師兄,有些事還是相當便利,汪海東幾乎包辦了聶空所有想要做的事,取衣服,日常吃喝,房屋內的整潔,日常修煉的場所,不光是聶空,郭破天也享有同樣的待遇,兩人進入到下三區什麼還沒做,已經帶來了些微的改變,弟子的身份很快從上面傳了下來,平日里的一應供應也有所改變,最重要的,手抄本的幾種氣功被直接送到下三區,這在往日下三區的學員要進入藏書閣內觀閱,還有著時間和氣功等級限制,最重要的則是武技教習的到來,這些人實力可能不強,也不是導師的身份,但在武道總院身份不低,他們每一個人都會一到兩種武技,並且深入其中學習過,能夠將武技以標准速率下各種速率進行演練,供真正的修煉者進行學習.

過往,下三區的學員要到數千人的廣場上去集體學習,根本沒有自主權.現在好了,聶空和郭破天都知道按勞取酬,被人當老太爺伺候著,也該做點貢獻.

十五位武技教習,每日上下午各一次武技展示,速率由汪海東統計多數人的水准進行調整,如此一來,日出到日落,無時不刻都有武技教習在進行武技展示,這對于下三區的學員來,無疑是最大的福音,比聶空這位大師兄實力多麼牛掰要實際得多.

生活,當你想要平靜的時候,會有一萬種方式讓其平靜.

聶空占據了河邊了一座寬敞涼亭,中心位置的石桌石椅都被挪走,或是手持長劍緩緩的舞劍,或是跟隨著遠處展示的教習學習武技,速度很慢,乍一看很不規范,這讓一些學員很不理解,難道這大師兄虛有其表?

對比之下更像是高人的郭破天,一日多數時間都在盤坐自修的姿態更贏得學員們的推崇,郭師兄修煉真認真.

聽到傳的郭破天狼牙棒一甩砸入地面:"你們懂個屁,他不僅是在修技,同時也也修氣,差距,這就是差距."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3 AM

第四十三章 誰是那井底蛙

郭破天的話起初大家還都不盡信,直到數日之後容光煥發的呼延無敵到來,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上演了一幕'癲癇病症’的畫面,正在盤坐自修突的摔倒,坐著想要掙開眼睛一口鮮血噴出,抬手突然抽筋整個在地面上抽搐……

郭破天那也是從受過淬煉的家伙,心氣傲得很,見呼延無敵如此,竟然也有樣學樣,下三區內又多了一個神經病,你會突然看到自修中的兩人突來一些變化後受傷吐血,再不就是出洋相.

汪海東是個好學的人,天賦不行努力足夠,通過打聽他終于得知那在涼亭之中緩緩持劍揮舞的大師兄究竟有多麼的恐怖,有了這樣一杆將及格標准提高了十幾個檔次的標尺存在,下三區一下子被注入了特殊的氣息.

還有心氣的,飆著一股勁也要跟天比比高;那些沒有心氣的,被打擊的體無完膚,明白了差距大到無法追趕也早下決心選擇離開放棄,不繼續留下來做無用之功.

岳甯來了,她有著不服輸的心氣,想要學著變得更強,嘗試了一心多用,思維頭腦的運用是一方面,超大粗的神經是更為主要因素,承受著氣功修煉的完全專注,還要讓擠出來的專注去做別的,看著聶空一邊舞劍一邊自修,由衷的欽佩,沒經曆過和親身感受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有多難看天之驕子般的呼延無敵就知道了,連續堅持了三天要休息一天調整,眼中充斥著血絲,臉色蠟黃,三天的修煉要比六天的修煉還要乏累,想要走捷徑節省時間可不是容易的事.

第三區的胡為和女子團體宋曉曉聽聞這個消息也俱是一驚,第一區的歐陽天聽聞之後笑著對身旁的師兄弟們道:"我們要的是質而不是量,聶空那種修煉方法並不是適用所有人,也並不一定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強,只要我們保持高質量的修煉,將專注力全部集中起來,效果一定會更好."

在武道總院的學院弟子當中,歐陽天無疑是最閃亮的明星,連續幾年的大師兄身份讓他的影響力在這里早已根深蒂固,他是超出八成學院弟子心目中的偶像,他的話語也有著讓人信服的影響力.

看似他在為那些師兄弟解惑,實則悄然間的一句話將聶空帶來的震撼抹殺了大半,畢竟聶空的修煉方式需求條件太過苛刻,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嘗試,對于無法嘗試的東西,人會下意識的將其歸入到不可知領域,再有人從旁引導,立時就會拋棄,認為自己無法接受不能接受的東西就一定不是好東西.

十幾天之後,聶空不再舞劍.

十幾天之後,呼延無敵和郭破天狼狽的狀況開始減少.

十幾天之後,岳甯選擇了放棄.

聶空走出了下三區,第一次正式游覽整個武道總院,整體白色調的總院內環境整潔,白色衣衫的學院弟子是整個總院內最美麗的風景線.

"聶空."

宋曉曉和岳甯顯然都是故意在等他,表露出要為他擔當向導的意思,別看岳甯是端武王幼女,在宋曉曉強大的'女王’氣場面前就顯得稚嫩了許多,骨子里的傲氣也讓她懶得與宋曉曉爭一時先後,靜靜的跟在二人身側,負手四處觀望,耳朵卻將二人的對話盡數收入.

宋曉曉是個相對有自信的人,她認為人無外乎名利二字,只要抓准對方想要的,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一個卑微的廢柴贅婿,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他最渴望的一定是野心的膨脹釋放,完成平民的大逆襲,擁有讓那些人側目的成就.

"以聶兄的姿勢,又何必要拘泥于形式呢?"宋曉曉在開篇幾句不咸不淡的試探後,直接切入主題,她看出來了,那郭破天是個怕麻煩的人,偏像是對聶空感興趣,他去哪他跟著去哪,動了一個那就是兩個潛力股,如此優質的弟子即便打開女子團體不收男人的特例又如何,本也沒指望著女子團體能夠打拼天下.

"以宋師姐之雄才大略,又何苦要步步為營心謹慎呢?步子邁的大一些,何嘗不是一種新的選擇."十年的寒窗苦讀,試圖在書本中品讀天下的聶空,通過簡短的接觸便看出了宋曉曉唯一的弊端,女人天性中格局不足的弊端,希望將事做到圓滿無缺,生怕一一點點的露遺之處影響到理想主義設置的成功畫面.




宋曉曉表沒什麼變化,顯然聶空的話她並有聽進去,她也不認為一個卑微的生命在某個方面爆發出奇跡之後,就會成為全能的大能者,自己從受到的是什麼教育,你聶空又是什麼,我要做什麼還需要你來提點嗎?我所接觸的世界,是你前半生根本都不知曉的世界.

"呵呵,聶兄的提議我會考慮,我這個有個提議,不知聶兄是否感興趣."完不待聶空反應搶先開口:"上三區的格局二十多年不曾變過了,聶兄難道不想成為改變曆史的那一個嗎?還是你覺得憑借下三區那些人就可以改變格局嗎?另外妹的家族也做生意,與澹台家也有所交集,他日如果聶兄想的話隨時可以解除婚約,總院內可有著不少的姐妹對聶兄很是仰慕."

即便是拉攏,即便是帶有微微羞意的動,在宋曉曉這里也不會有任何的性格轉變,依舊帶著那麼點高高在上,帶著那麼點我已經掌控全局你只需要邁步進入的感覺,哪怕是最後流露出來的那一點愫,也帶著我對你施舍的架勢.

"宋師姐,我並不是物品."聶空臉色沉了沉,一閃即逝,轉而對一旁的岳甯笑道:"岳師姐,可否為我擔任向導."

岳甯點頭:"沒問題."

宋曉曉望著聶空和岳甯走遠的背影,平靜的笑著喃語道:"不識抬舉."轉而又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碎碎念道:"驕傲的女人驕傲的男人,我真希望自己不曾爬出井底看到外面的天空,此時便也能如你們一樣,暢快活在自主的世界中."

"無知,真的是一種幸福."

這時的宋曉曉,深沉,深不見底,眼中的深邃,透著無盡的故事.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4 AM

第四十四章 瘋子,心眼盲劍

"宋曉曉,非是俗人."岳甯該有的胸襟氣度不少,不至于在人背後菲薄宋曉曉.

"宋師姐,大智近妖."聶空抿嘴輕,誰是那只將巴掌大天空當作整個世界的井底蛙,或許都不是,或許,都是.

"我該堅持嗎?"岳甯的性子就是如此,她的直來直往不會讓人感覺到魯莽,反而透著一股淡淡的親近,似乎對方是為了相信你才會跟你這般不客氣.

"適合的,才是最好的."聶空也沒客氣,給了她最直截了當的建議,一心多用的苦修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到,與其將自己折磨的心智憔悴,不如像歐陽天那般專注于一件事.

"謝謝."岳甯垂下頭,低聲謝,女兒的姿態微微袒露.

聶空愣了下,沒表態也沒表現出拉開距離的意思.考量男人是否成功一個很重要的標准就是女人.女人緣,女人的認可,女人的追捧,女人的愛慕……

澹台浮雨傷了聶空那本不太多的男性自尊,丁丁則給予了聶空一個男人最渴望的大男子主義尊嚴,岳甯盡管只是接觸幾次,可能夠被一個優秀的女性主動表露愛慕之,作為男人,聶空也樂得享受這種感覺.貪心,是每一個人無法摒棄的劣根性,況且這貪,也未必就一定是壞事.

"跟我介紹介紹總院吧?"轉移了一個話題,也讓岳甯那突然間覺得砰砰跳的心思安穩了下了,屏氣凝神恢複了正常,展露出輕松的笑容:"這里很簡單啊,沒有人會要求你做什麼,一切全憑自願,除了每年一次的大型狩獵之外,按照分區可享受不同級別的資源,類如找尋長老,導師請教的資格,進入藏書閣的層次,淬造兵刃的材質等等都要按照分區來進行分配,狩獵則是學院弟子們為自己在免費享受學院一切資源所必須付出的工作.狩獵的成果,也是分區的劃分標准."

到這,岳甯頓了一下,猶豫了下再次開口:"你一個人無力回天,下三區的人太多了,狩獵的成果總值是要均攤到每一個學員的身上,所以走高精尖路線的分區,如果擁有一個強力的新弟子,很可能改變很多,至于下三區則……"

正走在藏書閣一層公共區的聶空輕笑了一聲,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翻看:"岳甯,一本王級武技秘籍,對于你我來,是專一修行為好還是貪多為佳."

關于《回轉輪飛》的事並不是秘密,岳甯也曾經翻看過,奈何太不適合她才放棄,把《回轉輪飛》定為王級實則有些壓制的意思,這一點對身上擁有著王級功法和王級武技的岳甯來最清楚不過,很明顯她修行的王級武技達至巔極也無法與《回轉輪飛》大成後的威力相媲美.

"那氣功?"

"一本宗級的氣功,我現在想要改也不合適."聶空巧妙的微露出一點黯淡,聰慧的岳甯立時就想到了以他過去的身份地位,要拿到一本宗級的功法,途徑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進入到騰云閣的澹台浮雨,贅婿這個頭銜,對任何人來,都不是願意啟齒的過往.

岳甯先是歉意的轉移話題去聊這藏書閣內的藏書百納,後明顯剛剛那份別樣的熱淡化,郡主的身份可以與一名前途無量的修煉者成婚,尚武的聖天皇朝這不算是稀奇事,可要讓郡主下嫁給一個曾經為人贅婿的男人,岳甯那因為膜拜強大而活泛的心思,逐漸平靜了下來.她的喜歡,多數為純粹的崇拜仰慕和對強大的膜拜,還談不到感不受控.

聶空嘴角微動,無疑這是最理想的解決方法,一份不能夠先拋棄後爭取的感,充其量是懵懂的沖動,那並不是他所需要的,對于美好事物人都會先產生喜歡的思維,岳甯很漂亮也很有氣質,先入為主產生對美的喜歡讓聶空不會主動拒絕來自對方的感表露,可他也會有屬于自己的方式進行'審核’.

"叫我甯吧,跟無敵一樣."岳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那一點羞澀不見了,多了一分謹慎:"到了武宗境界,則會自動升為導師,或是選擇離開學院游曆,也算是出師,武道學院不會排斥弟子集百家之長,更加不會限制弟子的選擇,可以除了狩獵之外,武道學院做的就是抬高門檻後的大門敞開隨意進出.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現如今聖天皇朝內中堅骨干力量的強者,超過半數都有在武道學院修行過的經曆,並且也一直也武道學院的一員自稱……"



通過岳甯的介紹和自己的觀察,聶空對武道總院有了一些感官上的了解,這里就像是一個大型的集市,所有人都可以在這里各取所需,而他們需要擁有的是足夠擺放上的貨物,以及為了白吃白喝白用白住而付出的一點勞動(狩獵),給人感覺提早實現了集體生活的理想化,頗似每個人心中理想的桃花源.盡管這里也有三六九等,但最起碼所有人都享用著,最低標准的下三區學員,住的也是整潔的宿舍房,穿的也是同樣材質的修煉服,吃的一天也有一頓肉,雖比不了中三區和上三區,但要是對比聖天皇朝的普通民眾,還是天與地的差距.

一天時間很快便過去,岳甯也只是囫圇吞棗般的領著聶空大致看了看武道總院.到了傍晚,最美的夕陽落日余暉鋪灑整個總院,本有打算共同漫步夕陽下的岳甯在被聶空'不心’提醒了他的贅婿身份後,也沒了心思,默默的並肩返回下三區,迎面而來的凌厲戰意,打破了兩人之間那無形的尷尬.

"他怎麼來了?"岳甯臉色大變,在武道總院大師兄是歐陽天,實力也是總院第一,可公認最難惹的卻不是他,而是一個曾經在呼延無敵心中'瘋子’代名詞的男人.

手中通體墨黑色的長劍,除了這把劍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那猙獰傷疤的雙眼,如是孩童無需他做出任何表,光是這張臉就足以嚇得孩童啼哭不已.

"他叫做劍,他他的眼睛沒有全瞎,只能看到他手中的劍和劍鋒所指的敵人,我們稱之為心眼盲劍,從便生活在總院內的真正瘋子,為了練劍將自己眼睛刺瞎……"

"聶空,戰一場!"不是疑問句.

"好啊."聶空笑了,任何專注的人都值得尊敬.

他的笑,是笑外面的世界真精彩,遠比清淨山上品讀書籍中的世界要精彩,所有一切的新鮮事物,他都想要嘗試一下.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5 AM

第四十五章 禦龍破天劍

瘋子劍,這是所有武道總院學院弟子對他的稱呼,一個心中手中只有劍的瘋狂男人,一個讓歐陽天都不得不歎服的單挑王者.

"郭破天,這個名字,我剛剛記住,不知道會不會忘."連名字都該做劍的瘋子,你讓他去記住另外的東西,確實很難,除非是那些足以讓他手中劍記住的人和物.

嗖嗖嗖!

幾道身影縱至,呼延無敵一臉苦笑,看到瘋子和聶空站在一處,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郭破天不服不忿卻又無法摒棄實力不濟的事實,衣服心口處有一破洞,殷殷血跡還沒有完全干涸,想來是之前瘋子劍給他留下的.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都追隨而至,之前在下三區瘋子劍強勢挑戰郭破天的場景他們正巧見到.

瘋子劍離開前:"我記住你了."

郭破天:"你贏得了他嗎?"

遂,瘋子劍根本沒有任何的調整,直接找來,他的傲,傲絕天下,別是剛剛經曆一場全身心投入的大戰,即便是渾身傷痕,他的劍,依舊犀利,依舊是破除一切的逆天殺器.

在旁人眼中,似乎聶空此刻應戰占便宜了,畢竟郭破天不是弱者,贏了郭破天即使沒受傷也定然消耗嚴重,並不公平.唯有那些真正在生死之間徘徊過多次的人才知道,瘋子劍不僅不吃虧,相反牌面上還是占了一定的便宜,戰斗氣勢的延續,戰斗狀態的激發.

吃虧與否,絕不是勝負生死的關鍵,強者會將劣勢當作潛能激發的動力,會將優勢化作一勞永逸.

誰能贏?

這是掛在每一個在場之人心中最大的問號.

瘋子劍的比斗,學院內直至今日還有不少人根本沒有看到過,他從來不會循規蹈矩的去挑戰,碰到了就戰,找到了就戰,戰完就走,就如現在,除了早早得到消息的呼延無敵幾人,最想要看到聶空和瘋子劍一戰的歐陽天,都還沒有得到消息.

"還是劍的實力強一些."馬長友和宋得山幾乎是異口同聲,旁邊的柳如煙也跟著點頭,實力不濟剛剛飛奔而來的汪海東則緊緊握住雙拳,他發自內心當然希望聶空能贏,但面對著第二區的幾位精英弟子,他沒覺得自己的眼光可以超越他們.

"老大必勝,無懸念."呼延無敵之灼灼,內心還有一句話未曾吐出,只要他拿出真正的戰斗狀態.

幾人都將視線投向呼延無敵,都不知道他這股滿溢的自信從何而來.

"來了!"呼延無敵眼盯著場中二人,強者交手,相互間的學習往往要超過很長時間一段自修得來的印證.

瘋子劍的招式很華麗,華麗之中還不乏強大的控制力的壓迫力.

"禦龍破天劍."郭破天眯著眼睛,喃語,這套在武道總院內鮮有人習會的劍法,當年就連他的父親也是稍稍嘗試便宣布放棄,這是瘋子才能使用的劍法,也只有瘋子劍這樣的人,才能將禦龍破天劍法運用得如此淋漓盡致,出手即是毫無死角的壓迫控制,無論你如何反擊都會立時遭到來自所有方向的反擊,能夠禦龍的劍法,該有多麼強大?

"老大,換殘忍."呼延無敵心里狂喊,他不覺得用劍的聶空能夠戰勝用劍的瘋子劍.

聶空顯得很狼狽,揮舞著手中劍就像是面對著驚濤駭浪,擋得住所有也擋不住滲透而來的浪花,禦龍破天劍即是密不透風的海浪,壓著你撲面而來,剛一照面,聶空便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能.

"多少人都是如此,跟瘋子玩對攻,完全就是找死."柳如煙喃語,當年瘋子劍剛進入武道總院,還沒有學會禦龍破天劍之前,便以近乎瘋狂的進攻揚名.

岳甯皺起眉頭:"心."

汪海東不想讓下三區的最後救命稻草也丟失,手抓著胸口,面部表異常豐富的糾結著,希望聶空可以反轉敗局.

嗖!

兩道身影同步而至,呼延無敵等人連忙拱手施禮.

"這就是聶空?"一個山羊胡的消瘦老者手撚須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老盧,這瘋子可不光是你一個人教出來的吧,何必這麼傲氣."一旁臉胖大老者與呼延無敵有氣成相似,在場人都認識這兩位,總院內的傳功長老,呼延卓和盧俊峰,地位崇高資格老,不少現任的長老很多都曾經是二人的教出來的,如今在總院內閑云野鶴般不太管事,但一一行具有相當權威,院長有時都要聽其一二.



"老酒鬼,怎麼樣,你是羨慕還是嫉妒,要不讓咱無敵孩兒上去比劃比劃."盧俊峰山羊胡翹翹著,滿臉的自豪.

呼延卓哼了一聲,也不是生氣,老哥倆之間斗嘴斗習慣了,在盧俊峰眼中呼延無敵也是他的孫兒,玩笑話而已.

"盧長老,我可不認為聶空會輸,請您還是好好看著吧."能夠幫著爺爺'打擊’一下老友,這是呼延無敵從到大最願意做的事.

"哦?那我可要仔細看看嘍."盧俊峰眯著眼睛,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樣子,自己那半個徒兒是什麼水平他清楚得很,整個總院弟子當中,也就只有歐陽天能夠與其一拼,其他人……

場中的變化也在此時出現,身上被瘋子劍手中墨黑色劍劃了十幾道淺口子的聶空,突的站立不再動,手中劍也不再隨著對方的劍而阻擋,任憑瘋子劍的禦龍破天向著身體沖襲而來,抬起手中長劍,簡單的刺向瘋子劍的咽喉,身體的韻律和速度同時展開,身體成為劍的延伸,一往無前不留退路,任你劍鋒如浪,我自破一而出.

呼延卓和盧俊峰俱是眼皮一挑,剛剛那一瞬間,他們看到了老哥倆推衍數次後覺得唯一能夠破除瘋子劍的禦龍破天劍法的招式,沒想到此刻出現在一個年輕後輩身上,那麼的堅決,破之一字,就在于勇決,不計後果只圖一擊斃敵.

瘋子劍也不躲,他的劍法就沒有後退,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對方的快准狠又如何,我一定會比你還快,會比你還狠.

"靠,一招定輸贏!"呼延無敵啐了一口,也顧不得什麼形象,瘋子對瘋子,來的就是狂,勝負就在一線間.

誰的快,誰的准,誰的狠,誰是勝利者.

呼延卓和盧俊峰沒有動,他們相信這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同樣擁有著與進攻相匹配的強大控制力.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5 AM

第四十六章 你們足夠瘋魔嗎?

禦龍破天劍法!華麗,大氣,整個對戰雙方盡數被這劍光籠罩,控制之精細,氣勢之磅礡,未曾親身經曆過的人絕對感受不到會有多麼的恐怖,尤其是由瘋子劍這種將劍法融入到骨髓當中的家伙來施展,絕對是視覺沖擊效果達到極致.

越是強大的敵人,瘋子劍越需要施展開來更為精細的控制,劍法的抖動更為頻繁,到了最後聶空整個人就像是被瘋子劍編織出來的劍刃給包圍住,再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移動,否則就會遭遇到那漫天飛舞劍刃的傾力一擊.

聶空的長劍,不華麗,也沒有磅礡的氣勢,攻出那一劍之後,你會覺得毫無意義,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除了隨風搖曳不被浪翻之外,還能做什麼?

事實呢?

絢麗的劍刃沒有了,只剩下疤痕盲眼那猙獰的擴張,一絲絲從疤痕中透露出來的光芒,給人感覺瘋子劍所不假,他的眼睛,不全是看不見.

聶空挺慘的,身上大傷口十幾個,鮮血滴答滴答的侵透衣衫,可整個手臂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抖動,手臂延伸的那把長劍,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徹底破除掉禦龍破天劍法編織成的浪湧,頂在瘋子劍的咽喉,劍尖處的一點姹,劍法控制到了極致,破一點點皮,讓輸掉的人能夠感覺到輸的疼痛和味道.

"輸了?"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中很多甚至都沒有看到是如何結束的.

聶空和瘋子劍比斗位置附近經過的學員和弟子都直呼大飽眼福,本來只是要看看連歐陽天都不敢勝的瘋子會有怎樣驚豔的表現,聶空的橫空出世,讓整個畫面更加的精彩,瘋子劍輸了,這五個字在武道總院近幾年就像是魔咒,又像是被從人們口中和筆下拿出去的東西一樣,完全不能成立的五個字.

"再來?"聶空淡然.

"不必."瘋子劍搖頭.

"那隨你."聶空搖了搖頭,那把沒有劍鞘卻又從不離手的長劍,斑駁卷刃,此刻卻再也沒有人會看這把太不像樣依舊被聶空掛在腰間的劍,一把戰勝了瘋子劍的劍.

"三天後,我來找你."瘋子劍走了,飄然而去,那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身上濃重的戰意,不服輸的戰意,他還會再來,並且常勝不敗偶得一敗後的感悟,只要他能過得了自己那一關,必將更加強大.

歐陽天到了,帶著他永遠掛在臉上的豪氣笑容來了,帶著那股永遠的大師兄風采來了,先是錯愕了一下,緊接著走到聶空身前,滿是欣賞的哈哈大笑:"下一次獸戰,武道學院必讓他們大吃一驚.聶空,有你,有劍,何愁我們不扛鼎大勝."

一旁的呼延無敵眼皮一翻,嘴唇微動,沒發出聲卻也將這自己的不屑暗自表述出:"虛偽."

"呼延長老,盧長老,我懇請二位能夠悉心教導聶空,我很期待他更加強大."歐陽天抱拳拱手沖著呼延卓和盧俊峰,似乎聶空未來如果變得更加強大,能夠接受長老們越級的指導,都是來自他此刻毫無成見嫉妒的推舉,一副為了學院發展不遺余力的大師兄形象,在此刻又為他加分不少,在場那些被聶空所震撼的學院弟子,轉醒後不禁為其寬廣胸懷所折服,紛紛發出贊許之聲,這一場讓聶空揚名總院的戰斗,最後的光芒卻被歐陽天分得幾成.

呼延卓和盧俊峰看到學員來得多了,微微點了下頭嚴肅的離開,八成以上的學員是見不到長老的,長老的威嚴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

"我是真佩服這虛偽人了."熱鬧終究有散去的時刻,聶空喜歡掌聲和歡呼聲喝彩聲,卻不喜歡歐陽天的喧賓奪主,就像是碰到一個絕世美女,老子好不容易讓其心甘願的躺在床上脫光衣服,大爺的你丫這孫子跑出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多年來養氣功夫的練就讓他沒有一點內心真實緒外露,反倒是一同離開的呼延無敵絲毫不掩飾對歐陽天的厭惡.

"無敵,你不能總這樣,他是大師兄,你也要為自己考慮."馬長友微鎖眉頭,看了看周遭,不知道多少次的勸阻又增加了一次.



"怕什麼就是看不慣,難道還有人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他啊,老子就看不慣怎麼了?"呼延無敵依舊是不服不忿,似有些話實在吐不出口,卻又無法忍受對方那副虛偽的尊榮,不得不吐.

宋得山,柳如煙幾人只得左右他岔開話題,表示對聶空強大的認可,戰勝了瘋子劍,聶空在這武道總院,絕對是聲望第二人.

"聶兄,如不嫌棄,可否我等幾人也一同修行."還是馬長友具有長遠眼光,瘋子劍是孤僻不與人接觸,歐陽天又與呼延無敵不對路,現在出了一個聶空又不拒絕大家共同修煉,近朱者赤的道理都懂,也都想靠過來看看是否自己能夠有所得.

"我其實不會教人,你們願意一起,我當然高興,時間長了別失望就好."聶空對于社交的認知還停留在書本上,他可以在書本上學會陰謀論和權謀之術,卻無法學會社交的人與人相處,當下的他是人敬一尺他還一丈,對馬長友等人談不上好感惡感,朋友的朋友,抬舉自己,那便算是半只腳踏入了一個圈子當中,盡管這圈子只是暫時的,或許頃刻就散掉,在散去之前,大家彼此還可算做朋友.

"放心吧,只要你們跟著他,一定能夠學到東西,前提是,你們足夠的瘋魔?"呼延無敵想到自己,嘴角露出淡淡的惡魔微笑,終于有人要享受享受了,希望他們堅持得住.

"切!"源起幾人要跟著聶空一同修行,也是呼延無敵這次回來後顯露出來的長足進步,過往僅僅比幾人強一線,而今看他的意思,大有要與歐陽天一決雌雄的架勢,這一切都源于這個叫做聶空的男人,他們也希望找到答案.

"今天老馬請客,以後要跟著一起混了,你們得表示表示."

有呼延無敵這潤滑劑在,一行人的氣氛很融洽.

"獸戰,還在各門各派修行的門人弟子也要參加嗎?"聶空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6 AM

第四十七章 莫把地獄當天堂

獸戰,這是聶空曾經在書本中看到過最為慘烈的一個詞彙.

它飽含著戰爭最為殘酷的所有,在聖天皇朝的曆史當中,殘酷的戰爭這五個字就是獸戰.

與身體內流淌著獸類血液的變異半獸人戰斗,即為獸戰.每一年,都有著不計其數的將士在獸關浴血奮戰,命喪疆場,光是史書上記載過的慘烈戰斗就不下百余場,而能夠搭得上史書記載的基本條件即是戰場上扔下雙方屍體十萬之巨.

每一個描寫獸戰的畫面,都透著慘烈;每一個經曆過獸戰的人,都會永遠牢記住那慘烈的畫面.

榮耀與苦痛,只在一線間.生存與死亡,呼吸一瞬間.

聖天皇朝每年都會投入大批量的軍隊到獸關進行戍衛戰斗,貧瘠的獸關之外難以生存,沃土萬里的聖天皇朝,是半獸人為之凶斗數百載亦要侵占生存的土地.

聶空從不知道,在各門各派當中視為未來的精英弟子,也要到獸關參加獸戰,遂有此一問.

呼延無敵眼中透出向往之色,周遭的人除了郭破天之外也都是相似表,初生牛犢不怕虎,被人渲染的越為慘烈之處,對于這些天之驕子來,越是充滿了吸引力,他們恨不得馬上就開始獸戰,馬上就參加到其中,將那些可傳承百年的榮耀,加諸在自己的身上.

"那是曆練之所,聖天皇朝內唯有在獸戰中表現優異的精英,才配稱得上未來."岳甯臉頰潮,滿是興奮.

郭破天始終沉默不語,作為獸關守將之子,從在獸關長大,他才是最有發權的,當呼延無敵等人還以為他是沉浸在之前的敗北當中不能自拔之時,聶空看出了這個意志堅定的年輕人真實想法.

"莫把地獄當天堂嗎?"

郭破天聞,猛的抬起頭,重重的點頭,他不善辭,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家,這麼多年在獸關他也見得多了,有多少所謂的天縱奇才隨著軍隊或是家族到達獸關參與外圍獸戰,結果都是乘興而去,驚魂而歸,那里,絕不是任人宰割的修煉天堂,那里,全年皆為人間地獄.

"郭破天,你是從見多了死傷心里有陰影了吧,我們參加獸戰都是有選擇的甄別,不會與超過自身實力的半獸人隊伍進行對戰,區域也都是大能者們為我們進行試煉劃分出來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只要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不要被一些傳聞和對方的凶殘嚇倒,勝利的就一定是我們."馬長友不認同的搖搖頭,一旁的宋得山和柳如煙也都隨聲附和表示贊同:"是啊,修煉一途最怕停滯不前,即便是獸戰又怎麼了,勇者無敵,剛剛聶空要是沒有那份勇往直前的無敵心態,又如何破得了劍的禦龍破天劍.

郭破天真的懶得解釋,從到大解釋了無數回,他能夠接受並且親眼所見的東西,別人不一定理解更加難以相信,獸關之外,絕不是大家幻想的修煉天堂,那里,會讓任何一個膽子稍一些的人,嚇得膽汁都吐出來,這輩子不想再靠近那一區域.

聶空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與瘋子劍一戰,正經有些收獲,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修煉.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一傳十,十傳百,經過上一次的比斗之後,聶空和瘋子劍的第二次比斗,吸引了整個武道學院內的八成長老導師教習和學員弟子,大家都想看一看能夠戰勝瘋子劍的家伙有多麼強,而那個曾經橫掃總院的瘋子劍,是不是真如大家所退步了,聶空恰巧是這個幸運兒,將瘋子劍從神壇上拉下來.

毀之容易,再建困難,毀掉神話容易,想要踏著神話自己成為神話,所要經曆的將會更多更多.

下三區的河岸旁,數座新建的涼亭內空曠寬敞,聶空,郭破天,呼延無敵,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岳甯分別占著一個涼亭正在修煉,圍繞涼亭周遭,數以百計的下三區學員也都嘗試著受到這種氣氛感染而去努力修煉,那幾位派來的教習也不遺余力的展示著自己專長的技法,手把手的教,效果總比自己閉門造車要好得多.

"快看,宋師姐她們來了."

宋曉曉帶領著她團隊內的精英,緩步來到過往一年都不曾踏入一次的下三區,甚至很多在這里修煉了數年的精英弟子,都不知曉下三區是個什麼模樣.




"三區,胡為師兄也來了."

"看,二區的人.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在嘈雜的議論聲中響起,時間不長便將這群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看著數百名穿著裝扮九成相似,渾身上下透著高傲氣質的學院弟子,中心區域是幾個百媚嬌豔的女弟子,各有風各領風騷,簇擁著歐陽天緩步走來,讓整個下三區有如曜日駕臨,光芒萬丈,第一區的精銳,這一日悉數到場,為一直在第一區卻從未出席過公眾活動的弟子加油,瘋子劍暫時還算是一區的人,大家不想心中的偶像就此沉淪,甚至有人在暗中暗自菲薄,是聶空以卑劣的手段贏了瘋子劍,而不是實打實的正面交手,總之一句話,第一區的學院弟子要正名,要讓瘋子劍真正戰勝聶空挽回無可比擬的單人團體無敵招牌.要給瘋子劍創造一個主場氛圍.

四周單獨而立的長老們,平日里繃著臉的導師們,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教習們,在這一天,都聚到了下三區,讓除了下三區學員外從沒有如此熱鬧過的下三區,一下子喧囂了起來.

聶空始終坐在涼亭內,那搬走的石桌和石椅又搬了回來,清茶一壺,焚香煮茶,飄飄蕩蕩的霧氣被河風吹散,此刻的他,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在場下三區學員的心.

如果三天前的聶空是下三區未來可能存在的希望,那麼戰勝了瘋子劍的他,立時成為了所有下三區學員心目中的主心骨,是那些還有希望的學員能夠堅持下去的所有希望.

三天的時間,但凡是聽到了這次約戰的人,都心存希冀,能夠真真正正的看一場酣暢淋漓的巔峰之戰.

第一區的學員弟子要正名要維護榮耀,要建立一個能夠給予瘋子劍信心的絕對主場.

下三區的學員則要真正親眼見證奇跡的誕生,我們下三區的大師兄能戰勝瘋子劍一次,就能戰勝他第二次.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8 AM

第四十八章 問心,問劍

下三區河畔,往日里鮮有人會到來這里,今日則人流湧動擁擠如潮,那曾經被荒廢許久的涼亭,如今成了下三區的標志,因為在那里,有一個讓他們重燃希望的強大存在.

"戰!"

一聲冷喝,瘋子劍攜劍而來,周遭一切渲染的東西,對他來都形同虛設仿若未見,他的'眼’中心中都只有那焚香煮茶的男人.

"劍的招式,凌厲了許多,看來這三天對他來,蛻變很大."呼延卓眯著眼睛,滿是欣賞之色,這劍,是武道總院未來的希望,是與聖天皇朝內其他宗派比拼的資本,他的變強,從上至下都滿懷欣喜之色.

盧俊峰跟著點頭:"沒有對手,意味著停步不前……"

話音未落,兩人身邊多了一道身影,白須白發一副笑臉讓人覺得親近,身上沒有凌厲的氣息,卻讓呼延卓和盧俊峰臉色一變,恭敬施禮:"院長,您也來了."

"也該有人讓劍明白,什麼才是屬于他的劍."來者平靜凝望場中,話一出口,周遭側耳傾聽之輩盡數臉色劇變,從瘋子劍剛剛表現出來的氣勢而,這短短三天時間氣更加凌厲,控制更加精細,殺傷力也更加足,為何院長會口出此,難道……

答案,很快便出爐.

長劍出,身子未動,迎著瘋子劍籠罩整個涼亭的劍氣,高抬手臂,驟然間,人停劍停氣消.

這一戰,未戰便結束,瘋子劍的劍,第一次未曾有所斬獲便收回,頓在空中數息後身子緩緩飄落地面,手中劍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點指聶空,曾經只有瘋狂的臉頰,如今添上了痛苦掙紮的徘徊.

看得懂的人知道,聶空抬手一劍,未出,鎖定瘋子劍的所有進攻線路,讓對方根本無法繼續進攻,因為繼續進攻的結果只有一個,如三天前一般,完敗!

看不懂的人反正看不懂,卻又不想露怯,摒住呼吸皺起眉頭,眼不錯珠的望著場中,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似乎場中二人這般結局,他們早有預料般.

歐陽天表面上依舊是豪氣的淡淡笑容,做足了大師兄的姿態,卻在旁人看不到的衣內,雙拳緊握,手臂微微顫抖青筋暴跳.

"好強!真的好強!"郭破天本來還想著靠三天的領悟先行挑戰瘋子劍,不料對方根本就沒有所謂比斗的規矩,要戰,便戰.見到聶空那一劍,郭破天看懂了劍中之意,連呼好強好強.

呼延無敵喃語:"你更強了."

呼延卓和盧俊峰目光深邃,凝視許久搖了搖頭.

白須白發的院長負手轉身抬步,邊走邊道:"路,走誰的呢?"

良久之後,在下三區的學員在汪海東帶領下爆出沖天的歡呼聲後,瘋子劍才放下了手中的劍,看了看劍鞘,又看了看聶空那把長劍,劍鞘一扔,劍握手中,盤坐于涼亭之外:"留下來,隨你修行."

嘩,全場嘩然!

誰不知道瘋子劍心高氣傲,當初與歐陽天一戰雖敗卻沒有今日的徹底服氣,這不就是,聶空要比歐陽天更讓瘋子劍服氣?

不得不,人的聯想能力尤為強大,面對著如此想象,下三區又爆發出震徹天地的歡呼聲,為他們的大師兄,為平民偶像,為未來修煉的風向標,為未來的強一代自豪.

歐陽天看到院長和幾位長老分別離開,站出來面露喜色拱手祝賀:"聶師弟,劍師弟不愧為我總院棟梁,假以時日定能成為我輩扛鼎之人,日後這總院內師兄弟,還要靠你二人才能讓我放心."

話音響徹河畔,聲勢震徹云霄,一股沖天之氣讓人心生懼意,不再是武師的凌厲,而是遠超武師的厚重濃郁,雖還有些飄忽,卻是實打實的武宗氣息,全場的焦點再一次被歐陽天以即將破裂武師束縛成就武宗境界而吸引,也因為這氣息,讓他擁有了這番話的資格,以高出聶空和瘋子劍的層次,顯露出大師兄即將晉級導師的氣度.

第一區的學院弟子本來覺得黯淡無光,瘋子劍招未出即敗,他們覺得一直在總院內的絕對主導地位受到了威脅,正在稍有搖晃的迷茫之際,大師兄歐陽天以即將踏入武宗境界的強勢,再度將第一區的光芒,完全籠罩在整個武道總院.



下三區的學員們又龜縮了回去,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隱忍,突然間的爆發沒有面對困境依舊執著不變的勇氣,見到歐陽天露出武宗氣息,立時又偃旗息鼓.

呼延無敵暗自皺眉,看來聶空已經被歐陽天注意到,兩次打壓屬于他的場面,虛偽人也有裝不下去的時刻,看來要多加心了,別讓這孫子暗中使壞.

就在全場注意力都在歐陽天身上之時,一個很不協調也不屬于這一時刻的聲音響起:"你跟隨我,學的還是我,又有何用?"

長劍,木箱,涼亭.

荒廢的涼亭如今成了下三區的聖地,那從未打開過的木箱除了呼延無敵無人知曉里面是什麼,那把略微卷刃的長劍,卻已經成為了眾人膜拜的對象.

亭中之人,握劍之人,淡淡的一席話,就像是熱鬧喧囂的軍隊誓師大會上,突然有人了一句:"你們在干什麼,戰報剛剛傳回來,前方戰事平息."

"那我該如何?"

這是第一次,自從大家認識瘋子劍以來的第一次,他對手中的劍產生了質疑,那無比的自信不在,那曾經一往無前的氣勢不在,只因,他的劍,無法面對聶空的劍.

"你是誰?你要的是什麼?"聶空將長劍插入到木箱當中,這一動作又成為了武道總院內流行裝束,三天前無劍鞘懸掛腰間的姿態,有人學之,認為這好帥,而今,不戰屈人之兵的他又給了大家學習模仿的東西.

"你又是誰,你要的是什麼?"手中劍,心中劍,能讓這樣的人問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此刻表面看起來異常平靜的瘋子劍,究竟承受著如何的瘋狂苦惱,他在質疑手中的劍.

"我是聶空,我的劍,就是我.我要我的劍,滅!"聶空猛的站起,拔出插在木箱上的長劍,身體內沖出滔天氣勢,身體前縱,凌波于河面之上,手中劍以重於萬斤的一往無前氣勢,劍指河對岸的山林.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39 AM

第四十九章 聲名鵲起

劍前,氣破虛空,河對岸那片時常砍伐並不茂密的山林,就如同人的頭發被剃出一道深溝.

沒有爆裂的炸聲,滅歿的瞬間形成,似這條深溝被瞬間吞沒,驟然出現.

我的劍,就是我,我要我的劍,滅.滅除身前的一切,眼前的一切.

"這是我,不是你."聶空收劍,重新恢複到之前的狀態,焚香煮茶,悠然自在.

有人會暗中悱惻這聶空太過狂傲,之前院長來長老來導師來,還是那般唯我存在太沒禮數,存有這般心思回去念叨的,定被那些看得懂之人嘲笑,人家這哪里是沒有禮數,概因對彼此的對手太過重視,每個人有每個人孕養戰斗氣勢的方式,瘋子劍攜劍而來氣勢逼人,聶空安然自得穩如沉鍾.

天才就是天才,天賦的強盛注定了瘋子劍能夠龍騰九霄,唯極一切于劍的心,抹掉的眼,都讓他能夠擁有更為真切的感知.

問劍,問心.

緩步走到扔至一旁的劍鞘處,拾起重新劍歸鞘,他的劍,不是聶空的劍,至于他的劍是什麼?暫不知,亦不去執念,我的道我的劍我的心,我自會有朝一日悟得,當下,我不是他,我不做他,即可.

懷中抱著墨黑寶劍,身上透出的凌厲氣息漸漸收攏,瘋子劍緩緩盤膝而坐.

聶空則掃了一眼周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倒茶,喝茶,扶劍,彈劍,聽音……

歐陽天揮了揮手:"大家散了吧,聶師弟和劍師弟這一戰都有所感悟."背過身,實在忍不住緒的釋放,聶空和劍之前到不一定是針對他的行為,可那完全的無視卻也是實打實的,仿似他這個已經半只腳踏入武宗境界的大師兄不存在,多年身居高位心經營,武道總院內儼然弟子中第一人,歐陽天的野心可不是的普通導師能夠滿足,不是沒有先例一躍從弟子到長老,出身並沒有賦予他足以登天的階梯,在上三區高貴身份滿天飛的環境下,歐陽天那曾經引以為傲的貴族身份並不出眾,從到大一路修煉至今,那不太容易滿足的自尊始終心呵護保護著,生怕受到一點點的創傷.

今日,聶空和劍完全專注的狀態,無意之間傷害了歐陽天那卑微的自尊心,在他心中,萬物萬人都該以他為核心,都該圍著他轉,一旦有偏離或是鳩占鵲巢之輩,自然而然便會被他劃入到敵對行列.

更讓歐陽天難以接受的是,聶空的水漲船高,但凡是有學員弟子在他空閑時上前請教問題,都會很有耐心的回答,這是歐陽天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過去瘋子劍雖也有一些擁躉者,但畢竟他為人做事呆板,對除了劍之外的任何之物皆無興趣,空有強盛實力卻無聚攏學員弟子的凝聚力.

後有呼延無敵冒出來,身份背景都對歐陽天造成了威脅,奈何其自身實力的差異並不足以對前者產生致命威脅,多年來歐陽天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永遠坐在第一把交椅.

聶空的實力,本是弱點此刻成為強點的平民身份,平易近人的態度,都讓歐陽天愈發的難以忍受,下三區越來越熱鬧的環境,越來越吸引人的氛圍,導師之間談論也多為贊許之語.

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之間,威脅著歐陽天的統治性大師兄位置,一個月了,平日里不常閉關的歐陽天這一次閉關長達一個月時間,旁人眼中是大師兄要突破了,唯有少數幾個人,感知到了歐陽天的狀態.

"哼,歐陽天,你那些心思,看你如何落空."呼延無敵得到消息,眼底都透著笑意.

第一區位于整個總院最佳區域,靠近藏書閣靠近導師長老修煉休憩之所,享受著整個武道學院最好的東西,作為第一區的大師兄,歐陽天早已開始享受導師待遇,擁有著一間設施齊全的閉關密室.

密室之外,一道曼妙的身影面帶愁容的望著那並不是一個月都未曾開啟的密室,這一個月以來,每隔三五天密室便會開啟,那個總是成竹在胸的男人,一次次的平心靜氣一次次的無法壓制來自內心的羨慕嫉妒恨,怒火燃燒難以自拔.

"我會幫你的,我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對你的計劃產生影響,你一定會成功的……"氣質端莊的女子在總院內也是名人,要不是被那些天賦極佳精英弟子掩蓋住了鋒芒,要不是甘願居于幕後做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憑她,哪里會有宋曉曉今日的成就.




………………

"回轉輪飛,招重壓迫,重絕對力量……"

涼亭之旁,數百名來自總院各個分區的學員弟子聚精會神的盯著涼亭之外那道緩緩舞動的身影,聆聽著略顯機械般的生澀聲音.

另一側,瘋子劍沒有聶空的'好心’,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劍,時而縱起揮舞,時而緩緩揮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完全與外界隔離,外界所發生的一切與他沒有半點關聯,有沒有人學習他不關心,有沒有人看著他也不關心.

聶空是自修狀態的眼神,從身體動作到語,他毫不掩飾的將自己領悟的《回轉輪飛》精髓傾囊相授,一邊自修,一邊練招,一邊傳授,一心三用聽起來覺得是天賦異稟,讓人羨慕,實則來自精神端的強大壓迫力,會讓任何一個人都處于崩潰破裂的邊緣,腦中想著的畫面錯綜變幻,想想三幅不同的畫面三種不同的聲音交錯而來,對神經的壓迫力有多麼強就可想而知.

精神壓迫,難受,難以為繼,這些聶空都不在意,每當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會問自己:"你還想回到從前嗎?"

空寂,也會折磨的讓人受不了,十年的寒窗苦讀,那麼容易嗎?背負著廢柴之名,飽受他人的白眼,心高氣傲的聶空承受了十年,每當強迫自己沉浸在書本的知識海洋中,他都需要經曆莫大的精神折磨,心向著修行,偏只能讀書,那種痛苦……

認識他的人都不解為何他會這般折磨自己修煉,或許,啞伯會給他們一個答案.

"精神錯亂的十年都挺過來了,有這十年,毅力聶空當之無愧的天下無敵."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40 A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04:31 PM 編輯

第五十章 凌駕于天賦之上的本能


聶空的講解不一定細致,也不一定適用于所有人,但絕對要比總院內剛剛接觸這門武技不到一年的教習們要理解得深.

王級武技,對于很多人來都是天大機緣下的大運道才能獲得的秘籍,而今在武道總院,只要是入門後的一名普通學員,都可以接觸得到,只要你認為這是適合你的武技招法,你就可以修行.

別看下三區在總院內一文不名,里面隨便一個學員扔到南郡城那都是人上人,想想偌大一個南郡城,武師不過寥寥十數人,再看這武道總院,下三區內就不下上千名武師,還有那麼多武生氣成境界的修煉者,可以如今聶空能夠成為他人關注目光下的佼佼者,早就超出了他當初給自己制定的計劃.

沒有實力的貪欲貪心最終只能成為笑柄,擁有絕對實力的貪欲貪心乃是人之常,常欲所達.

聶空願意將自己結合了神秘傳承武技所理解的《回轉輪飛》講釋給其他人聽,皆源自于那一雙雙讓他想到自己的渴望眼眸,他們,也在渴望著成功,如果當初自己這般的時候,有人願意教導一二,那意味著什麼,不士為知己者死也差不多,等同于在一個人追求理想的道路上拉了對方一把.

不求回報,回報自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聶空講解的東西無需再問,再問他也不會回答,每天下午的舞劍時間,即是他將自己理解的東西吐出之時,一個人在無意識狀態下的話語可信嗎?沒有人會懷疑一個人夢中之還是假話一樣.

經過一段時間修煉有所收獲的學員更是將聶空的聲望推到了一個很高的境地,從此不再是大家只知大師兄歐陽天.下三區大師兄聶空,以入院不足三月之數,成為了連一些導師都要敬佩三分的存在,所擁有的權限也越來越高,有呼延無敵這邊的呼延卓,還有對他頗有好評的院長,都讓他逐漸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人脈關系,別忘了,這些崇拜他的學院弟子,盡管多數是平民,但每一個從總院出去回到家鄉那都是受人供奉的強大所在,日後聶空真要振臂一呼,那結果……

"現在你相信歐陽天那雜碎該怎麼看你了吧,過去這些都是屬于他的,歐陽家族能在青州如今風生水起,還不是他在總院內的大師兄身份.而今你正在分割屬于他的東西,你想他會一直容忍下去嗎?"呼延無敵一直是苦口婆心的在這里讓聶空心歐陽天,在旁人眼中這是呼延無敵羨慕嫉妒恨後的編排,故意惡心歐陽天,聶空不這麼想,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呼延無敵,會是個因為嫉妒而丟掉原則的人嗎?顯然,不是.

"我晚上要進山."聶空給了呼延無敵一個我了解的眼神,不願意在馬長友岳甯等人面前露出詆毀歐陽天的模樣,轉移了一個話題.

岳甯等人臉色一變,別看武道總院內歌舞升平一片祥和,就在一河之遙的對面,除了幾名總院內的長老和院長之外,剩下導師都不敢輕易嘗試,尤其是深入,三百米范圍,總院曾經一次在這范疇邊緣之外犧牲了二百名的武師弟子,武道總院所在是一座叫做怒山的山脈尾端,時不時會有山脈中鑽出一兩頭實力強橫的妖獸惑亂山林,也不知為何,或許是武道總院的建立,百余年來,沿著怒山山脈兩翼之下不少的鄉鎮村莊不曾受過到一次襲擊,武道總院每年入冬之前都會遭遇猛獸以及少量妖獸的進攻,也才有了'狩獵’.

"我早就知道你要進山,先好,算我一個,我不會成為你累贅,這你知道的."以呼延無敵對聶空的了解,只要他穩定下來,只要他的修煉開始趨于平淡穩固沒有激流,他就一定會選擇冒險的方式去經曆戰斗,以實戰來刺激成長.

"算我一個."郭破天手中狼牙棒一抖,沒人會懷疑從獸關走出來的男人會是個實戰能力差心理素質差的強者.

"嗯,我摸到了一些頭緒,跟去看看."瘋子劍這段時間以來就像是根釘子釘在了下三區,更准確點是釘在了聶空的身邊,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漸漸發現,瘋子劍的氣勢正在發生轉變,更為凌厲,不再是澎湃的洶湧,而是一種尖銳,破除一切的尖銳,與聶空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




除了這三個人,包括馬長友在內的人都躍躍欲試,聶空本意是自己離開,此刻索性也就不在意羊多羊少.

"量力而為,不行則退,別人我不知道,要是盲目而戰的,我肯定不救."

"自然,我等還不至于盲目自信."馬長友一直都很好奇呼延無敵口中那真正的聶空是什麼樣子,不止一次的追問,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待你有朝一日能夠與他在真正的險境中並肩作戰,你自然會知曉."

盡管朦朧模糊,但有一個消息是透露出來了,當下這般讓瘋子劍都臣服的聶空,還不是最強大的狀態.

如此一來,馬長友等人就不服了,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差距有這麼大嗎?這段時間以來修煉更加刻苦,有道是近朱者赤,緊隨著馬長友的一些弟子看到他們如此刻苦,也不甘心被落下,也開始努力,一層一層,加上最底層下三區的蓬勃向上,整個武道學院內的氣氛空前高漲.

"快要狩獵了,這時候我們進去會不會有影響?"柳如煙心直口快,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眾人望向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岳甯拉著她到一旁,低語道:"你這不是打咱們自己的臉嗎?聶空來了,大家才發現所謂狩獵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修行還要分時候嗎?武道總院有這樣的天然修煉場,可笑我們還當作是分配資源的一種考核,這明明就是要讓我們循序漸進的接觸到最殘酷戰斗的方式嘛."

伴隨著岳甯這番話,場中皆是愧色.

黎明破曉前,一行人穿過了武道學院那象征性的阻礙物——環院河,進入到了山區之中.

遠遠的,白須白發如同仙翁般的院長眯眼而笑,輕聲道:"二位老伙計,這一次,我才對各門各派年輕一輩的獸戰,有所期待."

呼延卓和盧俊峰各自點頭,總院設置的這道不是考題的考題,要破,靠的是本能而不是聰明才智天賦之類的東西.

一炷香之後,東方破曉,旭日東升.

"靠的,憋死老子了.沒想到一個武道總院,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家伙,百煉武皇巔峰,半步破劫,怪物啊怪物."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41 AM

第五十一章 本命器靈的強大

虛影閃現,沒有了當初的恐怖猙獰,只剩下慵懶的憋悶不耐煩,海吞江飄浮在聶空身前位置,與其面對面,望著武道總院的方向,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百煉武皇巔峰?"聶空側了下頭,腦中閃過疑問的閃念,對于旁人來聶空只是做了一個普通人日常做的動作,根本不會知道他此刻正在與一個曾經強大的殘魂進行交流.

"那個院長,看似無害的家伙,實則是百煉武皇巔峰的絕世強者,並且是瀕臨突破一直在孕養的半步破劫狀態,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能夠用如此厚積薄發方式來沖擊千劫武聖,這老家伙,不簡單啊,我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大隱隱于市,與其一次次的無法突破,不如將突破的事暫且擱置一旁,一點點的累積,不求忘掉突破,但求有耐心一直積累,一直積累,連平日里的戰斗和消耗都舍不得,直至有一日,他心之所感,一舉突破."海吞江一邊念叨一邊露出贊服的表,怎麼也沒有想到才不過幾百年的時間,竟然有人能夠找到一條最安全的突破之路,百煉武皇乃至人間至強,天地間的'氣’在這一階段盡數為其所控,同時也限制了這一境界的強者無法再去大批量的獲取'氣’來沖擊下一個千百年來最難突破的關卡——千劫武聖.

三百年前,聶龍空一戰破碎虛空,成就千劫武聖,而今,武道學院內也將誕生一名千劫武聖,以聖天皇朝而,百煉武皇即可凌駕于律法朝廷之上,唯一的約束是不可試圖顛覆或參與滅亡皇朝.而到了千劫武聖,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俯視眾生,聖天皇朝帝王亦要向其施禮尊一聲長.

"聶空,你子真是福將,待到老子有一天能夠恢複實力,也一定選擇這種方法突破,十年二十年都無所謂,總比無數次的生死間搏取那一點點虛無縹緲的機會要實在,奶奶的,真興奮,千劫武聖啊……"海吞江手舞足蹈興奮不已,要不是害怕被發現,早就抑制不住的蹦出來了.

"我只想知道,在你恢複實力之前,我將你吞掉了會如何?"聶空半邊嘴角微微揚起,強大細致的觀察力讓他會將所有對他有利的細節都牢記,任何怪異之處都能發覺,從而以點破面.

海吞江神色一變,沉悶半炷香的時間才低聲點頭:"我這樣的,與器靈無疑,在靈活性自主性上甚至超過它們,最重要的,這一縷殘魂乃是大補,每年有多少的邪修闖入秘境寒地海洋去修煉,只為碰運氣奪取一縷殘魂來進行滋補.還有……即便是……也可溫養器魂器靈."

海吞江沒有看聶空的表,只是揚起頭,如今的他已經沒有了對聶方宇時的那份尊崇,面前這個子可是個為提升實力什麼都敢做的家伙,不過他相信,聶空不會這麼做,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了解,他相信聶空.

"放心啦,我還等著你帶我去尋寶呢,在你沒用之前,我是不會那麼狠的,放心啦."聶空打了個哈哈,不動心那是假的,但人家敬你一尺相信你,就絕不能辜負對方的相信.

"之前在那里,我沒敢出來,那老家伙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平日里整個總院都籠罩在他的意識精神之下."海吞江也樂得順水推舟,兩個大男人要是在這里矯什麼友誼,反倒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有了那東西,你的殘刃就能直接跨越數個層次,成為天地靈寶,我也能獲得轉瞬間的自由,以你的殘刃為媒介,暫時離開方印,真正的離開,能夠呼吸到空氣的離開.而有了我,也能讓你的戰斗力,增加至少三分之一."

先是陶醉的期待,又心謹慎慣了生怕聶空不願意,連忙將聶空會獲得的最大好處一並道出.

"在這里,還是……"聶空問道.

"在武道總院內,我能感應到它還存在,不過有那院長老頭在,沒可能不驚動他,所以我建議還是等待機會,等待他離開總院的時候."海吞江張開雙臂虛影在聶空周遭上下騰挪,想來是在總院內憋悶太久,又在方印之中與本命器靈殘刃交戰次數太多,本是打發時間的戰斗,到了後來聶空還沒覺得枯燥,反倒是海吞江有些受不了了,也不得不第一次承認,如果聶空堅持下去,有了自己的指點,到達百煉武皇只是時間的問題,而未來,他沒敢想,這家伙擁有了神秘的方印,所修功法武技又比聶龍空還要契合,又擁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意志力毅力,前途無可限量,這也讓海吞江隱隱有了期待,孤寂的時間長了,總希望有點盼頭念想,那不敢想的脫困而出,似乎在眼前的聶空身上能夠達成.



聶空點點頭,他知道只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潛能,海吞江絕不可能坑害自己,留下一分心,剩下皆可信任,對方想來是要靠著自己變得強大到一定層面,然後才能幫助他擺脫這樣的殘魂狀態.對方連自己是大補之物的事都承認了,可信任的程度更深.

"狩獵之時,院長會與數位長老一同,到怒山內來進行布置."

"呵呵,這麼一大群天之驕子天賦超群,卻不曾想戰斗本能差到如此地步."海吞江不屑的笑著,武道總院如此可笑的狩獵,竟然被外界和院內的學員弟子如此推崇,實乃可笑.

"未必."聶空搖搖頭,不太認可,別人不,最起碼身旁這瘋子劍就絕不是一個戰斗本能差的家伙,他沒有察覺發現原因只能是一個——曆史害人啊,在接觸到武道總院的時候便聽過這狩獵,進入開始修行又是在約定俗成的狩獵中成長,久而久之形成了固定思維,就像是用筷子一樣,早已經忘卻了最開始是如何學習使用,記得的只是每一天吃飯都需要使用的物件而已.

海吞江也懶得理會他人之事,隨口一而已,更不會因此與聶空辯論.轉而很鄭重其事的沖著聶空豎了豎大拇指:"本命器靈,你的努力終于換來了逆天的運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傳中的東西竟然如此強大,你也應該感應到了是吧?"

"嗯."聶空點頭:"殘刃我放置一旁近半年不曾觸碰,可在方印之中與你切磋的過程,我的思維我的身體全部都吸收了,如今重新拿起殘刃,絕不會有半點生疏,只會更加強大."

"日後,只要是適用于殘刃的武技招法,你永遠無需拿出時間來進行專門的修煉."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42 AM

第五十二章 獸之絕地,天外天

"時間.底牌."聶空順勢接口.

"有多少人,都想擁有多一點的時間;又有多少人,希望自己擁有他人不知道的底牌."海吞江不怨不恨,輸了就是輸了,能夠有這三百年的空寂,他什麼都想明白了,曾經還不服不忿聶龍空以非本身實力贏了自己,現在想想,底牌不也是實力的一種嗎?

"你,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嗎?"聶空突來的問題讓海吞江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那些無比強大的修煉者最後都哪里去了,別的海吞江不知道,百煉武皇境界強者活個一二百歲跟玩似的,可縱觀曆史,多數在百歲之齡便徹底沒有了消息,不可能人人都跟自己似的,與另外巔峰強者一戰身死吧?還有,類如聶龍空呢?百年前海吞江通過聶方宇喚醒後就便查過史冊,在與自己決斗後不長時間,這位天之驕子的消息也沒有了,以他當時的狀態,別活個十年八年,就是甲子歲月都不可能讓其變得虛弱,那他們到底都哪里去了?

是不是有一個極樂世界,只有實力達到一定層面的強者才能前往?

良久之後,海吞江才帶著不確定的疑問口氣道:"我當初無門無派也不擅長與人交流,一生沒什麼朋友,只是偶爾聽聞過一些存在于先天強者層面的傳聞,當時一心崇尚對力量的追尋,也從未放在心上.獸關之外,獸之絕地,天外天."

獸之絕地,天外天.

接下來半天的路程,聶空都沉浸在無盡的遐想當中,聖天皇朝之外是什麼,獸關之外又是什麼,張口問過郭破天,他也不清楚,只知道那里是被聖天皇朝稱之為棄遺之地的地方,氣候多變,土地貧瘠,自然災害頻生,每年的獸戰幾乎都是無法過冬的半獸人前來搶奪糧食,搶得到就搶,搶不到就用人類的屍體充當糧食,甚至有的時候連自己族類的屍體也都不放過.

郭破天沒有離開過獸關之外三公里的范疇,獸人居住之地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他也是道聽途.想歸想,不會庸人自擾的聶空在隊伍展開了戰斗之後,也就徹底將這個念頭壓在心底不去想,專心致志的投入到曆練當中.

再強大的修煉者,如果沒有生死之間的實戰底子,他也不配稱之為強大.

以這個隊的綜合實力,可以是一路輕松推進,一般的猛獸根本靠不上身,族群式生存的血野豬,成為了隊曆練過程中的第一個攔路關卡,往年的狩獵中,血野豬是多數學員必須經曆的一道'菜’,但卻在長老導師們的控制下,不會出現族群的血野豬,這種嗜血的生物就像是筷子一樣,一只兩只並不算強大,可要是聚集到一處超過百頭,那即便是強大的凶獸都要退避三舍.

呼延無敵最初本想帶著大家繞過這血野豬群,瘋子劍卻沒管那麼多,這一路來不多的幾次出手都是由他完成,大家都看出來了,他真的是摸到了一些邊緣,出劍越來越凌厲越來越簡單,劍出鞘的那一剎到完成進攻,往往只有一瞬間,出鞘的凌厲入鞘的平靜.

正在逐漸找到感覺的瘋子劍,可不管對方是什麼血野豬群,看到對手執劍便上前,劍出鞘,一頭血野豬整個腦袋被刺穿,劍收不帶有一點汙濁之物.

郭破天也是好戰份子,一看血野豬群的眼珠都變得血,展開了族群血野豬最強大的地方——群體沖撞,拎著狼牙棒就沖了上去,與瘋子劍平行位置主動進攻血野豬群.

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岳甯反應都慢了一拍,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按照學院內的狩獵手冊中規章制度做反應,想要轉身逃竄,狩獵手冊內可明白的寫著,遭遇到族群血野豬,切勿招惹.

呼延無敵哈哈大笑:"你們跟著來."罷軟劍從腰間抖出,瞬間沖到與瘋子劍,郭破天平行的區域,望著讓整個地面顫抖沖擊開來的血野豬群,眉宇之間滿是堅定不見一絲一毫的慌亂.

聶空慢三步的越過馬長友四人,將長劍從身後背著的木箱中抽出來,驟然暴喝一聲:"殺!"

呼延無敵,郭破天都受到了聶空的感染,跟著大喝一聲:"殺!"




瘋子劍則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了緒的變化,腳步加緊,速度加快,手在腰間一抹,劍出鞘,凌厲的劍氣劃破虛空,直接沖入到血野豬沖撞的陣營當中.

"殺!"馬長友等人也非一般人,短暫的失神並不能將他們多年修煉的東西掩蓋,見到前方的四道身影,怒吼一聲也都跟著沖上前.

瘋子劍是無所不破的矛,銳利鋒芒滿是殺傷力.

郭破天是無堅不摧的盾,厚重穩固如一道銅牆鐵壁.

呼延無敵是無孔不入的水,站在揮舞狼牙棒構成防禦的郭破天身後,軟劍在各個縫隙攻出.

馬長友四人是基石,穩穩的融入到戰斗之中,在略加的照拂下無需正面硬撼血野豬群的沖撞,很快就展開了反擊,畢竟是武道學院的佼佼者,一群血野豬還不至于讓他們害怕.

而聶空呢?

聶空是一柄重錘又是一根針,更准確點是針有了錘的威勢,獨自站在另一側,與瘋子劍等人形成的集團作戰不同,他手中的劍,就像是刺破氣球的針,看似沒使用多大的力量,偏偏能夠讓對方的防禦失去效用.

閑庭信步之間,手中長劍揮舞,一頭頭發了瘋沖過來的血野豬就像是那氣球,噗噗的被刺破,成為一具具屍體,聶空也緩緩的拉開了與瘋子劍幾人的距離,緩步踏入到血野豬群的中心位置,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而巍然不懼.

瘋子劍耳朵微微動了動,嘴抿了抿,劍光大漲,一下子轟開了一道缺口,然後整個人嗖的一聲脫離隊伍沖入到血野豬群當中,寶劍附著的強大氣息逐漸收攏,他的戰斗經驗很豐富,面對群戰時節省'氣’的消耗是關鍵,可以誰能夠將戰斗拖得更久,誰就會是勝利者.

如此一來,瘋子劍立時進入了險象環生的局面,人就像是隨風搖曳的草,連續被血野豬胖壯有力的身體撞了好幾下,大口的吐著鮮血臉色蒼白,可手中劍和堅定站立的雙腳卻不曾有任何變化,依舊犀利的襲殺著血野豬.

"大家好自為之."郭破天也怒吼一聲,狼牙棒在身前一擺,橫掃千軍之後,邁步離開了後背有戰友支持的戰團,沖入到血野豬群當中.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55 AM

第五十三章 追逐的腳步

悍勇之人,血染疆場.隨著來自四面的壓力減少,馬長友四人也開始了有效的反擊,都是天之驕子,誰又願意自己比他人弱上分毫,百余頭的血野豬集團沖撞威力被抹殺之後,面對著一群武師境界強者,其結果可想而知,很快便被屠戮精光.

很過癮.

這就是在場除了聶空之外所有人心中所想,即便是常年在獸關成長的郭破天,也第一次感受到無比的成就感,手中狼牙棒上碎肉鮮血不再是有強者在身外保護下的產物,而是實打實在危險當中用生命搏出來的勝利,這一刻,他理解了父親為何會讓自己離開他的麾下到武道總院來學習修行,因為在獸關,叔伯長輩太多,沒有一次,他真切感受到懼怕和死亡的臨近,可就在剛剛,身體的傷痛讓他找到了搏殺間的真正恐怖,從到大的訓練讓他很快便過了那道不曾有過的心理關,其實力也隨著心理關的突破而暴漲三分.

瘋子劍一身鮮血的站在場中央,純粹的殺傷力,他要比聶空還要恐怖,完全舍棄了自身防禦,沒有任何其他念想,劍出鞘,目的便是收割身前敵人的生命,勝負不再是他手中劍所在意的東西,生死才是當下他心與劍的追求.絕佳的天賦天資,讓瘋子劍僅用了短短時間,便以找到了真正適合他屬于他的路.

我手中的劍,殺!

為了殺傷而存在的禦龍破天劍,不再是禦,而是破,破後的殺.

簡單,實效.

呼延無敵依舊是詭異的風格,他是個骨子里相當執著的人,玩軟劍出身的人在前期都會承受莫大的痛苦,以他的身材和體積,本不適合輕靈的軟件,時候覺得別人使用起來非常漂亮灑脫,便一發不可收拾的迷上了軟劍,直至修煉到今日,手中軟劍逐漸脫離了束縛,開始真正發揮威力,可以與聶空相處的那段時間,是呼延無敵真正擺脫固有軟劍攻擊模式找到適合自己戰斗技法的重大轉折.

戰斗,永遠是修行的最佳法寶.

沒有了院長長老導師們開辟出來的'安全’空間,沒有了隨意撤退的心思,一行人漸漸深入,遭遇到血野豬群之後,聶空減緩了深入的速度,每一日都故意找尋凶獸進行挑釁戰斗,漸漸的,周遭附近的凶禽猛獸被一行人清掃乾淨,一頭在附近為王者的妖獸花豹,成為了一行人最後的對手.

妖獸,要比靈智懵懂的凶獸更具有智慧並且先天能夠吸收天地之氣自行修煉的獸類,天地之氣對其身軀進行改造,其本身具有的戰斗本能,足以保證它們無需像人類那般修煉招式技法,縱跳之間,爪撕齒咬殺傷力十足.

能夠稱得上妖獸的,其實力便不會弱于武師,沒有武師水准的見到妖獸只有一個字——跑.

瘋子劍和郭破天那都是躍躍欲試要沖上前,這一次呼延無敵拔了頭籌:"瘋子,郭子,這家伙讓給我了."

軟劍抖動,胖壯的身軀實在無法讓人讀懂他所謂的靈巧究竟在何處.

"無敵越來越強了."馬長友和宋得山此時沒有了當初的瀟灑,身上帶有一些灰漬,鮮血和泥土混雜的暗黑色也沾染了衣衫,頭發略顯凌亂,臉色略顯蒼白,持續的野外生存作戰,還要跟上前面那些變態的節奏,兩個人體內的那股傲氣也都被激發出來,也要變得更強.

在聶空眼中該會堅強的岳甯反而不如妖媚的柳如煙表現好,那恬靜文弱的可憐楚楚姿態,真的會讓你覺得,帶著她進入到怒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呼延無敵與妖獸花豹膠著戰斗,聶空卻扛著鐵劍緩步走到一棵樹下,在那里,在那棵樹後,有著兩道蜷縮的身影,英氣的女孩揚著臉,不見一點懼意,有的只是堅持和執著,在她的身後,俊俏少年臉色蒼白,懦弱的神顯露無遺,一雙眼眸恍惚閃爍不敢看聶空,兩人身上唯一的共同點即是凌亂髒兮兮帶有破損的衣物.

"我沒想到你們能夠一直跟到這里."聶空有些撓頭,一行人進入到怒山的時候就發現了跟在後面一對學員,一個英氣逼人大男孩性格的女學員韓英,一個俊秀無比卻膽怯懦弱的男學員康寶,一個平民打扮,一個貴族風范,具有著鮮明對比的新近學員,跟隨著聶空等人悄悄進入下三區的學員.



"我要成為強者,保護他."韓英給出了她的答案.

"我要變強,我要保護她."也不知怎麼,那始終半遮半掩躲在韓英身後的康寶,很近揮舞了一下拳頭,發出自己的宣.

"這里,並不適合你們."馬長友走了過來,皺眉給出建議,這支隊伍讓他有了自己做累贅的感覺,並且隨著一天天的進步他發現這感覺似乎更加強烈,他必須承認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的事實,自己認為已經是飛一般進步的速度,竟然比不上前面那幾個家伙,驕傲受到了打擊的馬長友並沒有需求如他眼中不濟的韓英康寶來找平衡,他願意自己沉在谷底之後的反彈.

"我替你背箱子背劍."韓英一點退意都沒有.

"我可以前方探路."康寶猶豫了一下,離開韓英的身邊,回頭滿含鼓勵的相互望了一眼,身影如電鑽入到前方的密林當中,那輕巧不帶有絲毫痕跡的速度,讓在場的人不禁都升起一個念頭:能進入武道總院的,就沒有一個省油燈.

聶空側頭看了看韓英,將背後的木箱放了下來,長劍也隨手一甩,轉身繼續觀看呼延無敵與花豹的死斗.

韓英展露出最為燦爛的笑容,滿口白牙讓人覺得這是個純淨到毫無瑕疵的大孩子.馬長友歎了口氣,低聲對著韓英道:"你要走他的路,太難太難.真的決定了嗎?你完全可以選擇如瘋子一樣,走出自己的路."

韓英搖搖頭:"馬師兄,我沒有妄自菲薄但也知曉沒有那般天賦,有這麼一條我認可的路讓我走,哪怕只是追逐一道可能永遠追不上的背影,我也願意."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57 AM

第五十四章 給她的一把劍

場中,呼延無敵也給了大家驚喜.

從到大耳濡目染,自身天賦超群,要不是歐陽天的橫空出世,在武道總院內呼延無敵絕對有成為大師兄的資本和實力.

前有歐陽天的壓制,後有瘋子劍的瘋狂,近期又見證了更為強大男人的出現,呼延無敵也受到了刺激,沒有人願意成為配角,更加沒有人願意自己身上失去光芒.

呼延無敵手中軟劍,突然不再抖動,突然變得厚重起來,一擊一出,透著強大的壓迫力.

"四聖劍法——朱雀斬!"

劍如鞭,甩斬而下,既有軟劍的靈巧又不缺厚重的斬擊,一擊致命,花豹那鋒利的爪子,也只能從呼延無敵眼前數寸距離掉落,面對著敵方的致命一擊,呼延無敵依舊敢于相信自己要比對方快,一劍擊出,只待斬落對方,沒有聯想,我的劍,定能讓對方再無侵犯之力.

馬長友幾人都鼓起掌為呼延無敵祝賀,這一進步對于每一個修煉者來都是莫大的進步,也可真正的謂之師,有育人之能.

呼延無敵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上前用軟劍挑開花豹的屍體,在其心髒附近,一點半個指甲大的亮片,引得幾人驚呼:"妖晶!真的是妖晶!"

晶瑩剔透,帶有流光溢彩,隱隱透著濃郁的氣息,一只妖獸畢生的精華所在,如人類之氣海丹田,而這妖晶的功效,絲毫不亞于特殊類型提升'氣’的靈丹妙藥,呼延無敵也沒跟聶空客氣,接觸時間長了,大家心知肚明對方的脾氣,按勞所得無可厚非,非要講究什麼尊卑,反倒落了下乘.

嗖!

康寶一臉心謹慎的返回,那稚嫩的堅強還勉強支撐著他,有些天性使然的東西真不是好更改的,不善斗沒脾氣膽子,康寶似乎一人都占全了.

"大師兄,前方五十丈外,凶殘的氣息更濃."

聶空看了看隊伍,又想到之前呼延無敵獲取妖晶時馬長友等人的興奮,心中暗下決定.

"未來十天,康寶做先鋒進行勘察,以花豹所在區域為中軸線,橫向沿著這條線,康寶帶領我們前進,這初級的妖獸正好適合大家練手.劍和破天你們二人前行百丈,分開行動,我想你們二人也不想繼續大部隊行動了吧?"

不得不,聶空做出的決定真正滿足了所有人的需求,盡管是初級妖獸,卻也是馬長友等人現下的極限,他們需要單體對戰來增加經驗同時獲取妖晶,而瘋子劍和郭破天則是要在更多范圍更大的戰斗中來磨練自己,妖晶再貴重也從未進入過二人的視線.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錢財和美女聶空是沒讀出來,可治理,統禦,領導等才能,十年苦讀將所有精力都不得不用于書本之中,免得自己想到廢柴的身軀而無法控制的聶空,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開始對那十年他所認為的荒廢,有了重新的認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誰又知道那十年不會成為未來他成就的最堅實根基呢.

瘋子劍是二話沒,拎著劍就邁入了更深的山林,郭破天沖著一行人抱抱拳,大步的走向另一個方向,沒有壓力的曆練,對于喜歡在生死一線間成長的人來,絲毫沒有動力.

呼延無敵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馬長友幾人,暗自苦笑,攤攤手道:"我就不去了,這都夠消化一陣了."

"韓英跟我走,康寶跟著他們,沒問題吧."聶空也不是幼兒園老師,沒興趣帶著兩個好奇寶寶滿世界的逛,要想跟進來沒問題,得拿出相應的入門門票,對于韓英和康寶來,分開,就是他們二人各自的入門門票.

康寶狠勁的搖了搖頭,上牙緊緊的咬著下唇,眼中滿是堅定.

韓英也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抬起頭,重重的嗯了一聲,後轉身面對康寶,眼中帶有一點點濕意:"要不,我們就回去."

康寶頓了頓,搖頭.

"既然不回去,我們就要變強,直到沒人能阻攔我們,你懂嗎?"韓英聲音雖不大,可每一字一句中,都透著撕裂的怒吼.

康寶依舊搖頭,他不能離開她,從到大,從他是少爺她是奴婢時就開始,一直跟在她的屁股後.



"那你就回家做你的大少爺."韓英狠狠的歎了一口氣,緊了緊背在身上的木箱,目光堅定的站到聶空身後,再不看康寶一眼.

………………

男兒淚,本是英雄淚,康寶的淚,只會讓人覺得是懦夫的淚,不具備一丁點吸引人之處,可當聶空帶著韓英也找了一個方向進入更深處的山林後,那無聲的悲鳴,所有人都無法再將康寶與懦夫聯系在一起,不是不可以,而是不舍得,一分一秒的分離.

流著淚,咬著牙,挺直了腰杆,康寶就像是軍隊中最好的斥候,先呼延無敵幾人鑽入到山林中,留下一個個幾人商量好的記號,至此之後,直至呼延無敵幾人離開怒山返回總院,都沒有再見過康寶一次,但他們知道,對方距離自己不會超過一百丈.

………………

"挺難吧?"平民與貴族之間的愛,與中描述的一模一樣,要麼是更為俗套的拿錢走人或是被勢逼走,要麼就是經曆千辛萬苦也不知結局是大團圓還是悲劇的奮斗經曆.

"我沒有你難."韓英眼神堅定的望著前方,盡管她知道自己在意的那個人在身後,可她現在不能回頭,直到那個男孩長輩引以為傲的家族站在她腳下之前,她不能回頭.

"呵呵,再難,現在,也不難了."

沒有人會理解完全陌生的兩個人會走到一起,一男一女,沒有任何其他心思,一個沒打算隱瞞的教導,一個也沒打算感謝的學習,就這麼簡單,純粹到理想主義下的人們才能理解.

韓英有一把劍,聶空也有一把劍.

漫無目的的走著,漫無目的的殺著.

直到,韓英忘了自己手里有一把劍,但還記得肩上背著一個木箱的時候,聶空走了,悄無聲息的走了.

韓英重新踏上了征程,背著木箱,拿著劍,一如從前,一如從前有一道堅實身影給她擋風遮雨般,繼續修煉著.

從開始,韓英便擁有著武師的實力.

這之後,聶空給她的,不過是一把劍,一把聶空眼中的劍.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1:59 AM

第五十五章 歐陽天的野心

歐陽天晉升武宗!

這是呼延無敵等人走出怒山時,聽到的第一個消息.

本想著一鳴驚人的歐陽天終于按耐不住聶空等人帶給他的壓迫力,提前完成了晉升武宗的所有准備,並一舉成功突破至武宗境界,成為了武道總院近年來晉升的第一人,想想以武道總院的底蘊尚且如此,武宗之境界有多麼難踏入便可想而知.

謙卑的歐陽天沒有完全接受長老們給予的導師職位,而是以還有未學完的東西為由,暫時還以弟子的身份進行學習和修行.如此一來,大師兄之位,再無人敢有其他聯想,武宗欸,那可是雄霸一方的強者,大師兄謙遜有加,晉升之後依舊不知倦意的修行,實乃我輩之楷模.

聶空和郭破天到來引起的浪潮,很輕易的便被歐陽天晉升之事覆蓋,如今的總院內,上上下下念叨著的都是歐陽天晉級之事,喜慶的歡騰氛圍籠罩著總院,呼延無敵一行人的歸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盡管他們的實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武宗初入和武師巔峰雖只差了一步,可對于無數的頂尖才俊來,一輩子能否跨過這道關卡都尚且未知,十有八九武師巔峰終老,在從前呼延無敵還能與歐陽天分庭抗爭,而今第二區的大師兄也就是個不是笑話的笑話,沒有人會覺得呼延無敵還能與歐陽天站在同一個層面.

回來後二話沒就閉關的呼延無敵,被人以輸不起冠之,稱其是不服氣大師兄晉級,肚量.

對此,以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和岳甯接受歐陽天宴請一事可觀得端倪,酒席宴上推杯換盞好不熱鬧,一項跟隨呼延無敵腳步的馬長友等人臉上謙卑恭敬的笑容做不得假,之後在第二區內也逐漸不再是鐵板一塊,來自第一區的滲透蜂擁而至,呼延無敵閉關不出,馬長友等人默認的推波助瀾下,整個總院正在向著清一色的方向發展.

這一次歐陽天沒有忘記曾經都不願意看一眼的下三區,身邊的心腹主動放低姿態到下三區進行聯系.能夠得到第一區的重視,下三區那些卑微的驕傲很快便土崩瓦解,聶空來的再好,也不如第一區的師兄們敞開懷抱手把手教導來的更實效,遂在很短的時間內,歐陽天就像是浪潮一般,席卷整個武道總院.

四十歲之下的武宗,皆是天才,武師巔峰沖擊武宗,十年准備稀松平常.有了對手的歐陽天,用他的天賦和才能,繼續占據著武道總院當之無愧的大師兄位置.

"岳師妹,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我這邊的大門會為你一直敞開著."來自歐陽天飽含深意的深款款,立時打動了還處在追尊偶像年歲的岳甯,眼中那一縷愫,完全將之前對聶空的一點崇拜抹殺,而今她的眼中,只有那不再高傲的大師兄,那個將深投注到自己身上的大師兄.

………………

一年一度的狩獵即將開始,整個武道總院熱鬧異常,數千名的學員弟子整裝待發備戰積極,在他們的眼中,這一天會改變很多很多,今年又有歐陽天的低姿態親近,不少人都有著野心,或許自己這一次能夠到更高的層面也不定.

夜幕下,第一區豪華的庭院樓閣內,酒桌上杯倒壺灑,彌漫著濃郁的酒味,樓上的房間內,燭火飄忽輕盈,簾慢之下人影綽綽,低低的泣聲並沒有帶著如何的不甘.

"岳師妹,是我不好,貪杯了,我,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發誓……"

赤裸著身軀的歐陽天滿臉懊悔之色的沖著披頭散發同樣不著片縷的岳甯賭咒發誓,眼內流露出的卻是讓對方為之著迷的深.

畢竟是女孩子,不諳世事的貴族大姐,岳甯盡管心里早已對歐陽天種深種,卻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方式,低頭用床上嶄新的綢緞被捂著身軀,低泣不止.

"是我混蛋,這段時間太高興了,竟然放縱自己,岳師妹,我這就給你一個交代."本可以不必如此費事,偏偏歐陽天要撐起身子將懸掛在床側裝飾的寶劍抽出,對著脖子彎轉手腕.

"別……"岳甯抬起頭,拉住了歐陽天的手,搖頭.



"甯兒,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會對你好的."順勢將寶劍扔到一旁的歐陽天摟住了岳甯的身體,肌膚間的觸碰讓彼此瞬間從你死我活的狀態轉到你儂我儂的欲望當中,感受到彼此身體的溫度和熱量以及那互相吸引的誘惑,歐陽天發出了承諾,岳甯半推半就,房間內從之前的不清醒到現在的清醒,重新進入了旖旎的畫面當中.

樓閣之外,曼妙的身影憑欄而立,緊閉雙眼,搭在圍欄上的雙手用力,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為了他的成功,她甘願背負這一切.

在第一區乃至在整個武道總院被忽視的女人,在這里修行十年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人——花語,一個總是充當影子的女人,迎風而立,盡管武道總院四季如春,但在時值秋冬交季之時,涼意開始籠罩這里,夜晚的寒風瑟瑟,吹入骨縫中的瑟冷.

"語兒,讓你受委屈了."披著大氅的歐陽天緩步走出樓閣,在身後敞開大氅包住花語,頭微微垂下,下巴搭在她的肩膀,雙手在大氅內環住她的腰肢.

"溫柔鄉,美人懷,又何必出來呢."花語只抵抗了片刻,便又重新軟靠入身後男人的懷中,對方的攻勢,她從來都無法阻擋,哪怕做他的幫凶讓心愛的男人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聶空,劍,郭破天,始終是禍害,不得不提防,仙湖的名額必須有我一個,武道總院大師兄,這是無需參加考核的保底名額,不容任何人觸犯,誰也不行."談及仙湖二字,歐陽天的表略顯猙獰,身體也略顯顫抖.

"放心,天哥,誰也不能撼動你的位置,誰也不行."花語回轉身,尋找著彼此間緊緊相擁下的唇齒相交.

此時此刻,下三區的環院河畔,沉重的身影緩緩而歸,赤裸的上身滿是傷痕,肩扛的狼牙棒,上面沾滿了干涸的鮮血和碎物.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00 PM

第五十六章 歸來,武宗

一頭趁夜出來獵食的猛虎,見到這道偉岸身影,野獸的直覺讓它轉身就跑,在它面前的生物,要比它強大百倍.

在猛虎逃竄之後,另一側的山林內,也緩緩走出一個破衣爛衫的身影,左手提著寶劍,耳朵微微聳動.

"巧."明顯壯碩了一圈的郭破天咧開嘴大笑,揮舞著狼牙棒,直襲後到的瘋子劍.

瘋子劍嘴角微動,右手捂住劍柄,抽劍而出,月光下劍影光閃,快如閃電直刺郭破天的咽喉,對郭破天襲來的狼牙棒,仿若未見.

當!

郭破天狼牙棒揮舞,擋在了劍尖之前,本身具有的強大力量逼得瘋子劍無功而返,對比從前勇悍的戰斗方式,這一番曆練,郭破天懂得了變通,懂得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比快比准肯定是不如瘋子劍,而力量是自己的優勢,不善加利用根本不可能是這個瘋子的對手.

瘋子劍不再是過去的絢麗凌厲,而是簡單凌厲;不再是禦龍破天劍的華麗招式,而是沒有招式,一出劍即是直取對方性命,談不上招式,有的只是瞬殺的決心,他的劍,不再適用于比試,而是完完全全的破殺之劍.

矛更加鋒利,盾更加堅實,當矛舍棄了一切防禦展開進攻時,還想著有所反擊的盾,便會露出破綻.

"靠,不打了,你子太變態了."郭破天不再是過去那完敗于瘋子劍手中的郭破天,一番曆練實力進展多少尚且是其次,那份眼界是實打實的提升,也有了在戰斗中按照自己想法掌控的能力,狼牙棒以一擊砸向瘋子劍腦袋的重擊作為撤退的信號,縱身跳了出來.

瘋子劍哼了一聲,雙方都非常清楚,真要是敵我雙方的死戰,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活下來那一個,也不存在什麼兩敗俱傷,勝負手將取決于周遭的環境.這是對自己的信心,也是對對手實力的認可.

"呵呵……"郭破天撓了撓頭,轉而正色的望著樹林,夜幕之下的樹林內漆黑一片,他與瘋子劍都緊皺著眉頭,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背著木箱的韓英從樹林內走了出來,手握著長劍,身上所有的女孩子嬌弱氣息全部被洗刷掉,剩下的盡是多少好男兒都不曾擁有的剛強硬氣.

她看到了瘋子劍和郭破天,卻發現二人根本沒在看她,聰穎如她,立時想到了緣由,轉身,在那漆黑的樹林中,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正緩步走出來,身著武道學院的統一勁服,除了鞋角處略有汙漬之外,渾身上下,絲毫也不像是在山林之間生活了近兩個月的狀態,沒看郭破天連衣服都混沒了嗎?瘋子劍狼狽不肯,韓英要不是女孩子想來比前面二人還要淒慘,為何他……

這些還不是讓瘋子劍二人關注的事,讓他們二人無法理解的是,剛剛,就在剛剛,肯定是對方故意踩踏地面露出的聲響,否則也他們二人只能發現韓英而發現不了聶空.

"你晉級了!"郭破天驚道.

瘋子劍右手又一次搭在了劍柄之上,似要將劍從左手握著的劍鞘當中抽出來.

聶空嘴角微動:"讓我看看你為了殺而成就的破殺之劍."罷,不等瘋子劍先動手,那把看起來更為破爛卻依舊給人感覺犀利的長劍,以瘋子劍眼中精芒狂閃的姿態襲出,速度之快,對比之前瘋子劍的速度,絲毫不差.

電光火石之間,戰斗結束,就連郭破天都沒看到結局是什麼,聶空手中劍一甩,直接插入到韓英背著的木箱之上,分開多日,絲毫不影響聶空這個動作的熟練.

瘋子劍手中劍歸鞘,緩步走向環院河,握著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聶空踏浪而過,除了鞋底不沾染點滴水跡,瘋子劍如法泡制,與聶空的穩不同,他更顯飄逸一些,給人視覺美感更強烈.

韓英是手中劍破木,幾根樹枝邊投邊踏借力,輕松渡河,最有趣的當屬郭破天,看看前面三位,嘴角微動:"耍什麼帥,老郭我熱了,洗個涼水澡."著,整個人跳入河中,暢游過河.

………………

汪海東很郁悶,下三區如今一片熱鬧景象卻不是他當初設想好的,這一切就像是人施舍而來,不是自己奮斗而來,能怎麼樣?能去告訴那些終于可以揚眉吐氣的學員們,你們這一切都是被人恩賜的嗎?即便他們信了又如何,有人恩賜,總比沒有的強.




摸著那漸漸不再是下三區學員心中聖地的涼亭木柱,這一走近兩個月,大師兄啊大師兄,歐陽天已經晉級武宗境界了.

歎著氣,手里拎著酒壺,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嗖!

一道身影如貓般躥了出去,汪海東笑了笑,或許他是下三區當下最大的驚喜吧,一個懦弱連話都不敢的少年,竟然擁有著強大的隱匿天賦,也因此這個康寶被一個長老收錄門牆,幾次他都看見歐陽天親自來與康寶談話,他知道對方什麼目的,無非是讓康寶轉到第一區,這要是換了別人,從下三區一躍到第一區還不樂得發瘋,康寶沒有,嚴詞拒絕理由只有一個,他的事,韓英做主.

"這麼晚了,他到這里來干什麼?"汪海東心里的疑問還沒等落實,激動的呼喊聲便從康寶的口中發出,緊接著汪海東借著月光看到了環院河上飄過的幾道身影,如沒有康寶與其中一個的擁抱,汪海東首先想到的會是發出警報,而不是現在這般,仔細駐足觀看.

"啊!大師兄!"汪海東看清楚了第一人,面現激動之色.

………………

懷抱著溫軟美女岳甯從熟睡中醒來,外面的陽光將整個房間照射得一清二楚,地上散落著的衣衫屬于床上的男女彼此,歐陽天抻了個懶腰,驚醒了岳甯,女人就是如此,當她什麼都給你了之後,遠比你想象的要開放許多.

身子貼上去,臉頰湊過去,手指在歐陽天的胸口劃著圈圈,念叨著彼此間最勾人的話,眼看著天雷勾動地火,清晨的旖旎即將再次展開,急促的敲門聲音響起,花語的聲音在外響起:"大師兄,聶空他們回來了."

"哦,回來的好."歐陽天絲毫不覺如何,依舊摟著岳甯上下其手,在此刻他的眼中,過去的威脅,如今不再是威脅.

"聶空晉級了!"花語多熟悉歐陽天,馬上撿最要緊的.

"什麼!"歐陽天推開岳甯,抓起床側的大氅披在身上,身體內屬于武宗的強大氣息爆發而出.

"聶空晉升武宗."花語重複了一遍,歐陽天穿衣離開,而床上,岳甯也有些暈,剛覺得自己撿了個金元寶,突然發現,剛剛走過的地方,有一個更大的金元寶自己卻沒看到.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02 PM

第五十七章 一山不容二虎

下三區沸騰了,包括那些以真閉關假閉關名義不出現的學員,這一次也都出現了,以聶空實際上只有二十一歲的年紀晉級到武宗境界,無疑這是比下三區出了一個武宗更加具有震撼力.

武道總院本就是天才云集的地方,在這里你看下三區的普通學員好似受氣包一樣毫不起眼,放到外面一城乃至一州,那都是了不得的天才.曾經武師凝實為武道總院的基本門檻,經過千余載的沉澱,當下的武道總院礙于面皮沒有降低標准,可看總院內的學員,最低已經開始存在武生氣離境界就知道整個聖天皇朝各宗各族各門各派對天賦極佳年輕人的渴求.

武道總院的優勢就是曆經塵埃後的千年古院,可即便是擁有如此優勢,也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聖天皇朝或者是這片天空下的武者,一代不如一代.

歐陽天晉級到武宗境界,是大喜事,輪到聶空晉級到武宗境界,那便更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事,二十出頭的武宗,就算是在帝王面前,那也是有資格賜上禦膳高官厚祿籠絡的未來強者.

院長狄生以及諸多長老,大部分的導師都以前往怒山山區深處,這番慶祝還需等到他們回來才能真正展開,聶空對此虛名無所謂,前往下三區的歐陽天卻有所謂,仙湖開啟之日不久矣,對于爭搶名額歐陽天到不懼,只是多年來已經習慣了總院內的資源向他一個人傾斜,當初的呼延無敵不過是跳梁丑,看在呼延長老的面子不予理會,現在來了一個聶空,歐陽天不能忍受他的存在,尤其是現下,他竟然破壞了自己所有的計劃,以如此年輕的年紀踏入武宗境界,這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日後武道總院,將會以那個男人味中心.

想到這里,歐陽天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一時的憤怒激動平緩下來,冷著臉對身旁的花語道:"該啟動了,趁著他晉級武宗的事還沒有完全散開."

花語點點頭,眉頭緊皺:"滁州那邊也該利用起來,有岳甯在,的澹台家還不是手到擒來."

歐陽天不屑的撇了撇嘴:"贅婿之名,我看那聶空恨不得馬上甩掉,不是聶家在南郡城已經敗落了嗎?澹台家能對他產生怎樣的威脅?我看岳甯那邊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吧."

花語哼了一聲:"聶空能走岳甯這條路讓澹台家依附,證明對方在他心中還有位置,我想,他是想要讓澹台家所有人都看一看,聶家是如何從新崛起的,只要有讓他投鼠忌器的東西就能增加成功的把握,你不會是舍不得新到手的美人與之前戰友決裂吧."

"哼,就按你的辦,我會配合,今天,一定要在今天完成,我可不想那群老家伙回來後親眼見證了武宗的事實."

"我知道."

"也該試一試這個新晉武宗的成色了."

………………

汪海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嘴巴,或者是他壓抑了太久,期盼東方破曉的時間太長,剛剛冒頭一點光亮,都會被他當作旭日的東升前奏,在河畔得知了聶空已經是武宗強者後,最短的時間內被他宣揚開來,要不是聶空不喜這種吹捧下的張揚,汪海東都敢帶著人直接跑到狩獵區去找尋院長和長老們通報這件事,讓這件他認為足以改變格局的大事人盡皆知.

"恭喜聶師弟."歐陽天的出現,明顯讓聶空等人感受到與往日不一樣的氣氛,他發現所有人看向歐陽天的目光不同了,過去僅僅是對大師兄的尊重和對強者的那份崇拜,而今卻有了熟絡的親近,每個人都對歐陽天的到來給予了足夠的熱.

"也該恭喜歐陽師兄."聶空自然看出了歐陽天的實力提升,再瞄到馬長友幾人與往日不同的站位和那一點點不知該靠近還是遠離的尷尬,呼延無敵不在,他有些明白了.

"呵呵,劍師弟和郭師弟也都有不凡進步,可喜可賀,聶師弟組織的這一番曆練看來效果頗豐,就連呼延師弟回來都選擇了閉關,想來出關後會給大家一個驚喜."歐陽天就像是位長者一樣,對後輩晚學的進步給予了中肯的評價鼓勵,在已經習慣了歐陽天不同于一般弟子的人們耳中,這番話沒什麼,大師兄早就應該成為導師了,這也是對大家的指導.




"聶師弟,院長和諸位長老導師都在山里,不如你我也前去如何,看看有什麼地方幫得上忙,也可趁機切磋一下,聶師弟來到學院後師兄我就一直技癢,現下終于有機會了,如何?"歐陽天以一副當初不與你切磋是因為你實力不足,切磋讓人覺得我欺負你,現在你晉升到武宗了有跟我一戰資格的模樣,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聽在旁人耳中還多了一層意思,大師兄這是要帶著聶空到院長跟前報喜,大師兄已經迫不及待要將這個好消息通報院長.

"好厲害的滴水不露,就這家伙你沒見幾面,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戴著面具生活,哼,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只要不在院長狄生周遭一定范圍內,海吞江並不擔心別人能夠'看到’他.

"我更相信呼延無敵."聶空心下念叨一句,留了個心眼,掃了一眼韓英,笑著抱了下拳:"既然你有興趣,好啊!"

"哈哈,聶師弟有興趣就好!"

兩人飄然而去,空中留下歐陽天爽朗的笑聲:"哈哈,諸位師弟妹,狩獵日期將近,大家當加緊修煉,如在狩獵中取的好成績,以後不分區又如何,大家都一樣."

呼延無敵冷著臉走過來,他的到來讓馬長友宋得山略顯尷尬,也沒有往日那般圍過去,站在遠處低聲交談,拿出一副沒注意到的架勢.

呼延無敵輕哼了一聲,走到瘋子劍和郭破天的身前皺眉道:"聶空跟歐陽天走了?"

"怎麼了."郭破天問道.

"那家伙,肯定不安好心."呼延無敵的話並沒有引起大家的共鳴,反倒是韓英背著木箱走過來低聲道:"他臨走前暗示我,大家都多一個心眼."

"這回你們信了嗎?"呼延無敵問道.

瘋子劍,郭破天面色如水,分別走開來.

康寶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礪早已不是當初的他,可與韓英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那個站在韓英身後被她保護的男生.

"他們怎麼都不回答你?"康寶顯然無法習慣這群家伙的思維模式.

"他們不需要回答,因為他們懂得做."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05 PM

第五十八章 一池水

怒山之中,雙方心知肚明,也沒人提及去找尋院長之事,歐陽天率先停下.

"焚天掌,王級武技."

"回轉輪飛,王級武技."

對于歐陽天這種所謂的禮節,聶空心里很不以為然,但卻沒有看輕眼前這個家伙,他不認為對方在這無人區還需要戴著那張面具,那麼其必然是有所目的.

"焚天滅日!"

不得不,歐陽天的實力很強,抖動衣衫間的'氣’之運用達到了極致,功法的強大和自身的修行是分不開的,轉瞬間武宗強者的強大氣息籠罩聶空,出手即是覆蓋聶空所有移動區域的絕技,比瘋子劍當初的凌厲覆蓋更加厚重,四面八方每一處都是實打實的掌印.

聶空的劍出,同樣武宗境界的氣息沖體而出,沒有歐陽天滔天的氣息籠罩,有的只是劍出直線的滅絕之氣.

歐陽天臉色一變,以氣對氣,聶空的劍卻不與其糾纏,兩位武宗強者的氣息對撞,剛開始即宣告結束.

劍如影隨形,劍尖點指的方向始終不離歐陽天的咽喉……

掌震蒼穹,歐陽天的氣息雄渾,轟得聶空的劍始終無法靠近他……

就這樣,你來我往,足足幾十招過後,歐陽天收功而立笑著道:"聶師弟的劍看來並不適合切磋."

"你的掌,到很適合切磋."

聶空走了,歐陽天的笑臉沒了,背在身後的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衣處左右各有一道劍痕.

"那你就別怪我了."咬著牙,微搓上下齒,歐陽天握了握拳,轉身向著更深處縱去.

飄忽的身影在樹木之間遮掩前行,沒有一點聲息,月余在怒山之中,聶空不光是晉級武宗境界,對于隱匿之術也愈發的得心應手,他發現最好的隱匿方式不是傳承的各種借助外物方式,而是與自然之間的呼應,在山林借助石,樹,在城市街道借助行人,房屋.

山林之間妖獸毒辣險惡,水到渠成的踏足武宗是長時間以來每時每刻都處于修煉狀態的回報,將量的曆練進行到極致,聶空獨自一人在怒山之中與大批量的凶獸妖獸戰斗,磨練著戰斗技法,有海吞江的幫助也與幾頭強大的妖獸進行過戰斗,對于這一片土地的熟悉程度,別看他到了只有兩個多月,卻敢斷總院內的一些長老都不如他熟悉,更何談歐陽天.

見院長,只字未提自己晉級之事,走形式的返回學院.

聶空望著走進學院的歐陽天,是自己多疑了嗎?

"先辦正事要緊,就算真出了什麼事,你這麼年輕的武宗,總院會力保,當務之急,先提升實力要緊."海吞江是個直接的人,這與他當年充當殺手有著直接關系,什麼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都不如最直接的武力來的有效,他著急的是讓聶空拿到那樣東西,不光是對聶空有利,據那東西對魂體也有著特殊的作用,他有些迫不及待,尤其在知道院長狄生乃是強大的百煉武皇巔峰後,這樣的機會他更不想錯過,下一次不准就是明年的狩獵.

難見的火燒云讓這一天的黃昏變得格外美麗,武道總院內喧囂熱鬧依舊.

在總院中心位置一處幽靜的院旁,聶空負手而行.

"聶師兄."曼妙的身姿,嬌柔的語態,迎面而來的誘惑,不見搔首弄姿,卻在一份女修煉者獨有的英氣當中,透出淡淡異性相吸的吸引力.

"聶師兄,第一區花語,修劍,聞劍師兄與聶師兄共同修行後百尺竿頭,也想請聶師兄指導一下."花語身體內武師凝實的氣透體而出,手握劍柄凌厲的戰意將其強大的實力顯露,首先證明自己不是軟柿子,絕對有讓你武宗水准師兄指導的資格.

"明日."聶空表現出一副正在一心多用自修的狀態,從花語的身邊走過,這在過往下三區很多學員都已經習慣,那時的聶空甚至都不會開口.

其實此刻的聶空完全處于一種最佳的戰斗狀態,海吞江告訴他,那東西就在這院長的院子下面,一個百煉武皇境界的強者,不管他知道不知道地下有這麼一件寶物,他的住所都不會讓人隨意進出,不談機關,或許某一樣你根本注意不到的擺設稍稍有所移動,對方都能夠借此尋找到聶空,遂他調整了一下午的狀態,看似輕松的神色之下是全神貫注的謹慎.




花語望著聶空行遠的背影,微鎖眉頭,沒聽過聶空是個願意閑逛的人啊,來到學院這麼長時間,只有一次岳甯陪伴的游逛還是粗略的囫圇吞棗,根本沒看什麼,今日他怎麼這麼有興致?

花語是個心細的女人,她沒有選擇跟蹤,而是找了一處樓閣,能夠看到兩條離開院長住所,藏書閣,長老院等地的必經之路,站在窗後,靜靜的望著那兩條路,她很確信,聶空沒有離開那片區域,在一個時辰之後,花語讓人在這片區域能夠通行的區域找了一遍,不見蹤影.

"他去哪了?"

聶空呢?

此刻的他正面對著人生第一次風險利益並存的大機緣,有了海吞江的存在,對于一些肉眼看不到,在一定范圍內的機關暗道,根本無需查看,只需讓海吞江隨便繞上一繞,他又不需要被外物阻擋,半個身子在地面之上半個身子在地面之下對他來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我們運氣不錯,這里該還沒有被人發現,那件東西肯定也沒有被取走."

"你不是,這件東西誰也取不走嗎?"

"呃,那是不考慮這里有百煉武皇境界武者的前提下,算了算了,不提那些,我現在可以肯定,東西仍在."

一口通透山泉的水井,深達十幾丈,在靠近井底水面的位置,海吞江讓聶空挖開一處被水沖刷不知道多少年變得光滑的井壁,幾尺的距離後是一個機關門……

通過機關門,一條通道展現在聶空面前,通道內沒有讓人窒息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

"放心啦,沒看這井與院格格不入嗎?這里存在了幾百年,想當初要不是我沒有擁有器魂的兵刃,還能留到幾百年後讓你子得了便宜."海吞江一副老子這是把大便宜讓給你的模樣.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里到底是什麼了吧?"聶空對海吞江始終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很不爽,抱著臂膀,就站在通道口,還不進去了.

海吞江一副你子別嚇到的模樣:"這里面有一池水.一池擁有著生命的水,這水,與煉體淬骨的靈丹妙藥強大血脈的效用相同,只不過它能淬煉的,不是人,而是物,能讓擁有器魂之物徹底脫胎換骨的神水,你的殘刃如今成為本命器靈,更高一個層次,效果會更加."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06 PM

第五十九章 別怕,有我

聶空盯著海吞江,良久之後海吞江一副你贏了的模樣:"好吧好吧,你的殘刃要是經過淬煉,從內而外反鑄,不過是精鐵材質的殘刃就會被那池水淬為成長型,與本命器靈一同成長,最後甚至能夠憑空成型,而我也能因此得到魂體凝實,也沒十分的把握,可一旦成功,一定時間內發出一道先天武王級別的神識攻擊該沒有問題,在你子徹底成長起來,這一招不是讓你實力大增嗎?最起碼也讓你面對危機時多一道保命手段,這回我可沒騙你,等你真正看到被淬煉過的殘刃就知道它有多麼強大了."

"你的太玄乎了,這麼好的東西,能這麼多年都沒被人取走?"或許是從到大就沒有過什麼好運氣,聶空對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始終充滿著懷疑.

海吞江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聶空,你子這時候還懷疑老子……"

"不是懷疑."

海吞江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子什麼意思,這地方是我當初九死一生搶來的一張藏寶圖上的寶藏,餡餅肯定是大餡餅,不過淬煉的過程中可能失敗……"下面的話海吞江還沒,聶空先點頭,笑著伸手虛空做拍他肩膀狀:"走了,老海."

"這……"海吞江愣了下,旋即苦笑,這子.

前面是性格中對武道一途博大精深的心謹慎和尊重,後面則是對海吞江的信任.

陰涼,寒氣逼人,陰冷,寒氣傷人,寒陰,寒氣殺人.

狹窄的通道聶空需要彎著腰才能勉強通過,一路向下,坡度很大,越往下走,愈發的陰冷難忍,四周的洞壁也逐漸從霜氣到冰層.自從修煉《荒獸功》開始,聶空便不再知曉什麼叫做寒冷,隨著實力的提升,控制體溫在適中的溫度對于他來輕而易舉.可到了這里,那份寒陰如若換個普通人,此刻早已是凍死當場,到了後來,聶空發現若是自己未能達到武宗境界踏入這里,也決然無法安然而退,輕者凍傷,重則留下隱患.

"武宗,低了點吧."聶空的體表,一層淡淡的氣在流轉,現在就需全力而為,到了那池水邊上呢?

海吞江面色凝重:"這里似乎發生了變化,我都能感覺到陣陣的涼氣.看看吧,實在不行就退回去,待到日後再來取寶,三百年都未曾被取走,也不差三年五年."

"既然來了,怎麼也要看一看."罷,聶空和海吞江俱是臉色一變,體內的殘刃本命器靈突的劇烈顫抖,從韓英手中取回來的木箱也是一陣顫抖,躍躍欲試處于迸發邊緣,同一時間,那把插在木箱上的長劍,也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來了!

眼前一亮,通道到了盡頭,撲面而來的寒氣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聶空打了個冷顫,旁邊的海吞江也露出了怪異的神,似興奮又似享受,被困了三百年,沒有任何感官,突然感覺到了冷,盡管是吹破魂體的寒氣,可海吞江依舊是興奮激動不已,多少年了,終于又有了人的感覺.

盡頭的山洞內,盡是冰晶,唯有中心位置一池清水,透底的清澈,靜靜的,沒有一點波瀾.

木箱破開,一對殘刃憑空而立,聶空和海吞江都'看到’體內那始終靠著方印溫養的殘刃本命器靈飛了出來,露出凌厲的氣息,與材質綜合而論一般化的本體融于一體.

咕嘟,咕嘟!

"動了,動了,我就一定能成,我就一定能成."海吞江興奮的叫聲讓同樣激動的聶空察覺到一個事實,這家伙以後的話要打折扣聽,原來他也沒個准譜,不知道這所謂的神水對器物淬煉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察覺到失態的海吞江難得露出骨子里那單純孤僻的純真性格,自嘲的笑了笑:"呵呵,一定是的,放心吧放心吧.池水淬物,這過程很簡單,讓殘刃進去吧."

聶空細心的看到了表面完全結冰儼然成為冰劍的長劍,蹲下身,拾起長劍,喃語道:"咱也不是後娘養的,不怕,有我."著,體內的氣緩緩以溫和狀態透過手掌傳遞到長劍上,劍上結的冰融化滴落到地面,而劍體被極寒冰凍所造成的傷害卻已經無法彌補,淡淡的裂痕密布,要不是靠著聶空身體內武宗境界的氣支撐,早已碎裂成渣.



"這時候你管那把破劍做什麼,趕緊讓殘刃進入到池水當中淬體."海吞江看到聶空疼惜的看著那把早已卷刃斑駁不堪的長劍,急迫的催促道.

聶空抬起頭,手並沒有松開,輸送的氣也沒有斷,當初給殘刃取名的時候就有自嘲的意思,殘缺的成長階段沒有家人的疼護也就罷了,還要承受著慘烈的心路曆程,取之殘刃之名,鑄之殘缺之狀,意在自省,切莫因當下有了逆天的發展便忘卻了當年的殘破.

因與宋國,洪雄的追擊反追擊激發內心凶性,為使自己突破,為使自己能夠逃脫並且戰勝兩位強者的追擊,聶空將所有骨子內殘暴凶狠因子都爆發出來,用比敵人還要凶狠的態度來激發自身潛能,最終在短短時間內實力暴漲對敵經驗長足進步.

為壓制那完全釋放的凶性,聶空選擇了入他自己的道,用他自己的方式釋放那股凶性,才有了後來的劍,儒雅的君子劍來撫平凶性,久而久之那股凶性不再影響自身,用劍多了自身的態度,才有了後來的滅,滅掉一切的劍法,能放能收,可以用劍的聶空是壓制狀態,否則也不會讓人感覺他一身儒雅之氣,殘刃握在手,那才是真正聶空最強的戰斗狀態,舍棄一切的戰!

不管是殘刃還是長劍,他都投入了很深的感,長劍就像是那個從受到嘲諷成長起來完全真實的聶空,殘刃則是腦中的幻想狀態,那完全可以不顧忌一切的狀態.

此刻,他自然不會放棄長劍,哪怕它只是一個死物,卻曾經跟隨著自己成長,寄托的是這把劍,而非任何一把劍都能施展的劍法.

"殘刃,去吧,去迎接屬于你的命運福緣,我相信你可以征服它."握著劍,向前邁了幾步,聶空站在池水旁,發膚開始受到寒氣的侵擾而產生生理反應,可他渾然不覺.

"對,殘刃,你子把在方印中跟我戰斗的勁頭拿出來,不就是一池死水嗎?奈何不了你的."一旁的海吞江也滿懷期待的望著.

嗡!

刃抖.

咕嘟!

水湧.

洞中,再無他聲,驟然間湧動的池水似乎在回應海吞江的輕視,而明明沒有其他聲音,二人卻瞠目結舌的望著那對懸于空中的殘刃,一聲不屑的哼聲憑空而來!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13 PM

第六十章 劍魂

"就憑它,還不配成為我的福緣!"

在聶空和海吞江的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閃過同一個非己所想的閃念,順著氣息而去,那對殘刃,懸于池水上空,滔天的凶氣從殘刃內向著池水壓去,回應著這閃念的真實意圖.

"它,它竟然,拒絕了這一池神水!"海吞江知道這殘刃其實就是聶空心底最為真實的原欲,是聶空各種性格的放大狀態,知道它狂知道它狠,卻不曾想到它會如此之傲,面對著天大的機緣,它竟然選擇了不屑一顧.

咕嘟,咕嘟!

冰寒的池水咕嘟咕嘟狀似沸騰,更為冰寒的氣息散發而出,聶空的發毛結出淡淡的冰霜,海吞江的虛影似也受到了影響,愈發的虛幻,似要散去.

他們二人都能感受到來自殘刃和池水之間生命智慧般的對抗,殘刃內散發出來的凶氣愈發濃郁,池水咕嘟的頻率也愈發的密集,整個山洞內的寒氣開始超出某種界限……

怒山山區之內,盤坐于某處斷崖之頂的武道總院院長狄生猛的睜開眼睛,眸內透出懾人的精光,喃語道:"有人進了那里?"

嗖!

再有人望向那處斷崖之頂,盤坐的身影早已不見……

"不去,便不去,以你,不借助外物亦可有大成就."聶空笑著探出手,一手攥住兩把殘刃的柄把.

就在殘刃握于聶空手中之際,一股蒼涼的氣息突的從他體內散發而出,量不大,卻讓海吞江面目驚駭和恐懼,他是第一個知曉這股氣息來自哪里的人,那神秘到聶龍空和居住三百年依舊不明究竟的方印,第一次有了海吞江亦從來不知的變化.

這股量不大,透著蒼涼和曆史感的氣息向著殘刃而來,卻在想要進入殘刃前,再一次的被阻隔在外,只不過這一次的排斥氣場更加強烈,握著殘刃的聶空能感覺到來自上面的堅韌,作為它的主人,在海吞江喊著大機緣的勸慰下,選擇了尊重了這把由自己意念催生的本命器靈.

"既然你不要,給你兄弟吧."聶空雙手高舉合攏,一只手是殘刃,一只手是長劍,那蒼涼的氣息似看不上長劍,與之前海吞江一樣,這樣的破劍……

殘刃驅趕著這股氣息,作為所有這一切的主體,聶空即是方印的主人也是殘刃的主人,更是長劍的主人,那股蒼涼的曆史氣息盡管是憑空而來,但在聶空的體內,在殘刃的主場,依舊是潰不成軍,只是不願意進入看不上眼的長劍而已.

"嗡!嗡!嗡!"

那完全靠著聶空武宗之氣支撐的卷刃長劍,突的猛烈抖動起來,一股生命的氣息從劍內湧動出來.

"劍,劍,劍魂!!!"海吞江已經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來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三百年來被他一直惦記的至寶神水,先是被殘刃拒絕,然後這已經破爛不堪的普通長劍,竟然直接越過了器靈之變踏入到器魂狀態,完全將他那顆心髒轟得粉碎.

器靈,器物之靈智.器魂,器物之生命.

有一種驕傲,叫做我可以.

一把在街坊之上隨便一家武器店鐵匠鋪都能夠買得到的標准制式長劍,一把早已經無法經受高強度戰斗的普通器物.

此刻,綻放出了它最為燦爛的光芒,它的驕傲海吞江不懂,聶空懂,世人皆輕我,如何?

這一刻,它給出了答案,那旺盛的勃勃生機,遠比器物擁有靈智更加讓人震撼,器魂,劍魂,擁有生命的強大器物.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它竟然以如此方式改變形態."海吞江一邊搖著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一邊望著那把始終握著的手,是這個男人,讓這把任誰都無法相信的長劍有了今日的變化.

"這里,也歸你了."聶空橫劍眼前,手松前送,這把剛剛擁有了生命的長劍,便開始了第一場征程,應運而生的生命,這是運道機緣還是運道惡緣,誰又知道呢?

空中,沒有了武宗之氣的支撐,長劍本就碎裂的劍身開始崩裂,都已經看到了碎裂的縫隙,卻不見碎裂的分離,咕嘟咕嘟的池水湧動著,卻無法阻擋長劍的進入.



呲!!!!!!

魚入油鍋,熱湯入冷水.

這一池水就像是被點燃般,徹底爆發湧動,龐大的能量向著長劍侵襲而去,能收這便是你的大運道,不能收或是承受不住壓迫,這便是你的大黴運.

嗡!

劍身在池水之地跳躍了一下,發出不甘心的嘶吼,卑微的生命更是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底限驕傲,它不想失敗,不想讓主人為了自己擔心,不想成為累贅.

整池水沸騰開來,給人滾燙開水的模樣卻散發著極限的冰寒,海吞江驚叫一聲鑽入到方印之中,外面的溫度已經超過他現下魂體狀態能夠承受的極限.

"聶空,成功之前,我會出來."留下一聲之後,海吞江在方印之中盤膝而坐,之前魂體吸收周遭的寒氣要進行催化,魂體本就是極陰之物,這寒氣能夠讓其淬體凝實.

聶空點了點頭,渾身上下漸漸結了一層冰霜,寒氣開始侵入身體,可他卻沒有半步移動,盯著池水中那即將被吞噬掉的長劍.

寒極,一樣熔物.

"哼,欺負我們家沒人嗎?"聶空突的邁前一步,頂著那寸余距離寒氣不同級別的侵襲,雙臂就像是兩道大閘,狠狠的向著池水砸去,要為長劍淬體阻斷多數池水的侵襲,給它時間來完成這一切.

殘刃也在此時發生了變化,似在回應聶空那句喃語,欺負我們家沒人嗎?

在聶空的雙臂距離池水還有幾寸距離時,殘刃也有了成型後的第一次自主變化,聶空都任其自主發展,最快的速度給予他回報……

空中分解,成為滴滴珠狀液體,然後迅速的融合,啪啪兩聲之後,殘刃第二種形態完成,扣在了聶空的雙臂之上,完全將他的手臂和手掌包裹,順勢砸入到池水當中.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14 PM

第六十一章 成

聶空半蹲著身子,整個人完全被冰霜覆蓋,雙臂探入到池水當中,更為猛烈的寒極開始沿著手臂向他整個人延伸……

長劍嗡鳴于池水當中,一雙手臂就像是兩道大閘,幫助長劍擋住了來自四面八方'洶湧’的池水侵襲,給了長劍喘息的機會,它也爭氣,嗡鳴的跳動在肉眼無法看到的狀態下抽取著池水中的精華……

而殘刃則與池水來了一回誰也看不上眼的對決,一個不屑于外物淬體,一個老子乃是神水你丫竟然瞧不起我,抱著如此心態,雙方開始了最為慘烈的對抗,以此減緩了聶空和長劍的壓力……

武道總院內,井旁,院長狄生負手而立,沉思良久沒有進入.

"有緣人,得之.天道,應順,不可逆."

道出這一句話的狄生,似乎有了一些不同,人站在那里卻又似什麼都沒有,如若此刻有人觀察院長住所,十有八九會覺得自己眼花,是有人還是沒人,他自己也不清楚.

悄然而歸,悄然而離,對于院子外一些動作,狄生看在眼里,搖了搖頭,沒什麼.

遠處,歐陽天正安撫著岳甯,一個不諳世事從嬌生慣養的郡主,她夠聰明也夠睿智,卻在人生閱曆上遠遠不足,面對喜歡和崇拜兩種貼靠在一起的感覺,她也分不清楚,只知道身子都是歐陽天的了,對方又許下了承諾,自己心里也不討厭他,那便在一起吧.

"我這麼做……"岳甯還是有些不安.

"我要確保參加仙湖的名額,他就是我們的敵人,還有你也別覺得他是什麼好人,你看看這些東西,都是花語交給我的,向我求助又不敢對外宣揚,聶空他剛剛晉升武宗,院長他們還不寵著他.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容忍有這樣的敗類在武道學院當中.咱們這麼做也是防患于未然,這家伙要真的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我會代替武道學院來清理門戶,甯兒,你願意幫我嗎?"那些資料都是花語控訴聶空數次對她動手動腳.歐陽天真流露,一副大義凜然的悲天憫人,緒轉換之複雜讓岳甯深深的隨著他緒而動.

唇齒相接的男女之,在歐陽天的主動下,很快就湮滅掉岳甯那本就不太多抵抗之意,至于心底辨是非的能力,也早就隨著女人的感性而消散.

………………

華燈初上,武道總院內熱鬧異常,眼看著要到狩獵之日,演武場上比斗切磋的比比皆是,更有聯絡隊友的型宴會,進入到怒山之中,擁有一個好的隊伍,不准就會有額外的收獲.

地底之下,聶空整個人被凍為一座冰雕,愈發結厚的冰層正在將他一層層的包裹.

池水之中,長劍早已不複存在,之間一道冰劍正在水中來回攪動,能夠看得到池水的水位,開始有所降低.

海吞江的虛影驟然出現,面部表凝重,敬佩的望著聶空,喃語道:"子,聶龍空當年的輝煌,你定能夠超越.現在,就讓我助一臂之力,劍魂,為我的輕視,向你道歉,你和你的主人一樣,都是值得欽佩的當世豪傑."

池中冰劍顫抖,海吞江虛影瞬息沖入到池水當中,怒吼聲從他的口中發出,超越了魂體的極限,在這山洞之中,漸漸從弱到強響起.

"哼!"一聲冷哼,冰層碎裂,聶空破冰而出,殘刃碎裂開來,散于天地之間,重又聚型,殘缺的盤狀兵刃彎曲,圍成圓狀扣于聶空的手臂之上,對比過去的厚重,當下的殘刃,更像是一層薄薄的護臂,牢牢與聶空手臂相扣,上下不影響他的手腕和臂彎進行活動,只在臂處占據一處位置,殘刃的本命器靈則不再進入體內更加不會去方印之中,就附在臂上,與在心口附近的方印遙相呼應,因那一股蒼涼之氣,兩者擺出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聶空看了一眼池中的冰劍,盤膝坐于池邊,這一番境遇,于他也有著莫大的好處,《荒獸功》運轉抵擋極寒之氣,滔天凶焰對上極地冰寒,氣在體內流轉,盡管只有寥寥幾個時辰,卻抵得上聶空自修很長時間,隱隱有種感覺,武宗初入的境界,即將跨過.



池中,並肩逐漸立于愈發稀少的池水之上,嗡嗡的響動在告訴所有人,又一把逆天的神劍,即將出世,非是長者所賜的靈智劍靈發展而成,非是古之大劍內本有的生命,而是從一把最普通長劍進化而來,那沖天的嗡嗡聲,正在宣告著長劍的不屈和奮斗.

"成!"海吞江的虛影將最後一塊的池水包裹,難得一見的沖著冰劍抱拳拱手表示感謝.

隨著池中水的徹底消失,洞中的極寒也隨之消失,只剩下結冰層傳來的絲絲寒意.

聶空盤膝修煉,冰劍立于池中,海吞江虛影縮成一團侵蝕那最後一點的池水,整個山洞恢複了平靜.

半個時辰之後,哢哢的碎裂之聲開始隱約傳來,一股憋悶的燥熱正在侵蝕著山洞內的冰霜,地下數百米的地心炎熱,正在將失去了支柱的山洞重新納入自己的勢力范圍.

依舊是毫無反應,聶空還在修煉,冰劍還在淬體,海吞江還在吞噬.

嘀嗒,嘀嗒!

外熱內冷的環境融化了冰層,靠近通道處已經傳來了冰層融化後的水滴聲,整個山洞內的溫度也直線回升,來自通道內的燥熱氣息也開始逐漸侵襲山洞.

冰寒被燥熱侵襲,融化水滴之後便是蒸發,淡淡的水汽打濕了聶空的衣衫,土層間的松動響聲開始傳來,聶空睜開了眼睛,冰劍以一團霧氣包裹從池水中躍出,聶空順勢握于手中,海吞江也抻了個懶腰站起身,明顯的虛影凝實許多.

"走,沒了神水的支撐,這洞馬上就塌了."海吞江一馬當先,嗖的沖了出去,轉瞬即超出了當初不能離開聶空身邊的最大距離.

冰劍則回饋給聶空洶湧的天地之氣,那池水中它不曾完全吸收的東西,全部轉化為天地之氣幫助聶空修煉.

聶空能夠拼了性命幫助它成型淬體,作為生死相依孕育出來的器魂,冰劍也敢湖吞大江,將池水內的能量全部吞掉,然後轉換後傳給聶空.

這就是親生的與領養的本質區別,劍魂擁有著百分百的忠誠度,聶空就是它的生身父母就是它的主人,一切都完全向著聶空,不似那些強大的寶物,至多是認可的力量借用,還要互惠互利,絕不會冒著淬體失敗永久消失的危險大量吞噬池水中的力量.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14 P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04:32 PM 編輯

第六十二章 一個殘,一個刃

"等等!"聶空皺著眉頭在通道口站住腳步,回頭望著那已經干涸的池水,望著那正處于崩塌狀態的洞穴.今夜殘刃的爆發,長劍的逆襲,海吞江的強勢,都已經各顯其能各得其所,滿足于當下的狀態,可聶空心里還隱隱有些不知名的想法,為何這里的神水會發生變異,只要是解釋不了的事便有探究的可能性.

"聶空,你不要命啦,這可是近千米的地下,一旦這里坍塌……"海吞江怒斥一聲,不明白這子為何總是玩懸的.

"這里有古怪."

那握在聶空手中的冰劍,此刻產生了彼此排斥抗拒的顫抖,與某個人難以決斷的思想斗爭相似,聶空的話就像是指路的明燈,給這難以決斷的事下了決斷,冰劍嗡的一聲,向著那干涸池中指去.

崩塌的洞壁被某種能量阻擋,盡管四周碎裂著,冰層融化著,偏偏就差了那麼一點沒有完全崩潰,讓人不得不將懸著的那顆心繼續懸著.

在冰劍的牽引下,聶空再一次來到干涸的池邊,那中心區域的地下,一股別樣的氣息正在膨脹爆發,即將沖破池底土層,或者准確點是那極寒池水多年的壓制.

嘩!

嚓!

一點沖破土層而出,瞬間整個山洞內溫度急速上升,冰層不再是融化而是直接被溶解.

海吞江滿目驚駭:"這,這是……"

聶空微微一笑,直覺牽引著他接下來的行動,那一滴濃郁到炙色的破土珠狀物體,被冰劍劍尖在空中點住.

轟然間,整個山洞似乎能量達到了平衡,崩裂的土層和融化的冰層瞬間凝固住,保持當下的狀態不在繼續崩裂.

冰劍在顫抖,炙珠亦在顫抖,聶空更在顫抖,一股炙熱到焚熔一切的熱浪經過冰劍的洗刷後依舊猛烈的向著他的身體而來.

"炎心,這是炎心,這里怎麼會有炎心.聶空,不可魯莽."海吞江終于想起了這只存在于古老典籍當中的強大之物,忙開口提醒聶空切莫貪心不足.

聶空不是傻子,更加不是魯莽之人,能讓曾經百煉武皇境界的強者如此驚愕之物,他沒覺得自己是逆天之人,剛要准備拉著冰劍倒退,一股只存在于意識之中的聲音出現:"我,可以!"

"讓它來."另一股聲音也隨之響起,這個聲音聶空並不陌生,之前殘刃的高傲冷哼聲讓他記住了與自己生命相伴的本命器靈獨有的冷然聲音.

"呵!"聶空笑了,他沒有松開手,傾注全身的氣向著冰劍支援,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但總不會是松開手讓因自己意念而產生的劍魂獨自面對強敵.

海吞江神色變了變,最後轉身返回,此刻他腦中一點也沒想自己不能離開聶空的事,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怎麼都是共同作戰的戰友,他不會讓他們獨自面對.

他們!

不知不覺間,海吞江已經將殘刃和冰劍當作了伙伴.

冰劍在崩裂,一道道裂痕如之前一般出現,那炎心就像是侵襲而來的敵人,不斷的占領著冰劍的地盤,直到將其全部吞沒.

顫抖著,嗡鳴著,一股別樣的聲響正從冰劍中從無到有,似倔強孩子的執拗,又似強韌心智的洗禮,一冷一熱兩種不同的能量在聶空傾注全力的武宗之氣沖擊下,逐漸找到了平衡.

殘刃此時也加入了進來,他就像是一個狂傲的戰士般,不拿武器也沒有強健的體魄,卻有著讓人為之恐懼的戰斗意志,即便我空手即便我力量速度都不行,但我有一顆敢于拼命的心,出手即是殺招,大有幫著冰劍將炎心吞噬的意思.

海吞江此時也沖入了聶空的體內,蒼老的聲音響起:"四方合力,降其于劍中,冷熱雙極,造就無雙之劍."

四方合力,澎湃的力量傾注到長劍之中,殘刃的凶,猛,冰劍的執著,聶空的武宗之氣,海吞江的神識攻擊,齊聚而至.聶空立于洞中,保持著右手平舉長劍的姿勢,四周一切都是靜止的,只有冰劍還在不斷的碎裂,一道道裂痕密布整個劍身.

最終,四方的力量占據了上風,來自三個方向莫大的決心,讓那炎心不再擁有吞噬的進攻力,想要撤退卻又再無退路,整把由冰霜鑄成的冰劍通體通透,炎心那炙色流于裂痕之中,逐漸成為這把新生命的組成部分之一,讓這把通透的冰劍擁有了新的形象,猙獰,殘美,似裂非裂的劍體充斥著冷熱顏色的沖突對比.




聶空握著劍毫不猶豫的轉身沖入到通道當中,整個地底,此刻才是真正的崩塌,海吞江虛影沒有出現,之前的那番四方合力讓他神識被炎心灼了一下,正在方印中獨自療傷.

"該是這炎心的威脅,讓那池水在幾百年當中不斷的進化變強,維持雙方平衡."

呼!

沖到通道上方距離地面幾十米的地方,身後的崩塌才宣告停止,壓力越來越,通道壁經過多年不知道通氣孔在哪里的風化,已然具有了抵抗力,壓迫力變之後,尚能保持原狀.

靠在井底通道口,聶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有急于離開井底,盤坐下來調整狀態,並從方印中拿出一套嶄新的衣服更換,殘刃附著于手臂沒有一點兵鐵的厚重,甚至不刻意去關注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而握在手中的冰劍,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冰劍,冰體炎心紋路,拍拍劍身,還是聶空熟悉的大寬窄長短,不管是冰寒還是炙熱都不再對主人聶空產生影響.

"一個殘,一個刃,如何?"心意相通的兩道信息傳遞回來,那冷然的聲音傳遞回來是殘在先,我為大,我叫殘.微弱絕強的聲音只能發出不服氣的吶喊,然後承認了刃為自己名字的事實.

如今的長劍——刃外型滿是沖擊力,妖美的感官無論男女都會對其心生貪婪之心,一項不喜麻煩的聶空皺著眉喃語道:"我拿什麼給你當做劍鞘啊?"

似乎明白了聶空的意思,刃脫手而出,噗的插入到一旁的洞壁,微微攪動後返回,在那妖美的造型上,多了一個用石塊挖成的劍鞘,盡管有些不願,刃還是鑽入了這石劍鞘之內,暫時隱藏自己了,這材質根本沒資格成為刃的劍鞘,也抵抗不住來自寒極和炎心的沖擊,要不是刃有意讓它靠身,別是當鞘,就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其意自明,任何物皆可!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17 PM

第六十三章 雕蟲技,無用之功

"沒有人,出來吧."先一步出得井外的海吞江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狀況,確認院內院長並沒有回來.

"或許人家早就發現了也不定."聶空一句略帶自嘲的語,誰也未曾料到這竟然是真的.

海吞江沒什麼,重新回到方印之內療傷和修煉,傷是傷,如今魂體凝實才是關鍵.

得到異寶實力又有進步,體力又有著大量的能量沒有消化掉,聶空只覺得從沒有一刻如此飽,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當中,一些水到渠成也該真的成了.

"這一次修煉過後,武宗凝實該沒有問題了吧."喃語一聲,聶空側耳聽了聽,從院中跳出,在陰暗之處准備轉入到學院內的正道,卻不料在不遠處的一間房子中,花語推開了房門,那是一間型講武堂的門,帶著十足深意的望著聶空,花語招了招手,她猜到了卻沒想到對方真的如此膽大包天偷偷潛入到院長的住所,之前地面那一點點微弱短暫的顫抖,是否與他有關系?但不管怎樣,這給了她一個讓對方無法拒絕的靠近機會.

聶空握著劍的手抖了一下,不上是殺意還是什麼別樣的緒,緩步走到花語身前:"有事?"

"聶師兄,不知現在是否有空指點一下花語劍法呢?"達者為師,在任何宗派幾乎都是如此,實力是劃定身份高低的唯一標准,師兄弟之間的評定不以時間長短,完全以實力來劃定.

花語也不容聶空回答,便讓開道路,引領著聶空走進這間空無一人僅有微弱月光透入的講武堂.

花語點燃了一盞燈,讓這講武堂內有了一點光亮,足以看清楚環境卻又不失昏暗.聶空剛准備開口,花語先轉過身,臉上透出的羞嬌羞欲滴:"聶師兄,可否指點一下花語劍法呢?"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女性的嬌弱和主動會讓男性在自詡強大不吃虧的心態下忘乎所以,古往今來九成以上男人無法抗拒來自女人的誘惑.

"有意思嗎?"聶空雙眼如電,透出精芒,一副看穿人心的模樣.花語神色不變,緩緩的向著聶空行來,聰明的女人遇到聰明的男人,她清楚有些手段使了出來不會有任何效果,不如直接一點來更見成效,一邊走一邊緩緩解開衣帶:"你膽子很大明知道還要進來,是,我要陷害你,你走我就大叫,既然誠心要陷害你,肯定會有目擊者湊巧出現,不是嗎?"

香肩微露,淡淡體香隨著衣衫的解開而露出:"你的膽子也很大,就這樣讓我布置好一切嗎?"

"無用之功."聶空哼了一聲,看著花語把解掉的衣衫以外力強制性扒掉的狀態散落在地面.

"那就看我們誰擁有更多的支持者願意相信彼此的語吧,別怪我,只能怪你太優秀."花語眼中閃過一絲同,猛的轉換表,從一個淡定的陰謀實施者轉換為柔弱的被侵害者,最後一句正常的話語:"或者,你把在院長那里拿來的東西教出來,今日之事,就算了."話的同時,視線投射到聶空手中石劍鞘上.

聶空不屑的笑了笑,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花語頭發凌亂神泣悲的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真正的聰明人,從不會讓陰謀變得複雜,最簡單的,哪怕有漏洞的,但只要能夠讓效果最大化,目的最速度達到,他們都會選擇簡單實效的方式,就如現在,花語之是用聶空從院長院子里出來的錯愕引得他進入到密封的空間就足夠,剩下的一切真的就如她所,就看誰的話會被人相信.

衣衫破碎半裸身軀的花語喊叫著,撞開講武堂的大門沖了出去,湊巧出現的見證者在有心人的指引下,恰好在這個時候在不知的狀態下,看到了花語從講武堂內淚水與屈辱交織神沖出來的畫面,那破損的衣衫,那多數裸露的身軀……

要想讓陰謀在簡單實效中得逞,實施者的身份是最為關鍵的,花語平日里在第一區與歐陽天的關系無人得知,不顯山不露水實力卻很強,對師兄弟們也都很照顧,冰清玉潔的形象在第一區的學員弟子中很早就樹立起來,這也是她和歐陽天敢于用這種方式來陷害聶空的重要原因.




事的發展也確如他們想的那般,歐陽天很快出現在現場,暴怒的向著淫賊聶空展開進攻,怒吼著就將這禽獸之徒斃于掌下,而很快的,總院內留守的導師也相繼到來,得聞此事也都是臉色劇變.

尚武的聖天皇朝,多數平民都擁有著強大的力量,朝廷為對婦孺兒童老人進行保護設立了很多完全偏移不講道理的保護律法,尤其是對女人的保護,強,淫,亂,迫的罪名非常大,是整個聖天皇朝從上到下都不能容忍的極惡之罪,各門各派各宗各族也都不允許此類事發生,懲戒的力度空前之大.

歐陽天在武道總院經營多年,一天的准備也不是白忙乎,在那些支持他的長老和導師面前,聶空威脅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盡管此刻的景有那麼點'配合演戲’的意思,孫李兩位導師還是選擇了站在歐陽天一側,壓住了心里的一點疑惑,甯可事後質問歐陽天,此刻也要選擇'主持公道’.

"聶空,還不束手就擒."歐陽天是自知自事,不久站,在看到導師到來後馬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卻又不得不動手的姿態,喊喝著讓聶空不要抵抗,有什麼會給你解釋的機會.

聶空哈哈大笑:"真有意思,看看我的身上,這獨角戲你們也能相信?"聶空身上的衣衫整齊,與花語之前的狀態完全不搭邊.

"花語師姐!"一旁響起女子的尖叫,就見花語寶劍橫舉,直接向著脖子抹去,劍鋒劃破脖頸的肌膚,沒人會懷疑受到屈辱的她此刻活不下去的狀態是假的.

當啷!

一道身影從遠處襲來,後發制人點在花語的手腕上,重重的冷哼聲沖著聶空發出,帶出一股後天大成境界強者的氣息,壓向聶空:"武道學院,不容淫邪之徒!"

"胡長老."

"胡長老來了就好了,他最是公正,一定能秉公處理."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18 P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04:32 PM 編輯

第六十四章 信誰

來人七尺身高,身材壯碩,黑臉膛細紋皺眉,五官透出剛毅之氣,奈何一雙細眼破壞了整體,給人感覺此人略有些自我,肚量不會太大,此人正是武道總院中負責執法的長老胡方,素來冷面狠辣,處理法度規矩之事曆來專斷獨行,幸得其人對證據的收集能夠站得住腳,多年來頗有些眾口鑠金的誠信威望,遂他出現之後的一番論,立時配合花語的行徑組成一套讓人感官知覺的證據鏈,似乎聶空要不是那淫邪之徒,都枉費了胡長老親自出面.

"胡長老……"花語欲又止,掩臉低泣,痛不欲生的模樣,為她贏得了在場多數人的同分,想死又不甘心淫邪之徒逍遙法外,貞潔烈女的剛強又迫使她無臉分辨這前因後果,無論從哪一方面講,受害人的姿態都做得十足,就連聶空看了都不覺感歎當事人要不是自己,都容易被這淚雨梨花的模樣所牽引,直接相信她所的話.

胡方負手而立,雙目炯炯的盯著聶空,冷問道:"都誰剛才在現場."

馬上既有幾個義憤填膺狀態的人站了出來,大義凜然的仗義執:"我們都看到了,花語師姐(師妹)剛才衣衫不整的從講武堂內跑出來,聶空就跟在她的身後."

有很多事,無需知道當場的細節就能讓人心生聯想並下得結論,女性弱勢的形象不會因為一些崛起強人的出現而大規模的改變,所有人聽得這番語,下意識的腦海中便浮現出相關的畫面,聶空化作色中餓鬼,對花語做出那般無恥之事.

"你還有什麼可的."胡方一副怒火燃燒的模樣,將一團的火焰放大到熊熊烈火,他是知道聶空晉級到武宗之事的,雖褻瀆淫邪之事乃是重罪,可在某些時候為了宗派的發展,大不了促成花語與聶空的婚事就完了,損失一名天才修煉者得不償失.今日的胡方不會那麼做,實乃歐陽天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親傳弟子半個兒,多年來的朝夕相處,歐陽天反饋給他的榮耀,早已讓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個徒兒身上,想當然的將武道總院內所有最好的資源用在徒兒身上,認為這是理所應當,一旦有人開始分享甚至搶奪這份想當然,胡方也看不下去,先入為主的歐陽天敲邊鼓,與眼前的一幕結合,心底再有一點不講道理的偏移,此刻對聶空的態度可想而知.

聶空沒有回答,眼底閃過一抹凶狠的神色,手不自然的比劃了一下,讓遠處剛想手拿翻盤證據的韓英呼延無敵等人暫時停了下來,躲過劫難為最終目的可不是聶空的性格,對待敵人的凶狠是從便產生的畸形心理,到也符合這弱肉強食的世界.

"還有呢?"答非所問的透過胡方,看著站在他身後不遠出的歐陽天,聶空嘴角露出淡淡不屑笑容.

如此姿態,讓在場的多數人認為他是無以辯,如此頑劣之徒,讓在場的人群激奮,大有馬上將聶空拿下的意思,有些下三區趕來的學員弟子,也在之前歐陽天的經營下,不再將聶空當作僅有的曙光希望,此刻搖擺了一下,便自給理由的站在真理一邊.

"我在問你話,為何左右他!"胡方怒喝一聲,聲音中帶著冷冽的殺氣.

歐陽天緩緩移動腳步,走到了一個人的身邊,在只有聶空注意的狀態下,輕輕拉住了對方的手,揚起頭,凝視聶空,眼底勝利的笑意漸濃.

岳甯想要掙脫,但感受到身旁男人那堅定的態度,在動與不動的猶豫下,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承受現狀.

端武王最為疼愛的女兒,當朝郡主,這身份固然貴胄,可還不至于用來威脅人,在場或許除了聶空之外,岳甯的存在無法讓人聯想到她的背景.

端武王封地,滁州,南郡城,澹台家,聶家.

你聶空,敢動嗎?我歪歪嘴,身邊的女人就能讓你那早已破敗的家族一無所有,能讓你入贅的家族從此沒落,能讓你還在意的人流離失所甚至鋃鐺入獄,如何!

"岳甯!"呼延無敵怒吼一聲,從人群中站出來,直視岳甯,怒不可遏,他怎麼也想不到,曾經的戰友能夠做得到生死相依的戰友,如今會用這種方式來威脅別人.




岳甯抿了抿嘴,在她認為的愛,未來面前,友似乎變得不再重要.歐陽天當仁不讓的站出來,擋在岳甯的身前,為她支撐起一片天空,做她的避風港灣.

人群中,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都是左右為難,過去固然與呼延無敵一個陣營,可最近歐陽天放下了身段的刻意結交,搖擺不定的他們面對此刻的景,更是不知如何做選,到是更願意站在他們認為'正確’的一方.

"哈哈哈……"呼延無敵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在眼角擠了出來,可那雙眼眸中透出的色彩卻是冰冷,看著岳甯,看著馬長友等人.

發誓要做生死相依戰友的人,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馬長友咬了咬牙,站出來對著聶空問道:"聶空,你有什麼解釋的,別人不聽,我們聽."

聶空看著三人的表,平靜的道:"我是那個女人陷害我,我什麼都沒做,你們信嗎?"

馬長友,宋得山,柳如煙猶豫之時,瘋子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緩步到聶空身邊:"我信."

郭破天也走了出來,看著聶空:"即便什麼都沒,我也信."

呼延無敵什麼也沒,站到聶空身後就是最後的答案.

汪海東,韓英,康寶,三人也走了出來,汪海東失望的看著下三區那些曾經發誓賭咒要追隨聶大師兄腳步的人們,你們還不懂嗎?沒他,你們依舊是爛泥,扶不上牆的的爛泥.

"你們這是干什麼,呼延無敵,你也跟著胡鬧,這是比誰支持者多的時候嗎?現在聶空需要作出解釋."孫李兩位導師怒斥幾人的沖動,這是什麼時候,豈容你們幾個我信之就給大家一個聶空無錯的答案.

"你們,親眼看到我對她如何了嗎?你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女人從那間屋子內跑出來,衣衫凌亂,又有誰看到是我將她弄成這般的?可笑啊可笑,花語,值得嗎?"聶空問了一個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讓一部分人覺得他是在狡辯,一少部分人陷入思考的話語.

"哎!!!!!!"

重重歎息聲起,歐陽天一臉悲哀的望著聶空,痛心疾首的哀聲道:"聶師弟,本想給你機會,奈何你冥頑不靈,剛剛,我和甯兒就在那里賞月,你還想要狡辯什麼嗎?"歐陽天點指著不遠處能夠看得到院長院的一處樓閣樓頂,在那里,視線也正好能夠看得出講武堂門口.

"我和甯兒親眼看著你和花語師妹親密的走進那扇門,之後時間不長便發生了這件事,還有,聶師弟,你深更半夜的,跑到院長的院子去做什麼,花語師妹,事到如今,你還會覺得這登徒子會回心轉意嗎?還想要替他隱瞞嗎?"歐陽天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如雷滾滾,聲震天.隨著花語決然的揚起頭,全場一片嘩然!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21 PM

第六十五章 院長出手

花語的模樣,就像是受了莫大冤屈卻又有所顧忌不敢直的女子被逼到了絕境,什麼都不顧的決然,讓人覺得她下面的話定是真之又真的真相之.

"聶空數次糾纏于我,一直喜歡我,要讓我從了于他,我一直猶豫未曾造下決斷,都怪我鬼迷心竅,看重了他長相清秀又是天才修煉者,一時癡迷,誰知他,誰知他……"花語哽咽了,痛心疾首,欲又止的委屈模樣讓人同,順著歐陽天的話語,先是表現出一副欲又止的模樣,又轉為毅然決然的放手:"大師兄的對,我不該再繼續替他隱瞞下去,剛剛,他確實是從院長的院子內出來."

全場嘩然,先入為主的思維一旦進入大腦,便很容易順著這種思維一路下去,歐陽天,岳甯,花語,三人口中之形成的畫面,完全讓多數人選擇了相信他們,再看向聶空的眼眸中充斥著鄙夷,痛仇之意,嗡嗡的議論聲隨之而起.

"大家眾所周知,他使用的是一把長劍,而大家現在請看他手中之物,我懇請去將院長找回來,查看院中是否丟失了東西."歐陽天最後的火上澆油,徹底燃起了這團火焰.

"歐陽天,現在我令你將其擒下."胡方沉吟一聲,同時對孫李兩位導師使了眼色,要然一切速戰速決,切莫節外生枝.

"胡長老,你就不想聽聽院長是怎麼的嗎?".聶空眯著眼睛,聲音冷冷,絲毫不掩飾聲音中那份不屑.

胡方哼了一聲:"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的,我現在就可以辦了你."

聶空笑了:"我是最年輕的武宗,想必院長還不知道這一切吧?"

再一次的嘩然,聶空將這一切擺在了台面之上,大家顯然滿腔憤慨,都知道有這麼一些潛在的規則,可放在台面上的,卻一個都沒有,怎麼,要讓所有武道學院學員弟子見證之下,院長為了一個天才修煉者犯眾怒嗎?一旁的歐陽天眼中露出勝利的光芒,這聶空還真是愚蠢,這個時候還敢這樣的話?

從議論到聲討,聲音逐漸彙聚起來,隱隱有群起攻之的架勢.

胡方順勢開口:"聶空,你真是大不慚,武道學院絕不能容忍你這樣的敗類存在,歐陽天,還想什麼,還不動手"

聶空還能穩得住,手里拿著翻盤證據的韓英按耐不住了,作勢就要沖出來,卻被聶空以嚴厲的眼神拒絕,這本該是逆轉的一刻,聶空耳邊卻收到了一個本不該在這里之人的聲音,以強大的氣息包裹聲音,只入聶空一人之耳.

"子,別反抗,跟我來"

聲音剛落,場中響起一道讓胡方等所有人都閉口的磁性聲音:"今日之事我以知曉,聶空進入我院子乃是我授意,至于花語之事,未遂者不以重罪論,聶空暫保留記名弟子之實,暫囚斷天涯,此事,到此為止."一股龐大的力量卷著聶空離開當場,歐陽天還想什麼被胡方攔住.

"謹遵院長之意."胡方聲音朗朗傳遞而出.

韓英呆愣著站立當場,衣之中用來傳遞聲音畫面信息的靈虛鳥(一種特殊精神類變異物種,擁有特殊的精神信號傳遞,能將想要傳遞的聲音畫面通過精神溝通的方式單對單傳遞給想要傳遞的人,精神力強大的靈虛鳥還能進行單對多傳遞)不見了,記錄了從聶空出來到花語以請教為名進入講武堂的經過,包括講武堂內發生的一切.

"聶空沒事,你等切莫惹事,退去一旁."院長狄生的聲音或許對韓英等人都非常陌生,可有了當眾的決斷和胡方的認可,這陌生出現在韓英,郭破天等一眾人耳中聲音的主人是誰,無需討論,至于呼延無敵和瘋子劍,對這個聲音並不算陌生.

雷厲風行的處理方式讓現場學員弟子有些難以接受,這麼久處理完畢了?

胡方手抖了抖,臉色微變,先瞪了一眼想要推波助瀾靠眾人之力再次改變結局的歐陽天,站出來高聲喊喝:"斷天涯為何地想必老弟子都清楚,囚禁斷天涯,院長絕無一點偏袒徇私之處."

斷天涯

現場沒有出聲表嚴肅的那些老弟子們,都隨著胡方的話語點了點頭,表示這個答案能夠接受,逐漸散開,實則有院長親自出面,又事不關己,誰又會去忤逆院長的意思,看看人家當事人,不是都沒意見了嗎?




"我們走."呼延無敵帶著瘋子劍,郭破天,韓英,康寶等一眾人離開,此間事,相信稍後會有一個給他們的答複.

…………

"師父,怎麼就……"歐陽天不解的詢問.

"哼,就你們那點三腳貓的手段,以後還是少用,這一次院長念在我和幾位長老的面子上,不與計較,時值狩獵之際,三年獸關之戰不遠,仙湖開啟之日將近,院內不能亂,否則,哼"胡方冷哼一聲,將衣中來自院長狄生的靈虛鳥甩給歐陽天,拂而去,是這麼簡單,胡方可不認為此事會就此終了,陰謀陷害一名天才修煉者,盡管天平另一端是自己和學院大師兄歐陽天,但這並不意味著聶空就該咽下這口氣,尤其是擁有那般確鑿的反駁證據前提下,似乎這結局……

歐陽天陰沉著臉,心地一陣強烈的不安,按理即便是維護胡長老和自己,也不該這般處理,那這……

"難道……"胡方突的站立住,臉色劇變,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不會吧,他怎麼會對那個聶空有如此信心?不可能,不可能……"

"跟我來."歐陽天看到拂而去又返回的胡方臉色,心一沉,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沖擊而上.

"狩獵之事多上心,多磨練指揮的能力,一定要拿讓所有人都對大師兄命令忠實執行.這一次的獸戰一定要帶領整個武道學院的學員弟子有優異表現,記住,是帶領大家,而不是你歐陽天個人,你明白嗎?".很多年了,胡方沒有用過如此重語氣對歐陽天話.

歐陽天面色陰沉,也猜到了一些可能性:"您的意思……"

胡方哼了一聲:"如果我不是長老,如果沒那幾位長老對你的賞識,如果你不是大師兄,如果你沒在學院內經營多年.如果不是院長想要穩定,為了大局著想,今日的你,焉還能繼續逍遙自在,聶空之天賦,比你只高不低."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24 PM

第六十六章 斷天涯,造化天果

"我懂了."歐陽天面露猙獰之色,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讓那個家伙萬劫不複,卻不曾想到最後反而將自己一步逼到了懸崖邊,如不是多年來的經營起到了作用,此刻自己已經被對方抽底的一記反擊徹底擊落懸崖之下,萬劫不複的會是自己.

此刻,唯有孤注一擲,讓院長和諸位長老看到,我歐陽天在武道學院中的作用,要遠遠超過那黃口兒聶空.

"把你往日不屑的經營都拉起來,岳甯那丫頭就不錯,你要懂得借勢和運勢,明白嗎?".胡方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歐陽天篤定回應:"師父,您放心,徒兒不會讓您失望."

歐陽天是聰明人,胡方也是聰明人.歐陽天知道自己必須拿出讓胡方相信的堅定態度,才有可能讓其為自己出面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支持,否則單憑自己,只要聶空再有驚豔表現,自己的位置肯定朝不保夕,而只要有多位長老的支持一切則不一樣.

在歐陽天離開後,臉色烏云密布的胡方,原地徘徊了良久後,揚起頭喃語道:"老家伙,終于忍不住要開始影響武道學院了嗎?呼延卓,盧俊峰,你們兩個廢物懂得什麼叫權謀嗎?一個瘋子劍,一個聶空,哼"

………………

返回到自己住所的歐陽天徹夜未眠,岳甯早已不堪困乏閉上眼睛熟睡,歐陽天披著衣衫走到院中,花語的身影正站在牆角,等待著他的出現.

"對不起,沒想到會被人暗中拿到證據,都是我的錯."花語的眉頭擰著,揚起手,就要給自己耳光.

歐陽天一把拉住了她,將她輕輕摟入懷中:"語兒,你沒錯,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這件事我們不提了,現下的當務之急是要扭轉院長和一些長老對這件事的看法,師父跟我了,要不是看在我沒有直接出面,素日又對學院有重大貢獻,此事定不能如此輕易過去."

"都怪我,都怪我……"

歐陽天越是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花語就越自責,平日里聰慧過人的她,一旦陷入愛的泥沼當中便會成為徹頭徹尾的智商零,此刻就覺得自己的無能拖累了這個男人.

"不怪你,怎麼能怪你呢,只要我狩獵中表現好,在獸戰中帶領武道學院的所有學員弟子表現最佳,為武道學院贏得至高的榮譽,打開仙湖的通道成為其中的佼佼者,無論在領導才能還是個人實力上都全面超越聶空,到時就不會有人什麼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可以做得到"歐陽天的發誓賭咒將所有他所認知況的更加嚴重,聽得花語是淚湧不止,她將一切的過失都按在了自己的身上,面對著難以為繼的局面,可能發生的慘重後果,花語更加的自責,心里甚至冒出了一個決然的想法.

兩人相擁,歐陽天不斷的安慰著懷中的話語,不斷的用甜蜜語讓對方安心,這件事責任不在于她,種種話語中透著為了愛我願意背負一切的態度.

越是這樣,花語就愈發的自責,就愈發的覺得是自己的無能讓愛人陷入了困境,或許,也唯有那般,才能將愛人徹底的摘出去.

東方破曉,從歐陽天懷中分開的花語又一次緊緊的摟住了對方身體,喃語著一句不太合時宜的話語:"我愛你."

拍著花語的後背,叮囑著對方要好好睡覺好好吃飯,一切都由我來抗的歐陽天,聽得這句喃語,嘴角露出別樣深意的淺笑.

"胡方,你有野心,那便保我."

………………

花語死了,自殺了,在第二天所有人還沒有從昨日的混亂中捋清頭緒的時候,她自殺了,死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話:"怪只怪我,鬼迷心竅."

品讀這句話能夠品出兩個意思,看品讀之人的心站在哪一邊.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會覺得這是花語在對院里處理聶空方式不滿的控訴,是一個冰清玉潔女人無法忍受屈辱的最後反抗;不管呼延無敵等人相信不相信,看過那段陷害畫面的人,會覺得這是花語對自己卑劣行徑敗露之後的廉恥之心,更會將這句話解讀為她個人對聶空的行為,給人感覺這里面就沒有歐陽天什麼事,確實,靈虛鳥記錄的精神記憶也僅有花語對聶空的陷害.



得到消息的胡方,輕笑一聲:"這孩子,還真有成大事的素質."昨日他沒,歐陽天也沒,但他們都清楚,院長不處理這件事的根本原因還是沒有最直接指向歐陽天的證據,盡管誰都看得出來他一次次的緊迫和撒謊肯定與此事脫不了干系,但花語這一死,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人死為大,誰還會去查一個死人究竟為何要那般陷害人嗎?

………………

從昨夜一直到破曉天明,聶空在做什麼?

他一直站在一處崖頂,看著崖下一片環形山谷內的景,而他所站的位置,是整個山谷周遭,峭壁最矮的地方,也是唯一能夠駐足觀看的位置.

山谷不大,但五髒俱全,河流水樹林聳立,人在這里開墾一片土地那就是世外桃源,動物在這里則可以繁衍生息,山谷內所擁有的自然環境,足以保證一定量的生命存在.

本該是鳥語花香的山谷,此刻卻是滿目血腥,除卻靠近山壁的大自然饋贈和貫穿山谷靠著峭壁積水形成的河不曾被汙染外,中間區域,屍骨堆積如山,空中盤旋的禿鷲也只敢遠觀,不敢靠近,皆因這山谷之中,對峙著四方滔天凶焰,彼此制衡,也統治了整個山谷不讓外界之物靠近.

即便是距離谷底足有數十丈,聶空依然能夠受到這四方傳來的強大氣場.

"花語自殺了."院長狄生緩步到聶空身旁,輕聲告知.

"這些,並不重要.我想做,也無需證據."聶空搖搖頭,他現在等待的,只是來自狄生的解釋,讓自己暫時離開那里到了這里的解釋.對待敵人,他不會選擇非得讓自己站在道義的旗幟下去進行審判.

"造化天果.如若你真的如南郡城周無道所,學識豐富,該知道這只在聖天皇朝曆史上出現過一次的神物究竟有何功效."以狄生之身份地位,提及這造化天果四個字,也不免緒微微波動,露出些微貪婪之意.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25 PM

第六十七章謀天果

"這與我,又有什麼關系,你都做不到的事,我又能如何?"盡管是遠遠一望,聶空還是能夠從那谷底四方凶焰身上感受到無以抵抗的強大氣息.

狄生微微一笑,眼內露出欣然之色:"我做不到,你卻有可能做得到,地下那冰淬神水被你所得,想來你手上這兵刃便是被其淬煉,你該能感受得到,下面,有一方並不是純粹的生命體,實話告訴你,那里有我武道總院戰死一名前輩的不滅之氣殘存魂體,四方相互抗衡,才勉強讓這谷底維持了數百年的平衡,你所得的冰淬神水,乃是這位前輩生前所用兵刃所化,我這麼,你該明白了吧?"

聶空只感覺一股涼風從後脖子處冒出,毫不掩飾螻蟻憾象的緒,狄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你放心,當然不會讓你首當其沖,我會攔住其中兩個,呼延卓和盧俊峰會攔住一個,你只需用這冰淬神水淬煉出來的神兵,壓制這位前輩的不散魂體片刻,我會安排人搶奪下面的造化天果,一顆結三果,盡管還不是大成期卻也對我輩擁有著淬體疏通經絡的逆天改命能力,你出手一次,得一果,這買賣,合算吧."

"我不認為武道總院再沒有讓院長信任的強者,既然能夠阻擋三方,想來也不差這最後一方.三得其一,我想清楚自己究竟需要做什麼,而不是院長你的那般簡單."聶空對狄生這總是模棱兩可的答案很是不滿,三得其一,可想而知自己也需要付出最起碼三分之一的作用,很顯然,剛剛狄生的話里,並沒有透出這種意思.

"你誤會院長了,不是不跟你明,而是會有很多時間慢慢告訴你."呼延卓和盧俊峰出現在二人身後,屏氣凝神的望著谷底,他們二人要遠比聶空的表現更為緊張,眼神中那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已經孕育完畢,這也讓聶空心底更加的忐忑,膽大心細這沒錯,可也要看究竟有多麼可怕的事在等著你.

狄生拂須輕歎:"這一次讓你受委屈從院內出來,也有順理成章之嫌,讓你可以安心在這里進行准備,斷天涯這里的秘密不超過五人知曉,無論是胡方還是歐陽天,都不是能夠帶領武道總院走向輝煌的人,我希望未來,你能夠成為武道總院的掌舵人,有了神兵,這造化天果也能讓你本不算太過出眾的資質提升一個檔次,下面學院前輩那一縷不散的魂體氣息,更是你體內那魂體的天大機緣."

狄生輕描淡寫的話語讓聶空呆楞當場,不自覺退後一步,生起自我保護的欲望,任誰被人看穿了自己認為是秘密的東西,都會有類似的表現.

淡淡的氣流波動出現,狄生,呼延卓和盧俊峰俱是雙目如電,盯著聶空身側的虛空位置.海吞江,就站在那里,更為凝實一些的魂體開始能夠與天地產生溝通,不再是虛無縹緲.

"聶空,如果危險程度降低到你心理底線之上,算我求你,請幫助我,如若真如你們院長所,我便能重塑魂魄,待得他日再有機緣得遇靈寶,便可重塑肉身."海吞江沒有給予如何回報的承諾,只是用最為真摯的懇求語音,望著聶空,希望能夠有這樣一次機會.

"溝通,你只需以手中神兵與前輩的魂體進行溝通,什麼時候他能夠讓你下去並在他庇護下與你手中神兵進行更近距離的接觸,就是我們動手之時,從現在開始的四十天內,你什麼時候做到都可,四十天後,造化天果將會真正跨過成期開始向著大成期進軍,那時下面的四方誰也不會允許再有任何人靠近那區域.盡管不完滿,卻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待到進入大成期,也不是你我之輩能夠染指."狄生拿出了一件護甲:"此護甲,可讓你多一分保障."

"下面都是什麼?"聶空閉上了眼睛,心里也在打鼓,任何外在的因素都刨除掉,單單就是一枚造化天果,就值得他冒這一次險.

武道一途,不進則退,修的是時間是孤寂,同樣修的是心,修的是膽,一名強大的武者必然是經曆了無數次的險境逐步成長起來的,面對險境一定不會永遠退縮,機緣因何而來,便在勇敢的心,總是預估危險而退縮的武者,一定能以有大成就.




聶空不想讓自己在未知面前退縮,但他也不是莽撞之輩,既然決心要做,就要做到最詳細的策劃和准備.

"一方為前輩的不滅魂體;一方為禁囚的殘缺強者,耳鼻眼口皆缺,實力雄渾,也是我的失誤,未料到對方竟然在這般境地下,用殘缺的身軀,依舊修煉至百煉武皇巔峰;一方為斷天涯原本的主人,這山谷中的原住民,非成熟期的翼天魔虎,擺脫幼年期進入成長期的翼天魔虎雙翅未生,實力卻也與人類先天武王境界相差無幾,妖獸的體魄和天生的戰斗本能,使其絲毫不弱于百煉武皇,為了防止這翼天魔虎進入成熟期身生雙翅脫離斷天涯乃至回過頭來消滅敵人,剩下三方約定俗成對翼天魔虎進行剿殺,但又都害怕破壞這里的平衡,繼續保持四方勢力."狄生很詳細的向聶空講述這處險地的真實況,斷天涯不為外所了解,卻為外所知,都知道這是一處武道總院囚禁懲戒關押的密地,曾有外人想要一探究竟皆是身陷隕落,久而久之這里也被稱作武道學院唯一一處不講道理的殺伐之地,給素日里開明的武道學院,增添了一點神秘感和讓人懼怕的恐怖感.

"那里呢?"聶空點指著最後一片區域.

狄生三人的表都變得有些不自然,一閃而逝,狄生歎了口氣,語帶自責之意:"半獸人,與人類女人產生的變種半獸人."罷,狄生身子一縱,消失在當場.

呼延卓與盧俊峰也俱是重重歎氣,互望一眼由呼延卓解開真正的謎底答案:"如果按照血緣關系,里面那個,該是院長的親外孫女.我二人,也僅能阻攔這實力稍弱的她."

呼!

原來如此!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26 PM

第六十八章 誰生誰死,誰爭誰奪

武道學院的狩獵開始,相比較往年,今年的狩獵變化很大,一直眼高于頂的第一區不再是各自為戰爭搶好成績,而是在大師兄歐陽天的帶領下,組成各種梯次隊形,上三區搭配中三區再搭配一些下三區的學員弟子,共同組成一個隊伍,共同進入到怒山山脈進行狩獵考核.

歐陽天很忙,忙到他必須忘記一些東西,全身心投入到這一次的指揮狩獵當中,將他所有的才能都表現出來,過去沒有任何威脅還想著一定量的韜光養晦,此刻也容不得他繼續隱匿下去,如鯁在喉的威脅正在臨近,花語的死並不能徹底湮滅一切,他清楚知道唯能力論是唯一讓自己繼續在武道學院內呼風喚雨的利器,除此之外,一切的旁門左道都只能稍加利用,決不可本末倒置.

呼延無敵一行人依舊是特立獨行,在從呼延卓口中得知聶空是另有機緣後,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過去的狀態.瘋子劍依舊是瘋狂的修煉,他的目的是戰勝聶空;郭破天也瘋狂的自虐式修煉,他來到武道學院可不是走過場的;呼延無敵則獨自一人踏上了之前不曾踏上的征程,現在的他無需在為了所謂的團隊來壓制自己的脾氣秉性.

韓英,康寶,汪海東以及幾個還算是志同道合的人湊到了一起,在汪海東還算不錯的溝通能力下,與第三區的胡為以及中三區的宋曉曉組成了一支特殊的部隊,目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凶獸,而是韓英康寶都曾經見識過的妖獸.

如火如荼的狩獵讓所有武道學院的長老,導師,教習眼前為之一亮,這曾經想要達到的目的不聲不響的在此刻達到,狩獵的目的是為了錘煉隊伍為前往獸關之外參加獸戰做准備,團結一心配合默契的隊伍,往往能夠獲得好的成績,至不濟也能夠不死不傷,安然歸來.

與進山的狩獵隊伍不同,遠在怒山山脈深處的斷天涯上,聶空正盤膝而坐,在他的身前是憑空而立的刃,在他的身後是屏氣凝神以魂體姿態修煉的海吞江,一對殘依舊依附在聶空的手臂上,彼此間能夠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各自修煉著.

神識精神力的修煉讓聶空對周遭環境的微變化感應更為敏銳,以氣延伸向山谷之內,最初機會聶空盡管心再心,還是被其中強大充斥著暴虐的氣息阻擋在外,並受了點反震的輕傷,本就倔強的他來了脾氣,一次次的試探進攻,螻蟻憾象,只要象不能反擊,螻蟻即便取得不了什麼成績,最起碼把膽識修煉了出來,我連大象都敢動,還有什麼能讓我懼怕.

狄生,呼延卓和盧俊峰都看到了聶空的執拗,呼延卓本想提醒被狄生阻攔:"他有他的方式,盡其心有些事不可強求,順其自然為好."

看到聶空一副忘卻了真實目的的堅持,為了膽識為了修煉的一次次進攻,狄生突然頓悟,自己多年來處于百煉武皇巔峰無法突破,找到一種自認為定會成功的方式,十幾年來效果累積,是否見到了造化天果,自己就忘卻了本來的目的,開始執著于用造化天果來沖擊下一境界,這樣,究竟是對是錯,這份執念,會否是嚴重阻礙自己晉級的原因?

狄生也在斷天涯上盤坐下來,如不動的岩石,進入到一絲絲氣都不外露的修煉當中,很快就與天地融為一體,如果將眼睛拋棄,你一定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聶空回頭望了一眼,如此近距離對方那微弱的氣息波動變化並不能瞞過他,從微弱到無,這暫短的一段氣息變化,是狄生故意減緩的速度,讓聶空能夠真切的感知到一名百煉武皇強者的氣息波動,就像是一個還用木棍參加戰爭的人,你給他看強大修煉者山呼海嘯般屠戮千百人的戰斗方式,盡管不適合這個人距離他的世界也很遙遠,但最起碼讓他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這樣,就足夠了.

如此,聶空放棄了試探,沉下心來進入空明狀態,強硬的試探該是錯誤的.一老一盤坐于斷天涯之上,這一坐就是五天,誰也未曾動過,風吹雨淋日曬,一層不知該稱之為汙垢還是自然外衣的物質附著于兩人的衣衫之外.

呼延卓和盧俊峰在查看了狩獵況之後返了回來,看著盤坐的二人,兩人相視一笑:"學院未來,看來就在這群孩子手中了,聶空為主,無敵為輔,那個汪海東擅長于溝通管理,韓英和康寶這兩個孩子也天賦不俗,戰斗方面瘋子劍和郭破天,這樣的階梯模式,看來武道總院的再一次騰飛會在十幾年後到來."




"如此甚好,你我二人這一次孤注一擲,也值了."沒有人會想死,盧俊峰也不想,可在這絕佳的機會面前,他們二人沒有理由退卻,哪怕只是為他人服務.

呼延卓仰天深呼吸,臉上一片從容淡然:"一滴造化天果果液,你我這停駐在先天屏障十幾載的老家伙,純以私心論,也該值得拼命了吧."

盧俊峰笑了:"看來你對院長很有信心,一枚造化天果他便能沖破屏障嗎?"

這份面對生死的灑脫,相互感染.

"呵呵……"呼延卓的笑聲中,帶著一點點的不舍,視線投向了來到崖頂的那條羊腸路,拖拉的腳步聲重重響起,一個駝背老翁拎著兩個食盒緩緩走了上來.

三枚造化天果,聶空一,剩下二為狄生沖擊而用,盡管他自己道只需一枚,剩下一枚為兩位長老分享.而誰也沒有考慮將那天地靈寶給這位搶奪造化天果的實施者,跟隨院長多年的老仆——老三.

老三的命運,在決定了要搶奪造化天果開始,便已經注定,搶奪到造化天果那一剎,必然是激怒谷底四方勢力的時刻,阻攔也會出現縫隙,只要四方有一方拼命,老三的下場便可以預見,很顯然,四方絕對不止一方會在那時候拼命,這本是囚籠之地卻孕育出了天地靈寶,誰得到造化天果,便意味著可能離開斷天涯,掙脫囚禁.

老三放下了食盒,狄生睜開了雙眼,聲音朗朗:"聶空,切莫大意,那縷殘魂體,雖是武道學院之前輩卻對這里充斥著仇恨,只要我出現,他的緒定然會有大波動,千萬心."

呼延卓和盧俊峰俱是一驚:"這就開始了!"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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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虎,殘,獸,魂

當下聶空的狀態就像是做大事之前的齋戒沐浴洗滌身心一樣,五日來的平心靜氣修煉,讓他整個人處于一種很空靈的狀態,一鼓作氣,趁著心氣正足,他展開了第一次對谷底的正式試探.

狄生的提醒聶空也早就在心中有所揣度,如真是心向武道總院的隕落前輩,又豈會是現下這般局面,冰淬神水又豈會深埋地下數百載依舊不被啟出,想來是以狄生這般實力,在有生命靈動的神水面前,也只能黯然失色的退去,空望寶山而遙不及.

刃,在前,在聶空的氣息牽引下,轟然間與被困的四方凶殺籠罩區域氣息進行了第一次正式的碰撞,這一幕看得呼延卓和盧俊峰是緊張萬分,武宗境界去挑釁連他二人都曾經倉皇逃竄的幾尊凶神,還真是膽大包天不怕死.

聶空不是傻大膽,一段時間的滲透,那始終處于沉寂狀態的殘魂區域,已經漸漸被'刃’的氣息滲透過去,逐漸活躍起來.這一次的正式試探,聶空也選擇了那縷殘魂所在的區域,並海吞江附于'刃’之上,以曾經趁手的兵刃氣息已經同類的氣息,來讓沉寂了數百年早已習慣了更迭和孤獨的魂靈,能夠找到讓他覺得有意思感興趣的事.

碰撞的結果可想而知,聶空一口鮮血噴出,若不是他的目標明確,這一下撞擊的後勁就足以讓他重傷,那縷殘魂為了一絲執念而存留下來的氣息,感應到了冰淬神水的存在,在一聲淡淡的咦吒後,氣息收斂,放任聶空安然離開,也讓這第一次試探有了圓滿的結局.猛烈不是白猛烈的,一下便將沉睡殘魂的撞醒,之前的循序漸進讓對方產生了親近之意,在聶空撤開之後,隱隱沖破幾方的束縛,發出淡淡的不舍思緒,召喚寂寞了數百年唯一願意親近的存在,溫暖那早已因為孤立寂寥的心.

靈丹入口,充沛的力量滋養著受傷的區域,狄生面露喜色的望著聶空,沒想到他的選擇是如此正確,用如此方式取得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幾個時辰之後,傷勢恢複的聶空再一次的釋放出氣息,這一次則顯得溫和了許多,一點點與那殘魂區域的氣息進行接觸,一點點反彈過後是帶有防備的接納.

"淬,淬體了嗎?"

"老伙計,你比我的運氣好."

"想要我幫他嗎?不,我要守著這里,我要讓武道學院那些老家伙們永遠也無法征服這里."

"他們囚禁我,我便讓他們永遠無法享用這片土地,一片福地,哈哈,武道學院還自大的將這里當作禁囚之地,他們是蠢貨,很蠢的蠢貨."

"你跟了這子還不錯,挺有毅力的,但還是勸你別妄圖有別的想法,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的,縱然是你……"

接下來的十天時間,完全成了那縷殘魂自自語的世界,他很清楚'刃’的主人是誰,也很清楚'刃’的主人要做什麼,但還是耐不住孤寂數百年的寂寥,與跟冰淬神水融合的'刃’,不斷的念叨著一些他想要的話,從最開始的緩慢到逐漸找回了話的語氣和語速,的東西越來越多卻也越來越雜,沒什麼太多實際內容,活脫一個話癆在釋放著自己憋悶的怨氣.

聶空始終充當著一個傾聽者,在第九天,那縷因仇恨的執念而存活下來的殘魂,接納了海吞江靠近他的區域,面對著曾經在同一個層面的海吞江,那殘魂也只傳遞出來一個信息:"我不知道你怎麼能夠存活,但作為魂體,沒有執念,沒有滔天不變的亙古執念,你憑什麼魂體凝實,你憑什麼重生……"

一語點破夢中人,很多時候就是如此,你苦思冥想許久都沒有答案的東西,或許只是身旁之人的隨口一.最初海吞江請求聶空,是想著能否吞噬這縷殘魂來凝實自己的魂體,接觸之後發現對方全憑對武道學院當年囚禁懲戒他冤枉他的仇恨執念存在,那怨恨滔天,別吞噬,想要戰勝都難,大不了就是一個閃念間的同歸于盡自爆,那份決然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才能擁有,遂海吞江也只能黯然接受這個事實,直到對方給了他當頭喝棒,讓他這個因為方印存在而存活數百年的魂體,終于開始向著一個真正魂體的方向前行.

多少天,聶空自己也不記得了,是二十幾天還是多少來著,不急不躁的在對方有防備下聽著對方釋放孤寂的悶,每日前進一點無果後便後退一點,那殘魂也逐漸收斂,絮叨的話語少了,眼看著就要接近尾聲,想要的話都快完,只等著雙方心理都清楚的那一天到來,很規律化,似約定好了一樣.

"動手."

這一日,殘魂正在講述著他當年的風光史,已經講到了最巔峰之時的光輝,聶空卻在這個時候突的氣息猛漲,刃在手,身子隨著刃直沖谷底,唰一道身影要比他快得多,院長狄生百煉武皇境界的強大氣息籠罩整個山谷,嘭的撞碎四方平衡的氣息籠罩,沖擊而下.

呼延卓和盧俊峰後發而至,超過了聶空沖入了破碎的氣息當中……

聶空隨後而至,手中的刃大放異彩,雙手一手握著劍柄,一只手成拳狀搭在劍身之上,體內氣息催動,通過握著劍柄的手沖入到劍身之中,一股屬于冰淬神水的冰寒沖襲而出,將面前一片區域籠罩,一旦對方出手,勢必將這冰寒輕松擊破,但也擊破了那已經被刃吞噬融合的冰淬神水中,僅存的一點生命氣息.

這一刻,聶空也才真正真切的看到這山谷內的詳細畫面,眼光一掃,四方勢力盡收眼底.

一邊是盤踞一方山谷凹地的通體黝黑眼珠血的翼天魔虎.

一邊是雙膝之下盡無,閉眼癱軟在一片草垛上的灰發老者,髒兮兮的看不清楚年歲.

一邊是一個山洞,呼延卓和盧俊峰便沖擋這個山洞,尖銳的嘯聲從山洞內發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山洞中沖出,可以讓人忽略到她妖媚長相的便是身後那毛絨絨的尾巴和肌膚之上嘗嘗的絨毛.

最後,聶空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身前,直面眼前這接觸了很長時間卻從未謀面的殘破不滅魂體.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31 PM

第七十章 奪果

四方勢力當中,最乾淨整潔的區域,只有一棵茂盛生長的大樹,不遠處即是山谷溪流,另一側則是四方勢力的中心區域,屍骨堆積讓人心生寒意.

整個山谷,清澈溪潺潺而過,周遭峭壁之下自然風光獨好,中間區域四分天下留下中間區域充當墳墓,涇渭分明清晰可見.

聶空來不及多想多觀察,屏氣凝神的賭這殘破魂體僅存的一點不舍,對自己沒什麼不舍了,曾經的戰斗伙伴或許是他心中唯一的不舍.聶空敢賭,皆源于他相信狄生也不是空穴來風的賭,武道學院內定然有對這斷天涯的詳細絕密資料傳承,對這里的存在也都會有較為詳盡的了解,狄生敢用聶空手中的刃來賭,就有一定的成功可能性,聶空並不認為自己的性命在狄生眼中多麼值錢,但他卻清楚知道駝背仆從老三和呼延卓,盧俊峰三人的性命在狄生心中肯定重要.

樹下,一團暗灰色透著猩的霧氣突的猙獰起來,變幻成一張滿是怒意的臉頰,猩色的眼珠內透出惡狠狠的光芒.

"臭子,你當我真不敢嗎?"

聶空讓自己保持平靜,所釋放的氣息穩固如舊沒有一點波動,牢牢的用散發出來的冰淬神水氣息,將那殘魂完全籠罩,所形成的籠罩實則對那強大的殘魂來不過是薄薄一層窗戶紙,隨便一捅即破,只不過這層窗戶紙是殘魂不想破壞的一點不舍.

"前輩,這成長期的造化天果于我,有莫大好處,你也不想老伙計跟隨著一個隨時隕落的主人吧……"話音剛落,聶空便抽身而退,所有來自于冰淬神水的氣息盡數縮范圍向著猩色的霧氣噴湧而去,聶空則毫不猶豫的腳踏虛空,舌尖頂住上牙膛,拼盡全力向上縱越,要的就是這殘魂數息的猶豫.

實則此刻聶空的心底也在打鼓,相信人是一種難得的品質,九成九的人在性命攸關上不會信任任何人,甚至包括身邊的親人朋友,聶空也擔心會被辜負,擔心預先設計好的東西不會實現.

下一瞬,他知道自己賭對了,狄生絕非短視之人,也絕非不值得信任之輩.

在短短的數息之間,山谷內狂風驟起,暴虐般的氣息席卷整個谷底,多位強者的傾盡全力碰撞,使得本來自給自足的桃花源,瞬間被摧毀殆盡.

狄生獨擋兩方強者,一方是身殘卻凶焰滔天怨氣的禁囚之徒,一方是本性凶殘的強大妖獸,他心知肚明自己是整個計劃的關鍵,必須強勢壓制這兩方最強大的存在,剩下聶空老三等人才有可能完成.

鮮血從嘴角隱隱流淌而出,狄生卻寸土未退,依舊傾注體力所有的'氣’,以排山倒海的壓迫之力,壓制得那兩方空有滿腹的凶殘,卻只能黯然失色于狄生的強大.

以盧俊峰和呼延卓,實力都不比那五官妖媚的獸女差,去掉體毛甚至會讓大陸不少男人為之傾倒,那毛絨絨的尾巴,或許還會滿足一些人的特殊趣味,凹凸有致的身材堪稱極品中的極品,卻在其中爆發出強大而又純粹的肉體力量,實力未達先天,卻有著身體的先天強盛,冰冷的眼眸內盡是不容于世的孤寂,的拳頭讓呼延卓和盧俊峰臉色青白轉換,氣血上湧.

不受傷還要阻攔對方,同時還不能傷及對方,也唯有他二人共同出手,否則憑借對方那先天身體的力量和絕對爆發力速度,非是拼死,絕無阻攔的可能.最重要的,不是狄生非得舍掉跟隨多年的老仆,而是沒有老三,在聶空騰空而起的那一刻,在搶奪到造化天果之後,絕無撤退的可能.

那駝背彎曲的身影,手中造化天果連根扔給聶空,同時一股純粹的先天之氣,在其身體內以徹底沖擊爆發的方式炸開,眼中的決然平靜,帶著一點點希冀的望向被呼延卓和盧俊峰阻攔的獸女,低吒一聲,整個人就像是漏勺的篩子一般,激射而出鮮的血液,澎湃的力量讓任何人皆不敢在此刻與其對抗,哪怕是高出一個境界的實力,也要讓道于只求一死自爆的先天武王.

誰又能想到,在武道總院內,每日拎著食盒拎著掃帚在院長居住院子內做奴仆工作的駝背老者,竟是一位先天武王級別的強者,而他,面對著生死,竟如此的坦然.



狄生兩行清淚傷極而出,怒吼一聲,身影如電,手掌切在獸女的後脖頸,至其昏迷之後,拖著其沖天而起,見到狄生此舉動,即便以自爆都有些壓住不住剩下三方凶焰的老三,眼中精光閃過,欣慰解脫放下的神態成為了所有人留存記憶的最後畫面,本在壓制的氣息又膨脹了幾分,給予狄生等人離開山谷的時間,借助老三一股純粹先天之氣的聶空,造化天果在手第一個躍上斷天涯的崖頂,回頭看了一眼縱身向著遠處奔去.

呼延卓,盧俊峰顧不得抹掉嘴角的鮮血,勉強保持平穩的沖上來便不顧一切的追著聶空而去,狄生則托扶著獸女,閉目老淚縱橫,多年來老仆積壓在心底的愧疚,終于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可以不死,他卻為了萬無一失而求死,他不想讓當初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姐與那狂妄的獸族強者相遇所造成的悲劇繼續下去,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洗刷掉多年的愧疚.

活著,有時候要比死更加的痛苦.

老三的自爆不僅給大家贏得了逃離的時間,同時在最後時刻因為執念而產生的突破,還給予了谷內殘存三方勢力以一定程度的創傷.

這成功後的變故,讓狄生在瞬間做出了選擇,手中的獸女向前一送:"接著她."

呼延卓轉身而回,輕輕接住獸女,就見得院長重新返回谷底,自爆的氣息尚且回蕩在怒山山脈,尚且讓方圓幾十里的人畜處于驚恐狀態,絲毫不弱于老三自爆的氣息再一次噴湧而出,十數息之後,狄生重新縱越出山谷,發髻凌亂,臉色暗青,一大口鮮血沒有壓制住噴湧而出,左側肩膀一道掌印,腹部衣衫破損,幾道來自翼天魔虎的爪印劃破肌膚,暗色的鮮血侵透了衣衫.

山谷之下,傳來慘烈的翼天魔虎吼叫聲……

那團殘魂,龜縮到角落,時而膨脹時而縮回……

那身殘老者,躺在稻草堆上,進氣多出氣少……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33 PM

第七十一章 武宗巔峰

"此果,聶空得一,你二人分一,剩下,讓她吞服了吧."

先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換了身衣服,狄生壓住了武道總院內對這一次大動靜懷有好奇心的人,後將造化天果以如此方式均分,並親自盤坐于斷天涯附近靜養同時讓一些好奇心太重的人知難而退.

從他將獸女苦兒帶上來的舉動,呼延卓和盧俊峰已經大致猜到,此刻自然是反對院長如此分割方式,直自己二人無需造化天果.

"你二人不必如此,到顯得聶空氣似的,我的讓給苦兒,皆因我已經看到了那道屏障,無需多少時日,定可憑借自身的力量突破."狄生的話讓呼延卓和盧俊峰露出羨慕神色,院長的實力在大陸上始終不顯山不露水,今時今日又將要憑借自己的實力來沖擊千劫武聖境界,要是傳出去定然會轟動整個聖天皇朝,反觀自己二人,面對先天境界的屏障,最後不得不選擇以天地靈果的雄渾藥力幫助沖破,兩者之間的差距可在聶空身上完全找到答案.

如若聶空沒有突破到武宗,這造化天果定然會讓他輕松突破武宗境界,可他也會少了一次感悟突破境界的記憶,無論是堅持不懈終成功的喜悅還是其中突破艱難險阻過程,都是一名修煉者最為寶貴的東西,一步走了捷徑,下一步更難的關卡你還是想要走捷徑,並且少了那一段最接近的記憶,等于將兩次關卡的難度全部集中在一次爆發.盧俊峰和呼延卓即是如此,他們吞服造化天果,憑借多年的積累,一人半個足以輕松突破到先天,可也幾乎讓二人失去了晉級下一個層面的可能性,先天尚且沒能憑借自身能力突破,到了沖擊百煉武皇,難度會更加大.

現在的聶空服食造化天果則是水到渠成,突破到武宗,剛剛穩固境界,自身所需的經驗一點不缺,厚積薄發的源動力更是充足得很,有了天地靈果的幫助,可讓他在武宗境界,如躥升的火箭,迅速的前行,將他體內氣的量,大幅度增加,避免質的破壞,只是單純的讓量迸發前行,可以聶空的運道在孤注一擲的迸發後便不可收拾的到來,此刻更是很輕松的讓對于很多人來需要大量時間積累的實力境界,能夠快速的進行提升.

狄生在如此關鍵時刻能夠有自己突破的可能,日後的康莊大道還會有很長的路等待他走.呼延卓,盧俊峰要靠造化天果來突破,日後則需要藥力更為猛烈的天地靈寶,才有可能沖擊下一個境界.

分得一枚造化天果的聶空,選擇了鑽入深山當中曾經尋得的一處地點進行閉關,對于那昏迷的獸女苦兒以及造化天果的根葉,都如同'刃’將體內所有冰淬神水殘余氣息全部在山谷迸發而出一樣,全部拋卻腦後,對于實力的渴望,是當下他還能夠繼續保持冷靜的唯一理由.

在武道學院內歐陽天的把戲,長老胡方的偏袒一家之,一群學員們完全不知恩圖報的心態,都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輕視和屈辱,面對這樣一個畫面,絕對的實力將會讓一切陰謀詭計曝光在公眾面前.只要實力足夠高,又何來陷害,別是花語,就算是胡方開口要陷害一個先天武王境界的強者,誰會相信.

實力.

默默的念著這兩個字,聶空鑽進了面前的高崖瀑布,激流讓其前沖的身子晃了晃,卻無法阻擋,瀑布之後被水濺沖刷的峭壁光潔明亮,腳下不過尺余寬窄,冰涼濕滑,聶空毫不在意的盤膝而坐,背靠峭壁,身前區域時不時會被激流噴濺的水珠澆打,渾然不覺間,漸漸進入到鬧中取靜的修煉狀態……

這一坐,就是近一天的時間,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水幕正好與外面東升的旭日形成七彩虹幕.

造化天果整顆入腹,渾厚的能量瞬間激發,沿著咽喉入腹,進而整個身體內就好似多了一個無比炙熱的發熱體,從內而外吞噬焚燒著一切阻礙之物,似要將'身體’內的能量全部釋放出來,一下子將'生命’所有光輝綻放.

聶空身體顫抖著,所有的'氣’彙聚在各處抵抗,所有的意志力都在抵禦這炙熱的燃燒吞噬,普通人一口熱湯喝下去都會燙的上躥下跳,何況這熱量就像是澎湃洶湧的浪潮一波卷著一波而來,沖刷著骨骼沖刷著經脈沖刷著每一根血管每一塊肌肉……




心髒部位的方印,也被這炙熱的能量驚動,微微一動,整個區域內的炙熱能量就好似遇到了能夠瞬間熄滅它們的恐怖存在,又不甘心前路受阻,大有分批前行的意思.

方印就像是一把勺子,在那炙熱能量繞行之際,很輕松的挖來一勺一勺經過它壓制後溫和的氣息,一樣淬煉洗滌著附近的經脈骨骼血管;雙臂處的'殘’也不甘示弱,如果方印是高高舉起的鍘刀讓每一個居于其下的人害怕,那麼'殘’就是劊子手手中的砍刀,雖不是冰冷機械到讓人望而生畏,卻也是寒光閃閃讓你腦後冒涼風.

肌膚來自瀑布噴濺的一點冰霜完全是杯水車薪,聊勝于無罷了,手中的'刃’顫抖著,造化天果內的炙熱能量牽引著它劍身紋路內炎心的能量也躍躍欲試,劍身以冰淬神水為主體,層層冰寒的冷霜之氣輝映著聶空的氣息,吞噬壓制造化天果的能量.

再強的能量也是無根浮萍,最開始的爆發被阻擋之後,剩下就是聶空圍剿這股力量,漸漸將其吞噬成為自身的力量.

武宗凝實,武宗巔峰……

三日之後,聶空睜開了眼睛,兩道精芒在夜幕之下隱隱穿過水幕而出,站起身澎湃的力量讓他緊緊握了握拳頭,回視體內,方印之中的海吞江也同一時間睜開眼睛,那雙眼眸再不是從前空虛,再也看不到眼眸後面的一切,這雙眼眸,如真實存在.

"對胡方,如何?"聶空嘴角含笑,語氣平淡中卻透出淡淡的殺意.

"呵呵,子,早就猜到了,我能配合你發出後天大成的實力,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下,他胡方一個後天大成,強殺你我配合也辦得到."海吞江陰陰的笑著,從他無法以高人形象出現在聶空的時候就知曉,這子絕對是個骨子里狠辣強硬的主,之前那陷害他或許更希望用直白的方式解決,與其去尋找破局鑰匙找出他們陷害自己的證據,不如直接用力量破開所有的一切,簡單實效.

"不,僅僅是戰敗便足夠."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34 PM

第七十二章 刀劍懸于你頭頂

歐陽天覺得自己是成功的,很有成就感,看著數千名的武道學院學員弟子在自己的指揮下分散成各個隊伍進行狩獵,這些可都是聖天皇朝內的精英,假以時日,十年光景就會成為棟梁之才,二十年間即可在各自領域內執掌一方,想想日後,歐陽天雄心萬丈.

帶領著一支十幾人的隊一路向山區內部前行,一陣兵鐵碰撞妖獸吼叫的聲音傳來,待到他帶著人轉過彎看到現場時,歐陽天的雙眸緊了緊,神色略顯不自然.

瘋子劍正在擦拭手中寶劍,郭破天正在溪水中洗涮狼牙棒上的鮮血和碎肉,呼延無敵收割著地面上一只死透的妖獸荒牛身上值錢之物,力大無窮的荒牛是血野豬的升級版本,皮糙肉厚防禦驚人,要是沒有特殊手段,即便是多人圍攻也很難以建功.

三人,從聽到戰斗開始的氣息碰撞到結束,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三人竟然在不刻意配合的狀態下,毫發無損的擊殺一頭成年荒牛,歐陽天能夠感覺到身後的隊伍中傳來濃重的呼吸聲和微微議論聲.

歐陽天沒有上前打招呼,靜靜的看著三人再次分散離開,城府修煉的還不夠,如是真人,剛剛會選擇笑臉迎上前道喜三位師弟實力不俗,以瘋子劍三人的性格定然是一樣的表現,肯定是給歐陽天冷臉子看,如此一來,歐陽天大師兄的大度與一些人的傲氣就會在不知不覺間,一次次的接觸中慢慢傳播開來,好名聲越來越大,一一行給人的可信度也會越來越高,就如在這武道學院當中,院長狄生要是出面誰是卑劣之徒,肯定會得到多數人的擁護.

沖天而起的強大氣息與怒吼聲傳開在整個山區,歐陽天臉色一變,扔下後面的隊員,身子一縱飛速前行,前往怒吼聲所在的區域,距離很遠容不得他有片刻的遲疑,那聲音他太熟悉了.

胡方,他的師父.

剛剛散開的瘋子劍三人也都是皺起眉頭,略加遲疑之後各自向著怒吼聲響起的方向飛馳.

四面八方能夠聽得到為數不少的破空之聲,越靠近那片區域,破空之聲越多,一道道身影以最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一片空地之處,胡方怒眼圓睜,捂著胸口咳著血,單膝跪地臉色蒼白,顯然受了很重的傷,盯著前方密林的陰暗處,露出憤怒與不甘交織的緒.

"師父,這……"

"胡長老,可是遇到了強大的妖獸?"

"大家四散開來找一找,是否有可疑人士,會否是有凶徒潛進了這一片區域,打傷了胡長老."

現場反應很快,能在武道學院擔任長老導師的,無一不是在獸戰中活著回來的強者,戰斗經驗非常豐富,盡管多年安逸的生活磨平了一定棱角,但在處理突發事件時,各自的經驗還是起到了主導作用.

"不必了,是正常的切磋."胡方撐著站起身子,避開了歐陽天的產婦,臉色陰沉得讓人覺得恐怖.

"胡長老,究竟是怎麼回事,切磋?難道是院內哪位長老?"有人提出了質疑.

似被觸及到了傷疤之處,胡方本就陰沉得嚇人的臉頰變得更加陰沉,完全一副生人熟人都勿進的感覺,渾身上下充斥著暴虐因子.

"哼!長老?咱們學院能人多的很."胡方不想再下去,他有他的尊嚴,之前那顏面盡失的一幕,他可不想現在就讓這麼多人知曉,為自己保存最後一點臉面.

不少人都從胡方的話中聽出了點意思,難道是某位導師?沒幾個人敢往弟子身上想,能夠擊敗後天大成境界的弟子,學院內根本沒有.

歐陽天與胡方相處多年,彼此之間也更熟悉一些,他看出了胡方那曾經澎湃的野心似乎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什麼樣的打擊能讓他如此,似乎除了他根本不會相信的層面,就再無第二種可能.

兩道身影的驟然出現,讓現場處于困疑和某種悲哀的氣氛,頓時化為烏有,胡方遠遠的望著那兩道身影,眉宇之間更見凋零之黯淡.

歐陽天也是大吃一驚,一直未曾突破的呼延卓長老和盧俊峰長老,竟然一同突破至先天之境,這怎麼可能?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與前幾日那突來的能量大碰撞有關聯?




"天兒,忍字頭上一把刀,看你能做到多少了."胡方重重的歎了口氣.

"師父,就算他們的都晉級了又如何,假以時日您也一定可以晉級到先天武王境界."胡方一直以來都是歐陽天的引路人,他的頹廢對後者產生了相當程度的影響.

胡方搖了搖頭,恨恨的咬著牙,卻又露出淡淡的無奈之色,盯著遠處的密林,重重歎了口氣:"聶空."

二字一吐出口,歐陽天臉色劇變,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剛剛踏入武宗不久,怎麼可能打傷師父您,您,是不是他使用了什麼卑劣手段,是不是?"

胡方能夠明白歐陽天如此大反應絕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被打上了,而是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他不會相信在這是真的,胡方可以是歐陽天身後最大的靠山,這些年自己經營的圈子背後固然有更為強大的存在,如岳甯的背後是端武王,可那些畢竟是建立在自己足以讓他們產生信心的基礎上.

靠山師父敗了,敗給了一個自己還在思量怎麼對付的對手身上,這就像是什麼,你覺得他是你的對手,卻突然間發現他已經能夠與你仰視的存在平起平坐,這種落差,讓歐陽天很難接受,無法接受.

"武師巔峰,有著一些特殊的手段,我雖是有所不備,但也不得不承認,其實力已經足以與後天大成相抗衡,甚至我懷疑他還有所保留,天兒,把握住人心,否則你在這里,將不會再有立足之地."胡方傷勢並不太重,心里的挫折才是最重的,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歐陽天攙扶,孤寂走向歸路的背影,顯得那麼蒼涼,那麼無奈,一場慘敗,讓心有天下的梟雄還未曾真正涉獵天下,便已經黯然退場.

歐陽天呆愣了許久許久,聶空這兩個字就像是懸在自己頭頂的刀劍,隨時會落下來,隨時會對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脅.

戰敗胡方卻不來找自己,聶空,你是在嚇我嗎?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35 PM

第七十三章 苦兒

"不錯,我就是在嚇他."

面對著海吞江的疑惑,聶空一邊盤坐恢複,一邊坦然應答.

"嗯?"海吞江還是不解,以他的人世故確實難以理解某些過于打轉的彎彎繞,否則也不會空有百煉武皇巔峰境界,卻始終止步于聖天皇朝之內,一生在修煉和孤寂的殺戮之中,對外面的世界一點也不了解,甚至對同時代的很多秘聞也都是知之甚少,可以,聶空身邊這位存活了三百余年的老怪物,所能提供給他的秘聞信息,委實是太過稀少,就連最基本的老而滑,這位所具備的也不甚多,至多是一些格局極的陰狠損辣,否則當初也不會被聶空這微弱存在擺弄于股掌之間.

"一個具有極強野心的人,且不論他是否嫉妒心強盛,哪怕他沒有嫉妒心,一旦你擋在了他邁往成功的道路之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對你下手.歐陽天不夠那個資格,卻是個嫉妒心超強的家伙,這類人你殺之需要太多被所謂正義者推崇的理由,道理上站不住腳,除非你願意始終受制于他,在他出了狠手害你之後再還擊殺之.這不是我的風格,讓他一輩子害怕,永遠活在忐忑的優越感之中,在他心中樹立起一道任何招數到無法攻破的強大形象,你不覺得到了那個時候,會欣賞到一個完全在你掌控之中的可笑戲劇嗎?"

這是第一次,與海吞江共同經曆了生死奮戰之後,聶空向他毫無保留的告知內心真實想法.雙方的關系發生了質的改變,當下依托性命的相互扶持,足以換得掏心掏費的真誠語.

海吞江深以為然,畢竟活了那麼多年,經曆過的事不少,將這般理論套用到其上會發現深得其中滋味,不少曾經錯漏的憾疑之事,如果早有此番成熟心智,定然不會發生.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就有種種消息在武道學院的導師,學員,弟子之間流傳,聶空這個名字再一次的浮出水面,概因歐陽天沒有聽從胡方的話,做出了一個事後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事,竟然跑到呼延卓和盧俊峰兩位長老面前,質疑聶空是否在斷天涯受囚?

答案自然是讓歐陽天失望的,經由兩位長老之口,聶空依舊在斷天涯內,他就知道自己蠢了,明顯院長都相信了聶空不會是淫邪之徒,礙于整體利益選擇了暫時壓制,自己還真的以為他們會完全心向這邊,可笑了.

歐陽天知道,自己的失神,真的是受到了來自聶空的強大壓迫,憑借一己之力面對面擊敗早已經踏入後天大成境界的胡方,這聶空,究竟多麼強大?

"只有表現更好!"

這是歐陽天給自己定下的目標,當胡方這一段大插曲過去之後,在整個狩獵的後半段半個多月時間,他卯足了全部氣力,帶領著整個武道學院的上下學員弟子,創造了數屆以來,成績最好的一次狩獵,如不是上三區和下三區的差距過于大,還真的差點被他完成了之前的豪壯語——力爭讓整個武道學院沒有高低之分,縱有,也只是入門時間長短造成的實力差距.

站在高峰之上,眺望著如得勝之師的學員們,聶空表平靜,看著歐陽天拼盡全力的做著本該由自己做的工作,讓一個適合的人去做適合的事,可以預見日後皆是為自己做的嫁衣,這種爽利,是擁有著絕對實力的強盛自信.至于栽贓陷害一事,既然要嚇死他,又何來一時半會兒的急迫.

一絲讓人感覺危險的氣息在身後出現,聶空眉頭一皺,眼中閃過淡淡苦澀無奈,碰上這麼一個纏人的家伙,院長,你還真看得起我.

一襲黑色勁裝,曼妙的身姿讓人產生無限遐想,飽滿挺立的雙峰,纖纖一握的腰肢,挺翹渾圓的翹臀,筆直修長的大腿,完美比例的身材,搭配一副讓人欲罷不能的嬌媚模樣,白皙的皮膚加分幾層,若不是此刻的形態丟了美女的分數,必為絕世妖嬈行列,赫然是當日在谷底被狄生拉上來的獸女苦兒,只是此刻的她渾身長于普通人的體毛不見了,身後那毛絨絨的尾巴也不見了,看過去與常人絲毫無異.

白皙不沾染任何塵埃的雙手,此刻成爪狀,面部表凶殘狀,凌厲的攻勢讓人不得不將眼前這狐媚女子與出手狠辣的獸女聯系在一起.




聶空抽劍,寒光閃耀,更為凌厲的氣息反擊而回,逼迫得苦兒不得不放棄一往無前的殺意攻勢,來的快退的也快,重新組織進攻,奈何聶空卻好似對她的戰斗技法很是熟悉,手中'刃’的凌厲剛好抵消了她強大的力量,在爆發力和反應速度上,聶空也不是省油燈,隱隱還壓著苦兒一頭.

聶空不讓苦兒近身,便已經處于不敗之地,連日來所不同的就是苦兒能在他手里支撐的時間越來越長.

一炷香後,聶空的劍頂在了苦兒的咽喉之上,冷冷的掃了一眼聶空,獸女苦兒轉身就走,幾個縱跳鑽進了山林之中不見蹤影.

"喂,我要走了,要是不想多一些找尋我的時間,五日後,這里彙合."聶空聚音成束,傳給遠去的苦兒,對方身子稍作停頓,很有磁性的聲音反饋回來,自不會是聶空這般,附近半里地,皆聽得到她的聲音:"用不了五日,我就能打敗你."

聶空苦笑,無奈,這院長狄生還真的會巧使喚人,這位本就靠著逆天的強大身體素質在斷天涯谷底占據一方天地的苦兒,造化天果沒給她的實力帶來突飛猛進的效果,卻將她獸人的特征盡數消除,最重要是將那完全暴虐的野獸本性之凶殘,抹殺了許多,面對著人類,不至于產生嗜血屠虐的心理.

然後,院長就告訴苦兒,你要是戰勝了人類中的佼佼者,才有資格返回半獸人的領地去找尋父母,否則便只能在人類的社會中修煉,作為親外公,狄生用了一句相當切中要害的話語,讓苦兒對他的安排首肯.

"獸關之外,一切皆靠實力話,以你到不至于被他們完全排斥,可也不會輕易接受,唯有擁有強大的實力和潛能,才能被他們接受,才有可能找尋你的父母."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38 PM

第七十四章 不想你死

聶空不知苦兒為何要尋找父母,只是自己給了一個讓自己猜測並相信的理由:"天性使然."

而對于狄生總是將自己擺在台面上的交換條件,在南郡城的武道學院,連同滁州武道學院,都將會給予啞伯和當下聶家由呂進中經營的產業,以及聶家的清淨山,還有則是聶空未提狄生也未公開的澹台家,如今歐陽天身邊有了岳甯,等于在冥冥之中安排了一柄隨時會展開屠戮的鍘刀.

用海吞江的話,這就是老狐狸和狐狸之間的斗爭,暫時看來,擁有著更多本錢的老狐狸,占據著主動權,而狐狸,則在守衛疆土之際寸土必爭.

將苦兒的注意力轉移到聶空一方後,狄生開始了正式的沖擊之路,聶空隱隱有種感覺,要不了多久,或許在自己離開這里之前,院長就會突破.

事實驗證了聶空的猜測,他本准備先行離開武道學院,自己出發前往獸關,中途足夠多的時間他想去當年先祖聶龍空與海吞江最後一戰的地方看看,也想替十多年壓在心底的仇恨做一個了解,十幾年前的聶家盡管凋零卻還建在,一次跑商讓聶空所有核心成員盡數隕落,那個十幾年都只敢埋在心底不敢去想的名字,在戰勝了胡方之後,不由自主的從記憶深處呼嘯而出.

滁州,東運城,黑煞寨.

搶奪聶家商貨並將整個聶家核心成員盡數屠戮的龐然大物,滁州境內最強大的占山為王勢力之一,黑煞寨,三當家.

盡管恨意愈濃,聶空卻沒有著急,這麼多年都忍了,現在他需要做的不光是報仇,還要讓仇人嘗到最痛苦的過程.

十幾年,帶給聶空的不光是書中的浩瀚海洋,不光是超出常人的向上沖毅力,還有對痛苦的忍耐力.無法成功的壓力,背負的巨大磨難,他保持平靜的心態之下,是對自己緒的多年壓制,我的痛苦背負了這麼多年,造成這一切的你們,會很快樂的結束嗎?不會的,不會的……

海吞江一直以為聶空的天賦超強,可當他實力不斷的飛速前行過程中海吞江發現,遠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這子骨子里的那股勁,才是他能夠以並不太出眾天資,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得到了方印的認可,誕生了'殘’,擁有了'刃’,實力扶搖直上達至今日這般境地的根本.其實戰能力在與宋國洪雄的追逃戰中便初露崢嶸,來到武道學院更是如虎添翼,之前的怒山單獨修煉,之前的胡方一戰,都將其骨子里那股勁,化為戰斗中敏銳的直覺觀察力和敢于在各個戰斗進程中敢于拼死一搏的勇氣.

"這子,乃是真正成大事者,只要其不早隕,將來的成就,定然會超過聶龍空."

其實,海吞江有些怕聶空,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殺戮者,竟會害怕一個幾百年後的後輩,出去都沒人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海吞江與聶空接觸的時間越長接觸的越深,這種感覺越強烈,你要聶空是個陰險人,他還不是,可看他那些老謀深算的舉動,還真就非是聶家這百余年來的俠名傳承,想想海吞江也就釋然,幾代人都是大俠,結果呢?聶家核心隕落後誰又會對大俠虛名繼續在意,短短數月時間,屹立滁州三百載的聶家便只剩下主人和啞伯二人,聶空未曾誤入歧途,已然是天性本善,胸有殺心也算不得如何,自己當年又何嘗不是.

五天時間,日日苦兒都有進步,如若有人觀看,定然會被苦兒的進步速度所震驚.

半步先天,比之前的盧俊峰和呼延卓絲毫不差,若不是獸性太凶招法太過簡單,也不會受制于聶空,她的凶性讓她在戰斗方面趨于直接,凶性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在聶空面前又毫無作用,缺乏的戰斗經驗,更是會被聶空完全壓制,每日的大幅度進步,看似在逼近聶空,一旦戰斗經驗豐富而來,聶空的實力不過武宗巔峰,如何壓制高了他一步半的苦兒.

狄生有數,聶空有數,海吞江也有數.

聶空所擁有的實際戰斗能力,要靠將他底牌一一全部挖掘出來之後,迫使他進入到使用'殘’的殺戮狀態,才可窺見一斑,當下,苦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將每一絲絲的強盛都牢牢抱緊懷中,讓所有的一切都成為自己的最後救命稻草,一層層包裹的底牌讓整個人處于多重保護的安全之下.這,就是聶空.

劍刃閃過,劃破苦兒的肩膀的衣衫,這是十多天來,第一次聶空沒能控制住,傷了苦兒.

"他為何,讓我,跟著你."苦兒沒有在意,只是第一次停了下來,開口詢問心中的疑惑.也正是這一刻,她才感覺到對手那看似並不強大氣息內隱藏的恐怖氣息.

"他不想你死."聶空遠望斷天涯,內心一陣唏噓,口中淡淡而:"有親人的呵護,你該知足.誰都可能害你,至親之人不會,尤其是不會做出愚蠢決定的至親之人."

"不懂."苦兒搖頭.

"不懂便不懂,我也不懂,你記得別讓自己死了就行."聶空眼神一凝,來自望天涯方向強大的氣息……

突破了?

聶空身子一縱,飛速向著斷天涯方向縱去,苦兒敏銳的感官直覺也察覺到了一股沖破天地的強大氣息,正在躍躍欲試的爆發.

與此同時,武道學院內,但凡是達到了武宗境界的修煉者,都有所感應,長老之類的強者更是心有所應,遙望斷天涯所在的方向,有些了解內幕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在這片大陸上,千劫武聖乃是真真正正超越朝廷超越一切的存在,每出一個必然是普天同慶帝皇親自道賀,武道學院多少代未出一人,此時此刻,呼延卓和盧俊峰滿目淚水,多想仰天怒吼,曾經在整個大陸最強盛的存在,而今因為強者的凋零,竟然被一些後起的門派壓制,今日,終于要翻身了!

轟!

怒山山區之內,一股氣息沖天而起,形成一道連通天地的光柱,隨著光柱的范疇越來越大,氣息越來越強,整個聖天皇朝的強者都心有所感,望向怒山所在方向,憑空而立喃語:"武道學院?狄生?"

唰!

天地之間,不約而同數道絲毫不弱于這股氣息的強大氣息輝映而出,距離怒山最近的當屬聖天皇朝大陸核心區域,皇城所在地,醇厚的氣息隱隱有超越其它氣息的架勢,就是這股氣息,在旁人難以理解的狀態下,驟然間一分為二,似憑空多了一股同等級的氣息,並以最快的速度,向著怒山武道學院所在區域而來.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40 PM

第七十五章 不回頭

怒山區域的沖天之氣未曾落幕,那道來自聖天皇朝所處大陸中心位置的氣息,並沒有如其他氣息打過招呼表示祝賀後便收攏,而是保持著氣息的強勢,向著怒山而來.

盞茶功夫過後,沖天之氣逐漸收攏,斷天涯一側,武道學院之人聚攏過百,紛紛以激動之神色翹首以盼,斷天涯谷內,則渺無聲息,三方勢力再沒有了從前的張揚.

狄生出現了,本是白須白發蒼老模樣步入古稀,滿臉的慈悲高人形象少了那麼點光環,而今滿面光,一些褶皺絲毫遮掩不了從身體之內散發出來的勃勃生機,頗具一副童顏白發之光彩奪目.一襲儒裝,渾身上下並無半點氣息波動,給人感覺如同普通老者,實在無法與之前那籠罩整個怒山山區的強大氣息聯系在一起.

幾位長老紛紛上前,露出期盼等待的神色.

狄生淡淡而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斷天涯谷底,輕輕一揮手,磅礡卻沒有任何凌厲的氣息將整個山谷完全籠罩.

"滿經綸,囚禁于斷天涯底五十載,飽受殘缺身體之苦,以後,就跟著我吧,這斷天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那本在谷底的殘廢老者被狄生的氣息托舉出來,穿過其肩胛骨的粗大鎖鏈被徹底融掉,瞎眼斷舌單臂無腿,若不是其強大的實力,即便出來也難有自理能力.

很明顯,狄生對這位曾經犯下滔天大錯的囚徒了些什麼大家不知道的話語,對方那早已被生存磨礪掉的所有希冀,突的又冒了出來,面現激動之色,點頭不語.

"而你,怨恨數百載,解脫了吧."狄生又轉向那不滅殘魂所在的區域,大手一揮,在對方尖銳的灰霧膨脹下,很快便予以壓制,那曾經無比強大的殘魂,此刻只能入孩童般毫無反抗之力,慢慢的被狄生以強大的氣息沖刷掉那不願意飄散的魂魄.

聶空緩步從人群中走出來,面色冷然的望著斷天涯,狄生心有所覺,輕輕點頭,聶空躍入谷中,經過狄生淬煉消失的記憶成為一團擁有著強大執念的空白魂魄,這對于海吞江來,無疑是最好的補品,凝實的身影將那團強大的魂魄,完全吞噬,之後鑽入方印之中,開始'消化’那團魂魄.

狄生在斷天涯上看著海吞江那凝實的虛影,心下暗念:"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聶空,一切皆看你之本心."

而今的海吞江,不再是之前誰也看不到的虛影,如狄生這樣的強者完全可以如聶空一樣看到他的存在,即便是武宗武師武生,也能憑借一名修煉者的敏銳直覺,察覺到周圍空氣波動的改變,遂他的實力提升幫助聶空戰力提升,卻也失去了另眼看世界的資格.

"至于你們,就在這里吧."狄生看了看兩頭成年翼天魔虎和幾頭幼年翼天魔虎,雙手結印,數息之後一道虛空浮現的法印,緩緩落下,將整個斷天涯山谷籠罩,然後轉對呼延卓等人道:"日後他們將無法突破先天武王的境界,有實力的,來這里抓捕吧."

斷天涯,超脫于武道學院之外的存在,在經過了數百年的'獨立’,重新又回到了武道學院的掌控,千劫武聖的強大,完全是超出人類對于自然的無奈,凌駕于自然之上,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氣息,便足以讓多數人為之側目.

呼延卓等人還想什麼,狄生比了個手勢制止,抬頭望著大陸中心位置,嘴角露出淡淡笑容,衣微微擺動,身體扶搖直上立于百米高空之上,面朝著皇城方向,負手而立.

時間不長,一道並沒有收斂氣息的身影由遠而近,在場之人剛剛感應到對方的存在,那道身影已然到了近前,也是憑空而立,聲音朗朗:"武道學院,狄生."

"恭喜,跟我來吧."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明就里,最終也只能歸咎于所處世界不同所產生的必然性差異,就像是一個要飯的,他所能認知的有錢生活就是每頓有取之不盡的烙餅熏肉,根本無法理解燕窩魚翅為何物.

聖天曆9123年末,武道學院院長狄生,晉升千劫武皇境界.

………………




"快要過年了,你還要走?"

聶空比預計的多留了數日,直到狄生歸來,才正式與呼延無敵等人告別,聽聞他要去曆練,瘋子劍,郭破天等人也都是躍躍欲試.

"要走,便各自走,我不想讓我的性格影響到你們,待到日後我等再次相聚,又何愁沒有共同修煉的機會."

如今的聶空,大搖大擺走進武道學院,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不少人都看在眼里,都將目光投向了如今在學院內聲望扶搖直上的大師兄歐陽天,對此歐陽天保持了沉默,好不容易服了岳甯,在滁州境內想搞點動作,不想那澹台家大姐,竟然成為了騰云閣門主天卓真人的關門弟子,岳甯又不太願意大張旗鼓,最終只能黯然退回.

望著聶空離開武道學院的背影,歐陽天緊握雙拳,過幾天書明城會有一場范圍的拍賣會,那顆聚元丹,我必須拿到,聶空,我不會讓你專美于前的,等著,我一定會超過你.

本是值得慶賀的一個新年,皇室宗族代表當代帝皇對狄生和武道學院表示祝賀,書明城和武道學院連續熱鬧了十幾天,狄生順勢讓所有的學員提前給家里報信,這個新年,武道學院允許家人們來到這里與學員弟子一同過新年,讓這喜慶延續下去.

很多人歡呼雀躍,皇族的賀禮院長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點點,多數被放置到院內的獎酬榜上,各種靈丹妙藥神兵利刃,讓今年表現出眾的弟子們有了更多的動力.

學院內是熱鬧的.

學院外是蒼涼的.

聶空手中一把劍,劍挑一背包,緩步離開這熱鬧的喧囂,他沒有回頭,害怕自己忍不住,有些路一旦選擇便需擁有大毅力一路堅持下去,十幾年的隱忍加上澹台浮雨那毫無焦距的一眼,讓他走上了成為強者的道路.

浪費,他真的沒有時間去浪費,那份熱鬧,足以影響到他數日乃至更多的修煉,一年下來累積的數字不,十年呢,差距將會越來越大,強者之路,本就是爭分奪秒.

瘋子劍,懷抱長劍,腳步堅定,他心中,再無他物.

郭破天,咬著牙,忍著心底那點好奇的欲望,腦中浮現出從到大在獸關看到的慘烈,我必須變強,否則憑什麼去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呼延無敵很多次都想回頭,他沒敢,他知道一旦回頭,自己肯定忍不住.

反倒是韓英,康寶和汪海東,三人很坦然,前兩者是不會有親人來與他們同歡樂,只會是反對和阻攔,後者則是完全具備了草根男的素質,他想要成功,在成功之前,這股勁不會泄掉.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42 PM

第七十六章 懂與不懂,想與不想

南郡城.

"那個廢物還真的能惹禍,好不容易覺得他有些用了,這又給澹台家帶來如此大的麻煩,可惡至極."澹台容則滿臉怒氣,好不容易打開了端武王的通道,還沒等將道路完全鋪開,竟傳來了聶空招惹了郡主的傳聞,致使澹台家所有生意都受到了影響,據若不是澹台浮雨在騰云閣內水漲船高,不准澹台家就被頃刻間覆滅了.

整個澹台家大廳內,一片肅然,誰也沒有反對澹台容則這番話語,顯然都很認可.

有些人,只會想著自己的利益,縱然心中很清楚聶空過去也是為澹台家做過貢獻,沒有他也就沒有這條通道,也就沒有正沖出南郡城的澹台家,此刻有了反複,至不濟也不會比從前還差,但經過那一段日子的輝煌,誰又願意回到從前呢?

遂在澹台容則的咒罵聲中,大家都保持了緘默,個人的利益為先,反正聶空也不在這里,就讓他去背負吧.

澹台勇依舊是過去那個模樣,絲毫沒有一點成大事者該有的氣度和胸襟,如不是剛愎自用的性格,也不會如現在般給人感覺無法明辨是非.

"讓他回來,這件事,是他惹下的,他必須給出解釋,否則以家法處置."

這就是經由澹台容則提議,澹台勇拍板,全體澹台家核心人物點頭通過的決議,澹台家的決議.在他們多數人的眼中,還根本不知曉聶空當下是何許人也,武宗啊,那是什麼概念,是他們一輩子都觸碰不到的層面.

後堂之中,澹台浮雨的母親馬氏,手中拿著佛珠,嘴里念念有詞,聽著身旁丫鬟向她通報前面的議事結果,微微搖了搖頭,重新沉入到念經誦佛的狀態,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澹台家有今日靠的是什麼都已經忘卻了,而今的主事之人都將眼睛放在了利益地位之上,卻不知澹台家之立,立于武,要靠一個女孩子和一個贅婿來撐場面,你們還真有出息.

……………………

騰云閣內天落山脈的核心區域,寒氣逼人,人體根本無法抵禦這里的寒氣.

蒙野緩步走在冰雪之中,輕輕對著那冰山峭壁的區域道:"姐,主人同意了,只是姐,這樣值得嗎?"

過了一會兒,冰層之中,積雪之下,一襲白衣的丁丁從冰雪之中走出來,盡管依舊唇齒白,可那股子寒氣,卻要比周遭的風雪寒氣還要透骨.

翻開眼皮,眼眸內除了冰寒之外,似乎再也容不下他物,緩緩的轉回一絲人的感:"蒙叔,我能感覺到,他在走來……"

"姐,澹台浮雨被亞空內的人看中了."蒙野提醒著丁丁,即便聶空在走著,也是在追著她的腳步,而非姐你的.

"呵呵,蒙叔,你不懂的,雨姐遲早都會大放異彩的."丁丁頓了頓,眼內的冰寒之氣退去了大半,退去的部分,被懷念所占據:"好懷念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與其這般等待著遙遙無期的希望,不如享受一段永難忘的時光,五年,我想足夠了."

蒙野沒有再勸,丁丁是他從看著長大的,這孩子無論哪里都好,偏偏這樣的人上蒼不給予她完整的人生,骨子里的那點執意,想來是支撐他不崩潰的根源.

"姐,主人了,你要是決定了,現在就可以回去."

丁丁眼望著蒼白皚皚的滿眼冰雪之色,找尋著他該在的方向:"你還好嗎?"

"蒙叔……"

"姐,要是見了,你還能走嗎?"

"是啊,既然不在乎成敗,又何苦要見,等我回來,我的執念,已經放下,你呢?"

丁丁念叨著,緩步走出這就連騰云閣內直系子弟都不敢輕易踏入的禁地,蒙野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面現苦澀,心中暗自念道:"姐,你這又是何苦呢,明明知道主人的意思,還偏要回去,是你太懂了還是主人太懂了……"

………………

參天絕林,外圍的山林區域.

聶空抱著'刃’站立在一處斷崖之上,遙望著遠處,在那里,正有著一個渾身破爛的野人與一頭妖獸激戰.

苦兒與聶空一樣,兩人都是黑色大氅,將整個身軀包裹,望著那野人又一次的在屬于野獸的地盤內生存下來,苦兒耐不住心底的好奇:"他是誰?"




"宋國,一個曾經我在武師境界追殺我的武宗強者……"聶空從不吝嗇語來回答苦兒的問題,先不素日里帶給自己的直觀視覺享受,海吞江此時能夠恢複到先天境界,也要感謝狄生,對待苦兒,他也算是為人師一回.

良久,看著瘋掉的宋國茹毛飲血,聽著聶空簡單的介紹當初的況,苦兒本是單一清澈的眼底,逐漸多了一些什麼東西,不清道不明.

聶空掃了一眼她,這就是狄生的目的,他甯可讓苦兒淪為平庸,也不願她純粹的修煉至無比強大,前者會謹慎心的為了生存而奮斗,後者則會毫無畏懼的不斷挑戰直至螻蟻憾象.

第二天的路上,苦兒突的對著聶空呲牙,惡狠狠的道:"你別想影響我."

"怕我影響,那你現在為何不自己跑到獸關,我保證,我不會向院長告密."聶空一語抓住了問題最為核心的部分.

"哼!"苦兒沒回答,聶空也不想知道,如此而已.就像是兩人每天都要進行一番你死我活的對戰一樣,苦兒依舊是天天輸,聶空卻也贏得不輕松,每當苦兒覺得自己摸到了聶空的極限時,下一次的對戰又會發現他身體內新的東西.

"他,你都戰勝不了,還妄圖通過獸關,丫頭,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腦海中那片段的殘缺記憶,離開了那里,你還想回去嗎?"狄生的話猶在耳旁,苦兒每一次都會問自己,想回去嗎?

想,真的想,想兒時母親溫暖的懷抱和甜美的笑容,想父親憨厚的聲音和厚重的手掌……

不想,害怕回去,害怕去見到那血腥的場面,害怕進入到那血腥的世界,那里,充滿著殺戮,充斥著弱肉強食的爭奪……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42 PM

第七十七章 可還記得

望著那碧波蕩漾的湖面,聶空滿是唏噓,如今這富庶一方的天水湖,誰又曾想得到三百年前,這里與幾公里之外一樣,皆是平原耕地,而這天水湖,兩位強者一戰,驚天動地之余,也讓這平原耕地變幻成為深陷坑地.

湖水清澈,湖魚肥碩,一方湖,造就了一方水土,造就了一方富庶.三百余年的自然更迭,讓這里再也不複當年的模樣,當事人之一的海吞江還是需要靠著地圖與城鎮的對比,確認這里為當年那驚天一戰的戰場.

一葉扁舟,蕩于湖面之上,聶空雙手枕在腦後,靜靜的躺在船上,聆聽著微風吹過湖面的聲音,眼望著清澈的藍天,難得沒有進入自修狀態.

這里,就是聶家最為光輝的地方嗎?

海吞江虛影立于船頭,滿是回憶之色,久久未曾有任何動作和語.

至于苦兒,一個在夾縫中生存了數載,又終于找到了目標的心智堅強者,此刻除了修煉還會做什麼,她在這里可沒有回憶,她甚至期待今日能夠戰勝狀態不好的聶空,完成心理和身體內外兩重障礙突破.

三招!

當夕陽西下黃昏降臨時,聶空與苦兒的'例行功課’展開,當苦兒的掌很輕易的砸在聶空肩頭後,不僅沒有喜悅,連恐懼的緒都還沒有完成,聶空手中的劍便完成了進攻,僅僅用了三招,更為犀利更為實戰流的招式,以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讓敵人失去戰斗力,負一些輕傷換來戰斗的速度,對于實戰流的武者來,無疑是最佳選擇.

觸景生的聶空,不免想到了當年先祖的輝煌,作為聶家的後代,聶空也不是冷血動物,輝煌成功是任何人為之奮斗的目標,享受萬人敬仰傲立于眾生之巔,揮揮手之間天地變色,抬抬腿之時天下臣服,當初的一腔熱血,似乎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苦兒沉默了,不再有任何速成之不切實際的想法,面對著永遠深不見底的聶空,她知道自己還有更遠的路要走,在沒有踏入先天武王境界之前,還是不要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

自這一日起,苦兒不再挑戰聶空,整日就似一陳暮的老者,除了趕路之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自修.擁有著目標的年輕人總是充滿動力,身邊再有一個值得你效仿的對象,苦兒一日千里,卻絲毫不敢妄談追的上身邊這個更為刻苦的男人.

黑煞寨.

當聶空再一次返回滁州,踏入東運城地界時,身體內開始迸發的殺意,愈發濃郁.連帶著苦兒都受到影響,本就具有狂暴的獸性,如今再受到聶空的感染,苦兒的一雙眼眸,逐漸開始充斥色的血絲.

堵不如疏,聶空一項在面對是堵還是疏的問題上堅定選擇後者,人是感類的動物,總是在各個方面壓制自己的感,遲早會出毛病,已經學會了隱忍,便不要在能夠選擇的時候繼續隱忍.

終于踏進了黑煞寨的勢力范圍,聶空沒有選擇強勢進攻,他需要的是讓自己十幾年的積攢全部發泄出來.

清風口,是黑煞寨的門戶,能夠在此處將幾十公里的范圍盡收眼底,也能夠對東運城進行監控,雖朝廷對于各路勢力都不予清剿,但做了虧心事,自然是怕鬼叫門,在整個黑煞寨的勢力范圍內,類似于清風口這樣的據點,不下十數個.

"來來來,老九,別光顧著娘們,出來整兩口."清風口的寨寮中,光頭大漢赤裸著上身,端著大海碗咕咚咕咚喝酒,在他身旁同樣有著彪悍氣息的男子數人,此時都是面耳赤,顯然酒沒少喝,吆五喝六劃拳飲酒,聽得光頭大漢帶有些微調侃意味的呼喊,紛紛響應.

"對啊,老九,別弄了個娘們,就整日鑽人家褲襠."

"呵呵,我想老九現在早已經腿軟了."

隨著大家的調笑,寨寮的一腳擋簾內,床來吱嘎吱嘎的響動和女子想要隱忍又無法隱忍的聲音.

"靠,你們等著,老子這一火弄完馬上出去,喝死你們."

"哈哈哈……"光頭大漢的笑聲嘎然而止,面帶驚恐之色望著對面門口處,一閃而過的驚恐過後是謹慎的彪悍,站起身抽出桌下的大刀,點指對方:"你是什麼人."




整個寨寮內一片慌亂,慌亂之中夾雜著一聲:"取你們性命的人."

劍影閃過,所有人皆是四肢中劍,大動脈內咕咚咕咚向外湧著鮮血,掙紮著扭動著想要活著,一地痛苦哀嚎聲中,滿載著鮮血的顏色,快速的血液流失讓寨寮內的黑煞寨匪,一邊感受著生命的的流逝,一邊又只能無奈的等待.

苦兒掐著一個枯瘦男子從擋簾後走出來,對方一絲不掛那本是作惡之物早已萎縮回去,看著一地的鮮血,滿臉的驚恐,淡淡騷氣從兩腿之間冒出,嚇得便失禁.

劍光一閃,眉心一道劍痕.

擋簾後的尖叫,聶空視若無睹,被強占了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反抗逃生的念頭都沒有,這樣的人,也不值得救,值得救那些,見此場景會自行逃離.

遂,該救的人無需救,不該救的人也無需為其擔憂.

清風口寨匪十七人,盡數被屠.

緊接著,在新年的伊始,在黑煞寨准備休息月余好好過年之際,從清風口開始,連續十日,整個黑煞寨勢力范圍內的所有零散據點,盡數被屠.

馬跳坡,黑煞寨的後大門,背靠著山林,再遠則是滁州與並州的交界處,十日的屠戮讓黑煞寨上下皆兵,馬跳坡這里,二寨主金槍范進南在暴怒之下親自帶人鎮守,這里可是黑煞寨的糧食儲備倉庫,不容有失.

黑夜中,馬跳坡燈光通明,三寨主錦豹子花凱斷,對方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以這般方式來報仇,必然會應戰,一定會將黑煞寨除中營大寨外的所有據點拔掉,馬跳坡,對方必來.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三頭六臂."二寨主金槍范進南半步先天的境界,在這東運城一畝三分地,乃至在滁州境內,那都是數得上的強者,若不是得罪了轉輪崖的強者,也不至于在這的黑煞寨一窩就是幾十載.

"可還記得,十三年前,東運城官道,聶家!"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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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一個人的圍殺

兩撇青胡,細細皺紋並沒有抹去范進南年輕時的俊秀,時至今日的他,更具有成熟男人的韻味,一把竹椅放置在馬跳坡前,范進南端坐其上,竹椅旁立著一杆金光燦燦的長槍,正是其縱橫滁州幾十載的老伙計,一把由金色金屬與精鋼混合制成的金槍.

馬跳坡下,映著馬跳坡上的燈火,一道身影緩緩有陰暗處走出來,右手側提著寶劍,聲音在這黑夜之中,傳得遠遠.

"可還記得,十三年前,東運城官道,聶家."

黑煞寨,每年都有不計其數前來報仇的人,與他們所做下的買賣數量一樣多,聶空的話證實了范進南的猜想,對方果真是來報仇的.

"哼,武宗巔峰,就敢妄談毀我黑煞寨,笑話."范進南連身都沒有起,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既然決定了為匪為寇,他早就將心底那點憐憫收攏起來,是非曲折黑白之間,勝者為王.

嗖嗖,兩道身影在范進南身後沖了出去,四十多歲臉上各自有著不同的疤痕,否則還真能分辨這對五官相似到極點的雙胞胎.

"大不慚,這是我們哥倆沒碰打你,否則焉能讓你如此狂妄的在這里叫囂."左側眉心部位有道疤痕的男子點指聶空怒道.

"大哥,跟他費什麼話."右側臉頰有道疤痕的男子也不廢話,揮動著手中的大刀就像聶空襲來.

兄弟倆皆為武宗凝實境界,擅長合擊之法,配合默契多少武宗巔峰隕于二人之手,見到這段時間一直襲擾寨子的家伙竟然只是個武宗巔峰,二人立功心切,搶先動手,反倒是范進南微微皺了皺眉頭,如此年輕的武宗巔峰,豈能隨意殺之,萬一背後有先天強者,豈不是麻煩事一件?

這邊還沒等范進南想清楚,那邊戰團已經分出勝負,聶空以肩膀一道不深的刀痕為代價,劍破雙刀,《荒獸功》的渾厚氣息加上神秘傳承,《回轉輪飛》的狂硬,拿著劍的反到將拿著刀的一劈為二.

刀斷,劍走游龍,轉瞬之間,兩名武宗凝實境界的強者,一人被聶空斬斷一只手臂,還沒等反應過來,聶空重新沖到兩人面前,手中的'刃’讓對手傷口享受到了蒸熟炙熱後的瞬間冰凍.

"子,你敢!"范進南身子一縱,金槍握于手中,半步先天的強大氣息束成一條直線,直襲聶空咽喉而來,此時想要直接解救雙胞胎兄弟已然來不及,圍魏救趙乃是最佳選擇,攻聶空不得不自救之處,換得兩兄弟活命的機會.

在范進南看來,眼前的子即便是師出名門師從名師,也定然缺乏生死之間的實戰能力,這一招金槍刺喉,他敢保證對方一定會自救.

總有些人,因為年齡而忽視對方的強大,聶空是躲了,只不過是用眉心疤痕男子的身體擋住了這一招,同時手里也沒閑著,'刃’上下翻飛,揮舞斬落之間,兩名武者的另一只手臂和一條腿,都被斬斷,痛苦的摔在地上哀嚎著,鮮血就像是噴湧的泉水瞬間將地面染,眉心疤痕男子運氣好點,還不至于在地上打滾,范進南的金槍將他挑了起來,直接甩回到馬跳坡的圍欄之內,里面自然有人以最快的速度給其救治.

范進南沒敢托大,臉部疤痕男子滾了幾滾之後,身子開始抽搐,嘴里冒著血沫,最痛苦的死法不是遭受了多少酷刑之後熬不住死亡,而是在心理沒有任何承受能力之時,親身感受著那一段時間的迅速來臨,從活著到死亡,那中間還夾雜著一段痛楚,無以承受的痛楚.

臉部疤痕男子也算是條硬漢,可在地面上抽搐的時候,眼中還是流露出了恐懼害怕的色彩,短短的十數息時間,感受著生命的流逝,承受著身體的痛楚,死亡,如期而至.

范進南俊朗的五官夾雜著十成十的怒意,這對兄弟跟著他幾十年,沒想到今日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如此折磨,心下那點對聶空身份的猜測,早已拋在了腦後,金槍一抖,壓著一絲先天強者的氣息,讓周遭的空氣凝固,鎖定聶空的身軀,金槍一抖,破開聶空所有防禦的氣息,恐怖來襲.

後天與先天最本質的區別就在于對力量的掌控和對自然的溝通,半步先天,已經足以讓范進南壓縮'氣’的力量凝聚一線,發揮出更為強大的力量和穿透力,同時對自然的些微掌控,能讓他對聶空的移動產生影響,一正一副之間,後天大成和半步先天之間看似不大卻足以定論生死的差異,便會顯露出來.




武宗巔峰的聶空,若不是輕而易舉的擊敗疤痕兄弟,范進南也不會一出手即是拼盡全力.

"哼!"

黑煞寨複仇,在于一個圍殺,在于一個速戰速決,在于一個恐怖氣氛.

聶空很想跟范進南大戰一場,可在最後時刻到來之前,他只能選擇如此.

海吞江從聶空的身體內沖襲而出,一股特殊頻率的尖叫形成神識攻擊讓范進南面色一變,同時他所影響的環境被海吞江完全更改,反受制于聶空,身子一掙,慢了半拍,槍尖凝聚的力量有些不受控制的搖晃,范進南臉色大變,本該棄槍以求自保,奈何多年來的習慣,下意識就抓緊金槍,還想要沖破而過.

聶空身子一矮,沖勢不減,任憑金槍紮透自己的肩膀,手中'刃’從下至上撩起,帶起一層血霧,范進南想躲海吞江虛影在側,成也先天敗也先天,一瞬息的速度減慢,讓其從右大腿內側到右半邊身子,被'刃’直接撩成兩半,鮮血在空中噴濺開來,五髒六腑的零七八碎隨著血霧飛濺,范進南怒眼圓睜,還沒死的他親眼看著少半邊身子與自己脫離,然後才斷了最後一口氣.

啪!啪!

范進南的屍體掉落地面,整個馬跳坡一片寂靜,數息之後一陣驚恐的慌亂響起,百余名寨匪再也顧不得形象問題,四散奔逃,之前被范進南救回的那疤痕男子還沒等到救治,就更為痛苦的眼睜睜看著范進南死去,然後喉嚨湧動,血沫湧出,最後一口氣沒有上來,也咽不下去……

抬手將金錢從肩膀拔了出來,衣中的外傷藥灑在肩膀的傷口上,聶空半低著頭,右手劍左手槍,沖入到馬跳坡,沒有枉殺沒有錯殺,有著黑煞寨寨匪的身份,就該死.

鮮血和屍體構築成馬跳坡的慘烈,聶空冷冷的聲音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可還記得,十三年前,東運城官道,聶家!"

一個剛被聶空手中金槍刺穿的老寨匪想到了,喃語道:"那個,聶家……"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44 PM

第七十九章 不會累

那是一幅怎樣慘烈的畫面.

位臨東運城官道,剛剛從官道轉入橫穿山區的土路.

聖天皇朝對官道進行保護,也促成了官道跑商的超高稅賦,非是超價值的物品,商隊都會選擇在非官道區域行進.尚武的世界就是如此,在安全和不安全面前,勇敢和不勇敢是主題.

百余人被近千人團團圍住,激戰一個多時辰,商隊陣型未變,沒讓一個黑煞寨寨匪靠近車隊,代價是百余人只剩下寥寥十幾號.

斷臂殘肢,血漫大地,十幾人組成的防禦圈,早已失去了抵擋的可能性,可聶家人,未曾後退一步.黑煞寨之手段遠近聞名,對于抵抗者,向來是趕盡殺絕,除非你在沒有動手之前放棄商貨離開,黑煞寨的人不會對你動手,一旦動手,定然是不死不休不會留下絲毫機會.

"想我聶家先祖,豈會被這黑煞寨逼得走投無路,我輩之恥,我輩之恥……蒼天,為何要詛咒我聶家,為何……"白須老者須發前襟血跡已經干涸,望著躺在地上的親人和還站在身邊的親人,仰天怒吼,將一腔的不甘心,在臨死之前化作周遭十幾人最後的戰意.

"聶家不死,聶家必回!"

數百人包圍著受傷抵抗力並不足的十幾人,陰沉著臉的男子發出最後的號令.

戰死,聶家所有人,盡數戰斗到最後一刻,面對著趕盡殺絕的黑煞寨寨匪,沒有一個人退縮,沒有一個人害怕,沒有一個人投降,直至最後一個倒在地上.

悲壯的鳴歌響徹整個大地,那一雙雙致死仍舊瞪著眼珠子的屍首,宣告著聶家最後的榮耀,那白須老者沾滿鮮血的雙手緊緊抱住一杆聶家行走江湖跑商的旗幟,致死,仍沒有讓它倒下……

今夜,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只有馬跳坡的火焰,只有那被鮮血灌溉的火焰還在熊熊燃燒.

提著劍的聶空,殺掉最後一個敵人,環顧四周,馬跳坡上早已是寂靜無聲,除了火焰燃燒的聲音之外,僅剩下滴答滴答鮮血滴落的聲音,聶空的身上沾滿了鮮血,他沒有選擇花哨的進攻,手中劍完全成為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儒雅的氣質被盡數遮掩,那隱藏在身體內的暴虐,正在蓄勢噴發狀態中.

苦兒站在遠處,即便是她骨子里的凶性,也不得不道上一聲,這個素日里如同文弱書生少寡語的男人,擁有著一顆火熱的心,她不知道事的原委,卻能夠看到聶空眼中的仇恨,那番刻骨,絕非為了殺戮而殺戮,乃是我後退再也無路的爆發.

洋洋灑灑,雪花飄落,一層層的覆蓋著地面上的慘烈,聶空揚起頭,面朝著天空,點點冰涼覆在臉上,喃喃自語:"快了,快了,就快到你們了……"

黑煞寨所有成員返回主寨.

東運城被振動,多少年了,終于有人要撼動黑煞寨了.

滁州內,關注這邊的人很多,這盤踞一方的凶徒,終于遇到對手了嗎?

聶空蹲在一處山洞旁,嘴里嚼著冷冰冰的饅頭,一雙眼眸如惡狼般盯著遠處的黑煞大寨,當你沒有能力時,有些事只能是記憶,當你擁有了能力時,哪怕有一定的危險也必須去做,因為那是責任.

苦兒始終都沒有開口問一句,只是跟在他的身旁,看著他一個人圍殺整個黑煞寨,出手毫不猶豫,似乎唯有死亡和鮮血才能抹殺掉他眼中的仇恨.

新年夜.

往年的這一夜,黑煞寨是歌舞升平醉生夢死,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摟著整個東運城最好窯子里的娘們,喝著最好的酒,暢快的過這一夜.

今年,黑煞寨內寂靜無聲,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那個人的到來,在馬跳坡逃回來的人讓黑煞寨內燥亂的氣氛平複了下來,襲殺了大意的二寨主,不過是武宗巔峰,絕不敢踏入主寨一步.

多年來積攢的彪悍氣息,讓黑煞寨在面臨困境時,所有人都選擇了要活剮敵人,因為他們有主心骨,有那個平日不管事常年居于後寨的大當家,先天境界的高手翻天手宋明;有足智多謀的三寨主錦豹子花凱,不用怕!

"來了!"



伴隨著第一聲慘叫,大年夜,聶空終于踏上了黑煞寨,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敢單槍匹馬來到這里之時,他偏偏就來了,整個東運城內,有著來自滁州很多的高手和家族成員,這其中就包括澹台家,直嚷著這位即便不成功也是難得豪傑的他們,卻未曾想到那個人就是他們不待見的贅婿.

啪!

陰沉著臉坐在三席位置的男人站起身,一身錦袍,多年的養尊處優並沒有讓他放下武道的修行,遠比金槍范進南更為強大的搏殺之技是從十幾年來帶隊外出殺戮所積攢的.

"走,跟我去會會他."

吱嘎吱嘎!

一輛木椅車緩緩從後面出現,一個滿臉皺紋臉色蒼白的老者坐在木椅車之上,眼中閃過的精芒和那一身特殊的裝扮,沒有人不知道他是誰,即便是在滁州境內,也沒誰敢于窺與他.

黑煞寨的創始人,大當家翻天手宋明,真正的先天武王境界強者.

"老三,既然是來滅寨的,也就無需客氣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強者來滅我黑煞寨!"暴虐的戾氣沖體而出,徹底將那雙腿殘疾病怏怏的狀態沖刷消失,一代梟雄,終露猙獰.

"大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用人,我都填死他.我花了大價錢,滁州五寨四幫的亡命徒加上幾城死牢內的凶徒都拉過來了,要滅我黑煞寨,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少斤兩."錦豹子花凱獰笑聲起,他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主,有人要滅黑煞寨,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等著.

"走,去看看,今日就算是五大派的弟子,也休想安然走出這里."

……………………

手軟了嗎?累了嗎?沒力氣了嗎?

不,不會,我要告慰爹娘的在天之靈,不就是殺人嗎,今天,誰站在我的身前,誰就是我的敵人.

殺!!!

殺!!!

機械般的揮舞著手中的'刃’,就在黑煞寨的大門前,此刻已經躺在了百余具的屍體,而那個依舊揮舞著長劍的男人,身上早已被鮮血沾滿,一步,一步,向著寨內行去.

要報仇,就要用最為直接的方式,要讓你使盡渾身解數依舊無法阻擋我,消滅你的人,還要消滅你的靈魂.

"可曾記得,十三年前,東運城官道,聶家."

十幾具屍體橫飛出去,聶空劍杵地,垂著頭緩緩抬起,冷冰冰的望著遠處的宋明和花凱,望著那些開始腿軟手軟不敢沖上前的寨匪,高聲喊喝.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45 PM

第八十章 勇者無敵

在半個時辰之前,所有人都等著看聶空的底牌,獨自一人踏上這惡名昭著的黑煞寨,腦子有毛病吧,面對著車輪戰真的以為能夠一力承擔嗎?

地面上一具具屍首和依然站立的聶空就是最佳答案,他真的准備一己擔起所有,一人滅掉黑煞寨.

"給我上,累也要累死他."錦豹子花凱是黑煞寨的智囊,如今黑煞寨被一個黃口兒滅了威風,前又有范進南被殺,他便想了這樣一個方式來應對聶空的挑戰,看你能打多久,看你能殺多少人.

聶空的身軀已經略顯蹣跚,過度的消耗讓他只感覺腰酸背痛雙臂雙腿都使不上力,面對著圍攻過來的敵人,機械般的揮舞手中劍,讓人看到一名武者最後的意志.

"哼!"

錦豹子花凱一抖身後披風,劍芒閃耀,從高處凌空直襲聶空,半步先天的強大氣息鎖定聶空,到了他認為十拿九穩的狀態,毫不猶豫出手,被人暗地里稱之為狽之陰滑的他,不圖一些虛名,對待敵人唯一的目的就是消滅對方,使用如何手段不計算在內,這也是花凱要比范進南可怕得多的關鍵.

'刃’被挑飛,聶空胸口被花凱連續踹了兩腳,身體如炮彈般向後射出,撞開一片柵欄,人被柵欄的破碎所掩蓋.

花凱絕不是個心軟的人,這幾天一直回憶從馬跳坡傳回的那句話,十三年前的東運城外,做了什麼買賣,聶家,哪個聶家?

是那個致死依舊不屈服的家族嗎?這曾經並不強大卻讓宋明,范進南,花凱三人都為之心悸的家伙,他們的族人,有這麼強大的存在了嗎?

多少年來,前來黑煞寨複仇的人有之,各種手段也都層出不窮,三人從未害怕過,可今日,花凱真的動了一絲絲懼怕之心,老二死了,被人一劍斬為兩半,這個人留不得,以他的年紀,無需多,十年之內此消彼長,黑煞寨焉還能存在?

氣芒透劍而出,對著被柵欄覆蓋的區域猛烈攻擊,一道道劍芒透出凜烈的殺意.

苦兒無法作壁上觀,身影如電的沖入到戰團之中,外圍的黑煞寨寨匪瞬間倒下數個,滿是凶性的苦兒,面對低級別的對手,所發揮出來的實際戰斗能力要超過聶空.

"就知道有援兵."花凱哼了一聲,本想轉而對苦兒展開進攻,突的皺眉望向那被木石覆蓋的區域,一道身影從木石之中沖出,兩道寒芒透著死亡的氣息將花凱籠罩,渾身鮮血的人影吼出一聲來自遠古荒獸的撕裂.

"爾敢!"翻天手宋明雙手在木椅車的把手上一拍,整個人凌空而起,遠比常人要大上數圈滿是老繭的手掌從衣中揮舞而出,整個戰場上空凝固,來自先天強者的氣息鎖定整個區域,身在宋明鎖定范圍內的聶空和花凱只感覺身體被束縛,整個人的動作瞬間緩了下來.

先天武王,即便是在各路封王的府上那也是倍受尊重的絕世強者,若不是黑煞寨乃宋明當初落魄時的棲身之地,今時今日也不好他還在不在這里;若不是雙腿殘疾制約了宋明的整體實力,黑煞寨也不會是現在這般規模.

聶空滿是殺意的神色不變,海吞江從體內閃出,盡管沒有真實的'氣’,卻有著先天武王的精神力,神識與宋明的神識對撞,遠比宋明渾厚的底蘊讓其所形成的鎖定空間,瞬間破碎,同時海吞江的精神力向著宋明沖殺過去,作為先天武王境界中偏弱的宋明,在這一刻不得不放棄兄弟,想的首先是自己,面露驚容,閃身而退,沒有繼續進攻聶空,同時也等于將花凱,讓給了聶空.

本是對老大的無比信任,花凱也清楚後天和先天的巨大差距,根本就沒有什麼抵抗能力,見到老大出手,索性也就沉下心不去抵抗,只待老大拿下對面的子.

'殘’,在聶空壓制了體內的凶性之後,這是第一次在人前展露猙獰殺意,從手臂延伸到手掌之中展開,雙手如佩戴雙輪,近身攻擊無死角,花凱本身實力並沒有比聶空強多少,唯一占優的戰斗經驗和詭異心思又因宋明的出手而沉了下去.

"啊!"花凱驚叫一聲,再想躲,已然沒有了全躲開的空間.對比范進南,花凱對別人對自己都更狠,腦筋也轉得快,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愣是咬著牙側過身子,將半邊肩膀和身子讓給了聶空,同時手中劍也未閑著,攻向聶空的腹部.




電光火石之間,一眨眼的工夫,戰局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宋明被嚇退,與海吞江的神識對撞了一下.

花凱肩膀被聶空一雙'殘’搗爛,他攻出的一劍聶空根本未躲,生生受了,抬腳將花凱已經半殘的身軀踹了出去,鮮血和碎肉在空中噴濺開來,花凱的身體摔在地上口中連續噴出鮮血,早有人將其拉到一旁.

宋明怒了,身體還未落地,雙手往地面上一揮,氣推著他重新撲向聶空,咬著牙切著齒,要將聶空劈于掌下.

苦兒在戰斗,早已經被聶空打破膽的黑煞寨寨匪凶性皆無,連阻擋的能力都沒有,都等待著大當家與聶空一戰的結果,甚至在陰暗角落中,開始有人緩緩向後退去,退到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

腹部插著劍,肩頭的傷還沒好,渾身上下十幾道傷口,聶空怒吼一聲,主動迎向宋明,率先發起進攻,海吞江凝重的面色與那淡薄了一層的虛影,都在宣告著一件事,他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只能起到輔助作用,不可能代替聶空與一名實打實的先天武王境界武者對抗.

一掌,拍在了聶空的另一側將頭,能夠清楚的看到其身子形成不規則的扭動,另外的手臂卻絲毫不減攻勢,配合著海吞江形成精神攻擊的'殘’,也發出本命器靈獨有的精神攻擊,擾了宋明瞬息的心智.

嘶!

宋明的肩頭被劃出了一道口子,傷不深,可這也足以讓他以及黑煞寨內的所有人,乃至苦兒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眼中看到的一切.

"啊!"聶空怒吼一聲,口中的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半邊身子酸麻腫脹痛的暫時失去知覺,腹部屬于花凱的劍沒敢當場拔出怕加重傷勢,憑著丹田舌尖頂住的一口氣.

勇者無敵.再一次在宋明進攻之前,選擇了主動進攻.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46 PM

第八十一章 殺破膽,歿先天

發髻散亂,面部淺淺的幾道傷痕,嘴角兩側皆有血跡,上下齒間皆有鮮血,肩頭傷口迸裂,腹部插著花凱的劍,半邊身子望去腫脹變型,身體上下十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

聶空一雙手牢牢的握著'殘’,遠處被劃開挑飛插入地面的'刃’也在劇烈的顫抖著,它們都感受到了來自主人的拼殺之意,紛紛咆哮著釋放出凌厲的殺意.

宋明擰著眉,牙關緊咬,作為一名先天強者,被一名後天武者逼到死戰的地步,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可眼前這個子就是如此,身體內有著不知名之物能夠散發出絲毫不弱于自己的精神力,手中兩樣兵刃都擁有著靈智生命,這樣的人,自己敢殺嗎?指不定是哪個大型勢力的直系子弟.

猶豫,哪怕只是片刻,聶空的攻勢便足以化為收獲,宋明身上又添了兩處傷口,聶空也又噴了三口鮮血.

"子,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給我擱在這里吧."多年來深入簡出,可當年也是刀口舔血滾過來的宋明被打出了火氣,一對手掌上下翻飛,每一下都傾注了全力,勢要將聶空力劈于掌下.

後天與先天的最大差異即在于強大的氣場壓制,有了海吞江的存在,宋明先天氣場無法壓制聶空,只能憑借更為渾厚的'氣’功來實打實的與聶空進行鏖戰,短短十數息的交手,聶空身中數掌,愣是憑借著體內的凶悍,與宋明戰了個旗鼓相當不落下風,整個黑煞寨內的凶徒們都傻眼了,在他們眼中不可戰勝精神領般存在的大當家,不能輕易斬殺來敵嗎?那我們是不是會……

之前昏迷過去的花凱轉醒過來,忍著身上的巨痛,陰沉著臉,下達了一道完全將臉面扯到腳後跟底下的命令,過了今日黑煞寨定然成為笑柄,可要是過不了今日呢?所謂的臉面不過是勝利者為了遮掩肮髒所找到的一種托詞,唯有消滅了敵人且自己還活著,才有資格去談臉面問題.

手一揮,所有剩下的黑煞寨寨匪,各拉兵刃圍過來,對聶空實施無恥至極的以多欺少,其中還有一個遠超聶空實力的宋明.

苦兒身影移動的速度更快,身體內的凶性被勾了出來,看著那道在自己眼前永遠是淡定的身影此刻渾身鮮血的戰斗,不知為何,她的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哀傷,出手更為狠厲,多殺一個,他便可以少殺一個,便會少一個人圍攻他.

宋明面沉似水,雙掌上下翻飛,在他的認知中,換做任何一個後天境界沒有踏入先天的武者,此刻都絕無可能繼續抵擋自己的攻勢,可偏偏今日就遇到了這麼一個,不僅抵擋住了自己的攻勢,屬于他的進攻片刻也沒有停歇過,你打我兩掌,我怎麼也要回你一下.

面對著圍攻而來的凶徒,聶空笑了,仰天大笑,邊笑,邊抑制不住的從腔內往出湧血,從嘴角流淌而出,身體早已沒有了知覺,全憑著一股信念堅持而戰.

'刃’破土而出,凌空飛舞,收割著現場凶徒的生命.

'殘’透體而出數寸鋒芒,與聶空配合,當他的身體和手臂無法支撐達到最佳攻擊效果時,'殘’牽引著手臂的力量,做范圍的微調,遂在宋明眼中,盡管聶空的身體已經嚴重走形,可他的攻擊卻依舊犀利的一塌糊塗.

這也是為何強者沒有執外物影響自身的主要原因,傷敵一寸,有了好的伙伴,可傷敵寸余,這一個余字,往往會成為左右戰斗勝負乃至生死的關鍵.

眼下的聶空,真實實力或許有跟宋明一拼的能力,可要是戰敗或是擊殺,沒有海吞江和'殘’'刃’的幫忙,根本沒有一點可能,再能增強戰斗欲望的氣勢,也不能完全抹殺掉差距的存在.

宋明漸漸心生退意,面前這個年輕人完全就是個瘋子,似乎沒有痛覺一般,怎麼打都打不倒,所有的防禦都以躲開致命一擊為前提,剩下身體內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搏殺進攻上,每一下還格外的精准,心中對那絕非器魂很有可能是本命器靈兵刃的貪念還未曾湧出,便不得不對抗隨時可能到來的必殺一擊.

處于瘋狂戰斗狀態的聶空並沒有失去理智,宋明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退意被他收入眼中,攻勢變得更加猛烈,手中的'殘’與手臂渾然一體,咬碎鋼牙的勁頭沖體而出,生生將這段時間始終在平穩過渡緩步修煉的境界,因為造化天果而快速提升的境界,在戰斗中生生又提升了一個檔次,達到了後天大成境界,也夠上了一代宗師的層面.




"來!"一聲來,海吞江也隨之孤注一擲,聶空引動體內的神秘方印,以海吞江的進攻讓宋明反擊的神識當中,看到一幅畫面,屬于方印內部空間的畫面,在這畫面中,那一方天地,聶空就是神,就是主宰這里的一切,揮手之間天地崩塌……

如果是平日,這類虛幻的東西絕不可能影響到一名先天武王強者的心智,也就是在此刻,在孤注一擲的鏖戰過後,在宋明心神失守的一刻,這番虛幻景象,立時對他造成了影響,這影響平日或許只是一瞬間的失神,可在此刻,卻是致命的.

雙手掄起,從正常的進攻轉為手臂不規則扭曲,哢吧一聲淡淡的骨折聲音響起,聶空額頭滿是疼痛的冷汗,手里卻沒閑著,機會只有一瞬間,'殘’分左右,如那精神畫面中聶空的隨手一指宋明便屍首兩分一樣,交錯而過,宋明的頭顱飛濺在空中,身體掉落摔在地面.

重重的喘著粗氣,聶空沉重的身軀落在地面,雙腿踏在地面嘭的一聲,震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跑!"花凱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他不認為一個狂人瘋子會因為身體內沒有力氣就能輕易擊殺,能夠越級擊殺先天級別強者,這個家伙,不能敵.

連一聲撤都沒有,完全是舍棄了所有顏面的跑,兩名心腹抬著花凱就向著後寨落荒而逃,整個黑煞寨內的凶徒亦是如此.多少年了,都是他們獰笑著看著別人做無用之功逃竄,今日,當宋明那死不瞑目圓睜雙眼的頭顱掉落地面之時,所有的膽魄,皆盡被凶悍的聶空殺破.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48 PM

第八十二章 殺戮,罪

苦兒身邊沒有了敵人,看著聶空完全不成人樣的慘烈,她放棄了追殺敵人,跑過去想要扶起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男人.

聶空往苦兒身子上一靠,雙臂找到了借力點,猛的身子一動,哢吧兩聲細微的脆響,脫臼骨折的部分暫時回歸原位,抬手抹掉臉上的血水,再沒有精神力支撐'刃’為飛劍在空中追敵,拉過來塞到苦兒手里:"不忍殺,就給我留著,但,幫我,別讓一個跑了."

手掌的破損血肉模糊已經與'殘’黏合在一起,托起'刃’已經是他現下唯一能做的動作,苦兒愣了一下,她所認知的凶,似乎在這個男人面前又得到了新的解釋,看著他似乎重新迸發能量的沖向敵人,苦兒有些理解為何在參天絕林那里,會有一個瘋掉的武宗宋國.

"殺!!!!!"

聶空在這個夜晚,就像是煞氣沖云霄的魔神,對著整個黑煞寨進行屠殺,那般速度超過了寨子里的凶徒,那般狠辣讓他們曾經以為不怕死的心思動搖.

非是殘忍的濫殺,非是無人性的屠戮,十幾年間的沉浮隱忍,聶空對所謂當代的道德標准產生了嚴重質疑,觀己而看人,公平二字只存在于強權之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屠汝盡有.

或許,當下的黑煞寨內十三年前的凶徒沒有多少,可這些人也都是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劊子手,斬草若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之殺戮為罪,或可多殺一人多救一家,這樣的凶徒跑出去能做什麼,還會是打家劫舍,或許還會有人死于他們的手中.我聶空不是菩薩,不會背負所有的殺戮之罪,不會悲天憫人到不顧一切的替別人承擔罪孽,可要是犯了我,背負這罪又如何,被人稱之為屠夫又如何,我之罪,唯有我自己審判.

這一夜,黑煞寨血光沖天.

這一夜,東運城內,有人未眠.

………………

新年伊始,當黑煞寨附近傳來淡淡血腥味後,終于有了好奇心重之人,決定到黑煞寨一探究竟,以黑煞寨主營大寨為中心,方圓數公里范圍內,殘肢斷臂屍橫遍野,隨處可見橫死的屍體,從少到多,越靠近主營大寨位置,屍體越多,鮮血干涸與地面的積雪以及燃燒的火把灰燼構成一幅讓人覺得毫無生氣的畫面.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東運城震動,整個滁州震動,如若是黑煞寨勝了,寨內的子弟會沒有人收屍?

好奇心迫使更多的人一同靠近黑煞寨主營大寨,屍體遍布,粗略計算接近千數,幾乎都是一招致命,出手的角度和武器傷痕狀態,斷不超過兩到三個人.

到吸著冷氣,邁步踏入冷寂的黑煞寨,宋明和花凱並排于點將台上的頭顱,徹底給所有的好奇畫上了句號.

黑煞寨完了!

從此之後,滁州地界內,再無黑煞寨.

翻天手宋明,金槍范進南,錦豹子花凱,以及黑煞寨內的所有大頭目重要人物,無一存活,唯有在後寨的地窖內,找到了黑煞寨存活的一些老弱婦孺雜役和一些被搶來的年輕女子,對于昨夜,她們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概念:"來的是一個渾身鮮血,渾身傷痕的不死怪物,殺光了黑煞寨內所有的凶徒."

對于這個概念,聽者並不認可,他們認為是這些人受了刺激產生的幻覺,還什麼不死怪物,肯定是某方高人被黑煞寨得罪,這才下了殺手.

"我記得,我記得."有個做飯的老嫗念叨著一句話,讓在場剛剛趕過來湊熱鬧的澹台容則和數位澹台家的人,面色尷尬眼底深處閃過慌亂.

"可還記得,十三年前,東運城官道,聶家."

"不可能,聶家只剩了一個廢物聶空,不可能有這等身手盡屠黑煞寨,不可能,你肯定是聽錯了."澹台容則第一個跳出來辟謠,他發自內心就看不起聶家,更加不會相信一個被嚇傻的老嫗所叨念的一句話語.

甭管如何,黑煞寨被屠,對于滁州境內的商家百姓來是值得鞭炮慶祝的好事,至于是誰干的,反倒不那麼重要了.人都是善忘的,英雄在只存在于曆史中供人緬懷,而英雄的家人往往是被人忽略的存在,英雄,從不會長時間的進入到任的心中,何況一場事不關己的屠戮.




東運城很,滁州也很,整個聖天皇朝太大,黑煞寨太.

………………

獸關之外,究竟有著什麼,曆史中沒有答案,長者智者口中也沒有答案.

獸族,究竟是怎樣的民族,依舊是沒有答案.

聖天皇朝,每年都只是在獸關進行防禦,也不是沒有過強盛的帝王反攻,可那只是存在曆史的片段,無疾而終再沒有任何介紹這反攻的結果和過程,寥寥數筆帶過,給人感覺獸關之外的獸族是最為神秘的地方,不足為人所知曉.

獸關不光是一個關卡阻隔人類與獸族,更是整個聖天皇朝最大的軍營所在地,也是聖天皇朝除帝都外最大的城池所在地,在這里擁有著無數的商者和軍人家屬,獸關城也幾乎都是由來往的商人和軍人家屬組成,這里不存在原住民,這里只有著買賣獸族奴隸和皮毛的商人,只有著一生奉獻給軍營的家屬,只有著崇尚挑戰的修煉武者,獸關之外,永遠是最強之人踏足的地方.

這一日,在狂風輕雪之中,沿著官道旁的路,緩緩駛來一個商隊,幾十個人,十幾輛馬車,貨物都是南邊新鮮的水果,兩輛主人家的乘人馬車,落尾,一輛馬車吱嘎吱嘎的跟著,直到進入官道.

"行了,子,進入官道了,你也安全了,不必再繼續跟著我們了."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矮墩大叔背著一對板斧走到車前,拍了拍車轅,爽朗的笑著.

厚厚的簾布掀開,一張清秀的臉頰探了出來,若不是臉上還有著一點點沒有消退的疤痕,定然會將其當作書生而不是一名修煉的武者.

"趙大叔,謝謝了,這是講好的銀子,您收好,等我安頓好趙大叔你的貨處理完,我們一起喝酒."

矮墩大叔臉一繃:"你子啥呢,你也不容易,被搶的差不多,我還能差你那點銀子啊,趕緊去投親戚,安頓好了能想起你趙大叔,到趙家商鋪來找我,請你趙大叔喝杯水酒,也就是了."

"呵呵,好,聶空定去尋趙大叔."

"哈哈……"

看著趙家的商隊加快速度向著獸關城行去,馬車依舊吱嘎吱嘎的向前緩行,車內圍著大氅的苦兒,透過帽簷看著重新盤坐在車中的聶空,又開始發呆自修了,只是少時會駕馭前面的馬匹按照想要的方向前行.

之前與那趙大叔的攀談,誰又能想得到,這個渾身纏了不少繃帶的陽光儒雅年輕人,在半個月前,剛剛血洗了黑煞寨,強殺先天武王一名,半步先天兩名,武宗十數……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50 PM

第八十三章 強者的差距

心狠手辣隱藏實力超群的不死強,雙重性格依舊讓人感覺真誠的怪物.

這就是如今聶空于苦兒心中的印象,盡屠黑煞寨,身受重傷卻頑強的在第五天便起床行動,抹掉了當日的殺氣重新恢複陽光大男孩的他,在前往獸關的途中竟然依附一個商隊而行,寥寥數語讓人都相信這一雙出門投奔親戚的年輕人在路上遭遇到了搶劫,聶空拼死保住了馬車和剩下的一點瑣碎銀子,才能繼續前往獸關城.

殺的起來,靜的下來.

每日呆板的自修讓苦兒看到了聶空因何強大的根由,也有些明白了狄生的意思,以自己的進步速度,似乎根本沒有可能追的上這個變態,那便意味著想要踏出獸關進入獸族之地,必須得到他的認可.

換做離開武道學院之前,苦兒九成九拂而去,此時,拿著鞭子趕,都趕不走她,崇拜這種緒一旦冒出來,便不可抑制的成為兩人相處時微妙的轉換.

"你就不怕性格分裂?為何苦苦壓制本性?"對聶空壓制那凶焰狀態,苦兒很不理解,她的世界觀永遠是直來直去,正如除了崇拜外那一點別的緒被她直接否掉一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你相信自己嗎?既然相信,多留一些底牌,又有何妨?"聶空反問,你相信自己的自控能力嗎?

苦兒不再開腔,繼續充當啞巴,繼續修煉,追趕這個男人,成為了眼前她認為最值得去做的事.

馬車頂著寒風和漫天狂舞的雪花,吱嘎吱嘎的靠近獸關城,靠近這隊內城牆亦高達數丈寬延十幾公里的大城.

即便獸關不保,獸關城也能讓獸族折損半數.

獸關城所建,既有如此驕傲之論,未保獸關城後一馬平川的區域,這座大城內超過三成的建築,都可在第一時間成為巷戰的有利工具,城內不下數萬的退伍老兵,一生被安置在獸關城內安家落戶,一旦有超出獸關的戰斗,甭管是年逾古稀的老翁還是戰場傷殘的殘兵,都會第一時間拿起武器,參與到保家衛國的戰斗當中.

這是獸關城的驕傲,也是獸關城得以成為商家最青睞區域的根源,這里沒有窮人,聖天皇朝國庫曆來充盈,朝廷上下對待軍隊也曆來是毫不吝嗇,獸關守軍,永遠享受著整個聖天皇朝軍隊內最高待遇,死亡撫恤和傷殘補助退伍補助,都足以讓每一個在獸關當兵的人,一生衣食無憂,只要你將一腔熱血和一生都奉獻給獸關城,朝廷必不會辜負于你.

生活品質的提升,造就了這里商業化的快速發展,類如路上結識的趙家商鋪,便專門以快捷的通道來販賣南北差異的新鮮水果,雖賺的不會很多,但在路上也會少很多麻煩,也鮮有山匪路霸來截取幾車水果,逢山拜山即可.也就只有獸關的平頭老百姓,能夠在這寒冬時節,手里有閑錢吃得起來自南邊的水果.

城外狂風呼嘯雪花飛舞,在經過城門進去到獸關城內,立時迎面而來的是一股特殊的暖流,是人氣堆積而成的熱量,道路兩旁的商鋪張燈結彩生意興隆,路面上沒有一點積雪,除了偶爾卷過城牆在城內形成的范圍漩渦風外,你會發現城內外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溫度.

苦兒除了內心的那點仇恨和陰暗面之外,畢竟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按耐不住好奇心,掀開馬車的簾布,望著獸關城內的喧囂熱鬧,很快便被大街兩旁熱鬧的商鋪所吸引,熱的投入到看熱鬧狀態中.

"聶空,你看……"馬車就這麼順著道路前行,許久之後,當苦兒突的回身詢問聶空某某處是否有意思時,那呆滯的目光和一如既往的狀態,如晴天霹靂,擊中苦兒.

強者,是舍棄了無數普通人歡樂,用無盡寂寥的修煉堆積起來的,當別人在歡樂的喝酒暢聊時,他們依舊在自修;當別人告訴自己稍稍休息一下不當事的時候,他們依舊在自修.

這一番馬車游街並不需要多少時間,可即便是這事,一次兩次,次數多了呢?累積起來的修煉差異,足以讓所謂的天賦漸漸被勤奮抹殺掉.

心高氣傲的主兒,都不會讓自己輕易認輸,苦兒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客棧,平複心緒的道:"我們就住在這里吧."




"呃,好."聶空依舊是緒淡然,機械化的動作控制馬車停了下來,面對著熱店二的招呼,短暫的結束自修:"馬車賣掉,與這些押金放在一起,兩間客房,一日三餐四菜一湯,正點不出門做兩份送至各自房間,沒事不要打擾我們."

聶空不缺錢,呂進中是商業奇才,若不是起起伏伏的關系網絡,此時他所經營的生意,會放大數倍,即便如此,保證聶空手里有充足的金銀,對呂進中來並不難.

窮文,富武.窮文的階段聶空經曆過,那叫做寒窗苦讀.可若修武,必需大量金銀支持,保證足夠營養補身能夠不受外物影響修煉.

接下來的一個月,苦兒是咬著牙,繃著那根弦不松,她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變態了,面對著完全陌生的獸關城,面對著號稱聖天皇朝最熱鬧的城池,他竟然一點興趣都沒有,就那麼沉浸在修煉當中,一日兩兩日三,即是在修煉也是在養傷,更是在汲取黑煞寨一戰的經驗,除了第一天來到前面大堂吃了三頓飯之外,一個月來足不出戶,如無必要的如廁,根本不會出門.

既不打聽武道學院的人來沒來,也不去關心其他勢力的強者到沒到,整日如個木頭樁子般修煉,苦兒受不了了,可她必須堅持,她不想一直以來的堅持在還沒有實施之前就破滅.

寒冷天氣日漸減少,太陽當空照的暖化天氣越來越多,加上路途之中的修煉月半時間,聶空終于完全消化掉了所有的東西,實力也更為精進一層,戰斗中突破到的後天大成也完全穩固,神識魂魄受傷的海吞江也恢複如初且實力進步更大.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51 PM

第八十四章 猶在眼前

"子,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參加獸戰的,但也別忘了血窟秘境,在那里是最快捷突破到先天的途徑,你子是不缺乏敢于拼命的態度.想來你現在已經不能停下腳步了,踏入修武一道,回頭路是什麼,我想你早已清楚,唯有更強,才更有資本擁有話的權力.你可能不知道,在丁丁那丫頭的身邊,有一個絲毫不弱于狄生的強大存在,那時的我剛剛覺醒,但也真切感知到."

海吞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提醒聶空,你之飛躍,他人未必停步不前,心明鏡聶空等待著獸戰憋著一口氣,要讓那不曾用正眼相瞧的女人大吃一驚,卻也要做好准備他人亦飛速前進的可能性,簡單如丁丁,也實乃不簡單之人.三百余年的閱曆,至不濟,也夠資格評點聶空一番.

聶空站起身,推開窗戶,這間房位置很好,可看到院內的花草又不會被前街喧囂所擾,清冷的空氣吹進屋內.

"你該也聽到了花凱臨死前的那半句話,當年的聶家,僅僅是因為一批貨物而被屠戮乾淨嗎?什麼樣的貨物,值得一家所有核心成員盡數出動?"歎了口氣,聶空雙手搭在腦後,自嘲的笑了笑:"文無止境,武無止境,非兩科之極致,實乃妖孽般的人物太多,猛,虎到讓極致不斷的延伸.不到今日,眼中的豆是那可愛單純的女孩,澹台浮雨還是那晉升武師就全城祝賀的天才,親人們還是被強盜剿殺……站的位置不同,看的區域也不同,天無盡高,視線,亦無盡高."

海吞江知道,面前這個看似憋悶在清淨山破舊宅院的大男孩,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十幾年的寒窗苦讀也絕非是文人之狀,他的心,冰凍三尺,只看誰會是那暖化冰霜的人.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花凱臨死前那端武二字,海吞江也聽得真切,他可不認為那會是臨死之人對節日的懷念,聶空未提,只因他清楚,仰視會讓自己看不清腳下的路,唯有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當你站到了足夠高的位置,一切,自會清晰的呈現在你面前.

修武難,難于上青天,沒有孤注一擲的毅力和勇氣,終歸會滿足于某個自認為終點的層面,對待更為高的區域,會隨著欲望的滿足和擁有而失去當初光腳時的不顧一切勇往直前;修武易,終點就在你的腳下,停下,就是終點.

"猶在眼前,當初騰云閣蔡逐鹿那漠視一切的空乏,他的心中,只有武道."

答案,海吞江敬服,聶空心中不止有武道,還有不輸于人的高傲,這是一個需要指路明燈的男人,海吞江也清楚,當初自己語中對聶龍空破碎虛空的強大,以及對聖天皇朝開朝帝皇李真機的推崇,都等于給聶空樹立了一個遠期遙不可及的目標,前有不斷前進的蔡逐鹿,遠有高高在上的涅槃武神.

"就讓我來見證你的成長……"

………………

苦兒無語了,當她好不容易沉下心來准備摒棄一切浮華想法修煉的時候,可惡的家伙竟然選擇了外出.

最終,骨子里的少女心性沒有抵抗住好奇心,跟著聶空,穿過幾條街道,找到了趙家商鋪.

在走出客棧的那一刻,聶空突然回頭一笑,那笑,包含了很多東西.

"我宰了你."苦兒怨念叢生,張牙舞爪卻又自歎意志不堅.

你的路,就這麼輕易被別人主宰嗎?我出去,不代表你也需要出去,正如你之前對獸關城的好奇,僅僅是你,不代表我.

"跟著我吧,給你一個追的目標,當那一日到來時,或許我可陪著你一同前往."

一句心里帶有憐憫,對這個命運比自己悲催得多的女孩的可憐,引得苦兒兩行清淚流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聶空心中暗念:拒絕後者感激前者嗎?不必的.

"哈哈哈,子,你再晚來一會兒,可就看不到我嘍."趙大叔的笑聲依舊爽朗,唯心胸寬敞之人,才不會對一面之交冷漠和好奇,有的只是淡淡的從容,互敬互尊.

"過要來的,過要請大叔喝酒的."聶空的笑容很陽光,莫大的壓力和滔天的凶焰,再沒有守住心底的那份陽光,豈不是淪入殺戮之徒.



"六子,東西你去送,機靈點,得的賞都是你的."趙大叔大手一揮,一個長相機靈年輕人滿臉喜色的走出來,擺出一副肯定完成任務的姿態,歡天喜地的趕著商鋪門口裝載完畢的精致送貨車離開.

聶空看在眼里,沒什麼,只是本該酌幾杯的心思,轉換到了獸關城最大的酒樓聚賢閣.

"子,你這是……"顯然,趙大叔對聶空的破費,有些准備不足.

"大叔有要事都可推掉陪子喝酒,子又豈會吝嗇幾個打發凡夫俗子的銅板."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卻不鋪張.

"好好好,老趙可不客氣了,這酒,我也就過年的時候,敢來奢侈一把."趙大叔凝視聶空一眼,一拍桌子,爽利的拿起酒壺,也不客氣,斟滿自飲,然後露出滿足的神態,吧嗒吧嗒嘴.

"也沒啥,這不騰云閣,武道學院,轉輪崖的精英都到了嗎?我這趙家商鋪雖,可這水果都是實打實的新鮮,曆年來都是由我們來供應,向你的,誰去送貨,機靈點的,還真能弄到不少打發凡夫俗子的銅板."

苦兒的眼神一凝,都來了嗎?獸戰,終于有機會看看獸關外的世界了.

聶空未曾有一點變化,與趙大叔談笑風生,天南海北的侃著,酒下的很快,聊的也愈發熱火朝天.

夜幕降臨,囑咐二送趙大叔回趙家商鋪,結賬後走出聚賢閣的聶空,仰望星空,深吸了一口氣,長出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緒,隨即被淡然的通透所掩蓋.

一直觀察他的苦兒身子一震,懵懵懂懂之間似要抓住什麼.

海吞江負手而立,學著聶空的模樣,仰望星空.

"原來你不怕性格分裂,是因為你心里還有信念.老趙,你可知道,正是因為你這類人的存在,才讓一個本該步入殺道的男人,還保留著最後一點真."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52 PM

第八十五章 獸關,獸戰,大師兄

二十天後,聖天曆9124年初春,獸戰,如期舉行.

獸關,聖天皇朝之西大門,是屏障,是門戶,是保障聖天皇朝百姓們安居樂業的根本.

高達十幾丈的城牆,綿延十幾公里,城牆之中修葺軍營,十幾公里的城牆厚大三十丈,最為重要的,整個幾十公里綿延開來的城牆,只有一個大門,多年不曾開啟重達數萬斤的大門,每年參戰的將士,要麼是守土固城,要麼是從城牆上飛渡而下進入荒涼的獸族領地.

這里,是英雄的搖籃,是培養將軍的土壤,朝中五成以上的將軍,都曾經在這里擔任過不同職位的領兵之職,就在獸關城與獸關之間的區域,是城市的一部分也可,是單獨脫離出來的部分也可,延伸數公里寸草不生,皆是各類軍用防務,陷阱,鉤欄,溝壕……

而在南側,則有一片整理的非常整潔的區域,每個月都會有人專門來處理此事,在那里,有一座高達十幾丈的碑文,上面以先天強者的指力刻寫碑文,歌頌著在這里為聖天皇朝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們事跡.

這里沒有墓碑,因為放不下,僅就百年來戰死疆場的兵卒,就足以一人一塊碑的位置,填滿整個獸關城.

獸關之外,一眼望去數公里內依舊是寸草不生,只不過相對獸關內的人工刻意為之,外面則是真正的自然更迭.在這片土地上,初步統計死傷雙方兵卒不下千萬.

關,意味著這里是唯一的通道,十幾公里的橫截面兩側,則是這塊大陸上遠比獸族更為神秘的存在——沼海.

聖天皇朝所在大陸外圍為海域,但除了極少數的正常海域之外,皆是沼海,一望無際的沼澤,除了能夠禦空飛行的綿延不絕氣息的千劫武聖級別強者,沒有任何人和物能夠通過沼海,這也讓聖天皇朝與獸族之間,僅剩一條路.獸關城所在區域,就好似大陸眼神出來的犄角,想來獸族那邊亦是同樣.

血戰,連年血戰,獸關外側城牆遺跡那寸草不生的幾公里,盡數被屍骸和鮮血侵透,聚集在這附近的禿鷲,不計其數,每年收集屍骸遺跡焚燒一些殘肢斷臂,都足以讓獸關城的天空,籠罩在灰霧之中.那一刻的獸關城,城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為死去的亡魂哀悼,戰場上結下的義,絕不是三年五年上墳祭祀就能忘記的,所有活下來的兵,都會對這一刻尤為尊重,正如每當開戰整個獸關城就是軍隊保障的大後方一樣,不管是在這里做生意的還是久居的,都必須遵守這個規則,僅六成以上居民可做外傷包紮這一項,就足以讓獸關城長久戰斗力提升三成,傷殘死亡率降低兩成.

武道學院的學員弟子們在呼延卓和胡方的帶領下,站到了獸關之上,俯視獸關之外.

在這一刻,獸關之上數公里范圍內,不下數十萬的年輕武者正准備接受人生的第一次真正生死之間考驗,他們之中,有來自各個強大門派的弟子門人,也有普通勢力挑選出來曆練的,更有各大家族內的成員,但更多的,還是來自軍隊的年輕士兵,這些人是軍隊的未來,能達到一定實力參加獸戰的,只要回來定然會升職,很多現下都是領兵的校尉將.

武道學院作為聖天皇朝最強大的五大門派之一,自然有資格站在最顯眼的位置,往年都是領級別的存在,今年的武道學院所有學員弟子顯得格外萎靡,一個個垂著頭,鮮有高高在上滿是榮耀的姿態,作為大師兄,歐陽天沒有錦袍羽緞,一身黑色的勁裝,外襯一件黑色披風,將整個人包裹在內,依舊是大師兄的氣派帶領武道學院,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銳氣盡失,再不是當初那個叱吒風云的大師兄.

呼延卓暗自歎了口氣,沒辦法,今年最精銳的幾個家伙,都跟著聶空那子一樣,玩單獨行動,這不武道學院在獸關城內,遭到了來自騰云閣,空寂頂,轉輪崖新生代弟子的挑戰,誰叫武道學院號稱第一,幾乎每一代的傑出弟子都會以挑戰武道學院為榮.

除了滅央寺的一群吃齋念佛外,空寂頂和轉輪崖這一代的弟子也都成長起來,別看獸戰總是有,可一代弟子的更迭,大家都是約定俗成,幾年的時間成長,然後一較高下,當然了也不乏某個天資聰穎天賦異稟的家伙早早就冒出頭.



多年來,武道學院沒有閃耀群星的絕世天才,可在整體上卻始終不容視,面對挑戰也都應對自如.

可這一屆,本來瘋子劍是殺手锏,奈何這家伙跟歐陽天尿不到一個壺里早早就跑沒影了,呼延無敵,郭破天都是如此,只剩下一個歐陽天和幾個上三區的老學員支撐門面,給人感覺武道學院有些青黃不接,面對著來自空寂頂和轉輪崖的兩次挑釁,歐陽天出手一次,完敗.第三區的大師兄胡為出手一次,完敗.如果不是在城內禁止大規模的比斗,估摸著武道學院今年都沒有臉面站上獸關.

如此一來,哪里還有意氣風發的表面,不少來自下三區的學員們都在暗中念叨:"如果大師兄還在,一定不會輸給那兩個人."

聶空,瘋子劍,呼延無敵,郭破天……

這幾個人的名字,重新開始浮現在學員們的心中,曾幾何時他們的銷聲匿跡讓大家覺得我也可以成為明星,可當他們真正踏出武道學院的一畝三分地,走到更廣闊天地時,武道學院是一個整體,他們是多麼希望,此刻站在大家前面的,是能夠讓所有人都必須臣服的強者.

"進山,切莫深入直線距離三十公里之外,如遇危險,可發信號彈求救,亦可自行回還.再次提醒所有人,對面林中山中,有著極其殘暴凶猛的半獸人,沒什麼自保能力的,還請各門各族的師長多加勸阻,切莫意氣用事丟掉性命"一道身影漂浮在獸關之前的空中,一身將軍服,給人帶來無比強大的氣壓,正是獸關守將之一,強大的先天武王強者郭通郭將軍,也是郭破天的父親,在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類似的話語之時,眼望著武道學院的方向,沒看到想要看到的身影.

"進"

話音落下足有十數息之後,郭通大手一揮,身子在空中一側,支撐盞茶時間浮于空中對他來並不難,示意今年參加獸戰的所有人,都可離開獸關之上,前往關外的獸族領地.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53 PM

第八十六章 各領風騷數百年

不到獸關,不見獸戰,永遠不知天才如此之多,想當初南郡城澹台浮雨的晉級武師多大動靜,再看今朝獸關之上,十數萬參加獸戰的武者,最低標准赫然是武師初入境界,而這其中,三十左右歲的武者居多,二十左右的也不再少數,如若放在南郡城,想來當初的澹台浮雨再沒有任何值得驕傲的資本.

"走!"就在武道學院不遠處,轉輪崖,空寂頂的弟子,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身後拿著信號彈的獸關兵卒,分別在各自帶頭者的喊喝聲中,向著獸關之外飛縱而去,實力稍弱一些的相互借力減緩下落速度以便安然從高空落地,實力足夠的在空中硬生生以氣息控制身體飄落,兩大勢力,沒有一個領取信號彈,這份豪氣和自信,開創先河也趁此打擊了獸關之上的所有參加人員,我們敢,你們敢嗎?

別的人不看,武道學院呢?騰云閣呢?滅央寺呢?

歐陽天面色凝重,他也想豪氣的大手一揮,身後的千余名學員弟子跟著自己一縱而出,讓所有人都看一看自己的氣度和武道學院的強盛,可他不敢,不自己有沒有能力帶著他們回來,他們會聽自己的嗎?獸戰可不是某種考核選拔,在這里每年隕落的天才不計其數,面對死亡,驕傲有個屁用.

"阿彌陀佛."誦念佛號,滅央寺的灰布僧衣,第一批邁向了領取信號彈之處.

軍旅內的士兵也都開始領取信號彈,更為真切知曉外面慘烈的他們,不會驕傲的認為真的可以避免傷亡,空寂頂和轉輪崖的狂傲,在真正經曆過的人面前,太過執拗太過兒科.

"來吧,我們也把信號彈領了."硬朗的聲音響起,一道魁梧的身影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信號彈領取處,並對這發放信號彈的兵卒,微微點頭施禮打招呼.

騰云閣大師兄,田青松.

所有騰云閣弟子,沒有一個露出異樣緒,以此上前領取信號彈,這其中,呆楞如木偶的男子一襲儒裝,混在人群當中毫不起眼,但每一個在他身邊的同門,都給他讓開道路,眼中都帶著濃厚的敬服尊重.在這個呆楞男子的身後,則是淡淡清雅的身影,青衣木簪渾身上下樸素乾淨的澹台浮雨,比起在南郡城時,少了幾分世俗,多了幾分出塵,領取信號彈號,不自覺的抬起頭望向武道學院方向,腦中浮現出那到倔強的身影,聽聞他去了武道學院,今天會出現嗎?

澹台浮雨暗自搖了搖頭,這才多長時間,不過兩年,他怎麼能達到武師境界.身影輕輕飄出獸關,輕盈飄忽,踏空如履平地,悠悠然落在地面,跟在那蔡逐鹿的身後對著田青松淡然道:"大師兄,我走了."

田青松看著面前兩個師弟師妹,一個是多年來騰云閣內當之無愧的首席天才,一個是新近崛起的年輕後輩,這獸戰,對于他們來更多的是挑戰自己而非與眾人同行進行曆練.

"多加心."完這句話,田青松覺得有些多余,以這兩位的驕傲,縱然是面對危險也絕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定然會勇往直前.

蔡逐鹿依舊是往日那個模樣,木楞的走進密林單獨行動,澹台浮雨輕輕呼出一口氣,對著周遭的師兄弟們淡淡一笑,抱著懷中的寶劍鑽入密林.

有了滅央寺和騰云閣珠玉在前,歐陽天內心的天人之戰才結束,豪氣與自知之明在此刻終于分出了伯仲.

邁步領了信號彈,大手一揮:"走!"

幾大勢力的人走後,獸關之上熱鬧了起來,十數萬參加獸戰的人紛紛縱離獸關,向著縱深三十公里的的區域前行,那里,將是他們的戰場,在那里,不需要考核不需要成績,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活著,在能夠活著的前提下進行曆練,一個月後,會有獸關的將士對獸族展開攻擊,來一場大規模的戰斗,攻擊後獸關的將士會龜縮回來,將主戰場交給這些曆練適應了環境的天之驕子們.而最後得勝歸來人與人之間的斗爭,也會隨之展開.

十數萬的人投入到方圓幾十公里的山林區域,很快就閃耀出氣的碰撞,先出得獸關的隊伍,必然會先碰到敵人,這也是每年最優秀最強大的武者先進入的原因,幾大勢力,負有先行清除障礙的責任,多少年來約定俗成.



此時的獸關上,除了守兵之外,只剩下各個勢力的帶隊強者和來自聖天皇朝各個部隊的帶兵將領.

"天兒這孩子表現如何?"念子心切的郭通返回獸關之上,緩步走到呼延卓和胡方的身前.所有認識見過郭破天的,無需介紹都能猜到這位郭將軍與其的直系親屬關系,兩人之間除了歲月的雕琢氣質之外,五官眉宇九成相似.

胡方翻了下眼皮,自從被聶空擊敗之後,心氣似乎一下子都被打沒了,這段時間也不再是過去那般在學院內活躍行事,呼延卓和盧俊峰晉級到先天境界,無疑對他是雪上加霜,整個人低調了許多,否則往年的他此時早已與相熟的人寒暄,來到獸關後也不會閉門不出而是會四處走訪增加人脈.此刻看到郭通,認為他這番問話是譏諷,容易被擊碎的自尊,往往更容易自我保護和妄自菲薄,多疑的性子一旦被人擊潰自信,多數會更為膨脹,每一句話都會被他延伸出不利于自己的'含義’.

"郭將軍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胡方的不陰不陽讓郭通皺了下眉頭,更是不解.

還是呼延卓先看出了端倪:"郭將軍難道沒有見到郭破天?"

郭通詫聲:"剛剛群體中並沒有兒?"

胡方雙眉緊皺,呼延卓朗聲笑道:"看來郭將軍是不知道,郭破天早已于武道學院進入獸關之前,便以獨自離開進入獸族之地進行曆練."

"什麼?"

"那想必郭將軍還不知道,郭破天已經突破到武宗境界的事嘍?"

"啊!"

"今年的武道學院,絕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用不了多久郭將軍便可知道,大放異彩的必然不是天才輩出的轉輪崖和空寂頂,也一定不會讓騰云閣專美于前,郭破天于今日的武道學院,前三之外."呼延卓冷冷的看著那些帶有怪異眼神望著自己的人們,歐陽天出丑了,可武道學院絕不止一個歐陽天.

"哦?"郭通來了興致,胡方卻沒了興致,哼了一聲負手離開,接下來要聽到的東西,是入不了他耳朵的東西.

"各領風騷數百年,該到武道學院了."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54 PM

第八十七章 強者林立

虎頭,人身,高丈余,雙手如利爪,力大無窮.

狼頭,人身,矯健身姿,速度驚人.

豬頭,人身,胖碩高大,孔武有力.

半獸人,是被獸族棄遺的族類,他們擁有著人類和獸族雙重體貌特征,八成以上擁有著獸族的強大力量和基本素質,是獸族為了保證擁有足夠多戰斗兵種的衍生物,是與人類交戰的主群體,是為了真正獸族卑躬屈膝服務的低等種族.

用獸族的大能者所概之,半獸人就是我偉大獸族一點體內精華施舍所造就的戰斗機器,擁有著我獸族強大的戰斗本能,是我獸神所給予的恩賜,該更加卑微這恩賜,為我獸族征戰四方,為我獸族開疆擴土沖破獸關屏障,開創不世偉業.

出得獸關,過得那幾公里的荒涼之地,進入到山林之間,則完全到了半獸人的領地,在這最接近前線的地方,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有著無數的半獸人部落.

不過十幾公里的距離,比獸關城惡劣了足有數倍的自然環境就給所有參加獸戰的武者們一個下馬威.

呼嘯的山峰夾雜著漫天的雪花,明顯低了近十度的氣溫一下子將大陸上即將春暖花開的氛圍吹得消失無蹤,入眼處的殘肢斷臂血腥畫面比比皆是,在這貧瘠的地域,吃不飽穿不暖的半獸人開始學習人類的生存方式,卻又得不到應有的回報,不得不繼續著茹毛飲血的生活,每年獸關外的戰斗如果大戰略方針是為了攻入數千年都不曾攻入的大陸,不如是戰術上的給無盡的半獸人搶奪生存物資的過程,搶奪人類手中的食物,不夠就用人類的屍體來果腹,食物鏈的弱肉強食,讓每一個在人類眼中覺得不可思議的行為,都顯得是那麼正常.

各種各樣基因的半獸人混居在一起,基因發生了更為混雜的變異,身上各類的獸族特征愈發的不明顯,實際戰斗力卻在不斷的提升,力大無窮加上敏捷反應,多年處于最為貧瘠的戰斗區域,致使每一個半獸人都擁有著同級別內完勝的彪悍能力,而讓半獸人更加強大的根源則是其超強的學習能力,類人型使其能夠修煉人類修煉的功法武技,搭配先天的優越條件,讓半獸人在近幾百年來的戰斗力直線飆升,每年死在獸關處的優秀武者也越來越多,類如獸戰這般主動出擊的次數,越來越少.

"大家心結陣,實力強的保護實力弱的!"武道學院遭遇了第一批半獸人,踏進人家的居住地,還不遭受到最猛烈的反擊就怪了,別看一個個在狩獵時面對妖獸能臨危不亂,可當他們真正第一次面對半獸人的時候,對方那完全類人的成熟戰斗模式,上來就打了所有人一個冷不防.

歐陽天雙掌揮舞,焚天掌的強大覆蓋率,擋住了一側半獸人的攻擊,且在出手便有斬獲,兩名半獸人被其雙掌印在額頭,轟的屍體倒飛出去很遠,也因此點燃了半獸人內心的狂暴因子,開始了瘋狂的進攻.

經過了最初的慌亂,很快武道學院的學員們就站住了腳,強大的如胡為,宋曉曉之流,早早的就反應過來投入戰團,上三區的學員有很多都參加過獸戰,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不會倉皇失措,唯有那些第一次參加獸戰的學員,顯得很是不堪,龜縮在一處,始終沒有爆發出該有的戰斗能力.

獸戰過的是心理關,只要不是最後的大規模正規戰和後面面對各個勢力的強者,面對半獸人,平均實力在武師凝實水准的參加者,可輕易的戰勝.

但就是這心理關不好過,中三區和下三區幾乎是全軍覆沒,唯一的閃光點當屬汪海東,韓英和康寶三人組成的戰斗團體,一開戰就表現出了超強的戰斗欲望,脫離大保護圈,韓英的劍,康寶的速度,汪海東沉穩的防守,都讓這三人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韓英主攻那完全學自聶空的戰斗技法相當具有殺傷力,加上配合默契的康寶抽冷子放冷箭,汪海東又能舉著大刀阻擋來自對方的反擊,一進一退之間,在整個團隊穩住陣腳之後,三人已經成功放倒五名半獸人.

質和量都占據著絕對的優勢,短暫的慌亂過後即是單方面的屠戮,第一場戰斗以摧枯拉朽的勝利告終,歐陽天卻忽略了讓那些本該得到心理關突破的人第一時間去感受危險.




千余人的隊伍,目標太大,早晚都要散開,這些在第一次上戰場沒有突破心理關的人,又如何在接下來的戰斗中超越自己?

當武道學院的隊伍向右前方推進了一公里找尋到一處棲息地時,就在他們右側方向視線可及的幾百米外,騰云閣的隊伍正在與一個大聚集地的半獸人進行激戰.

歐陽天一眼看到對面的景就知道自己剛才也有些亂了陣腳,一些實力不濟的半獸人怎麼就逼得己方如此狼狽,看看人家,兩人三人成一隊,與之前韓英三人相差無幾,分別與半獸人進行交戰,其中不乏受傷者和面臨險境者,可站在後方的田青松等人,卻沒有絲毫要上前幫助的意思,穩穩的站在那里.

招來胡為,宋曉曉,馬長友,宋得山等人,歐陽天將自己出眾的統籌領導能力拿了出來,吃了虧將那點傲氣都收起來的武道學院學員弟子,進入獸戰之後一個個聽話了很多,獸關之內的挑釁,有一弊也有一利,最起碼現在指揮隊伍的執行力,要強了很多很多.

"組成尖刀隊伍,前方探路,三十公里縱深之是給弱者聽的,每一次的獸戰都不會完全遵守,剩下的跟在後面平行推進,這一個月,務求讓所有人都要經曆五次以上的戰斗,其中還要有一場同級別的戰斗,大家做得到嗎?"

一個月,當獸戰開始的第一天,當所有人還在緩緩推進的時候,來自幾大勢力的強者,早已經脫離了隊伍,向著更深區域前行,他們需要更強的對手來曆練,需要更為絕境的戰斗環境來尋求突破.

蔡逐鹿,澹台浮雨以及穩定後脫離隊伍的田青松,這是騰云閣的代表.

空寂頂,一矮個男子滿面煞氣,一細高個男子時刻掛著玩味的淺笑,似對任何事都無所謂.

轉輪崖,一男一女,意綿綿,可當二人一出手,那手中劍就好似斬斷天地的殺器,瞬間襲滅眼前的敵人.

滅央寺,一對長相九成相似的胖大年輕和尚,一邊頌著佛號,一邊手里不猶豫的將對手拍得鮮血狂噴五髒六腑盡碎.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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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身披紅袍的那個男人

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即過,在生與死的考驗中,九成左右的武者都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實戰淬煉,實力,經驗皆有大幅度的提升,信心也隨之增長.

有成功就會有失敗,剩下那不足一成的武者,顯然是溫室里的花朵,即便擁有著武師乃至更高的實力,也只適合擔任教習一職,傳授條理有序的功法層次和有招可循的技法,切磋之實力不俗,可一旦到了真正的戰場之上,少了那份臨敵的應變和勇猛,往往實力發揮不出幾成,如是少數幾次戰斗尚可,一個月內不間斷的生存戰斗,沒有人能真正維護得了他們,最終點燃那冒著黃色濃煙的信號彈,等待著救援,有運氣不好的,在戰斗中被半獸人所殺,甭他有沒有時間點燃信號彈,對手不會給他等待救援的時間.

距離獸關五十公里外的獸族領地,在這里的半獸人族群皆是超過千人乃至更大的存在,少數的獸人是這里的統治者,絲毫不比人類軍營差上分毫的紀律和制度,使得擁有更為敏銳感官的半獸人充當暗哨,更為強悍的半獸人充當明哨,各司其職之余,訓練攻守陣容,誰又敢他們不是一支軍隊?

郭破天從在軍營長大,在獨自的修行之余,為朝廷軍隊獲取更多的資料他是當仁不讓,近兩個月的戰斗中成長,讓他更為明確的了解了當初聶空的選擇,真正的強者,是在無盡孤寂的歲月中舍棄九成以上時間來進行苦修,且在無盡的戰斗生死之間蹉跎而成.沒有捷徑,天賦和奇遇只能給這過程增添光彩,卻不能縮短這個過程,強者沒有一步登天梯,唯有踩踏實誠的一步接著一步.

耳朵微微一動,身子瞬間緊繃進入到隨時可發出最猛烈攻擊的狀態,手放置到身後,搭在了背在身後的狼牙棒上,側頭,盯著十幾丈外.

一高一矮,矮的滿臉煞氣躍躍欲試,眼中帶有濃郁的挑釁意味,凶猛的猛獸在山林之間見到同類,首先便是毫不猶豫的挑釁,一旦有一方稍有退縮,立時就是相爭的殘斗,氣場相當,彼此間都有顧忌,在沒有絕對的利益紛爭面前反而不會發生爭斗.

更讓郭破天感覺到汗毛聳立的是那個滿是玩味笑容,長相搭配身型如同吊死鬼的細高個男子,對方攤了攤手示意不想與之為敵的模樣,就像是對獵物的挑逗卻又不願意早早的捕獲一般,讓郭破天很是不爽,可想到彼此又都在獸族之地,壓住了內心的沖動,揮一揮衣,背著狼牙棒,鑽入到山林之間,遠離前面的一座萬人半獸人大營.

高矮兩人也在郭破天離開後離開,轉到一處遠離區域無礙聲音後,矮個男子開口道:"很強.不是歐陽天那樣的虛名武宗."

扭了扭脖子,高個男子目光深邃的望著遠方,語氣滿是調侃:"武宗,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處地方,也發生了類似的碰面,只不過這一次的對象發生了轉換.

瘋子劍歸劍入鞘,再不看前面倒下來咽喉處血洞的半獸人強者,轉頭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的山間巨石,後面轉過兩個胖大的和尚,擠眉弄眼的想要擺出一副高僧的模樣,卻自知自事非是那塊材料,互相望了望雙手抬起:"喂,倆和尚是滅央寺的,你哪里的,不是敵人,最起碼暫時不是."

著,兩人還故意的擺了擺手,一副確認對方那疤痕之處的雙眼是不是真瞎,否則怎麼會如此准確的找到二人位置.

瘋子劍哼了一聲,左手扶著懸掛在腰間的寶劍,右手搭在劍柄之上,腳步不輕不重,就似一個普通人在走路,向著兩個胖大和尚身旁的路走去,一點也沒有回答他們問題的意思.

兩個和尚是滿臉無害笑容,瘋子劍是一臉的淡然仿似天下事都與其無關,即將錯身而過時,瘋子劍突的停下腳步,那一對滿臉無害笑容的胖大和尚身體內頓時湧出武宗境界的強大氣息,瘋子劍右手微動,劍刃出鞘三寸,絲毫不弱于二人的武宗氣息也沖體而出.

"進來時在武道學院,你們看到一個執劍的男人沒有?"隨著瘋子劍開口,雙方的氣息又驟然間收攏.




"沒有."兩個和尚自然明白對方問題的關鍵,執劍的男人有的是,可能達到三人這般層面的,還真就沒在武道學院的隊伍當中看到.

強者,哪怕他低調的站在人群當中,也依舊會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蔡逐鹿站在騰云閣的隊伍當中,所有人還是會第一眼的注意到他,那曾經傲視群雄的強大實力,即便是各大門派勢力當中早已脫離弟子身份的強者,也不敢對他有任何窺.

錯身而過,似永無交集的路人,但三人都清楚,這永無交集只能是精神層面,用不了多久,定然會有激烈的碰撞.

"武道學院,瘋子劍!"

在瘋子劍即將轉過巨石消失在雙胞胎和尚的視線時,左邊的和尚突的開口,非是需要回答和肯定的疑問句,只是想這麼一句話.

在瘋子劍轉過巨石之後,右邊的和尚才喃語的接了一句:"名不虛傳."

"武道學院,終歸不能視,即便瘦死到讓歐陽天這樣的角色冒出頭,也會有那麼一兩個最終會撐起這杆大旗的人物."

高手云集,場地有限,在一個月的時間內,一次碰面稱得上罕見,可偏偏就是如此,在不同地點幾乎相同的時間內,幾處碰面在大家都准備等待大規模戰斗開始之際,應景而遇.

一個的半獸人部族,位于沼海的邊緣,三道身影穿梭在半獸人之間,本該是幾十數量的半獸人包圍這三個人,卻反而被這三人以摧枯拉朽的架勢橫掃屠虐.

最後一個半獸人倒下,三人各自持刃而立.

"呼延無敵,沒想到你進步如此神速,竟以踏過武宗的門檻."田青松將手中的巨大關刀往地上一頓,看著過去只能跟在祖輩身旁來在獸關觀戰的胖子,僅僅幾年的時間便達到這等境地,笑著打招呼.

"不努力點,豈不是被你們騰云閣落下了."呼延無敵軟劍歸入腰間,視線轉到另一側那青衣淡雅的身影.

"介紹一下,師妹,澹台浮雨."

驟然間,呼延無敵那份欣賞和男人對漂亮女人的審視盡數消失,作為最早與聶空接觸的人,他更多的感受到了聶空心底那份堅持.

凌厲的氣息迎著澹台浮雨沖去,田青松眉頭一皺,關刀一抖,一道氣息擋住了呼延無敵的試探.

"呼延無敵,你在干什麼!"田青松怒斥.

"碰到嫂子,自然要打個招呼.澹台浮雨,你可還記得,身披袍丟棄尊嚴入贅為你夫婿的那個男人!"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12:58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3-31 04:17 PM 編輯

第八十九章 大浪淘金

澹台浮雨那云淡風清的神態並沒有隨著呼延無敵的乖張而有絲毫變化,只是沒有聚焦的視線,第一次專注的放置在對方的身上,沒有疑問沒有好奇沒有驚詫,有的只是一點話及身的反應.

呼延無敵哼笑了一聲:"沒什麼,只是打個招呼,很漂亮,卻不一定配得上他."罷,也不等不看對方的反應,轉身離開,似乎這一聲招呼,要遠遠超過容貌氣質完全超越他心底標准的女人,誰胖子就一定是猥瑣的,呼延大胖子,那就是個能為了朋友而舍棄心底某些欲望的男人,不可否認澹台浮雨的清麗讓他眼前一亮,可腦海中隨之浮現的便是聶空當初那近乎于自虐的修煉方式,一個男人的驕傲都被這個女人摧毀了,你還會僅僅因為皮囊而去舍棄心底所有的驕傲嗎?

呼延無敵是瀟瀟灑灑的走了,留下一個眉頭緊鎖的田青松,當初澹台浮雨進入騰云閣核心的時候,就有過因為她招婿的傳聞,一心向武從不聞窗外事的蔡逐鹿都願意與之結交,可見她這番所謂的孤注一擲劍走偏鋒在某些層面是如何的受到推崇.

我澹台浮雨不要聯姻,不要因為外貌而得到不該得到的實惠,我早已是為人妻,並一心只向著武道巔極而奮斗,我要的只是所有人對我實力的認可,而非任何其他別的因素.

田青松的視線投向澹台浮雨,似在需求一個答案.

澹台浮雨依舊淡然平靜,一個心中有著崇高理想的女人,先別讓她掀開所有的面紗,單就是讓她駐足為你而停留,需要做的便是凌駕于她對理想的所有苛求之上,從她最為在乎的領域摧毀一切的自信和因果.

"沒什麼,只是我似乎看了一個人,那不重要."

田青松是深知這個師妹的妖孽,入門短短時間,創造出來的記錄是一個接著一個,當年的蔡逐鹿是聲名顯赫在外,一路一塵絕騎的領先于所有想要接近的人,而今的澹台浮雨是內斂其中,對外在事物毫不關心,卻也讓蔡逐鹿都開口贊上一聲,他日必超于我.

在田青松走過,澹台浮雨的神微微有所變化,眼望著遠方,那里有一個執拗的不肯低下頭的男人.

"我記得的,可那又如何,僅僅是記得而已,我們的世界我們的路不同,這份記得也僅僅是因為你不肯低頭的執拗罷了."

………………

獸關之上躍出了足有上千名的武師,手持著臂粗的繩索,牢牢的按照繩索的長度成一條直線固定在獸關之外,緊接著就見到全副武裝的兵卒沿著這千條繩索飛速而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數萬的兵卒成隊列向著獸族開進.

幾個時辰之後,有序的撤退保證了躁動的半獸人族群不會追丟,雙方成拉鋸戰隊型向著獸關行進.

所有參加獸戰的參賽者都清楚,這時候該是他們接手了,三天前就開始集結的隊伍,以交好和門派為副主結隊方式,在面對著成千上萬的半獸人以軍隊模式行軍後,展開了主動伏擊,將原本該是獸關將士完成的工作,完全接手.

一個月時間所建立的信心,超過半數在頃刻間被摧毀,他們無法想象為何那些羸弱已經能夠手到擒來的半獸人,怎麼會勇猛到如此地步?一交手,黃色煙霧便在戰場上四處燃起,人食動物皮肉不為過,可當他們看到半獸人生撕同伴的屍體時甚至會咬上一口時,崩潰了;當他們看到同伴被五六個半獸人圍攻絲毫不講究他們所認為的武道而殘殺時,崩潰了.

戰場,有它獨特的法則,在這里,無需講究規矩,活著,是唯一的法則.

有過完整軍事訓練和沒有過軍事訓練的對比,強大的實力固然可以彌補陣型的差異,卻彌補不了戰場法則的侵襲,每一個多余的動作都可能成為索命的線頭,還沒有習慣將後背交給戰友的他們,有很大一部分死傷于來自背後的攻擊.

大浪淘沙,大浪淘金,即便是值錢的金子,也要在同等的價值中比較一二,哪怕損失掉金子,也要讓剩下的金子當總皆為上品.

郭通站在獸關之上,每一次獸戰的這個時刻都是最為揪心和慘烈的,無數的天之驕子沒能在綻放出應有的光芒便在這里隕落,對于聖天皇朝來是莫大的損失,他們之中完全可以靠著緩步的改變成為將來的棟梁之才,卻不得不在這里以催化的方式速成.




各個門派的領隊也都是雙拳緊握,這里面很多都是他們曾經手把手教過的,有很多是讓他們感覺到驚喜的……而今,卻要承擔著一部分永久隕落,一部分因為傷殘永久退出曆史舞台的代價,這對于任何一個門派來,都是莫大的損失,可又能如何,百年傳承千年傳承的門派,沒有這樣大浪淘金的底蘊,怎能永恒屹立.

遠遠的,可供平常百姓登陸的獸關區域,丁丁俏麗在獸關之上,望著遠處的狼煙烽火,有種抑制不住的沖動,在她身後的蒙野,暗自歎了口氣,沖著身後的方向躬躬身.

一道本是存在卻又讓周遭人感覺不到存在的身影,大手一揮,在所有人愣神之間,賭身影已然不見,而那氣息的波動,獸關之上為數不少的強者竟然好無所覺.

"丫頭,你解開了,他解開了嗎?如果他解開了,空之戰場,我等著他.我丁天下的女兒,可以找一個窩囊廢只要她喜歡,但絕不能找一個卑躬屈膝施舍對方愛的男人,廢柴如何,只要我想,他馬上就可以成為這片大陸上最強大的男人……"

丁丁本在掙紮,怒意漸漸消退,是啊,他愛的是誰?或者他現在根本給自己設置了一道屏障,不愛.

"我們好的,等著對方放下執念,聶空,表姐夫,你可以嗎?"

獸關之上,只剩下蒙野一人,目光深邃的望著山林深處,人影虛閃,只讓他旁邊站立的人覺得一陣涼風吹過:"咦,剛才這里好像站著一個人似的.奇怪,是我眼花了?"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0 PM

第九十章 如果云知道

一處山坳前,蒙野的身影閃現,本是輕描淡寫的望著前方那道于岩石融為一體的男人,卻突的面色突變,在他的視線里,那個螻蟻般的男人竟然睜開了眼睛,眸內的焦距就在自己的身上.

他,竟然,發現了自己!

這不能不讓蒙野驚駭,他高估這個男人目前的實力,但即便再去高估,也沒覺得對方能夠發現不想被人發現的自己.

"我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聶空緩緩站起身子,沖著蒙野微微的躬身,卻如蒙野所想,能夠發現他不是聶空的本事,而是海吞江,過去的海吞江尚且懼怕狄生,經過了吞噬和恢複,現在的海吞江盡管看不透面前這個老人,卻也不擔心對方能夠發現魂體存在的自己.

蒙野緩步走出來,如一個普通的老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聶空面前,眼中抑制不住的欣賞:"很有趣的半步先天,你在壓著什麼?"

"不過是卑微生命對自身負責的一種自我保護."聶空自嘲.

"你懂的太多."蒙野搖頭.

"懂的多對別人不是好事,但對自己是負責任的."

"不怕被人詬病自私."

"曾經想過怕,但隨著成長突然發覺,沒人會在乎你自私不自私的,當你連作為個體存在的資格都沒有,又何談高尚."聶空向前走了幾步,坐到了一塊石頭上,蒙野手中多了一壺酒,這憑空而來的東西,聶空從前會詫異,擁有了方印,他不會,也沒故意在蒙野的眼前表現出自己的無知.

"姐親手釀的,你很多時候只剩下這麼一點愛好."有一句話蒙野沒,姐了,這或許是你唯一想要奢侈時的一點放縱.

聶空接過酒壺,對著酒嘴,咕嘟咕嘟的喝著,那酒,很烈,在這濃烈之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苦澀,他喝的出來,正如他當年不敢有任何承諾一樣.

"這世界很大,很大,大到你所認知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蒙野轉身,欲抬步,等待著對方最後一句可能根本不是答案的話語,這句話他不會告訴姐,因為他相信那肯定不是姐想要的答案.

一飲而盡,高高舉起酒壺,直到酒嘴內再也滴不出一滴苦澀的烈酒,打了個酒嗝,醉眼迷離,很珍惜的將酒壺放入懷中.

好的女孩,當他為了你將自己最為珍貴的青春綻放時,哪怕有著再多的理由和無奈,多一點耐心多一點憐惜,都不為過,都是應該的.

"帶句不管能不能帶到或是輾轉可能到了別人耳中的話給我的女人,天有多高,都高不過那整日不厭其煩任憑我發泄傲嬌自卑依舊懷著疼惜的女孩之真心."在蒙野身體震了一下停頓腳步後,幽幽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有些,你們覺得很懂而我們不懂,可在我們眼中,你們又何嘗懂得我們的想法.我踏不踏的出,何時,如何,之後,唯有那該聽到這番話的人才會明白."

萬米高空之上,在云朵之間的空間內,蒙野和聶空碰面的畫面以清晰的景象映照在賭眼前,這一刻,淚水從賭眼角兩側滾湧而出,可那張臉,卻是一張滿足的笑臉,笑的很燦爛,笑的就如當初那不厭其煩的叫著表姐夫看著對方打鐵時那般燦爛.

在賭身後,一道虛影也錯愕的摸了摸鼻子,似乎自己選擇了一個不在掌控內不知對錯的方式.

"送我去那里吧,五年,我只要五年健康的時間."這一刻丁丁,神聖不可褻瀆,任何否定乃至遲疑的回答,都是對她的褻瀆.

在萬米之下,在蒙野身體重又恢複到虛影狀態時,喃語聲從遠處輕輕飄來:"如果云知道,她就會知道."

丁丁捂著嘴不讓自己以笑臉的模樣哭出聲,幸福的淚水更濃,他懂的,他真的懂的.知道,真的只需要知道就足夠了,因為彼此都知道對方一定會懂,懂那不肯邁出的半步猶豫究竟在哪.

至始至終,蒙野沒為了誰而來,聶空也從來沒有問過,各各的,各答各的.

一邊是沒有的未來,一邊是沒有的現在.

我要邁出後半步去要一個五年的未來,哪怕只是五年.

我要邁出後半步去讓現在握在自己的手中.



……………………

空中的虛影摸著鼻子,喃語道:"傻孩子,不要五年,我把那子招來入贅,我給他想要的一切."

丁丁沒有擦拭淚水,只是望著漸漸消散的畫面,自自語:"那樣的經曆,有一次,就足夠了,我甯願要五年的時間來溫暖他被傷害冰冷的心,然後,將他交給我那表姐或是任何一個能夠繼續溫暖他的女人……"

虛影大手一揮,兩人消失不見,虛空之中,只傳來淡淡的一聲歎息.

"傻孩子."

……………………

走出山坳的聶空,'刃’出鞘,凌厲的沖天之氣與戰場彌漫的煞氣對撞,為了沒有的現在,為了多出來的目標,塵封沉浮了數年的絕世寶刃,即將光耀九州.

戰場之上,愈發慘烈的戰況和低估了半獸人戰斗力的結果就是求救的煙霧彌漫,郭通舉起手臂,獸關之上和獸關之下十數萬的兵將,只待他的手臂落下,就會開拔,以最快的速度沖入戰場,替換下那些天之驕子.

"郭將軍,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他們憑什麼享受整個皇朝最頂級的資源."一位老者一身錦袍的踏上獸關,所有人包括郭通在內,盡數是鞠躬施禮,滿含敬意:"王爺!"

盡管年過古稀,盡管穿著居家,可那硬硬的胡茬和硬朗的五官,不高不矮的身型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山,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心里有底.

聖天皇朝永遠最能戰的封王——敬成王,龍諸天.

"好男兒,沙場點兵."

"喝!"

龍諸天的聲音不高,卻帶動了整個獸關之上的守兵守將,震天的喊喝聲彙聚起來傳遞到遠處的戰場.

一批沖散被圍的參賽者,來自各個門派的都有,煙霧起卻沒有得到救援,面對著數倍于己的半獸人,眼中不免露出了驚恐之色.

一道震徹天地的響聲!

一片轟然而到的半獸人!

一聲振奮人心的吶喊!

"我是武道學院,郭破天!"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1 PM

第九十一章 武道學院,聶空

那一刻,郭破天就是神,就是這些等待救援的學員們心目中的英雄,手持狼牙棒,頃刻間將十數名半獸人擊倒在地,那冷冽沒有絲毫動搖的眼神搭配剛毅的面龐,無不將其面對半獸人時的強悍更為成倍的彰顯.

同一時間,在戰場的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振奮人心的畫面,當超過半數的參賽者在面對著慘烈的戰場一籌莫展岌岌可危之際,一個個代表著聖天皇朝未來希望的人,站了出來,向所有人展示著他們為之驕傲的強大.

"武道學院,呼延無敵."

"騰云閣,田青松."

"空寂頂,逍遙子."高矮組合中的個矮煞氣男子,這種揚我派威的時刻,都有必要和義務站出來,同時這也是滿足他們個人欲望的時刻,誰不想功成名就,誰不想人前顯赫,修煉多年都只為了能夠在有朝一日綻放出燦爛的光彩.

十年寒窗苦讀為金榜題名時,十年酷暑淬煉為煙花綻放時.

"空寂頂,天閑子."細高個男子依舊是不咸不淡的懶散,但手中長槍所釋放出來的威力卻絲毫不弱.

"轉輪崖,晉起,海蓉."那一對三十出頭的恩愛侶,男的俊女的靚,一對如侶般的寶劍也透著貴氣,一入戰場即是最為華麗的大招釋放,即美觀殺傷力又十足,很輕易的便吸引了眾人眼球,讓人對大陸上最能夠開發器物之靈氣的門派,充滿了幻想.

"滅央寺,滅空."雙胞胎和尚揮動雙掌,出家人的慈悲在這兩人的臉上滿溢,可手下卻絲毫不含糊,出手非死即傷,頗有些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架勢,只是不知為何二人卻只報出一個人的法號,混戰之中也沒人特別在意此事,一閃而過的閃念而已.

至于瘋子劍,他不會報名,他只是用最為純粹簡單一擊致命的劍法,為他所救的人演示什麼叫做強大.

各路精英盡出,別看只是聊聊十數人,瞬間便帶動各個門派內的精英做出同樣反應,抵禦住了半獸人第一輪的猛攻,個體實力要遠遠超過對方的參賽者,很快就穩住了陣腳,盡管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卻讓他們懂得了什麼叫做配合.

將你的後背留給你所信任的伙伴.

瘋子劍和郭破天從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配合訓練,呼延無敵也沒有,可當這三個人在大部隊穩住陣腳聚到一起後,那對著半獸人大軍沖擊時的狀態,給所有人上了一課.

無需眼神交流,無需提醒喊話,當你視線中有他的存在便會很刻意的幫助他守住他的後背.

"騰云閣,殺!"一個很木訥的聲音,一個很木楞的人,聲音中沒有澎湃的激昂,也沒有充滿著磁性的鼓勵,有的只是淡然,可就是這淡然,卻讓戰場周遭所有騰云閣的門人弟子,全部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或是三兩彙聚,或是成群結隊,主動向著半獸人大軍進行反擊.

一道身影飄到半空之中,成為了所有敵人的目標,不華麗的衣衫,不奪目的氣質,手中劍,爆出百丈光芒,彙聚成一把巨大的氣劍,迎著半獸人大軍砸了過去,一條深溝,成為了一片區域內所有半獸人的墳墓.

"殺!"

這就是影響力,就連大師兄田青松都只能暗自羨慕卻必須承認的影響力,來自騰云閣真正天才武者蔡逐鹿的影響力,在這關鍵的一刻,他的出現,就如同夜海中的明燈,為騰云閣的所有弟子指引著方向.

澹台浮雨依舊是云淡風清,沒有慷慨激昂,也沒有引人矚目的大動作,只是穿梭在半獸人大軍之內,襲殺一個個大指揮官,用最為真切的實際行動來為所有人充當保護神.

"哈哈哈哈……爽快……"呼延無敵仰天大笑,手里可沒閑著,怒吼一聲:"武道學院的兒郎們,看,那是誰."

軟劍的劍氣沖天而起,給大家指引了一個方向.

歐陽天很郁悶,盡管他已經奮勇殺敵,盡管他已經拼盡全力的進行指揮,盡管……

結果呢,真正亂成一團糟的時候,他只恨不得多殺幾個半獸人解解心中的惡氣,卻從未想過,靠著自己的人格魅力在戰場上用實際行動來影響所有人.或許他想過,奈何實力擺在那里,他不知為何,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宗境界,在戰場上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尤其是看到了這一群人之後,那不如自己的呼延無敵,那剛剛入院的郭破天,為何他們的戰斗能力那麼強,為什麼?




赤著眼睛,順著呼延無敵劍氣所指引的方向,歐陽天很憤怒,在那里,一道緩步走出來的身影,就像是一道夢魘這段時間始終糾纏著他,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

很正常的提著劍,劍為出鞘,很正常的走路,如在街市之上的游逛,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現在所處的環境,在這數十萬人堆積在一片區域的戰場上,絞殺在一起頃刻間就會有成千的生命湮滅,一個人的力量,在這里是卑微的,除非你強大到揮手之間方圓幾公里內順成平地,否則你所能做的,只是跟隨著大部隊,一點點的羼食對方的軍隊.

"大師兄."汪海東抹掉額頭的汗珠,笑著將砍入半獸人身體的大刀抽了出來.

"大師兄來了."韓英和康寶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

聶空沒有蔡逐鹿在騰云閣的地位,也沒有他那般號召力和影響力,但他有他的崇拜者.

聶空抬起頭,望著半獸人大軍,望著那位于正中心區域,視線的焦點沒有放置在正閃轉騰挪前往那里的澹台浮雨,也沒有看將數位獸族高手斬落馬下的蔡逐鹿,而是突的加快腳步,如一道鬼魅的魅影,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沖到那個區域,劍光閃耀,劍尖上挑著一個血淋淋的頭顱,整個半獸人大軍,頓時騷亂如失去主心骨般潰不成軍,本是膠著的戰局,發生了質的變化.

"武道學院,聶空."

聲音很平,卻傳遍整個戰場.

十幾年的廢柴生涯沒有自暴自棄,三年的修煉生涯完全將自己打造成一個修煉狂人,舍棄了近乎所有的舒適,在痛苦被人稱之為精神病行為的自修中走出來.

這一刻,煙花燦爛,屬于聶空的綻放,光彩奪目.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3 P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04:36 PM 編輯

第九十二章 大手筆襲來

"武道學院,殺!"呼延無敵適時的將本該屬于歐陽天的台詞吼出,壓抑了月余的武道學院,終于找到了發泄緒的渠道,一個個嗷嗷叫的沖上前,戰意漸酣,揚我院威的氣勢直沖云霄.

武道學院不是沒有天才,武道學院不是任人欺凌的弱,我們有呼延師兄,我們有郭破天,我們有瘋子劍,我們有大師兄!

這一刻,武道學院的學員心中,大師兄這樣的稱呼,直接被加諸在了聶空的身上.

是誰,在備受屈辱的嘲諷之中挺身而出.

是誰,在最需要英雄的時刻化身為英雄.

是誰,用摧枯拉朽的毀滅姿態光耀九州.

歐陽天,這個名字在這一刻被無視遺忘掉,在最需要強大武力支持的時刻,他沒能完成逆襲,作為背負著罪惡的男人,他清楚自己的道路將會無比艱辛,返回武道學院不會有第二個下場.

聶空站在一棵樹的枝杈之上,隨風搖擺的身軀此刻就是武道學院所有學員們的象征,站在那里,隨手揮劍之後讓凶殘的半獸人亦不敢靠近,就站在那里,看著,等著,望著,目光呆滯,在沒有人敢靠近他之後,很快就沉入到自修的狀態之中.

蔡逐鹿站在一塊巨石之上,與聶空一樣,摧枯拉朽的擊潰了敢于上前的半獸人高手之後,四周一片真空區域,揚起頭,望著聶空,嘴角露出一絲打招呼的笑容,得到對方的回應後,也開始呆滯的望著前方,身上的氣勢不減,實則卻已經進入到自修之中.

澹台浮雨停了下來,不再作為主力激戰場中,那淡然的緒中有了一絲絲波動,聶空那模樣她看在眼里,這才幾年不見,他已經進步到了這種地步嗎?

"殺!"

激戰半個時辰之後,獸關的守兵到達,在郭通一聲令下,向著早已被這群精英打得七零八落的半獸人大軍展開進攻,對方在抵抗了一陣之後,又留下了近萬具屍體倉皇而逃.

一個個在剛才大放異彩的各門各派領軍人物,此刻都站在各自該在的區域,享受他人崇拜的目光,享受那多年苦修所換來的燦爛芳華.

郭通和隨之而來的各門派領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一年獸戰的素質,創造了近二十年來的最高,每一個佇立在聖天皇朝百年之上的門派勢力,在這一次的獸戰都有所收獲,真可謂是人才輩出,若不是幾大門派的領軍人物光芒太盛,中門派也不乏異軍突起的強者,可即便如此,即便聶空蔡逐鹿等人光芒萬丈,還是沒有掩蓋住一個人的光芒,一個沒有達到武宗境界也沒有奪目大招的男人,一個毫不起眼的男人.

五短身材,車軸般的漢子,臉上除了剛毅之外只剩下無比冷靜的淡然,非是那種漠然一物,而是為了讓自己時刻保持冷靜的淡然,手中一枚枚五寸長短的鋼鏢,例無虛發,身影迅捷的穿梭于戰場之上,即不去強硬的對抗半獸人,也不會躲避撲面而來的硬戰,手中鏢,在他的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每一抖手間都像是一件藝術品的動態演示,完全不出眾的外貌,在這一刻會讓你覺得美輪美奐,那鋼鏢飛出的剎那,更會擊潰人對美的另類認知.

百里千,一個很怪的名字,一個在軍中近十年依舊平凡的頭目,當他綻放出光芒的那一刻,真的是絲毫不弱于聶空和蔡逐鹿,因為他的實力只有武師巔峰,卻在剛才的激戰當中,鋼鏢襲殺了數名相當于武宗級別的半獸人.

隊伍緩緩後撤,撤到獸關之下的空地,到了這里,約定俗成的,所有沒有受傷的參賽者,都留了下來,他們都得到了曆練也都得到了認可,可接下來將是更為受人矚目的盛事,將是讓無數獸關城百姓為之瘋狂的時刻,將是讓各門各派緊張激動的期待.

所有參加獸戰的成員,都得到了獸關特別榮譽士兵的稱號,憑借這個稱號他們可以在聖天皇朝任何一處軍隊參加軍事戰斗.一個個隱藏在獸關之外的斥候返回,讓很多生活了一個多月愣是沒有發現的參賽者大吃一驚,也真正知道了何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家鄉在門派,都是備受矚目的天之驕子,到了這里,那些所謂的傲氣和跋扈都被輕易摧毀,重建後傲氣依舊,只是這傲氣早已轉成了與強者相比的自信心.




盡管不全面,但也絕不片面,這些斥候帶回了一個相對准確詳細的資料,彙總起來獸關軍隊會給予正式的考評,不會壞,只會在現有之上更好,這樣也不會讓一些表現不佳的人覺得羞慚,那些沒有被記錄表現不俗的也不會太過不平衡.

歐陽天胳膊受了點傷,沒有留下來,這傷還是他故意被劃的,一邊是格外強勢的表現,一邊是自己略顯不堪的表現,結果是什麼他很清楚,從胡方陰晴不定的臉色中,歐陽天已經大體猜到了結果,第一時間返回獸關,做最後的打算,接下來的熱鬧和榮耀,與他再無關聯,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武宗實力又如何,沒有相應匹配的戰斗經驗和實力,結果只能是丟人現眼.

"接下來會自由比試."呼延無敵走到聶空身旁,他知道對方在自修,但也能夠聽得進去,本以為聶空不會搭腔,卻意外的看到聶空抬起頭望著獸族所在方向,身體內的強大氣息沖體而出,與此同時,距離獸族最近的參賽者中,蔡逐鹿和澹台浮雨相繼露出驚容,數息之後,獸關之上的敬成王龍諸天,郭通,呼延卓等人都露出驚色.

呼延無敵愣了下,以為聶空要提前下場,心下不解即便要給澹台浮雨好看,也不至于這麼急吧,剛想開口就聽到聶空微微變色的怒吼:"回到獸關之上,快!"

此時此刻,在獸關之下的人數多達二十余萬,都是大陸上的精英和軍隊中的精英斥候.

"快跑,上去!"蔡逐鹿那永恒木訥的表也多了變化,驚呼一聲,點指著獸關之上,示意所有的人趕緊想辦法上去.

"放繩索,快!"在大家還有些不明就里之際,郭通大吼一聲,軍隊中的執行力毋庸置疑,盡管不懂卻能夠第一時間執行命令,但一時之間只准備千余條,完全無法供給這麼多人返回.

唰!

空中,整個獸關內的所有先天以上高手盡出,飛上半空各個都是滿臉怒意,很多都是家中修煉或是休息,怎麼也沒有想到獸族會有如此大手筆的舉動.

地面驟然間顫抖,從平靜到近距離的轟然,山林之內,空中,地下,突然冒出了不計其數的半獸人,妖獸以及完全從妖獸形態類人化的真正獸人,向著獸關展開進攻……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4 PM

第九十三章 娘子

天空中瞬息之間強者盡數捉對廝殺交手,交戰多年,彼此之間常駐獸關附近的高手有多少都心知肚明,彼此暗地里埋伏了多少暗手也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十幾丈高的獸關,對先天武王境界強者來,形同虛設,雙方高手的比例始終保持在相互奈何不了的境地,非是約定俗成,卻乃智者無數,每一次的高手對招都能將對方的大致況分析清楚,且各自都會留有為數不少的暗手,就算有朝一日失策,從敬成王封地內調集高手所需的時間不會太長,尤其是一旦更大的失控產生,百煉武皇境界的絕頂強者,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現場.

多年來,獸關從未爆發過絕頂強者之間的拼死之戰,這也是很多百姓百思不得其解之處,甭管是獸族還是聖天皇朝,為何不盡遣派高手一決勝負,沒有人有答案,曆來都是如此,真正決定勝負的永遠是低等級的武者和軍隊.

空中傳來龍諸天的硬朗吼聲:"好,好,好大的手筆,想盡屠我聖天皇朝的年輕才俊,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伴隨著龍諸天的聲音,雙方陣營中又各自縱出了十數名的先天武王境界高手,交手之余未免有欺凌弱之嫌都會避開主戰場,否則你一個大招扔向我的陣營,一片人死了,我一個大招扔過去,誰都認為自己的隊伍是最強大的,是能夠完敗敵人的,無需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這時下面的人才反應過來,看著對方那最低為武師凝實境界的敵人,終于知曉為何剛才以聶空和蔡逐鹿之淡定,因何會大驚失色,對方以准備充足應對這邊毫無准備,人數方面雖沒有合圍的架勢,奈何實力擺在那里,數萬名的遠超這邊平均標准的半獸人悄然而至,如不是距離近了難免有些異常的動靜,想來直接打到山林近前發動攻擊,措手不及的態勢會更足.

"武師凝實境界之下的,迅速靠近獸關下,第一批上去,武師巔峰和武師凝實依次退回獸關之上,軍隊中的戰士,結陣做主力防禦."要論在場人的指揮能力,幾乎都沒有,但矬子里面挑大個,飽讀各類書籍的聶空無疑是最具有發權的,別的武者就算是天才如澹台浮雨,從到大也沒將太多心思放在其他事物之上,一門心思修煉,對指揮作戰幾乎是零水准,至多是三五人的配合作戰還能駕馭,而他則多了十多年的'無所事事’.在他的喊喝聲響起之前,強悍點的拉出兵刃就要迎敵,差點的不知所措,只想著倉皇而逃.

聶空當仁不讓,聲音朗朗回蕩在戰場之上,武道學院的人最先做出反應,歐陽天沒了蹤影,大家下意識的就將聶空當作了主心骨,加之呼延無敵,瘋子劍,郭破天這樣的領軍人物第一時間響應,重複聶空的話來提醒命令大家.

胡為,宋曉曉,宋得山,馬長友,柳如煙,都帶頭響應,這時候可顧不得許多,有這麼一個站出來的,大家自然而然就跟了上去.有了武道學院的響應,其他門派也都跟著行動起來,畢竟聶空給了大家實力超群的印象,在己方那些能夠一呼百應的強者沒有表態默認了他的安排之後,所有人盡管有些混亂,但卻不再慌亂的不知所措.

"龍諸天,今日,你可還有回天之術?"遠處山林之中,飄浮起一人性狐族老者,除了人類的裝扮和舉動語之外,身上任何狐族的特征都在,只是站立了,只是變成人類高矮大了,看著一個有著幾縷白毛胡須的狐狸張口話,第一次見到真正獸族的武者,都愣了下,為了滿足好奇心停頓了數息仔細觀瞧.

"哼,無需高手,我朝兒郎也能夠抵禦你等."龍諸天嘴上這麼,心底也是直打鼓,對方明顯准備充沛,暗地里肯定還有高手沒有出來,獸關這邊的底子卻已經掏空,想來對方是害怕引出更強的強者,才隱忍不發,只以先天之下的武者來決定勝負.

"也不怕吹破牛皮."狐族老者手中的桃木樹干制成的拐杖一揮,嘴里碎碎念著生澀難懂的語,明顯能夠感覺得到,一陣氣流波動從他的身體內迸發出來,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點,以扇形擴張的速度,將前面所有的獸族,妖獸,半獸人覆蓋,就見被覆蓋的個體,眼中光隱現,面露更加殘暴之色,咆哮著沖向獸關之下這些天之驕子.




掃了一眼下面的蔡逐鹿聶空等人,龍諸天心中暗道:"你等之驚世,會否延續下去."

聶空身形閃動,拎起一個混在學員當中的身影向著獸關之上一甩,以他的力量也不足以將一個大活人甩上去,他需要做的就是讓對方知曉他的意思.

那道身影在空中頓了下,剛要沉落下來.

"上去."

那道身影在空中揮舞手臂,形成強大的氣流給身體向上的沖力,一舉躍上了牆頭,大氅之內,一雙眼眸,複雜的望著下面的交戰雙方,自己的血液內,流著他們雙方的血液,此刻,如何自處.

"聶兄,時隔多日,再見竟是如此境地."蔡逐鹿靠近了聶空,眼中的木訥徹底消失,凌厲的如一杆驚世的大虎槍,即將綻放出最為璀璨的光芒.

"蔡兄,今日,並肩作戰?"

"呵呵,聶兄何苦妄自菲薄.戰!"

今日的我可有與你並肩作戰的資格.

今日的你,早已是與我並肩而行.

聶空仰天大笑,任誰都知道現在擔任阻擊意味著什麼,一個人能夠擋住多少敵人?現在是擋而不是戰,所需要消耗的氣將會成倍增加才能做得到,氣空之後,將會是什麼?

能夠勇氣站出來的,沒有一個孬種,各個都是真漢子.

"各位,總盯著我的娘子看,總歸有些失禮吧,何不與我一同禦敵,比落下一個窺人之婦的名聲要好得多吧?"

聶空在沖入戰團之前的一句話,引得附近的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誇張緒,如呼延無敵之輩,哈哈大笑,那笑聲中盡是豪氣,不愧是我認識的聶空,灑脫,大氣,豪氣沖云霄.

"娘子,你我雙劍合璧,定橫掃六合."

澹台浮雨什麼也沒,漠然的看著聶空,眼神中那無法壓制的敬佩湧現出來.

沒有人不怕死,沒有人在轉瞬間的絕境中還能夠談笑風生,他做到了,不僅他自己做到了,還以這大家都知曉卻不明就里的事件自嘲,我就是那個最為可笑的贅婿,我都敢上,你們呢?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5 PM

第九十四章 那年花開,那年花前影

一直以來,半獸人在各大門派組成的聯軍中始終處于只要我自己過了心理這一關、半獸人不過是探囊取物隨意宰割之對象,哪怕是在剛剛,真正發自心底恐懼的也不佔多數

    真正的戰斗在毫無準備中爆發,妖獸夾雜其中,半獸人的整體戰斗力直線上升,每一個大的方陣又有真正的獸族坐鎮指揮,本就整體強大的團隊,如下山猛虎,摧枯拉朽間就將數個由門派弟子臨時組成的陣營沖擊破碎,鮮血和死亡的恐懼叫聲匯聚,屍體鳴奏著真正的悲歌,兵刃的踫撞完美伴奏

    “士兵結陣,歸攏,抵御個體實力強的,救援,弱的,盡數靠攏到兵陣之後”聶空高喊了一聲之後,徹底放棄了繼續指揮的念頭,真的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那些實力羸弱又沒有聽從指揮迅行動覺悟的隊友

    危難之際,是都想要聽指揮,奈何平日里都倨傲慣了,都被冠以天之驕子的美稱,腦子里想,身體卻無法第一時間跟著做出反應,一個兩個如此,戰場如此瞬息萬變,半個節拍的緩慢,敵人便會做出相應的反應,總是落在後手,戰斗結果慘烈之狀無需揣度,割稻子般倒下的人數即是最為活生生的答案

    聶空的自嘲,完整的點燃了在場人的好奇心和爭勝心理,聶空只在武道學院內光芒短暫展露,澹台浮雨這位騰雲閣的天之驕子,入得內門幾年來倍受關注,早已是聖天皇朝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即便是她已經婚配,在這男權、禮法大于天的社會,還是有著一定量的仰慕者願意等待她一紙休書後明媒正娶

    關于她的傳聞和她那個招贅來的男人傳聞,早已被街頭巷尾的說書人編排成段子,好事者總是不在少數,尤其是關于女人和遙不可及傳說的故事,是被人所津津樂道,多言好白菜被豬拱、癩蛤蟆吃天鵝肉等等種種難聽話語,久而久之,入贅男的嘲諷,似乎在聶空身上加得到了深入的印證他也成為了相當一部分人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尤其是那種對子嗣傳承尤為重視的家族,是對聶空報以完全的否定

    就像是堆積木塊,很穩的底部,一層一層穩健的累積,一群人圍著它,都覺得這將會是一個牢固的建築,卻不曾想,他們認為最為堅實的底部,砰然倒塌,毀壞的一塌糊涂,再無一點過去的模樣

    摧毀這一切的,是他們曾經以為的木塊,實際上那不是一個木塊,而是一塊包裹著一層木漆的金子,有稜有角

    顛覆了認知後的聶空,就像是眾人眼中正在褪去木漆的金子,同樣的木塊,我不是金子嗎?那墊在最下面的木塊都能成為金子,我又差在哪里?

    請將不如激將,在這緊要關頭,聶空的這種選擇無疑是最有效最直接的,當他沖向襲來的半獸人大軍時,有不少實力足夠缺乏膽識的人,氣血上涌,甭管是為了什麼,就算只是一口氣,當下這瞬息萬變的環境中,他們選擇了爭這一口氣

    戰斗異常的慘烈,聶空對于普通武師境界的半獸人根本不予理會,一如之前,專門襲殺地方陣營中的武宗境界強者,這一次他可沒覺得自己可以萬軍之中再取上將首級,那狐族老者所在的核心區域,強大的氣息一股股的彌漫著,躍躍欲試的對戰場以饕餮的貪吃姿態,等待著很快即將屬于他們的戰場大餐

    澹台浮雨一劍刺穿蛇頭人身的武宗初入級別半獸人,扭過頭對著不遠處的聶空,停頓了一下腳步對方確實給了她驚喜,也逆襲了當初所有人對他的看法,可那又怎麼樣,以為這樣就可以宣告當初自己做錯了嗎?那樣的他,也太過幼稚

    聶空在澹台浮雨身前掠影而過,以一種略帶苦澀的束音一句話

    “你可以選擇寫下休書的”

    入贅,男權社會中多麼讓人無法接受的行徑,連主宰婚姻的命運都沒有,曾經還好即便是入贅男方也還有著在法理點律上的一點最後尊嚴主權,而今,幾位強大的女性修煉者讓朝廷改了這一法令,現下的聶空除非他強大到讓聖天皇朝的律法無法束縛他,否則這樁婚事的維系或是結束、決定權並不在他的手中

    “你不必激將的,你成也好,敗也好,與我並沒有任何的關聯,要是你有朝一日強大到我抵抗不了,在休書正式生效之前,你對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家事,合法的”澹台浮雨就是澹台浮雨,即便震驚,即便不相信,可還是會有著她的風格和驕傲

    強悍的女人,如果擁有著讓人欲罷不能的想要去征服,顯而易見,這份強悍會給這征服的過程,增添必不可少的強加因素,受虐與虐人,在兩性之間,差別很小,一線間哪怕你就差那麼一點征服不了,也是在自找受虐,這番工夫去對付別的女人,或許早已收獲不止一二

    “我很期待”聶空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特殊的玩味,不難猜,輕佻中帶著一點點的流氓氣那年花開,那年花前影,依舊孤傲依舊陌生

    澹台浮雨神色不變,只是手中劍揮舞起來加凌厲,也就是二人,還能在這萬軍之中揮灑自如

    隨著時間的推進,一個壞消息傳來,獸族的攻擊準備相當充分,獸關內負責軍械物資保管的一名小將,竟然失蹤了,而庫房中存儲的獸關繩索盡數消失一空,普通兵卒的實力,並不足以從獸關之上直接躍入戰場,那扇被封閉了很長時間的獸關大門,正在獸關文官們的組織下,準備讓人打開,讓外面的人進來讓里面的人殺出去,人命雖都是一條,可真要在獸關這里將各門各派各個勢力乃至朝中軍中一些大佬嫡系的青年才俊都弄沒了,那無疑對整個朝廷來說是一場大的地震,至于獸關的兵將死傷多少,沒人會真心在意,大不了就是撫恤金多發,處理後事的待遇上給最高等的

    獸族能將各門各派那些負責領隊的強者人數都計算在內,會計算不到這扇大門的開啟或關閉

    郭通逼退了身前的對手,沖著獸關城門位置怒吼︰“誰也不許開門,違令者斬”這也就是郭通,如果這扇門開了,出了大意想不到的事,他作為守將責任有卻不重,可要是這門沒開而讓這麼多的人都死在獸關之外,郭通別想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郭破天望了一眼身後和空中,怒吼一聲,狼牙棒揮舞的範圍大,雙臂上的肌肉膨脹著,身體上的各處肌肉也都在迅膨脹,整個人壯了一圈顯得加孔武有力,將先天所具備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如一輛推土機,在戰場上橫沖直撞,也不多想,一心就想著多消滅敵人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6 PM

第九十五章 算無遺策

用心鏖戰,用力鏖戰.

再冷漠的人,看著一個個倒下的陌生身影,也難免心生憐憫.為了什麼而戰,此刻似乎不重要了,無論是實力不濟為了生存而戰還是那些實力足夠卻要拼了老命不顧一切戰斗絲毫不留後手的家伙,上升到名族高度的戰爭,似乎任何帶有指向性的目的都是可恥的,要戰就戰個驚天動地泣鬼神,這是聶空最真實的想法.

手中劍,不冷不厲,卻自有著它的瘋魔,萬軍之中任何花哨的戰斗技巧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簡單,實效,能用一招斃敵切莫想著如何能不迸濺到自己身上鮮血或是躲開一點無足輕重的傷,最快的速度殺敵,最簡單的方式殺敵,最敏捷的反應來躲避你無法想象會從何處襲來的攻擊.

萬分危急之刻,那些素日里眼高于頂的門派弟子,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不得不放棄過去那不切實際的想法,軍隊的士兵實力氣功等級武者級別不如他們,甚至于單打獨斗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在這個時刻,那由獸關將士組成的兩個方陣,猶如鐵桶般給後面的人離開創造了機會.

空中獸族的強者不是沒想過抽冷子攻擊一下將那些繩索破壞,但確實沒有必要,真弄到雙方沒有退路的孤注一擲,獸關內這些強者一樣能夠做出超出當下戰場范疇的大殺舉動.

戰爭的法則,屬于聖天皇朝和獸族,有些讓人不能理解之處,但似乎這規矩是來自那些百煉武皇境界的絕世強者,他們給這戰爭定下了約定俗成的規矩.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兩個方陣超過三萬的獸關將士和來自各個軍隊參加考核的將士,驟減至萬余人,地面上的屍體貢獻著他們最後一點力量,阻擋了獸族大軍一定量的進攻速度.

隨著這批參加獸關考核的武者退到了獸關之下,獸關之上軍中的弓箭手們有了用武之地,精准的神箭手每射出一箭,不止是對敵人造成可能性傷害,更重要的是那一箭,很有可能就救了一個人的性命,連鎖反應被救的人活著,他所站立的位置就不會被攻破,他不死就能守得住也能夠減少傷亡.

聶空,蔡逐鹿,澹台浮雨,呼延無敵,瘋子劍,郭破天,天閑子,逍遙子……

這些出類拔萃的精英,頭腦思維和實力都是正比,在獸關將士的方陣被沖潰前,幾乎同時做出了近乎于相同的舉動,很清晰自己的攻擊范圍站立,一行人形成了一條直線,至于那些從兩翼繞到獸關下的少數敵人,此時也顧不得了.

大招頻發,對于真正的強者來,大招的使用除了好看之外,實際上的殺傷力並不大,強者交鋒會給你時間來孕育大招嗎?但在戰場上,身邊有了可以被依靠的戰友,這些大招也就成了逆天的殺器.

畢竟是整個大陸挑選出來的精英,還不至于如此不堪只有寥寥十幾人敢于強橫,留下來的人站在這些人間隔的區域,負責給他們孕育大招的時間,同時也會豪不吝嗇氣的流失,輔助他們禦敵.

無需要多少的技法,只要將氣聚攏起來,迎著敵人砸過去就好,實力相差並沒有那麼懸殊,這大招所造成的實際殺傷力遠不如想象中那麼大,所謂的殺器是終于給後面的人又贏得了足夠多的時間返回獸關.

弓箭手的箭雨無疑是支撐少數人擋住多數人進攻的另一大助力,在獸關之上的他們無需考慮別的,只需要將手中的箭,一枝枝的射出去,保證准確率和殺傷性便足以.

呼延無敵等人大把的吃著丹藥來補充迅速消耗的氣,無疑他們也很清楚這種補充對于實力的晉升是一種阻礙,遠不如消耗一空後的修煉至滿,可此刻,除了有信心的幾個人之外,還真沒誰在硬挺著.

聶空,蔡逐鹿,澹台浮雨,瘋子劍,天閑子,點對點直線殺傷力最強的百里千,還有就是素日里很淡然的騰云閣大師兄田青松.

不吃藥,還要保證每一次你的攻擊不丟掉以往的殺傷力,僅僅十數息的時間,這些人的臉色就變得有些蒼白,難以為繼.

十數息的時間,超過萬人離開了地面,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獸關之上,待到九成以上的人返回,獸族這一次謀劃已久的大手筆就宣告失敗,還要承受早已經躍躍欲試的獸關將士反撲.對應的身份會有對應身份該做的舉動,僵持了這麼多年你死我活之間,獸族這一回是要毀了聖天皇朝的根據,一旦救援完畢,聖天皇朝必不會啞巴虧吃著,定然會全力給予報複,還是那種當場就會進行的報複.




攻擊更加猛烈,沖鋒更加不要命,聶空等人消耗的氣息也越來越多,所謂的先天後天,最本質的區別就是對天地之氣的溝通,後天就像是一個水缸,有多少水用多少水,在使用過程中不能添水,吃藥就相當填充有雜志的水源,日後還要一點點的清除雜質後患無窮;先天則像有著一個進水口的水缸,一邊可以用一邊可以與天地溝通填充水源,進水口的大則取決于實力的強弱.

一個個臉色蒼白,短短時間耗掉了平日里可鏖戰數日的精力體力和氣,看著身後逐漸減少的人群,逍遙子首先選擇了撤下來,拼命可以,可真要讓自己置身于絕境之中,他不會,也沒那個必要,今日自己已經救了很多人.

晉起,海蓉……

當氣即將不足以自保的消耗掉之後,臉上都有了猶豫抉擇之色,充當救世主可以,但也要看付出多少代價,收獲與付出是否成正比,相信沒有人會覺得能夠有東西能夠跟自己的性命相比較,最起碼他們不認為現在的舉動是.

獸族之中,嗖嗖嗖的連續十幾道身影躥起,面容冷冽,出手即是在最准確的時機,放出的是最為狠辣的招式,在一眾高手氣力不接之際,展開襲殺,殺一千天之驕子,不如殺一個未來有可能登頂百煉武皇境界的苗子.

算無遺策,一步一步,環環相扣.

敬成王龍諸天臉色陰沉難看,對面獸族中那狐族老者則一副安然的模樣,算准了你們會救這些天才,那我就讓你天才中的天才隕落此地.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7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3-31 04:20 PM 編輯

第九十六章 死,何懼

"大師兄,你們走!"

這個時候,就連呼延無敵等人都是咬著牙要決死一戰,汪海東以及康寶韓英帶著幾個下三區的武者,大吼了一聲,為那些真正的強者喊了一次.

此刻,誰阻攔誰死.

沒有一個傻子,就如同之前的郭通,做對了是本份,做錯了一切責任都要他來承擔,可他最後選擇了承擔,那是一個多年守衛邊疆的將軍所做出讓人欽佩的壯舉.此刻呢?英雄和傻×只在一線間,注定了聶空等人是英雄,冒出來的汪海東幾個是想要成為英雄卻注定被人稱之為傻×的群體.

連各門各派的絕頂天才都要撤了,你們還冒出來做什麼.

瘋子劍身形一縱,手中劍抹過幾個半獸人的脖子,背對著幾人冷冷喝道:"滾蛋,什麼時候需要你們來送死了."

或許認識瘋子劍的人,幾年時間都不會聽到他一句話這麼多字,鬢角額頭全是汗水,衣衫被汗水和血水侵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支撐著身體的氣力是來自精神的倔強,聶空辦得到的事他瘋子劍也一定要辦得到,未來某一天,自己一定會憑借手中劍堂堂正正的擊敗他.

驕傲如他,又怎麼會讓別人舍棄生命來救自己,他同時也出了在場一部分人的心聲.

有人走,有人留.

"有點意思."聶空眼中盡是疲乏,可還是忍住了進入使用'殘’的狀態,拎著'刃’不再死守,沖了出去,一個人攔住了數名半步先天的獸族強者.

盡人事,聽天命,我做到了我所能做的一切,不使用'殘’只是讓自己的單兵作戰能力稍有保留,對整個大局沒有任何影響,即便是用了'殘’,他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蔡逐鹿舌尖舔掉了嘴角的鮮血,曾經獨孤求敗的孤寂讓他更加一門心思的沉入到修煉當中,外物很難刺激到他,即便是不少長輩,也輕松的被他甩在身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期待著一個能夠值得他興奮的對手出現,澹台浮雨是一個,但兩性之間的差異讓蔡逐鹿很難升起強烈的比較欲望,正如他根本不會對澹台浮雨產生任何其他想法一樣.

聶空的異軍突起,那份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強大刺激到了蔡逐鹿,讓他完全的興奮起來,不再是之前的云淡風清,出手凌厲滿是殺氣,同樣的衣衫濕透卻毫不在意,同樣的疲累乏透卻依舊戰役正酣,看到聶空沖了出去,哈哈一笑,豪氣沖天的拖著疲乏的身軀也沖上前,擋住了同樣數量的半步先天高手.

如果是平日,此刻的澹台浮雨定然是萬眾矚目的對象,玲瓏有致的身軀若隱若現,發髻凌亂眼角眉梢滿是倦意,先天的差距讓她確實沒有了氣力繼續戰斗,可看到聶空沖上前,看著師兄蔡逐鹿滿是興奮的狀態,咬了咬牙,她的驕傲,不容她輸給任何人,尤其是那個曾經卑微卻挺直腰杆有那麼一瞬間觸動過她的男人.

瘋子劍在澹台浮雨之前躍了出去,攔住了兩名對手,蹣跚的步伐和身上瞬間驟添的傷口都在強烈的打擊著他的自尊,差距還是存在,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承認,這都是不爭的事實,咬著牙,想到了那個男人的戰斗方式,任憑敵人的拳頭砸在胸口,劍抹斷他的脖子,生生後背受了一爪,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劍光閃耀劃過對方的頭顱,半邊腦袋連帶著腦漿鮮血噴濺的四處都是.

澹台浮雨攔住四個,她的驕傲讓她不允許自己差太多,肩膀處腹部大腿連續被攻擊,傷口迸濺鮮血流淌,支撐著反擊著.

噗!

一大口鮮血完全的噴在了澹台浮雨的臉上,在她沒有眨眼的准備與身前的敵人同歸于盡時,一道身影沖到了中間,生受了後背了生受了對方一掌,手中劍刺入側面攻擊之人的心口,鮮血噴出後沒做片刻停留,接下了剩下的兩個敵人.

澹台浮雨沒有擦拭臉上的鮮血,在眼眸被鮮血沾染看東西有些模糊的狀態下,看著不遠處那被聶空攔住的高手此刻成為地上的屍體,只感覺一陣乏累湧上大腦,眩暈的感覺沖襲而至,身子一側歪向著地面倒去.

"倔強的女人."




澹台浮雨在戰斗中並沒有讓人覺得如何的光彩奪目,可在剛剛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的沖上前,在倒下的剎那,正好夕陽落日的余暉照在她的身上,美,那些逃回獸關之上的人們,永遠記住了這樣的畫面,屬于澹台浮雨的畫面.

聶空摟住她的腰肢,單手將其摟入懷中,為了速戰速決為了救援澹台浮雨,身上添了十幾道的傷口,有一道,就在前胸,翻卷的血肉滾在衣衫之外,很是可怖,可他卻依然站立在那里,單臂揮舞著手中劍,將體內早已瀕臨空乏的氣息,揮舞而出做最後的抵抗.

"哈哈哈哈……爽快……"蔡逐鹿一邊笑著,嘴里一邊湧著鮮血,同樣的站在敵軍陣營之中,還在攻擊,還在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瘋子劍單膝跪地,依舊不肯退,他所在的區域縮范圍兩三丈,敵人眼看著就可以攻破他最後的防線,這個時候,拼的不是絕對實力,拼的是毅力拼的是先天,澹台浮雨絕對要比瘋子劍實力強勁,奈何這種戰斗,作為女人在先天上的弱勢,讓她先一步倒下.

"大爺的,我看不下去了."已經攀上了繩索的汪海東大吼一聲,重新跳了下來,他的吼聲也讓那些多少都受了傷先一批上獸關的兵卒們停下了動作,殺了的雙眼內流露出難以抑制的激動,跳下了繩索,揮舞著兵刃,反攻.

聶空等人渾身鮮血的模樣以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都在向所有人訴著一件事:"死,何懼."

所有等待上獸關的人都站住了腳步,我們在怕什麼?

剛剛,為何要逃,為何要退,為何不站在這里,如那幾個人一樣,戰!

龍諸天眼圈略,好男兒,真是好男兒,誰曾料想到必退的局面,愣是生生讓這幾個家伙給弄出了一個死有何懼我自橫刀立馬的架勢.

城牆之上,看著城下還剩下的兩萬余人,不再等待,那些身經百戰的將士憋著一股勁從獸關之上向下展開攻擊,那些本來可以憑借自身實力下去的武宗武師級別的將士,本想著等待大舉反攻的集體行動,可看到此時的景,一個個不等命令到達,從獸關之上一躍而下,數以萬計的將士如潮水般從獸關之上湧出,展開反攻.

遠處,狐族老者神色凝重,看到計劃大部分落空,依舊不肯罷休:"殺,無論如何把那幾個人殺了,暗影,你去."

一道站在他身後的影子一閃而逝,那份從容以及與天地溝通的氣息,很明顯不再是先天之下,而是一名實打實的先天高手.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8 PM

本帖最後由 zxp910420 於 2013-3-31 04:36 PM 編輯

第九十七章 遠近親疏

戰場上悍死的拼殺纏斗階段,指揮作用被無限擱置,一個勇一個悍,除此之外,就連實力都會被減弱幾分.

獸關之外,戰局已定,經曆了先逃後戰的輾轉,畫面中有著巍然屹立的偶像,獸關上下萬眾一心,軍卒悍勇無畏,強者殺伐決斷,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場獸族精心策劃的覆滅根基行動,徹底失敗,同時也給所謂的獸戰畫上了句號,日後聖天皇朝也不敢輕易的將精英弟子送到這里來進行曆練,有些代價,千年的王朝也承擔不起.

聶空,蔡逐鹿,瘋子劍,乃至弱了一籌的田青松,逍遙子,天閑子之流,此刻站在戰場之上的,沒有人敢靠近,偶有凶殘之輩要立不世之功,下場也會格外的淒慘,有時根本無需這幾人動手,那些在戰場上廝殺的將士,早已不知不覺將他們當作了戰場上的主心骨旗幟,戰場上的法則誰又會讓己方的旗幟倒下,拼命的保護.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時候多站立一息,所獲得的利益越大,會得到的尊崇也越多,反倒是聶空和蔡逐鹿,瘋子劍三人,不太注重某些場面上的榮耀,拖著沉重的步伐,一邊警惕的望著周遭,一邊緩緩向後退.

生存經驗的差異,會在最微的地方顯露出來,在叢林之中激戰猛獸妖獸,那臨死前的反戈一擊,往往是最可怕也最具有殺傷力,切莫看任何一個對手在徹底失去反抗能力前的所有示弱行徑.

"呼延無敵."聶空撐著喊了一嗓子,示意他看著瘋子劍,當下拼進最後一絲氣力依舊提著劍狀似能戰的瘋子劍,早已是強弩之末,沒有了半點氣力,不倒下是精神在支撐最後一點倔強,你現在站在他身後敲鑼打鼓,相信他也聽不見.

呼延無敵也很累,但他很興奮,如此酣暢淋漓為長時間的苦修找到了繼續下去的理由,沒有那樣近乎自虐的修煉方式,會有今日煙花綻放的剎那燦爛嗎?一瞬間,其實足夠了.

聶空扶著澹台浮雨,手中劍卻沒閑著,在呼延無敵即將與他錯身而過時,猛的向著呼延無敵身側甩了出去,劍入一名倒下的羊族半獸人的胸口,對方那本該是早就死透的'屍體’,突然間雙眼圓睜,那擋在身下的手中勉強抻了出來,赫然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與此同時,在戰場的數個地方,在這些表現優異的強者身側,都出現了一個個偽裝成普通獸族的殺手,不顧一切的出手,絲毫不留後手,即便是迎著兵刃的鋒利,也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前,聶空身後的戰團中也沖出一位還沒有落位的殺手,既然前一個落位的都被識破,他也就放棄了出其不意的機會,以武宗巔峰的實力,想要強殺這名表現優異卻累得半死的半步先天,尤其是此刻聶空的手中,沒有了那般殺破敵人膽的劍.

而殺手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攻擊並沒有純粹的一線,連帶著昏厥的澹台浮雨也被他籠罩在內.

"哼!"

聶空冷哼一聲,海吞江的虛影籠罩對方而去,戰斗以來,除了'殘’的戰斗狀態外,就數海吞江的精神力神識攻擊為底牌未曾掀開,對方不過是武宗實力,如今實力愈發強橫的海吞江,立時讓對方滿腦子都是慘烈畫面,劇烈的疼痛從腦子內部向外膨脹,精神力的波動造成了強大的破壞力,殺手七竅流血抽搐的在地面滾了幾滾,目光呆滯的成蜷縮狀呼吸停止.

別的人還好,至多是個體實力稍差的晉起和海蓉夫婦被出其不意的攻擊傷到了要害,被人抬了下去重傷.最危險的就是蔡逐鹿,狐族老者口中的暗影,那先天級別的殺手,沒有選擇讓人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危險的聶空,而是選擇了在戰場上同樣出彩的蔡逐鹿,一個名氣在獸族都異常大的後起之秀,殺了他,會找回一些顏面,不至于全盤皆輸.

"出手……"懷中的喃語聲響起,聶空注意到,閉著眼睛的澹台浮雨耳垂處升一片,遠不是臉頰上那般平靜,試圖撐著身子脫離聶空懷抱.

聶空松開了她,短暫的昏厥讓她恢複了一些氣力:"蔡師兄救過我."




別的話澹台浮雨沒,可意思卻很清楚,能出手你要救,我欠人家的,而你,則不談這些.在她的心中,遠近親疏之間立分.

抓起穿過殺手胸口的'刃’,劍指已經手中短劍穿過蔡逐鹿胸口的暗影,海吞江尖叫升起,聶空身體內那一絲先天之氣彙聚在劍尖之上,點指鎖定暗影.

蔡逐鹿那也是戰斗經驗豐富到骨子里的家伙,見此眼神一凜,身體一緊,肌肉緊繃,那插入的短劍如若要抽出,或是暗影要繼續有其他行動,一定會被兩人心照不宣的配合困住不能脫身,見過了兩人的凶猛之後,暗影可沒有信心同時面對兩人.

暗影短劍脫手,第一時間選擇了後退,凝視著聶空露出淡淡驚詫,轉身沖入戰團,幾個閃身消失不見.

蔡逐鹿嘴唇鐵青,失血過多眼底卻依舊空洞堅定,勉強露出一個笑臉:"欠你一條命."

"不必,抵了."

一個女人,明媒正娶成為了你的妻子,哪怕她再不愛你,只要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身為男人,最起碼的一點寬容和耐心,並不為過.

蔡逐鹿看到了重新被聶空扶著靠近獸關的澹台浮雨,手在胸口毫不猶豫的拔出那把短劍,肌肉緊繃讓噴濺的鮮血遏止,轉頭望向獸族方向,短劍握在手中:"下次見面,定取你性命."

獸族撤兵了,聖天皇朝沒有放棄,如潮般的將士還在從獸關之上沖出來,空中那些頂級強者的交手也戛然而止,各自分撤回各自陣營,憑空而立氣勢分庭抗爭.

"狐邊靖,回去睡覺的時候,記得睜一只眼睛."下面發生的事龍諸天心里明鏡.

"龍諸天,算你運氣好."狐族老者狐邊靖也懶得廢話,雙方你來我往的台上台下動作早已屢見不鮮,一時的口舌之爭毫無意義.

聖天皇朝的將士在追,獸族的兵卒在逃.

獸關之上,響徹云霄的歡呼,獸關內側城牆之下,數以萬計的百姓,對著一戰成名的英雄們送上他們最為真摯的仰慕和感恩.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09 PM

第九十八章 最閃耀的那顆星

獸關城內,醫館內人滿為患,街道之上車輛絕影,除了從獸關開來的一輛輛馬車之外全部禁止通行,一個個身染鮮血的身影,不管是站著還是被人扶著或是躺著,都會獲得街道兩旁站立之人感恩的掌聲,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少女們,面容撲撲的望著那一道道注定偉岸的身影,身旁的父母親人也都帶著鼓勵的神色,很短的時間獸關外之鏖戰便傳遍了整個獸關城,盡數粉碎獸族陰謀的精英們,成為了獸關城乃至整個聖天皇朝的英雄.

往日給輕傷的武者包紮是義務是責任,今日則是榮耀是需要經過'選拔’的光榮.

女性,手藝高超,氣質樣貌要出眾,要溫柔,最起碼要在此刻顯得十分溫柔.

至于畢竟只是少數的女性參戰者,安排了一些老醫師手藝絕佳最起碼在能否留疤問題上相對權威.

最好的內傷外傷藥,最好的醫療用品,最好的衣衫最好的吃食,來自皇城的靈虛鳥將帝王之恩賞宣讀,宗級功法,武技秘籍,王級功法,武技秘籍,甚至還為這一次表現絕佳的幾位,提供了現存于皇城的一部皇級的武技秘籍殘篇供各位賞閱.皇宮內賞賜神兵利刃中也不乏具有器靈的靈器,更有兩把具有器魂的魂器當作這一次最大的賞賜.

賜爵位,賞官品,贈宅院,功表天下,至于身外之物的金銀財寶錦緞絲綢更是不計其數,來自朝廷的慶賀隊伍更是會在隨後的時間內到達各位參戰者所在的家鄉,將會比文中狀元及第更為熱鬧和隆重的慶祝,勢必會讓參戰者所在的家族和個人感覺無比光榮.

當然,三六九等是避免不了,有人的地方永遠無法規避規則和爭斗,這一次表現最好的毋庸置疑是那麼幾個人,中等的,一般的,這類劃分就有了相對的學問,至于那些提早就退下來的,包括歐陽天那個時間段退回來的,都直接被淹沒在水平線之下.

也奇怪,或許只有寥寥數人注意到,歐陽天和岳甯不見了,沒有回到武道學院的駐地,悄無聲息的沒了蹤影,長老胡方也稱病閉門不見客,武道學院一切主事,皆在呼延卓之手.

躺在病床上的,也沒有一日的消停,各路拜訪者不計其數,身上的傷疤似乎成為了最好的見證,名利二字,又有幾人能夠真正舍棄得了.

能夠見得到的,往往不是這一次的佼佼者,類如武道學院內,你想見呼延無敵,瘋子劍,郭破天就絕無可能,三人也不見客,更不要回來後就直接閉關的聶空,戰場之上有海吞江的提醒,他才能夠在最後時刻的力挽狂瀾一下,也讓他意識到了殺手的一些特殊能力,對那些隱匿的方式不感興趣,但對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和自信,靈巧的刁鑽戰法,聶空相當感興趣,身體自行運轉摧枯拉朽般強悍的《荒獸功》,意識卻在方印中與海吞江對招,聽他講解一些殺手的經驗和方式,至于傷勢,他從不擔心,《荒獸功》的吞噬穿透強悍都毋庸置疑,面對體內積沉的暗傷,也同樣的摧枯拉朽,可以他的恢複是所有人當中最快的.

獸關城內喧囂熱鬧他絲毫不羨慕,那一瞬間閃過的名利心和虛榮心被狠狠的擊碎,選擇了通往強者的道路,一路上遇到的修煉坎坷尚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便是心里的蛻變,一次為了名利和虛榮屈服,下一次你定然無法繼續忍受還會屈服.

忍受,是成為強者在闖過了孤寂這一道關口之後,必須承受的更大磨難.

聶空沒覺得自己是蠢人,甚至在走出來之後發現還算是能夠劃入到天賦佳那一行列的,也不敢輕易去嘗試多線發展,他相信有那種一通百通的天才,但顯然,現在他還沒有看到過.

敬成王來了一次,這不能不見,閑談兩句後對方便告辭,並在這之後讓呼延卓不好擋駕的人,全部消失無蹤,有人傳回來事的經過是如此,龍諸天對著那些人怒斥:"奶奶的,我要是接到一份舉報,甭管你是誰,必將你編入到軍隊先鋒部隊,與獸人正面交戰,好不容易出來幾個不錯的苗子."

他罵的是什麼,很多人不清楚,清楚的都是那些呼延卓不好拒絕的勢力,他們清楚龍諸天話語的意思.




難得的清淨,後院區域,終于不再是前幾天那般車水馬龍,當院長狄生吩咐人帶來了關于歐陽天陷害聶空被逐出門牆的消息後,在這里的反響並不大,大家很自然的將大師兄這個稱呼,過度到聶空的身上,任何附加的吹捧都是扯淡,人家在獸戰前後的表現,硬生生杠杠滴,有了一群精英的心服口服,再有經過一定渲染更為慘烈血腥的戰斗過程傳回到武道學院,誰還會什麼,歐陽天就像是一個閃耀而過的流星,本讓無數的人有所期待去觀看,卻在劃過星空的那一刻,被更為閃耀的光亮所遮掩,待到光亮過後,流星,不過是流星.

整個人包紮的如個粽子,按照醫生的看法,即便聶空恢複了修煉治療內傷,包括外傷在內的傷勢下地行走也需要月余的時間,可當聶空解開繃帶揭掉一層層血嘎,下地到院子當中緩緩恢複性訓練的時候,在旁邊房屋院落中的瘋子劍,撐著從床上起來,什麼也不肯躺下,扶著牆挺著一些傷口迸裂的代價,站在聶空所在院落的房簷下,久久沒有語.

呼延無敵,郭破天,也都在人的攙扶下來到這里,各自找了一個椅子,閉著眼睛耳朵里挺著聶空腳步在院子里踩踏的聲音,進入到自修狀態.

武道學院的幾位精英拼的最凶,超過了騰云閣最近十幾年一枝獨秀的局面,這讓除了數量在質量上日漸式微的武道學院重新煥發青春,各地州府城內報名參加武道學院的年輕武者數量劇增,即便是在這獸關城,武道學院的地位也跟剛到的時候來了個底朝天的變化.

在半個月後的一天,明顯是約好的,騰云閣,空寂頂,轉輪崖,滅央寺還有獸關軍隊,五大勢力的精英學員代表,一同來到武道學院,提出拜訪聶空等人.

作者: zxp910420    時間: 2013-3-31 01:12 PM

第九十九章 買賣名額

"聶兄,在座的都是各門各派的核心弟子,有些話我也不想藏著掖著,來這里除了拜會聶兄之外,還有一件事,不知各位可曾聽過血窟秘境."

本該是一番寒暄,直接被這些人舍棄掉,本就是競爭對手,不屑于彼此嘲諷暗藏機鋒,更加不會虛與委蛇,上來簡單的招呼之後,空寂頂的大師兄,渾身煞氣的矮個男子逍遙子,便開口直今日把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來拜會聶空,白了不過是對實力強者的某種約定俗成,過去,有些事可都是在騰云閣內商議交換信息.

所有的人都眯起了眼睛,作為各門各派最優秀的一代,武宗境界顯然不是他們的目的,突破後天踏入先天,這無疑是他們在接下來十年內必定會遭遇到的關卡,血窟秘境作為最富盛名也最為神秘的一處秘境,擁有著讓年輕武者為之瘋狂的盛名.

入十滅半,出者先天.

死亡率高過五成,可每一個從那里走出來的人,都會踏足先天,即便是沒有先天而出,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突破到先天武王境界.可以,血窟秘境是所有武宗境界武者夢寐以求的地方,哪怕那里死亡率超過五成.

"我空寂頂存有一枚,又僥幸得了一枚,大家都清楚一枚血玉佩鑰匙可帶五人進入,十個名額,除卻送給皇族一個和我師兄弟二人外,來之前賣掉了一個,還有六個,各位感興趣的,可以出價."以逍遙子和天閑子二人的性格脾性,這類與外人打交道的事似乎天閑子做更為合適,卻不知為何,冷面冷的逍遙子卻在做這項工作.

六個名額.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類似這種交換圈子內的買賣在聖天皇朝很流行,雖損人不利已會讓敵人的實力不前,可那份比拼的心胸沒了,會對沖擊一些武道上的重要關卡產生影響,不大,卻也不會有人輕易去觸碰,交流買賣又能換回自己所需的東西,手中有好貨,賺是肯定的,誰都有敲竹杠的時候,也都有被敲竹杠的時候,很正常,類如一些共同圍殺某個天地靈寶守護妖獸,某處探險之類的,都會有事前的談判交易買賣.

"我知道聶兄和蔡兄肯定會拿到那兩樣魂器,剛從敬成王那里得到消息,可選擇兵刃的種類.兩位都不是缺少魂器的主,一件,兩個名額,如何?"天閑子把玩著一片初春難見的完整樹葉,兩側的嘴角始終翹起著,喜歡者會覺得他平易近人,不喜者會冠以惡心的詞彙.

所有的人都是一皺眉,胃口真大,兩個名額就要一件魂器,真是獅子大開口.但所有人卻又都沒有開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當事人都沒有開口,別人什麼,早一步晉級先天,比一件魂器,似乎這買賣並不吃虧,看你需求如何.

澹台浮雨始終沒有任何緒上的變化,蔡逐鹿也早就進入自修狀態,就跟聶空一樣,後者更甚一點主人的客氣都沒有,該修煉修煉.

田青松略一沉吟,點頭:"可以,但不是兩個,是三個,條件……"

"武道學院,不換."聶空生澀的聲音響起,不斷續卻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大家都知道,這變態開口話都沒有停止自修,比蔡逐鹿還要變態.

呼延無敵一皺眉,他不心動那是假的,這段時間的曆練雖剛剛踏入武宗初入不久,剛穩定,沖擊凝實還需要一點時間,可依舊會對這無十年難遇的血窟秘境充斥著渴望,但聶空開口了,他願意相信,也選擇了相信.

瘋子劍表現正常,沒太多緒變化,郭破天性子憨直,是個義薄云天類型的漢子,想的更少,媽的,一直以來關照在獸關之外又替自己扛了一下重的,人拿咱當兄弟,咱也一樣相信兄弟,啥血窟秘境,不去一樣.

"我要."渾身上下被大氅包裹的獸女苦兒走了進來,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實力:"什麼條件,你開."

其實聶空這一開口,無形中幫了騰云閣的忙,名額只剩下六個,如若他不開口,只剩兩個會被其他門派爭奪,騰云閣還想要從中拿到一個,無疑付出的代價會很大,現在武道學院不換,四取一,代價會付出的少一些,最起碼不管逍遙子同不同意,這個,騰云閣得承.




聶空不是慈善家,他偏執的某些性格當中,不會給人去解釋一些東西讓人去相信他,只是單純的要求,很無理很自私的一種偏執.苦兒站了出來,那本來剩下一個可以屬于她的名額,也就自然省下了.

"算了,翼天魔虎幼崽一只,王級功法手抄本,換一個名額."苦兒似乎覺得討價還價很無趣,直接開口給出了讓人根本無法拒絕的交換籌碼.

逍遙子眼睛一亮:"好."

苦兒大氅下的手一抖,逍遙子接到了一本冊子:"翼天魔虎幼崽到武道學院領取,聶空可以保證你領得到,什麼時間出發,提前半個月通知我."

盡管沒露出身份,但苦兒提到了聶空,這就是保障,保障逍遙子不敢在領到東西後不認賬,也保障了他能夠順利拿到翼天魔虎幼崽.

"這件事,院長會作保,你們可放心."聶空翻了翻眼皮,那空洞的眼神內,一點緒波動沒有.

田青松被橫插了一杠子本不爽,但聽得聶空開口,也就釋然:"逍遙子,吧."

"如果你是為了澹台浮雨來爭取這個名額,不必了."聶空突的打斷自修狀態,束音到田青松的耳中,讓其眼睛一亮,聰明如他,立時就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似乎這聶空不要交換名額,不是不想,而是早就……

晉起和海蓉,滅空和那個不肯公眾告知法號的滅色,都按耐不住,紛紛拿出自己能夠交換的條件,生怕再被田青松拿走一個名額.

代表軍隊而來的五短漢子,一手鋼鏢凶悍到讓人咋舌的百里千,突的插口:"那件事,可以了."

逍遙子難得露出一抹笑容:"這位朋友一個,百里千一個,田兄,不好意思,你想要三個名額,那就拿出足夠的誠意吧."

"呵呵,這血出的太多了,我也疼,兩個就兩個吧."田青松安然而坐,話語卻讓自修中的蔡逐鹿中斷自修,面露詫異之色,反倒是兩個名額肯定不去爭搶的澹台浮雨,表現的相當淡定,絲毫沒有緒波動.

逍遙子和天閑子也都愣了下,隨即搖搖頭,心下對剩下兩個名額索要的籌碼,再次提升了三成,羊毛出在羊身上,騰云閣不爭不大出血,那就讓轉輪崖和滅央寺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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